鄺天華出了一身冷汗，支支吾吾說不出個所以然來。
“我說阿華，你要弄錢我不反對。你用我的名字自己搞生意，我什麼時候拆你的臺了？別人問我，我都說對，有這麼一回事。”祝好運說，“可是你居然用這種手段來弄錢，算什麼意思？”
“老……老闆……”鄺天華低頭。
“你缺錢就缺成這樣了？”祝好運問。
“花錢地方太多。”鄺天華小聲說。
“這永隆食品賺的錢，可不止是我們一家，你坑了錢，被我發現了還算好的，要是被別人發現了怎麼辦？”祝好運說，“為了這麼幾十萬的小錢，得罪了人那不是傻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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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些人才不會發現，他們壓根不到廠裡來。”鄺天華說。
“真以為人家都是傻子嗎！”祝好運說，“這次開完客戶大會以後你回總公司，先做行政部副總。”
“可是冷庫怎麼辦？”鄺天華問。
“我另外找人接手。”祝好運說。
“老闆怎麼說我就怎麼辦。”鄺天華說。
“只要你老老實實的幹活，總不會吃虧，要撈錢方法多的是，不要用那麼下作的手段。”祝好運說，“行了，就這樣吧，我先走了。記得給那些搬運工加餐，每人兩個雞腿。”
祝好運走了，祝婉婉也跟著離開。牧飛星在車隊最後，走了幾分鐘看不到永隆食品的招牌，立即轉個彎掉了頭，回到永隆食品旁邊，把車停在圍牆下藏了起來，躲在車上偷聽辦公室的動靜。
鄺天華正給賴學銘打電話：“他媽的，還真給你說中了，祝好運發現我用你們的人假冒搬運工領工資了。是不是你那邊露餡了？”
“我怎麼會露陷，肯定是你露餡了。”賴學銘說，“搬運工大概有多少人，一數就知道，你搞五六個七八個也就算了，一下子搞十幾二十個，實在太多了。”
“誰知道祝好運會忽然關心搬運工。”鄺天華說，“真是倒黴。”
“這肯定是別人蒐集了證據去跟你老闆說的。”賴學銘說。
“要是讓我知道是誰，我絕對饒不了他！”鄺天華說。
“以和為貴，不要這麼生氣。”賴學銘說。
“和你個鬼，以為只有我倒黴？你也要倒黴了。我要調回去總公司去行政部當副總，永隆食品要換人，到時候我們的走私雞爪生意可不一定還能做下去。”鄺天華說。
“我靠，那要恭喜你啊，永隆振業總公司的副總經理。”賴學銘說。
“你搞錯了，不是公司的副總經理，是行政部的副總經理。”鄺天華說，“這兩個職位可差遠了。公司的副總權重一方，四面撈錢。部門的副總是個閒職，想幹活人家還嫌你礙事呢。”
“想開點，大不了出來自己幹。”賴學銘說。
“我他媽就要自己出來幹。”鄺天華說，“你真不在乎做不了雞爪？”
“進貨渠道多得是，我才不怕呢。”賴學銘說。
“總之今天晚上去喝酒吧。”鄺天華說。
“你還有心情喝酒啊？”賴學銘問。
“心情不好更是要喝酒啊，喝完虎鞭酒，回來搞女人，搞完了神清氣爽，才有動力做生意。”鄺天華說。
“我今天沒空，得過幾天。”賴學銘說。
“我倒黴了你就不給面子是不是？”鄺天華說。
“我和你什麼關係，別說你倒黴了，就算你死了，我也每天給你上香。”賴學銘說。
“說話就不能好聽點！”鄺天華說。
“要不我叫臭嘴賴呢，”賴學銘哈哈一笑，“今天真沒空，我舅舅六十歲大壽，我得去賀壽呢。”
“那就過幾天再去吧，真是煩死了。”鄺天華說，“要是讓我查出來誰告密害我，我就讓他求生不能，求死不得！真是他媽的！好容易賺點錢，這下全完了。”
鄺天華關了電話，拿起手機發資訊，這傢伙居然打字而不是發語音，牧飛星聽不出來他究竟打了什麼字，只好放棄。悄悄把車開走。沒聽到什麼有用的東西，真是遺憾。
回到公司，上了辦公室，祝婉婉很是興奮，連連拍牧飛星的肩膀，“這次可算是成了，很快我們就能去永隆食品了，掌管一門生意，控制一家公司，成為一方諸侯！”
“那戰略發展辦公室怎麼辦？”牧飛星問。
“什麼怎麼辦？”祝婉婉問。
“剛擴充編制啊。”牧飛星說。
“本來就要擴充的啊。”祝婉婉說，“又不是因為我來所以才擴充。”
“不是的嗎？”牧飛星問。
“當然不是，我們公司這幾年停步不前，缺少整體戰略，所以需要擴充戰略發展辦公室。”祝婉婉說，“正好我從國外學成歸來，所以到辦公室過渡一下，以後會任命一個更有經驗的人來負責制訂總體戰略。怎麼可能為了我一個人就擴充好幾十個編制。”
大家都是這麼認為的啊，牧飛星搖搖頭說：“我覺得永隆食品那邊可能還會有問題，鄺天華可能會報復。”
“他敢報復？”祝婉婉撲哧笑了一聲，“他的身家性命都在我爸手裡呢，隨便漏一些都能讓他萬劫不復。”
可是鄺天華手裡也有祝好運的把柄吧，他給祝好運做了好幾年的司機。這兩人是互相捆綁在一起的，而鄺天華很明顯對自己的收入不滿，這種情況就很危險了。
“他不敢報復老闆，不敢報復你，可是他敢報復我啊！”牧飛星說。
就算鄺天華對牧飛星做了什麼，祝好運也不能給牧飛星報仇。反而要是牧飛星把鄺天華給打了，說不定祝好運要給鄺天華報仇。除非一開始就下死手，不過這也太反應過度。
“你放心，要是他敢的話，我絕對不放過他。”祝婉婉說。
大姐你沒人沒錢的，怎麼不放過人家，還是要牧飛星自己想辦法。這可真是自找麻煩，不過一想起冷庫裡面那一大堆冰凍食品，牧飛星又覺得物有所值。
“接下來我們只要把客戶大會辦好就行了。”祝婉婉說，“你按照原計劃行動，一個一個客戶去打聽，要是能找到於海龍佈下的圈套最好，要是找不到，那就造一個。”
應該能找到吧，原來牧飛星只能依靠唐楚雲去聽，現在可以自己聽，獲取第一手資訊，把握更加大。不過當牧飛星真的開始工作，才發現這活並沒有想象中那麼輕鬆。
資訊太多了——這些客戶公司小的有好幾百人，大的上千，甚至好幾千人，只算領導層，至少也有十幾二十人。牧飛星拿著永隆振業的請帖上門，聽到訊息的人免不了都要議論一番。
說話的人多了，牧飛星聽得了這邊聽不到那邊，剛記下一句，人家已經說了十句。還有些人不是直接對話，而是發資訊。文字資訊牧飛星沒法子，語音資訊卻是能聽到的。無數資訊一起發出來，把牧飛星的腦子都給撐爆了。
“你的腦子轉得太慢了。”唐楚雲說。
“是啊，太慢了。”牧飛星搖搖腦袋，把無數資訊晃了出去，免得頭疼，“有時候資訊太多了也不是好事。”資訊社會之前，主要問題是資訊匱乏，資訊社會之後，主要問題是資訊太多真假難辨，要篩選出有效資訊才行。牧飛星現在的問題就是沒法子篩選出有效資訊，同一時間說話的人太多了。想要按照級別來聽吧，人家高管說的並不一定有用，普通員工反而會不經意透露些有效訊息。
“戰場上形勢瞬息萬變，你思考速度這麼慢，一不小心就被人包圍了。一旦陷入包圍，就算本事再大也沒用。”唐楚雲說。
“那要怎麼樣才能讓腦子運轉得快一點？”牧飛星很期待，生命能量能讓人腦子變聰明提高智力？那可真是太厲害了，智力高了豈不是碩士博士隨便讀，讀完了出來做科學家，搞個諾貝爾獎豈不是美滋滋。
“你想什麼呢。”唐楚雲沒好氣的說，“智力哪有這麼容易的，我現在教你怎麼提高思考速度，你做過夢嗎？”
“當然做過。”牧飛星說。
“那你有沒有試過做了一個很長的夢，睜開眼一看，卻只過了幾秒鐘。”唐楚雲說。
“有過。”牧飛星說，不止牧飛星，很多人都做過這樣的夢，在夢裡回到過去，大殺四方，成為億萬富翁，娶了幾十個美女做老婆，醒來一看，還在自家小房子裡，所謂黃粱一夢就是這麼回事。
“其實大多數夢都是一瞬間的事。”唐楚雲說，“在一瞬間，你的大腦就處理了無數資訊，安排故事情節，人物線索，場景環境。這說明人的大腦是可以快速運轉的，只是人一般用不出這個潛力。”
“那要怎麼樣才能用這個潛力呢？”牧飛星問。
“當然要透過大量練習。”唐楚雲說。
“我還以為你說生命能量。”牧飛星說。
“生命能量是基礎，然後透過大量練習，才能掌握使大腦快速運轉。”唐楚雲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