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總這是什麼病？內臟增生嗎？嚴不嚴重？會不會傳染？”吳漢問。
“這就是癌症，傳染倒是不傳染，不過要是很多羊都得了這個病，那損失可就大了。”牧飛星說。
“羊也會得癌症？”吳漢問。
“當然會了，一般動物沒活到得癌症的年齡就死了，但是也有年紀輕輕就得癌症的。”牧飛星說，“你這些羊本來是放養的，又吃百草野果，現在關起來圈養，吃的是牧草，肯定會出問題。”
“那要怎麼解決呢？”吳漢問。
牧飛星趕緊把唐楚雲請出來，“阿雲，要怎麼解決？”
“要治好很難。”唐楚雲說，“要預防倒還比較容易。”
“可以預防最好！”吳漢說。
“我開個方子，”唐楚雲說，“都是些普通藥物，你熬湯每天給羊喝，大部分羊就不會生癌症了。”說著她拿出手機來，刷刷刷寫了個房子，發送給吳漢。
吳漢一看，愣了一下說：“這蒲公英馬前草倒是好辦，只是這個百年金銀花沒法子找。普通金銀花不行嗎？”
“普通金銀花藥力不夠。”唐楚雲說，“百年金銀花才行。”
“這要到哪裡找？”吳漢說，“就算是專門種金銀花的地方，也不可能有上百年的金銀花吧。要是去找應該能找到，可是找到了價錢也不會便宜，給羊吃會不會成本太高？”
“百年金銀花很常見的啊。”唐楚雲說，“我記得發財養豬場就有，他們也有金銀花熬藥湯給豬喝，用來防暑降溫。”
“發財養豬場？”吳漢問。
“對，他們那裡有一棵百年金銀花。”區勵當然也知道，“老大一棵，把整座山都蓋住了，每天割一堆枝條下來熬藥湯，今天割明天又長出來，根本割不完。”
“那我去和發財養豬場商量一下，他們願意賣點金銀花枝條吧？”吳漢說，“價格便宜點，我們也沒法子拿太多錢來買金銀花。”
“這很容易，我……我們牧總和發財場長很熟，是他們的大客戶。”區勵當然不會給牧飛星拆臺，現在神豬肉聯廠全靠永隆食品的借款做生意，“只要牧總開口，白給你都沒問題。”
“牧總……”吳漢看著牧飛星。
“我們來說說入股的事。”牧飛星說。
“牧總想入股？”吳漢猜到了牧飛星的目的。
“其實我是對你的黑山羊感興趣。”牧飛星實話實說，“你這整體評估三百萬，有什麼依據嗎？”
“有。”吳漢拿出一份檔案來，“這是第三方評估結果，我們養羊場軟體硬體存貨一共是三百萬，還沒把我們獨家擁有黑山羊算進去。”
“並不是獨家擁有，黑山羊這玩意，你能找的到，別人也能找。不就是幾十座大山嗎。”牧飛星看起來很隨意的翻了一下評估結果，其實已經把大腦速度加快了好幾十倍。
養羊場內外牧飛星都參觀過，和評估結果一對照，大致是可信的，三百萬的估價還算合理。
“別人就算找到了，要培育到我這個規模，也得好幾年。”吳漢說。
“這樣吧，我給你一百五十萬。”牧飛星其實手裡並沒有這麼多錢，張大嘴先把人唬著，“只要49%的股份，不過呢，這黑山羊我要優先供應權，儘量培育多一點黑山羊。”
“這黑山羊不適合大規模供應啊，肉太硬。”吳漢說。
可是裡面生命能量多啊，再說肉硬有什麼問題，牧飛星覺得正好。要是唐楚雲說不定還會覺得很軟呢。
“肉雖然硬，但是內臟好，我們專做羊內臟。”牧飛星說。
“這……生意不可能好吧，羊雜碎怎麼做也做不高檔。”吳漢說。
“我就開著一個餐廳呢。”牧飛星說，羊肉自己吃，羊雜賣掉，能賺多少是多少，反正就是廢物利用，至於說羊雜碎做不了高檔菜，這鵝肝就不是下水了？人家法國人賣得價比黃金。
“就是那個費蘭餐廳，很出名的。”區勵捧臭腳。
“我……我那個最近都沒怎麼出去過。”吳漢說。
“新開的店，你隨便上網搜，到處都是。”區勵說。
這些天牧飛星白天幹活，晚上都在化身千萬做水軍，孜孜不倦的炒作，已經成功的把費蘭餐廳炒成網紅了，每天都有無數的人來。當然做網紅也不一定是好事，就好像暴風雨一樣，來勢越猛，後勁越小，要是沒有實際支撐，紅得越快，衰落得越快。費蘭餐廳的東西要說好吃，那還真挺好吃的。用料廚師都不錯，可要說驚喜，也真沒什麼驚喜。就是景色漂亮，可景色又不能吃。
“真厲害。”吳漢說，“有餐廳做推廣那就最好了，黑山羊絕對是好東西，就看怎麼利用。山裡人都說黑山羊能壯陽，白天吃了有力氣，晚上吃了不睡覺。就是這肉太難嚼了，煮軟了還不行，不壯陽了，就得硬著吃。我吃過，還真行！要是好好開發，絕對有前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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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得上偉哥？”區勵問。
“那當然比不上，不過也算是很厲害了。”吳漢說。
“羊肉這玩意大家都知道壯陽，也就那樣。”區勵說。
“這真不同，等一會兒你就知道，要不你現在先回去找老婆，免得等一會兒抓瞎。”吳漢說。
“有這麼厲害嗎！”區勵說。
“真有。”吳漢說。
“其實也沒什麼，做幾個俯臥撐就過去了。”唐楚雲說。
“我才不信。”區勵說。
“那個牧總，我這邊一定全力配合你對黑山羊的開發，還有那個雜交羊，需要的話絕對沒二話。就是那個入股的錢能不能快點打過來，我這邊流動資金不夠。”
“你怎麼也不夠流動資金？”牧飛星問。
“這幾年開發黑山羊用了很多錢，收入又少，家裡的積蓄都要花光了，要不然我也不會找人入股，我都快要盈利了還找人入股，不就是因為實在沒法子。”吳漢說。
“你再沒法子，我也要把合同協議全寫好了才能給你錢啊。入股這種事情，絕對要先小人後君子的，只要有任何一點點地方沒說清楚，以後就是大麻煩。”牧飛星說，“要不這樣吧，你實在缺錢，我先跟你買一批黑山羊，這批羊可以籤合同，要是從我手裡洩露出去，或者我用黑山羊培育雜交羊，那我賠錢給你，賠償金就寫一千萬！”
“好。”吳漢也不想這麼輕易的接受入股，要是能靠著貨款撐過去，說不定就不用入股了呢，那麼所有的利潤都是吳漢獨吞。
至於黑山羊，牧飛星說得好，南城這比例幾百上千的山，你走了幾十座算毛，說不定哪個角落裡面就好好的生活著幾十頭黑山羊。
“牧總是想培育純種黑山羊嗎？”吳漢忽然想起一事。
“對。”牧飛星也不瞞他，“我看你這裡培育黑山羊的法子缺陷很多，所以才會養出這麼多有缺陷的羊，還有羊得癌症。”
“要不這樣，這些黑山羊就不算錢了，算是內部劃撥。要是研究過程中死了多少，那就在按照成本價算錢。但是牧總研究出來的養育方法，和培育出來的小山羊，都得算是養羊場的財產。”吳漢說。
“好啊，沒問題。”牧飛星說。
“我配一個飼養員給你，除了養羊，其他事情她也可以幫上忙。”吳漢說，“很能幹的。”
很能幹？牧飛星知道這是吳漢用來監視自己的，也不以為意。
“先說好，我怎麼實驗，和他沒關係。平時看著羊沒關係，不要對我指手畫腳。”牧飛星說。
“那是當然。”吳漢說，“我這就把她叫過來。”
吳漢說的飼養員叫做吳南，就是吳漢的親生女兒，今年剛剛大學畢業，在大學學的是獸醫專業，畢業成績全校排名第一，老師全力推薦她留校考研，不過吳南沒有答應，回來幫父親的忙。
她晚上值班，這時候剛起床，睡眼蒙松，穿著寬大的T恤，沒有化妝，亞麻色的短髮披散在肩膀上，看到那頭小黑羊的內臟，眼裡頓時爆發出一股精光，拿著心肝脾肺腎就是一頓猛拍，“這是癌症？我傳給我老師看看。”
“以前你沒見過？”吳漢問。
“沒見過這種。”吳南說，“一般來說家畜都活不到生癌的時候，寵物倒是很常見。”
“我還以為動物很少生癌呢。”吳漢說。
“很多的，動物只要保證能升孩子就能延續種族，根本不管生了孩子以後的事，很多昆蟲只要生了卵就去死，再活著也沒用了。哺乳動物比較高階，整個青壯年都可以生育後代，可也不會管老了之後的事，老了不生孩子就沒用了，再多毛病都不會影響種族。”吳南說，“這黑山羊幾個月就生癌的，是個很好的樣本。”
“從外表完全看不出來呢。”吳漢說，“還是牧總厲害，一眼就看出來了，你多學學。”
“都是我女朋友教的。”牧飛星趕緊謙讓。
“牧總和唐小姐多指教。”吳南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