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你想讓我做什麼，但是不行。”白娘搖了搖頭：“我不會干預人類的生死。”
柳疏放認真地盯著白娘的眼睛，十分鄭重，十分真誠。
“你覺得我可以隨意這樣救人嗎？不要讓我為難了。”白眼的表情也很無奈。
“你也不要逼她了。”落長天輕聲說道：“如果讓我繼續這樣活下去，我也不喜歡，你不知道為了這顆脆弱不堪的心臟，我每天有多害怕多煎熬。”
柳疏放雖然沒接觸過患有嚴重心臟病的人，但也知道，他們肯定很多東西不能吃，很多事情不能做。
一不小心可能就胸悶、氣短，甚至暈眩，昏厥過去，這樣的人生，的確是極大的煎熬。
“但是如果把你救活後，或許也能把心臟病治好呢！”
柳疏放說著，轉頭看向白娘，後者看他一眼，微微閃開目光，對落長天道：“你還有什麼願望，我們可以幫你完成……”
“等一下。”柳疏放打斷了白娘的話，舉起了手裡的黑棍：“只要給他吸收足夠的陽氣，他就可以像正常人一樣生活了。”
“吃了東西就得吐出來，你覺得這是正常人嗎？他在家裡怎麼生活？”白娘說道：“最重要的是，賴在人間不肯走的靈體，一旦被他們發現了，會被打入地獄受盡折磨，後果很嚴重。”
“你說的“他們”是誰？”
“謝必安，範無救。”
“不認識。”柳疏放搖了搖頭：“有時間我會會他們。”
落長天接道：“就是黑白無常，我以前在書上看過這兩個名字。”
“呃……原來他倆叫這名啊！”柳疏放恍然了一聲，又道：“白娘，那有沒有什麼理由，可以讓他正當的留在人間？哪怕只是靈體也好，至少我還可以給他陽氣讓他像普通人一樣和我們相處。”
“你別總想著走我後門了。”白娘沒好氣地道。
“我哪裡走過你後門啊！這不是第一次想走，你到底讓不讓走？”
“我倒是想讓你走，但我也沒有正當理由啊！”
柳疏放沉吟片刻，說道：“我們現在要做詭異中帶著恐怖色彩的酒吧，這種風格的酒吧需要真正的靈體來配合營造詭異的氛圍，因此我們需要靈體為我們工作，你覺得這個理由怎麼樣？”
白娘思索了一會兒，覺得這個理由倒還真可以試試，於是才道：“我得向老大通報一聲，但你不要覺得一定能行，最終如何，還得看他定奪。”
“行吧！”
“落長天，先說說你有什麼願望吧！”白娘催了一聲。
落長天抬頭望了眼無垠的星空，輕聲道：“我放不下的事情倒不算多，只是比較嚴重。”
“你說。”
“我媽媽……或者說養母，她也有先天心臟病。”
柳疏放當下更加無奈，這也太慘了吧！
“其實她之所以願意領養患有嚴重先天心臟病的我，和她有心臟病也有關係，我們倆同病相憐，她十分同情我，要不然的話，有誰願意領養一個十年生存率很低的孩子呢！”
柳疏放點了點頭：“如果她知道你死了，她的心臟病……”
“我也是擔心這一點。”落長天說道：“雖然她的心臟病症狀相對較輕，基本可以保證正常的生活，但是這幾天卻不巧，她的情況有些不太妙，心臟刺痛，每天都在吃藥，醫生說是勞累過度導致。如果我死了，我很擔心她受到刺激病情更加惡化，甚至像我現在這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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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疏放轉頭看向了白娘：“你看，現在這情況可能是一屍兩命啊！到時候這個家庭就真毀了，所以……”
“所以你就做一段時間落長天吧！”白娘說道：“等阿姨的病情穩定下來了，你再找個合適的機會“去死”吧！”
柳疏放：“……”
“我這個建議不好嗎？”白娘說道：“反正你倆長得那麼像，髮型整整，我再給你化點妝，絕對親媽都認不出來。”
“呃……長天你平常化妝嗎？”
“因為我平時通常比較憔悴，所以妹妹喜歡給我化妝，看起來精神一些。”落長天笑道：“我看得多了，自然也會了。”
“待會兒我看一下你化妝後的照片或影片。”白娘笑道：“你們倆這相似度，化完妝後我絕對能讓你們看起來像一個人。
“那我……就替你頂一段時間吧！”柳疏放懟落長天道。
“只能先這樣了，現在媽媽的心臟不太好，等她的情況穩定一些，適時再讓她知道這件事吧！”
“來，我先給你理髮。”白娘說話間，手中已經憑空多了把剪刀和梳子。
“你還會理髮？”
“切~~這種事情，我看一眼就會了。”白娘有些小得意：“而且比那些理髮師做得都好。”
看到剪刀在她手指間優雅地跳舞，手法確實相當飄逸，柳疏放選擇了相信她，總不能只是花架子吧！
“我這邊得給你介紹一些資訊。”一旁的落長天說道：“妹妹的身體也不好，從小就體弱多病。”
“你們這一家人，沒有一個身體健康的嗎？”
“你想想，一般什麼樣的人會去領養孤兒？”
“呃……沒有生育能力的？”
“對。”落長天點了點頭：“我們家最初在江城，當初媽媽有不孕症，婚後三年都沒有小孩，看了很多醫生吃了很多藥都沒用，醫生也說她想有自己的孩子十分困難，我媽想離婚不願耽誤養父，但養父說他不在乎這些，他們夫妻倆決定去領養小孩……”
“第二年，養父反悔了，埋怨我媽不能生孩子，其實是他有了外遇。當然，不能生育大概也是其中一個原因，他們很快離婚，養父也閃電般和小三再婚……”
落長天輕嘆了一聲：“然後我媽就帶著我來到了渝州。可是造化弄人，她才來渝州半個月，發現自己居然懷孕了。妹妹就是在媽媽在吃了很多藥的情況下才懷上的，所以她的體質不太好，感冒發燒這種問題更是十分常見。”
“原來如此。”柳疏放點了點頭。
“別動，理髮呢！”白娘沒好氣地用膝蓋頂了下他後背。
柳疏放沒搭理她，繼續道：“你是在江城的孤兒院長大的？”
“對。”落長天輕輕頷首：“爸媽應該是發現我有很嚴重的先天心臟病，所以把我丟去了孤兒院。”
“這麼說爸媽可能也是江城人，如果我們順著這個線索去找的話……”
“我倒沒什麼興趣找他們。”落長天望向窗外，淡淡地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