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她回頭應一聲，微笑轉頭繼續朝巴洱的後廚走。
呼。
仰頭看天花板，這種時候很適合把自己縮在沙發裡，然後仰頭來，有人問我的話，我會解釋說這樣可以放緩腦供血，在人精神緊張的時候，很有作用。
親身體會，但林雨總是不信的丟過來白眼罷了。甦醒和林宇不常發表意見，但他們也並不會反駁。
“我是說，周同姐說的，老哥不會往心裡去的吧？”她端著兩杯奶茶放在我面前，香氣慢慢飄騰，我的目光隨之再次落到天花板上。
“哥？”
“嗯？什麼？”
甦醒忽然噗的笑出來，搖著頭努力讓自己平靜也沒有成功，最後停在嘴邊的還是個小：“不過，老哥的話，才不會在意周同姐的話。”
“如果汙衊我的話，我還是很記仇的。”比如說，林雨常常汙衊我偷了隔壁家的信。
“還說，這種事林雨難道還做的少啊？”甦醒嗔哥白眼說著，捧起奶茶輕輕啜一口，卻因為太熱，馬上吐著舌頭縮回頭。
我收回眼神，用勺子晃著杯裡的液體，無奈道：“她是不會改的，這輩子都不會改，除非天塌下來。倒是你，明明知道她說的不對，還縱容她啊。”
“因為天沒塌，不縱容也沒有用咯。”她攤手。
“明明是縱容犯罪，還說的這麼有理。”
“當然是老哥你教導的好？”晏晏笑著的甦醒看過來。
和她對上視線的瞬間就只好搖頭認輸：“好嘛，好嘛。”
就這樣，兩個人很默契的沒有在說什麼，聽著咖啡館裡的人來人往，巴洱姐和周同姐招呼客人的聲音，隔壁桌的竊竊私語。
“老哥。”
我轉頭去看她的時候，正巧她轉頭來看我。
“嗯？”
剛剛她也在看天花板。
“要不然，咱們推掉他們的委託吧？沈柒的也好，以澈的也好。”
甦醒很少開玩笑的，印象裡幾乎都沒有，如果不是她這會兒認真的目光，我想她會不會是想逗我玩呢？
“嗯？”
“算了。你才不會的。”她改正一樣，重新這麼說，然後直起身子，喝了一大口奶茶。
“大概吧。”
我也不清楚自己會不會放棄。
我沒有堅持的理由，鄭祁也好，沈柒也好，以澈也要，我都沒有什麼必須堅持下去的理由。
“因為，如果你說自己也沒辦法的時候，大家也不會怪你的。”
不會怪我吧？我不清楚的：“我不在乎他們會不會怪我的。”
稍稍頓一下，這瞬間，甦醒猜透我想說什麼一樣低頭看著杯子裡說：“只是如果沒有說到做到，他們怪你也是應該的。”
我木納的看著她，她也只是轉頭看我一眼轉過去不再說話。
“因為沒有什麼可以拒絕的理由嘛。”
如是說了一句，便喝口奶茶，仍然很熱，只是到了嘴唇舌頭可以接受的溫度罷。
“嗯，所以，老哥就請加油哦。”她握著拳頭給我打氣。
“好，好，好。加油，加油。”
加油嘛，除此之外，也沒有什麼好辦法啦。
“剛剛我說的話，老哥就當作沒聽到就行啦。”她回過頭去：“老哥的話，就按照你做的事去做吧。”
就像是，說老哥怎麼樣都和我沒有關係的絕望感呢。
我抓抓頭：“我啊，並不知道錯和對，只有做了就會知道的。”
“如果不對呢？”
“那就把它變成正確的。”
她輕輕點頭，預設我的話。
重新恢復沉默後，私下嘈雜的聲音湧進來，一同進來的還有周同，似乎是忙過了高峰期，她軟癱在甦醒身邊，指指甦醒的奶茶杯說：“水···水··”
“喂，你是快死掉的人嘛？連杯水都懶得拿？明明巴洱那裡有很多！”
“甦醒···救我！”
周同根本不理我，仍然可憐巴巴的朝甦醒喊。
“快死了拜託周同姐你去找你親愛的哥哥好嘛。”
唯獨這句，像是點燃了她為數不多的鬥志，硬生生的撐起身子來：“他才不會回來的！”
“哎？”
因為是很正經的回覆，我一時間沒有反應過來，同樣因為忙過高峰期的巴洱端著兩杯咖啡過來，眼神示意我往裡坐。
“周大同他太瞭解我倆了，只是說，誰快死了，讓他趕緊回來這種話題是行不通的啦。諾，你的咖啡。”
“對啊，當時還是太慣著他了。”周同氣生生的說出這句話後，再次倒在沙發上。
甦醒為了讓她更舒服些，拿個靠墊塞在她頭下。
“因為昨天晚上通宵做手術，一直到今天下午的時候，剛剛非要給我幫忙，這不是累倒了？”
巴洱看周同的眼神，一點都沒有憐惜，倒不如說滿滿的可惜。
“別說話，今天晚上誰打擾我睡覺，我撕破他的臉，記住我說的話。”
周同頭埋在靠墊裡，說話都有些不清晰。
巴洱更不屑，看都看的看過去：“上次誰這麼說的時候，半夜喊我給她泡咖啡，然後趕去公司？”
“哼，上次因為對班醫生不在，這次不可能的，說起來他還欠我幾個加班沒還！”
“還說，讓你逞能。”
巴洱這麼說，甦醒卻像是被啟發一樣看過來。
這意思是說···我逞能···？
“你以為我想？要不是那群病人不遵紀守法，哪有那麼多意外骨折？做人小心一點不好？”
這時候才想起來，周同姐是這邊中心醫院的骨科醫生，因為為人負責，竟然在學校聽同學家長提起過。
“哦，不過，就說你累病了，他應該會回來的吧。”
咖啡舉到嘴邊，巴洱想到就這麼問出口。
周同只有力氣抬手，晃一晃重新垂下去說：“算了。”
“為什麼？親愛的妹妹生病，他當然會回來的咯。”
周同努力轉過來身子，翻了身，費勁全身力氣翻個白眼說：“這不是廢話？然後他回來的時間我都休息好了/”
“也對哦。”
“而且。”周同重新閉上眼，抿抿嘴，無奈的說：“讓他去做他喜歡的事吧，什麼都好。”
巴洱惡作劇的輕笑，從口袋裡拿出手機說：“喂，聽到了？”
“聽到了。”
電話那頭傳過來熟悉的聲音，這就是上次周同詢問關於「鬼故事公寓」的人。
“老巴子！你做什麼？”
“哦。剛剛你哥給我打電話，我讓他聽一下。”
“你做死呢不是！？”周同撐撐身子，沒能成功，只能咬牙切齒的瞪著巴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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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說點什麼？”巴洱無所畏懼的舉著電話發問。
周同憋了半天，總算說道：“我要特產！”
“當然會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