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頭毛毛蟲和牧飛星的大白蟲身體差不多模樣，就是小很多，只有五米長，渾身黑色，長著白毛，白毛裡面藏著一個個眼睛，全都露著瘋狂的神色，看起來很噁心。
“大白你好。”黑毛蟲說，“我叫小黑。”
“一點都不好。”牧飛星說。
“只是打個招呼，其實我並不在乎你好不好。”小黑說。
“我也不在乎。”牧飛星說，“是誰給你的勇氣，讓你來取代我的位置？”這次總算沒說梁靜茹了，對牧飛星來說，他擁有百萬蟲族的無數記憶，相比之下，作為人類那20多年根本不算什麼。
“勇氣？我並不需要那種東西，我只需要絕對的理智。”小黑說。
“你的理智告訴你什麼？”牧飛星問。
“你進化失敗了。”小黑說，“蟲族的未來在集體意志，不能裝載整個蟲巢所有蟲族集體意志的腦蟲沒有存在價值。”
“首先，你怎麼知道我不能裝載？”牧飛星問。
“你現在只能容納幾千個意志。”小黑說。
“暫時而已，很快我就能容納所有的意志。”牧飛星說。
“960號蟲巢是前線，不是給你做實驗的地方。”小黑吐出了一個蟲卵，用觸手送到牧飛星面前，“你要做實驗，就去建立自己的蟲巢！你自己的蟲巢，隨便你怎麼實驗。”
“第四級的蟲卵？”牧飛星拿起來看了看，“你們就這麼看不起我？”這個蟲卵可以用來孵化出蟲巢，有了蟲巢，再組裝出一個皇后，就可以繁育出百萬蟲族，佔據一片地區。
蟲卵的等級有高低，繁育出來的蟲巢品質也有好壞。最好的當然是一等蟲卵孵化出來的蟲巢，二等蟲卵的品質也很好，可以孵化出品質很高的蟲巢。最多最普遍的普通蟲巢是用三級，牧飛星所在的960號蟲巢就是用三等蟲卵孵出來的。
四等蟲卵也可以孵出蟲巢，但品質很差，先天不足，只能靠後天彌補。但是這幫蟲子肯定不會繼續給牧飛星資源，他們連蟲族女皇都沒給，只給一個光禿禿的蟲巢。
“計劃已經到最關鍵的時刻，物資需求量太高，能給你一個第四等級的蟲卵已經很不錯了。”小黑說，“接受這個蟲卵，選一個地方建立你自己的蟲巢。”
“好吧。”牧飛星把蟲卵收在身上，“女皇卵呢？”
“你自己想辦法。”小黑說。
“真是短視，不過沒關係，新生命每向上攀登一個等級，就會碾壓舊生命。”牧飛星說。
“你弄錯了，進化出來的新生命並不會碾壓舊生命，就好像老虎碾壓不了霸王龍。”小黑說，“何況你這樣的根本不能算進化。”
“那是自然進化，我是人工進化。”牧飛星說，“是不是進化，我們可以來試一試。”
“哦？怎麼試？”小黑問。
“你來防守，我來進攻。你帶來了五萬援軍，我這邊有四千人類步兵，我們來打一場。”牧飛星說，“把俘獲的蟲娘安排在這個位置，我只會人類來救她，如果死的人類超過一千，就是我輸了，我拿著蟲卵去建立自己的蟲巢。如果死的人類沒有超過一千，那就是你輸了，我才是未來，帶著你的人走！”
“這倒是有些意思。”小黑說，“不過要稍微變一下條件。”
“哦？你要怎麼改？”牧飛星覺得不妙。
“我會統領五萬援軍，你那邊是四千人類步兵，我們打一場，這個沒問題。”小黑說，“不過我不會放水，不會讓你救走蟲娘。我會把你的四千人類步兵全部消滅！”
“這不符合計劃！”牧飛星說。
“你的計劃根本沒用。”小黑說，“也許蟲娘從聖物中召喚出了大統領，那又怎麼樣，我們可以抓住他一次，就可以抓住第二次。等援兵齊聚，加上960蟲巢的百萬蟲族，一共一百五十萬大軍，足夠攻破通天市，抓住大統領。”
牧飛星暗自心驚，蟲族居然這麼果決。他控制了大白蟲，卻沒能控制整個蟲巢，只能弄了個亂七八糟的計劃把唐楚雲救出去。本來以為已經說動了960蟲巢，沒想到它根本沒相信牧飛星，居然立即就聯絡上其他蟲巢的集體意志。
也不對，如果徹底不信的話，蟲巢早就可以把牧飛星關起來。牧飛星的大白蟲身體雖然很強，和整個蟲巢還是沒法子比。如果蟲巢要把牧飛星關起來，只要把牧飛星所在的區域大門鎖死，加厚牆壁，撤掉神經血管，吸收生命能量，牧飛星就一點辦法都沒有，只能不斷的強攻。這邊不斷加固，那就是拼消耗。這麼消耗起來，牧飛星怎麼可能是蟲巢的對手。
所以還有一線生機，牧飛星絕對不會放棄。
“那是你以為。”牧飛星說，“你這樣蠻幹，只會把大統領嚇走。”
“他能走到哪裡去。”小黑說。
“只要他回到半蟲人領地，就是個大麻煩。”牧飛星說。
“那正好，大統領要統合半蟲人，肯定需要時間。”小黑說，“只要我們這邊忙完，什麼大統領什麼蟲娘，隨便就能抓起來。”
“大統領的本事，你根本想象不到。”牧飛星說。
“我們已經抓了一次。”小黑說，“當然也能抓第二次。”
“你們抓住的，真的是大統領嗎？說不定這一個才是真貨。”牧飛星說，“是真是假，是進化還是走偏了，我們就來賭一場。如果我贏了怎麼辦？”
“如果你可以指揮那四千人類士兵攻破蟲巢，那我們就承認你的進化不是一無是處。”小黑說，“蟲娘可以交給你，追捕大統領的事情也可以交給你，我們還會給你更好的蟲卵，用來孵化蟲巢。但是，如果你輸了……”
“那我就用這個蟲卵來孵化蟲巢！”牧飛星哼了一聲，假裝不在意蟲族大軍要攻破通天市。
“賭注城裡。”小黑說，“我要做正經事了，恕不奉陪。”
小黑快速的爬到蟲巢中心，開始吸取蟲巢的營養，身體以可見的速度長大，散發著甜美的芳香。蟲子們歡呼著把意志送到小黑身上，形成了集體意志，一千，兩千，一萬，兩萬，十萬，二十萬，一百萬！960蟲巢所有的蟲族意志都集合到了小黑身上。
然後蟲巢本身的意志也載入到小黑的腦域裡，小黑成了蟲巢，蟲巢就是小黑。除了牧飛星和被牧飛星洗腦的三千多個蟲族之外，整個蟲巢融為一體，可以說相當於一個生物。
小黑成了蟲巢的集體意志，身上的眼睛更加瘋狂。它的底子不如大白蟲，本來是無法承載這麼多蟲族意志的，這時候是臨時擴充，難以持久，還會大幅度損耗壽命，短短幾年就會死。
小黑回過頭來，它已經比大白蟲還要大一圈，聲音也完全不同了，幻化成一隻透明的蝴蝶，進入了牧飛星的意識空間，這裡看看，那裡看看，可是什麼都看不懂，“我越想越是覺得，你根本就不可能進化，你是受重傷糊塗了吧……還是被人類控制住了？”
“你覺得人類可以控制腦蟲？”牧飛星問。
“當然不行，這是絕對不可能的。”小黑說。
“沒有任何事情是絕對不可能的。”牧飛星說。
“你被人類控制住了？”小黑問。
“我只是提醒你。”牧飛星說。
“要是沒什麼事情是絕對不可能的話，這句話本身豈不也是一個絕對不可能嗎？這話自相矛盾。”小黑說，“對了，先讓你看看你的對手吧，免得一來就全軍覆沒，那就不好玩了。”
蟲巢大門開啟，門外密密麻麻的都是螞蟻。雖然都是螞蟻形態的蟲族，這些螞蟻可比野生蟲族威猛多了，雖然身體不算很大，一個個的皮膚都閃爍著金屬光芒，體內生命能量強度十分之高，比普通的蟲族士兵高多了，雖然還比不上蟲族精英，可也相差不遠。
在960蟲巢裡面，十個普通蟲族士兵也未必攤得上一個蟲族精英，再加上蟲族奴工，可以說這五萬螞蟻隨便挑一個出來，就能勝過960蟲巢裡面九成的蟲族。至於螞蟻裡面的精英就更加厲害了，頂得上960蟲巢的領主，螞蟻裡面的領主頂得上960蟲巢的高階領主，也就是蜻蜓001甲蟲001這個級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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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1是一個老牌蟲巢，蟲巢越老，蓄積的生命能量就越多，蟲族女王就越厲害，產的卵品質就越高，孵出來的蟲族體質也就越好，成長起來就越強。
螞蟻們攜帶的武器裝備也是牧飛星沒見過的，牧飛星有大白蟲的記憶，他沒見過的武器裝備，要麼是記憶消失，要麼就是新開發出來。螞蟻們帶著的武器裝備那麼多，記憶不可能全部消失，要是有印象的話總會想.asxs.什麼。
所以這些應該都是新開發出來的裝備，至於做什麼用的，有多大威力，一概看不出來，只能隱約感覺到並不是那麼簡單的東西。似乎已經牽扯到世界的本原。
“也不過如此。”牧飛星故意說。
“不止如此。”小黑說。
“哦？你還有什麼絕招嗎？”牧飛星問。
“很快你就知道了。”小黑說，“很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