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飛星藉著祝婉婉的名頭幹了這麼大的事，當然要告訴祝婉婉。他不知道祝婉婉是怎麼想的，萬一祝好運已經說服了祝婉婉，讓她認了這兩千噸虛擬豬肉，那麼牧飛星要麼昧著良心做騙補貼的幫兇，要麼魚死網破去舉報。這兩樣牧飛星都不想選，所以來了一招先斬後奏，讓鄺天華自己把那些虛擬豬肉處理掉，至少在祝婉婉接手的時候豬肉是乾淨的。
“祝經理，我去了一趟永隆食品，那邊鄺總忙得很。”牧飛星說。
“那肯定是啊，沒法子的。”祝婉婉說。
“我想來想去，這事風險太大，必須早做處理才行。”牧飛星說。
“你是指哪一方面？”祝婉婉問。
“主要是儲備肉。”牧飛星說，“說是兩千噸，實際只有兩百。”
“這個啊，不用管，我父親會處理的。”祝婉婉說。
“祝經理，我認為不能這麼看。”牧飛星說，“這是一個隱患，必須要解決，不解決遲早會出大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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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麼說？”祝婉婉問。
“這件事知道的人太多了，根本沒有秘密可言。”牧飛星說，“隨便有人對你不滿，就可能把這件事情給捅出去。鄺天華要調走，肯定要帶一些親信走，留下的人會不會覺得自己被拋棄了？他做了這麼幾年，肯定有很多黑賬要處理，很多事情要人背黑鍋，他能全部安撫嗎？我們都不知道那些人利益受損，根本沒法子預防。又或者有些人專門憋著等祝經理你上臺，等你簽名接收公司，立即就來勒索。鄺天華爛命一條，祝經理你不同。”
“這好像也有點道理。”祝婉婉皺起眉頭，她是祝好運的女兒，肯定不會拼著坐牢也要把舉報者做了，在這一點上鄺天華遠遠比她強。
“不論這件事怎麼處理都是麻煩，鬧大了還可能會影響祝老闆。”牧飛星說。
“無論如何都會顯得我很無能。”祝婉婉說，“可是要怎麼辦？”
“逼著鄺天華把賬本處理好。”牧飛星說。
“那可是一千八百噸的缺額，凍肉比新鮮肉便宜點，算一公斤十塊吧，那也是一千八百萬，他怎麼可能會拿出這麼多錢來填坑。”祝婉婉說，“他連一年十幾二十萬的錢都不放過。”
“不用他自己出啊，只要做成虧損就行了。”牧飛星說。
永隆食品是個股份制有限責任公司，鄺天華是總經理，但並不是大股東，公司虧了錢，理論上是股東的損失，和鄺天華沒關係。至於公司的虧損，那可以慢慢消化。
“鄺天華肯嗎？”祝婉婉說。
“我能說服他。”牧飛星說。
“要是能辦到最好，可萬一他不肯……”祝婉婉說。
“那就是我的私下行為，和祝經理沒關係。”牧飛星說。
“那你想怎麼做？”祝婉婉問。
“我會告訴他我絕對不背鍋。”牧飛星說，“要是接收的時候賬面和實際不符，我們就拒絕接收，還會報警。要不然等我們接手了有人去舉報，祝經理肯定沒事，還不是我去承擔責任。”
“那他說1800萬太多了怎麼辦？”祝婉婉說。
“他做了這麼久，公司肯定有很多暗虧，把那些暗虧全部爆出來就行。這樣我們接手的就是一家嚴重虧損的公司，以後怎麼經營都好辦。”牧飛星說，“要是我們接手一家盈利的公司，接手後虧損，那就不好看了。”
“你可以去試試。”祝婉婉終於點頭，“不論成不成，我都不會承認是我讓你去的。”
“都是我自己自作主張。”牧飛星說。
“你那輛車很拉風啊。”祝婉婉忽然換了個話題。
“車？”牧飛星問。
“我父親是不是說這車太高調了？”祝婉婉問。
“是啊。”牧飛星說，“老闆讓我把車賣給公司。”
“不用賣給公司，賣給我吧。”祝婉婉說，“我用另一輛車來和你換，也是二手車。你開著車太高調，我開就沒事，反正我是富二代。父親那兒我會跟他說。”
“額……老闆讓我把車交回給公司，劃掉那十五萬貸款，另外再給我十萬塊貸款。”牧飛星說。
“不用這麼麻煩了，你開我的車，那十五萬貸款慢慢還。”祝婉婉說。
“那輛賓士跑車狀態不怎麼好。”牧飛星說。
“我又不飆車，慢慢開就行了。”祝婉婉說。
“我先整修一次吧。”牧飛星說。
“也好。”祝婉婉說，“先去看看你的車吧。”
祝婉婉給牧飛星的車是一輛沃爾沃SUV，樣子很低調，灰僕僕的很不起眼，排量不大，也就是2.0，樣子和賓士跑車沒得比。不過人家的2.0是機械加渦輪增壓，足足有320匹馬力，一踩油門就飛出去。還是16年的新車，那時候要賣80多萬。
“祝經理你給錯鑰匙了吧。”牧飛星說。
“沒錯，就是這輛。”祝婉婉說，“你那車修好了給我送過來啊。”
這就開上豪車了啊，還差一間豪宅，就能過上夢想中的生活了。要買豪宅也不是不行，現在有上百萬現金，他是第一套房，按照50%的首付款，可以買兩百萬的房子，一平一萬的話可以買兩百平，勉強也能豪一把。要是按照30%的首付，那就可以買300平的房子，正宗土豪。不過這些錢還要留著給唐楚雲用呢，不能用來買房。
開著車出來，停在賓士跑車旁邊，唐楚雲私笑非笑的看著他：“婉婉又給你東西了？”
“你這什麼語氣！說得我好像吃軟飯一樣！”牧飛星說，“要說吃軟飯，我也是吃你的軟飯啊，怎麼會去吃別人的。”
“誰讓你吃軟飯了！”唐楚雲呸了一聲。
“我原來只是個拿三千塊錢工資的普通人，現在開豪車養寵物，銀行裡還有上百萬存款，全都是你帶來的。這不是吃軟飯是什麼。”牧飛星說。
“你這是當學徒，學了本事要給老師幹活。”唐楚雲說。
這師生戀的話不是更刺激了嗎！胡思亂想什麼呢，牧飛星趕緊把各種胡思亂想扔掉，萬一要是被看出來了，那可就太尷尬了……好象太遲了，口水都流出來了。
“我沒有胡思亂想。”牧飛星說。
“沒想才怪！”唐楚雲說。
“我把這跑車拿去4S店修一下，然後交給祝經理。”牧飛星扯開話題。
“這車毛病太多了，4S店起碼要修好幾個月，修理費得好幾萬，不如讓我來修。”唐楚雲說，“我這些天看了很多汽車的結構圖，只要不動發動機和變速器，其他位置我都會修。”
這可真是厲害，牧飛星連換輪胎都不會。其實也不是不會，影片他看過，原理也知道，但是沒真的動過手，要是半路上爆胎，牧飛星還真不一定能把輪胎換好。
“我們沒有零件。”牧飛星說。
“淘寶上什麼都有，我已經買了，本來打算修好了讓你試試，現在就便宜婉婉了。”唐楚雲說。
便宜？這不是讓人家做實驗品嗎。
“那也要有個升降機啊，把車子升起來才好修。”牧飛星說。
“有啊。”唐楚雲說。
“在哪裡？”牧飛星問。
“就在這裡啊。”唐楚雲拍了拍牧飛星的肩膀。
原來是人肉升降機……還好那輛跑車不算重，牧飛星把車子開到荒郊野外，用石頭搭了四個臺子，然後撲上幾層棉被，把車子扛上臺子，就可以開始修了。
唐楚雲拿著扳手和螺絲刀就上，首先換掉輪胎，然後是剎車，機油，氣門，活塞等等，幾乎把車子完全拆開。
“氣門和活塞不是發動機的零件嗎？”牧飛星問。
“我說的是發動機本體，換個氣門算什麼啊。”唐楚雲說。
“這真的看影片就能學會？”牧飛星覺得真不可思議。
“當然不行，還得看說明書和結構圖。”唐楚雲說。
“太厲害了。”牧飛星嘖嘖稱奇。
“好了。”唐楚雲說，“你把車子裝好。”
“我？”牧飛星看著一地的零件。
“當然是你。”唐楚雲說。
“我不會！”牧飛星說。
“你會的，剛才不是看見我拆了嗎。”唐楚雲從後備箱裡拿出幾疊圖紙，“這個是車輛結構圖，還有教學影片我也發到你手機上。參照我拆車的手法，很容易就能裝上去。”
“我沒注意看。”牧飛星說，“根本沒記住。”
“你記住了，都在大腦裡面，只是你認為這不是重要資訊，所以調不出來。你要訓練自己，隨時隨地都能呼叫腦子裡的資訊。”唐楚雲說，“使勁想，你能想起來。”
這要怎麼想？牧飛星拿著扳手對著車子一籌莫展，剛才唐楚雲是怎麼拆的來著？使勁想也想不出來，他使用生命能量加速大腦運轉，似乎想起了一點，這個生命能量應該怎麼用……他看了看唐楚雲，忽然就想起來了，只是一個很簡單的技巧。
唐楚雲剛才的動作全部展現在牧飛星腦中，就好像看影片一樣。可怎麼拆和怎麼裝不是一回事啊，他又拿起結構圖和說明書，研究了老半天，終於有了一點頭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