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識好人心地上一句是狗咬呂洞賓，牧飛星才不會聽他的，搬出誰來都不行，不是他的責任，就絕對不會承認。這種事情一旦認了後患無窮。所以他堅持己見，“王總，我會儘快寫好報告，完全按照事實寫。”
“你這人，沒救了！”王總很生氣。
不過牧飛星也不是完全沒有還手之力，“王總，有件事情你可能不知道，倉庫裡面有監控。”
“監控？倉庫裡面有監控嗎？”王總問。
“應該沒有吧。”劉經理遲疑了一下說。
倉庫裡面的培訓資料根本不重要，這一點沒有人說出口，但大家都心知肚明。既然不重要，就沒必要花那麼多錢裝監控了。所以永隆培訓裡面到處都是監控，倉庫裡反而沒有。
牧飛星也記得沒有，不過祝婉婉說有，那是應該有的吧，不可能空口說胡話，“祝經理說有，她怎可能騙我們。”
“胡說八道！”王總不信。
“想騙人也找個好點的藉口。”劉經理說，“王總你看，牧飛星已經完全不適任現有職位了，我看不如……”
“不行。”王總搖搖頭，“這樣吧，我們還有個辦公室行政助理的位置，先把小牧調過去。要是小牧認識到了自己的錯誤，那還是好同志，再調回來。要是小牧不可挽救，那就沒法子了。”
“是。”劉經理對牧飛星說，“你聽到沒有，從今天開始，你就是辦公室行政助理。”
辦公室行政助理的意思，就是打雜，所有人一進公司，開始都是這個職位。工資當然也不高，就是南城的最低工資一千九，兩千塊都不到。要開除人比較麻煩，還有可能得罪祝婉婉，內部調整職位就很容易，等以後祝婉婉不記得這件事了，再把牧飛星開了。
牧飛星也不在乎，反正都是要找工作，打雜找總比失業找要好一點，打雜找還有兩千塊呢，“我的工作和誰交接？”
“交接？以前的工作繼續做，新的工作不能落下。”劉經理說。
“按照公司的制度，辦公室行政助理不能擔負負責工作，必須要有人指導。”牧飛星提醒他們。
劉經理這才想起的確有這麼一項規定，因為辦公室行政助理是給剛進公司的人準備的職位，這些人要是單獨負責一項工作，搞砸的可能性幾乎是百分之百。所以必須有人指導，
“我來指導你。”劉經理硬著頭皮說。
這也好，要是別人，牧飛星還不好意思坑，畢竟無冤無仇的。如果是劉經理嘛，那就無所謂了。劉經理指導的話，牧飛星犯了什麼錯劉經理都要負責，劉經理才是主要責任人。
“好了，先這樣吧。”王總看著牧飛星說，“現在的年輕人啊，真是太驕縱了，在大學什麼都沒學到，還不如以前的中專生！”
他的電話響了，是周總打來的，王總趕緊接了電話：“周總……是，是……”他看了牧飛星一眼，“我明白，絕對不會給周總添麻煩。”說完關上電話，對劉經理說：“一會兒祝經理要過來。”
劉經理一陣後怕，要是剛才把牧飛星開除了，現在可就麻煩了。
“緊張什麼，沒什麼大事，我們公事公辦，問心無愧。”王總又看了牧飛星一眼，“做事要認真，走歪門邪道沒用！不要想著走通了誰的門路，就可以雞犬升天。”
一會兒祝婉婉和周總來了，王總趕緊說：“祝經理真是關心我們的工作，一天之內光臨兩次。”
“是這樣的。”祝婉婉說，“小牧在你們這裡是管電腦的對吧？”
“對！”王總毫不猶豫的說。
其實牧飛星管的是資料庫，並不是管電腦，電腦就好像商場，各種軟體就是在商場裡租地方做生意的。牧飛星大學不是計算機專業，資料庫操作也是自學的，對電腦不算熟悉。
“我那邊部門要擴充，缺一個懂電腦的。”祝婉婉說，“小牧你去我的部門管理電腦和網路吧。”
“這個……”王總吃了一驚。
“怎麼？”祝婉婉問。
“沒什麼，就是我們這邊實在離不開小牧，他對我們至關重要！”王總立即改了口風。
“那只能讓王總割愛。”祝婉婉說。
“我們部門這一次可真是損失巨大。”劉經理湊趣說。
“盡力克服一下。”周總說。
“只好為集團公司分憂了。”王總說。
“對了，還有一件事。”祝婉婉說，“前幾天我在你們倉庫裡面裝了一套隱藏監控。”
“啊？還有這事？”王總又嚇了一跳。
“最新版的。”祝婉婉說，“我有個同學做這個，跟我吹了好幾個月，說他們的監控系統全球最先進，我跟他說我是人事部的，不管裝置採購，他還是纏著我。我被他纏得沒法子，只好說先裝一個小型的試試，就裝到你們倉庫裡面去了。”
“我怎麼不知道。”王總說。
“跟陳總說了，陳總說保密一下，看看你們會不會發覺。”祝婉婉說。
“還真沒發覺。”王總尷尬的笑。
“現在看來效果還挺好的。”祝婉婉拿出手機來，開了畫面給王總看，“可以自動認人呢，把一個人自動標記出來跟蹤動作，把有這個人出現的片段全都抽出來。”
畫面上出現的是牧飛星，在錄影裡他身體全圈了個紅圈，動作拍得一清二楚。也就是說，王總和劉經理對視一眼，有這個錄影在，他們想要冤枉牧飛星，那是不可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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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在牧飛星還巴結上了祝婉婉，難怪會這麼硬氣，一瞬間王總就下了決心，對劉經理說：“我說小劉，做工作要踏實，不能有半點疏忽！你給我下去寫檢討。”
“怎麼了？”祝婉婉問。
“小劉硬說牧飛星把資料弄不見了，要不把牧飛星開除了。我說證據不足，堅決不幹。現在一看監控，人家小牧不是好好的嗎，肯定是小劉冤枉人。”王總說。
“我沒有……”劉經理剛想辯白，就被王總狠狠瞪了一眼。
他只能放棄，擔心的事情果然成真了，他真的被王總賣了。可是這又有什麼法子，被賣了也只能硬吃下來。
“到底怎麼回事？”祝婉婉看著劉經理。
“其實事情是這樣的……”劉經理只好編瞎話，“我們公司的倉庫管理不善，大家都不把培訓資料當一回事，資料丟失很多，我就想著趁這個機會讓大家重視起來。尤其是小牧，小牧是管資料庫的，最近工作成績很多，我想要提拔他。提拔之前我想讓他瞭解到培訓資料的重要性，其實完全沒壞心的。”
“原來你也要提拔小牧了，那我真是橫刀奪愛。”祝婉婉說。
“不敢，不敢。”劉經理尷尬的笑了一聲。
“我會儘快把手續辦了，小牧你今天收拾一下，明天就去我那邊上班。”祝婉婉說，“小牧你先過來一下，我有些事情要和你說。”
牧飛星跟著祝婉婉來到會議室，關上門，祝婉婉就對牧飛星說：“你知道我為什麼要把你調到我的部門？”
“不知道。”牧飛星老老實實說，要找懂電腦的，總公司多得是，就算新招一個，也比牧飛星這樣半路出家的好，牧飛星讀的就不是計算機專業。
“你在這邊沒有什麼前途，工資也不高，花錢難免會小氣。”祝婉婉說，“可是讓你女朋友這樣的……這樣的姑娘跑上來可憐巴巴跟你要兩百塊，實在是太過分。”
唐楚雲並不是上來可憐巴巴的要兩百塊好不好，人家是跑過來蹭飯的……這麼一說更加可憐了。
“你到我那邊去，我會給你正常一點的工資，你要好好幹，以後升職的機會很多。我不會限死你一定要在電腦方面發展，你做什麼都行，我們人事部要安插個人到其他部門，一般不會有問題……對你女朋友好一點，不要讓她這麼可憐。”祝婉婉說。
反正升職加工錢是好事，牧飛星就不辯解了。
“我以後會好好對她的。”牧飛星說。
“真是……我都不知道怎麼說。”祝婉婉說，“你先把這邊的事情弄好吧，我那邊正在搭架子，不著急。主要的事情就是買20臺辦公電腦，你留意一下配置。網路是現成的，接進去就能用，不用操心。”
“好的。”牧飛星點頭答應下來。
“對了，IT部門可能會找茬，不要管他們。”祝婉婉說。
“IT部門為什麼要來找茬？”牧飛星問。
“原來是讓他們派個人過來管電腦，你過去就不用他們了。”祝婉婉說，“那幫人我本來也信不過，公司裡面的電腦價高質次，網路也不好，乾脆不用他們的人。”
這又不是IT部門自己就能決定的，他們做出方案來，也要上頭批准，然後財務審批，還要採購，這中間能伸手的人多著呢，一層層剝皮，最後肯定會價高質次。
“那應該沒關係。”牧飛星說，IT部門要找茬就找唄，找到了還能查漏補缺呢，牧飛星本來對自己就沒什麼信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