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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6章章標題
“忽然說這些，好傷感的哦，老爹。”
這樣，這時候，這一刻，忽然意識到老爹真的就要走了。就像兩年前那樣，帶著我和甦醒的注視，離開這裡。
“因為沒辦法照顧好你們兩個，所以只能期待你們兩個能夠成長成自己希望的模樣了。”他說著，露出能形容的上慈祥的微笑，這幾天，老爹常常會這樣笑，沒有剛剛回到家裡時候的嚴肅古板，更像一個父親角色的笑。
不得不說，這樣的父親得分真的很高。
“放心吧，我們會生活的很好啦~老爹記得生活費按時打過來就好。”
我攥著拳頭，笑嘻嘻的這樣說著。不清楚為什麼會攥著拳頭，但意識到的時候，拳頭已經握緊了。老爹也是，在新加坡也好，在哪裡也好，照顧好自己。不過，老爹的話，應該會照顧好自己的。
我這樣相信著。
“就記著錢呢。”他也笑嘻嘻的回應我，用手在我頭上搓幾下。
“甦醒呢，現在還有堅持鍛鍊嘛？”他又這麼說著，從夾子上取下來我剛剛考好的魚。
“有啊，每天五公里和瑜伽操都有在做。對了，之前跑步機壞了，還是老哥修好的哦。”
“蘇陽挺厲害的嘛。”
“那個，只是軸承壞掉了，換了一個就好。”
“水龍頭也是老哥換的！那天壞掉的時候，呲的一聲，整個衛生間都被水淹沒了！還有堵馬桶···算了，這個就不說了，還有哦，前兩天咱家來了一隻流浪貓，老哥還給它做了一個窩，可惜不知道跑哪裡去拉···”
“說不定是人家的貓，跑來咱家玩而已。”
“那也給它做了窩~說不定什麼時候就回來了呢？”
如數家珍的回憶，隨著甦醒在老爹面前開啟的話匣子一點一點浮現出來。那個黑白色的奶牛貓，炸掉的水龍頭，和···想起來就噁心的堵馬桶。甦醒在一邊給我加油打氣幫我百度，我按照她的提示一點點摸索，倒不想如今被她說出來，也是成就感很足的事情。
老爹站在汽車站的門口，距離我們幾米的地方回頭說：“那就這樣了，我走咯。”
“恩。”我點點頭。
還要說什麼···？老爹這麼大的人，照顧自己是肯定的吧？再說其他，蠻累贅的吧？
“老哥不說點別的？”甦醒拽拽我的衣角，眼睛盯著我露出輕笑。
還要說啊，我想想：“那個，路上，路上注意安全。”
“沒了？”
“也要，也要照顧好自己，在新加坡。”
恩，在哪裡都是，雖然我只說了新加坡，但是老爹你別以為只是新加坡啊。
甦醒終於滿意一樣點點頭：“老爹記得寄回來一些土特產呀。”
“恩，你們兩個。”他頓了一下繼續說：“也要好好的。蘇陽也要好好加油，照顧好甦醒。”
“好啦，知道啦~”
老爹，離開的背影，總是帶著熟悉的感覺。像是前不久剛剛見到過一次，這次和上次只差了幾天而已，細算，也已經半年那麼多了。
“呼。好啦，該走啦。”
深吸一口氣，老爹的身影轉眼就消失在人群裡，似乎是一個晃神或是眨眼的瞬間，那個熟悉的背影就找不到了。
甦醒同我一起轉身，在夜幕降臨的街道上問我說：“你說，媽走的時候，老爹是什麼感覺？”
我當然是不知道的，老爹在我印象裡一直都是理性的存在，雖說這樣，母親的離開不會影響他我是不信的，但如果說，母親的離開對老爹有什麼而且，明顯影響，我卻實實在在的猜不出來。
“誰知道呢，大概是失去妻子的感覺吧。”
“還記得你問老爹，他為什麼不傷心的時候，他是怎麼回答的麼？”
甦醒問著的時候朝我看過來，我的餘光看得到她轉頭，只是沒有去看她，回憶著回答她說：“傷心也沒辦法啊。最傷心的應該是她啊，我們失去了她，她卻失去了我們啊。”
當然記得，這種事。忘不了的存在。
“恩”她回頭去看前方的十字路口，紅色的指示燈閃爍幾下轉綠，我趁這幾秒回頭去看她，聽她像是抒情一樣的結論：“所以我覺得，老爹一定很喜歡媽。不然怎麼會想到老媽失去了所有呢？”
這樣的氣氛有些沉重，沉溺在離別的傷感裡，我有些厭惡這樣的氣氛。
呵呵一笑說：“那是當然，不然老媽怎麼會嫁給他這個老頭恩？”
“也對呢，不然老媽怎麼會嫁個這麼個古板的人。”
“對啊，什麼海鮮大餐，根本吃不飽嘛！”
“對啊，對啊！大閘蟹肉太少了！小龍蝦肉也太少了！還有，都怪老哥你烤糊了我的魚！”
“難道不是我烤糊了你的魚，所以你才留下肚子吃大閘蟹和小龍蝦的？”
“才不是！我不管我沒吃飽！”
我站定，看看不遠處的咖啡館，點點頭說：“恩。那走吧，我請你吃‘八二年’裡的蛋糕。”
“真的要去啊？”
甦醒問道。
“當然要去，做了虧心事的又不是咱們。”
“既然老哥沒關係，那就走吧。我可是還能吃兩個的！”
“好好，吃三個都沒關係。”我算算口袋裡的錢，應該夠，不夠的話···就讓林雨來救場。
甦醒斬釘截鐵的搖頭：“不行，會胖！”
原來在意的是這個啊：“那沒關係，家裡的運動器材就派上用途了。”
“咦，老哥乾脆也跟我一起鍛鍊好了。”
“才不，這種看不到明顯收益的投資。”
我堅決抵制。還不如買賣來的實惠，我給錢，就可以給我蛋糕這種事。
甦醒想了下，忽然拽著我停在咖啡館門口，低著頭擺弄衣角，很扭捏的樣子：“那，那你跟著我一起鍛鍊的話，我···”
八二年咖啡館的大門像是有預謀的在這個節骨眼開啟，巴洱露出戲謔的目關配合她調侃的語氣說：“看，這是誰啊？稀客？”
甦醒因為她頓下來，看清來者後舒口氣，似乎又重新鼓起勇氣開口：“我可以教你瑜····”
“正好，我剛剛烤了蛋撻，老客戶優惠喲，可以先嘗後買，不好吃不要去喲。”
“沒有眼色的推銷員，會被嫌棄的！”
“阿拉~好像被嫌棄了哦。”
“嫌棄的不得了！”我丟過去一個白眼，伸手揉揉甦醒的頭髮：“等老哥想要鍛鍊的時候，一定請你做我老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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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