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李輝家出來，把張海送回別墅，唐楚雲和牧飛星開車回南城上玉山。以前牧飛星沒聽說過玉山這麼個地方，在導航地圖上一查，原來距離紅星茶場並不是很遠，還要從紅星茶場過去。
紅星茶場被查封以後還沒解封，裡面冷冷清清的，路邊牆角都長了一堆堆的野草，看著很是荒涼。牧飛星覺得這裡其實挺有潛力的，搞成這樣完全是場長司徒樂山亂來。
過了紅星茶場，再往裡面開十幾公裡，就看到了玉山。玉山是一座小山，據說以前有玉，不過現在早就沒了，只留下些礦場的遺蹟。玉山村是個小村子，有一百幾十戶人家，這時候夜深人靜，一點燈火都沒有。
穿過玉山村，找到李輝說的小路。車子進不去，只能步行，走了差不多半個小時，周圍全是各種灌木雜草，最後連路都沒有了，忽然就看到一棵巨大的樹。這樹高達數十米，遮天蔽日，主幹彎彎曲曲，粗得好像房子一樣，裡面空著一個樹洞，看著都能容納一套小戶型。
更有無數支幹聳立在地面，密密麻麻的氣根從上面垂下來，有些已經碰到地面，只要假以時日，氣根扎入泥土，就會變成樹幹。所謂的獨木成林，就是指這種大榕樹。
唐楚雲走上前，扯下一把氣根，拿到鼻子跟前聞了聞，“就是這個。”
“這就是天眼樹啊。”牧飛星感嘆，看起來就是榕樹。
“應該是榕樹變異的。”唐楚雲立即猜到牧飛星在想什麼。
天眼樹結了很多果子，樹冠上幾乎全部都是，噼裡啪啦的往下掉，簡直就好像下雨一樣。這些果子比普通榕樹的果子大很多，上面有花紋，像是眼睛一樣，也許這就是天眼樹名稱的由來。
牧飛星撿起果子，碾碎了一嘗，果然裡面也有天眼液的有效成分。扯下一把氣根，上面的有效成分還不如果子。其實這也是很正常的，果實是植物的精華所在，有什麼好東西當然都放到果實裡面去。
“這個李輝，都沒說實話，果子比氣根更好。”牧飛星說。
“這可不一定。”唐楚雲說，“果子裡面有效成分多，但是雜質也多，天眼液配方這麼複雜，雜質多了影響配置成功率，還不如用氣根。”
“還有這種考慮。”牧飛星說，“天眼液這麼複雜，肯定是有人掌握了生命能量的研究方法才能研究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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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一定，這就好像進化一樣。”唐楚雲說。
“進化？什麼進化？”牧飛星問。
“比如說眼睛，有人說眼睛這麼複雜的器官，肯定是設計出來的，不可能是隨機進化出來的。但其實只要每一步都有好處，都能讓生物取得競爭優勢，就能一步一步進化出來。開始的時候只是一個感光細胞，就比其他不能感光的生物有優勢。等生物全都又感光細胞了，能夠感光更精細的生物又會取得競爭優勢，就這麼一步一步，最後進化出眼睛來。天眼液也是一樣，開始的時候說不定就是把天眼樹的果子拿去煮水，吃下去以後照樣能有用，只是效果很弱毒性很大而且不穩定而已。然後慢慢改進配方，最後就成了現在的天眼液。”唐楚雲說。
“這樣啊……不過距離研究出生命能量應該不遠吧。”牧飛星說，“你看張海都研究出那麼多東西了。”
“不一定，他距離生命能量還有一段距離。”唐楚雲說。
“中藥是不是這樣弄出來的？”牧飛星的思緒很是飄忽。
“那我就不知道了。”唐楚雲說著拿起果子，“你說這個能怎麼用？”
這果子裡面的生命能量也不怎麼樣，和普通水果差不多，但是裡面含有的物質卻可以調動生命能量。這項能力對牧飛星和唐楚雲來說沒什麼用，他們本來就能調動體內的生命能量。
那麼用到別人身上呢？用紋身可以讓人很快擁有異能，問題是給人異能有什麼意義，又不用去戰天鬥地。那麼剩下的就是用這果子來餵豬養羊了。要說給豬紋身，那是有先例的，網上就有人做這門生意，給豬紋身把豬殺了剝豬皮當藝術品。
發財養豬場那邊就有一大群豬可以下手，那群豬還正好是高能量豬，要是紋身擁有異能的話，說不定能拿去賣錢。羊的話黑山羊也可以用來紋身，雖然在黑山羊身上紋身根本看不見，但功效還是能發揮得。
“給高能量的豬和黑山羊紋身，變成異能動物拿去賣！”牧飛星說。
“那不就高調了嗎。”唐楚雲說。
“反正已經高了，再高一點也沒事。”牧飛星說。
“你怎麼不想想利用文身術讓低能量動物變成高能量呢？”唐楚雲說。
“怎麼變？”牧飛星說出口了才想到那個很簡單很淺顯的正確答案，“能量鎖！”
明輝有能量鎖，體內的生命能量消耗不掉，一動就累，累了就吃，吃飽就睡，導致身體肥胖，還沒法子減肥，體內淤積了大量的生命能量。對明輝來說這是壞事，可對於要把明輝當食物的獵食者，那就是大好事了。
當然牧飛星和唐楚雲不會吃明輝，不過要是把能量鎖放在豬身上，那就完美了。豬的生命能量被鎖住，吃飽了睡睡飽了吃，累積起來的生命能量就全便宜牧飛星和唐楚雲了。
以前沒有文身術，沒法子讓豬去學能量鎖，要是一個個在它們體內做一個能量鎖，非常麻煩不說，成功率也不高，還要浪費自己的生命能量，過一段時間生命能量散失了，又要重新做一次，投入多產出少。
有文身術就不同，可以用外物達成同樣的效果，不用浪費自己身上的生命能量。而且紋身一次終（豬）生有效，只要紋身還在，效果就在，就算生命能量逸散了，也可以重新組合出能力來。
至於成功率不高，那也不是問題，不高就不高唄，反正豬仔不值錢，幾百塊一頭，死了還能拿去烤乳豬。
“不過怎麼用文身術做能量鎖？”牧飛星問。
卷軸上沒有能量鎖這個能力，對於沒有生命能量科技的人來說，能量鎖就是用來害人的，中了能量鎖的人幹什麼都沒精力，身體肥胖，很容易生病。要是誰本來健健康康，紋身之後變成個肥豬，不把李家的招牌砸了才怪。牧飛星想要做能量鎖，只能自己摸索。
“試試唄。”唐楚雲說，“你來試試，我要研究聖物。”
“我沒有經驗啊！”牧飛星說。
“誰都有第一次的嘛。”唐楚雲說。
問題就是牧飛星還是處……雖然不是這個第一次，但也可以類比。凡是第一次交配的生物都很難懷孕或讓配偶懷孕，在生命延續的角度看，這就是失敗。牧飛星可不想失敗，尤其不想在這麼關鍵的專案上失敗。
“我都不知道能量鎖是怎麼運作的。”牧飛星說。
“你仔細想，肯定能想起來，要是想不起來也不要緊，去看看明輝就行。他現在能量鎖已經解開了，但是基礎結構還在，你一看就明白了。”唐楚雲說。
“就算明白了能量鎖怎麼運作，怎麼轉換成紋身？”牧飛星說。
“要用最普通最容易獲得的材料來做紋身啊。”唐楚雲還在繼續加碼，“你要是用那些什麼冰晶淚來做紋身，根本沒法子大規模使用。我們這是給豬紋身，必須用最廉價的原料。”
“好吧。”牧飛星說，要說廉價的原料，大概只有這個天眼樹了吧，畢竟這麼大一棵，果子和氣根都很多。其他的可就少見的很，李輝可以很大方的說天眼樹的所在，其他原料是怎麼培育的卻秘而不宣。
“還有羅永恆，你得好好應付過去，不然就算研究出了能量鎖文身術，也沒有地方大規模鋪開。”唐楚雲說。
“這……”牧飛星倒吸一口涼氣，只顧著技術問題，忘記還有非技術問題了，這羅永恆還不知道想幹什麼呢，要是他打定了主意要對付牧飛星，那可真是麻煩。
牧飛星本人是完全不怕的，大不了半夜偷偷潛入羅永恆的臥室把他做了。可要是和羅永恆起了衝突，想保住養豬場天眼樹就十分困難了。就算把羅永恆殺了，局勢一亂，還是沒法子安心培育高能量豬。
要不威脅一下羅永恆就算了？羅永恆身邊肯定不止李輝一個有異能的，光是從紋身上獲得異能的就不知道有多少個。況且還有不是從文身上獲得異能的呢，比如傳說中那個能夠跟鳥獸說話的和尚。焉知這些人裡面有沒有高手。
比如說那個鵬程保安的範鵬程，如果牧飛星不是提前發現了他，說不定就被範鵬程給伏擊了。又或者有人的能力是隱身，牧飛星發現不了，趁著牧飛星睡覺的時候給牧飛星一刀。又或者有人的能力是長距離狙擊，隔著十幾公裡給牧飛星來一槍，這又要怎麼防？
真是難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