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水洗刷過後的松城,格外清爽,恍如隔世。
各國之間緊繃的那根弦隨著使者安然無恙的歸來得到了緩解,天佑國宮變之訊息不脛而走,可在各大尊者的坐鎮下,誰也沒有輕舉妄動。
天山一夜之間從高峰掉到谷底,殘破不勘,子弟們散的散,走的走,天山從此不復榮華。
隨著宮變,國師失蹤, 天山賽事中斷,死神遁走等等成為了各國大街小巷膾炙人口的故事。
馬車噠噠的走在大街上,車裡蕭語閉目養神,寒亦坐其旁邊,十分警惕。
彩蝶則認真的看著手中的賬本,看得津津有味,可見興致之高。看到了不懂的,正欲問蕭語,見蕭語閉目,轉而看向寒亦,“寒公子,你對賬本可熟識?”
寒亦目不斜視,“熟識,可是我不想教你。”
“你!”彩蝶氣結,“我可是幫主人打理財務,你不教我,那到時候……”
“我可以叫財叔教你。”寒亦打斷她,“如此簡單,還需學。”
“你天資聰明,你才高八斗”彩蝶調侃道。
“對,師父是這麼說我。”寒亦十分受用的承認。
“哼,一副臭脾氣,都不知主人為什麼要收你為徒。”
“原因你剛剛說過了。”寒亦說道。
“……”彩蝶無語,想了想,小聲說道:“寒公子,你說主人明明說夜風公子和財叔會主動找來,我們都快要出城啦,還不見個影子。”
“師父說了會來,便會來。”寒亦不想多說。
“唉,要是陌上公子在就好了,他什麼都懂,肯定能教我。”彩蝶長嘆一口氣,斜眼瞄了眼寒亦:“真應該給陌上公子去個信的。”
“那感情好,我便通知財叔他們不用來了。”寒亦說道。
“不不不,開玩笑,開玩笑,陌上公子雖是懂,哪裡有財叔厲害,術業有專攻,財叔好財叔好。”彩蝶尷尬的傻笑著。
蕭語睜開眼睛,“彩蝶,財叔來了,在城門。”
彩蝶瞪大眼睛站起來:“真的!”
馬車到了城門停下,此時進出城戒嚴,兩位官兵嚴肅的走過來,問:“馬車裡都是什麼人?出城做什麼?”
馬伕笑道:“官人,是大夫帶著連個小廝,要到九連城去。”
“開啟簾子,看看。”
馬伕剛欲掀開簾子,便傳來夜風的聲音;“不用看了,那是我朋友,我隨他們一道出城。”
兩官兵抬頭看見夜風,身邊隨行還有一位大腹便便的中年男子,馬上低下頭,“是,兩位大人,請。”
正是夜風和財叔,兩人來到馬車前,恭恭敬敬的低著頭,財叔先發話:“財叔和夜風見過巫姑,不知可否共乘一輛馬車?”
“可。”一聲清脆是聲音傳出來。
夜風方才掀開馬車的簾子,請財叔先上車,緊隨著財叔也進了馬車。
城門的官兵們見兩位大人如此謹慎恭敬的對待馬車裡的人,不由心神一震,整裝站好,兩位官兵相互看了一眼心中暗歎:還好沒有出什麼差池。
彩蝶比任何人都要興奮,連忙站起來,讓出位置:“財叔,您可來了,我有很多問題想向您請教。”
財叔面容慈祥,朝彩蝶點點頭,望向蕭語和寒亦,恭敬的微微彎腰,說道:“宗主,巫姑,聽聞你們要去採藥,懇請帶上老奴和夜風,幫上一二。”
寒亦側臉望向蕭語,“這個師父說了算,你問我師父。”
“這……”財叔誠誠懇懇的望向蕭語。
“多謝財叔和夜風前來相助,此行兇險未卜,有你們幫助,甚好,巫姑求之不得,財叔請坐。”蕭語笑道。
財叔坐到巫姑對面,夜風也跟隨坐下。
“在下有一事想請財叔幫忙,不知財叔是否願意。”蕭語微笑道。
“巫姑但說無妨。”財叔尷尬的笑了笑,看了眼寒亦,但願此行宗主可以恢復記憶,回來掌管江山。
“對啊,師祖您直說就是,您是宗主的師父,上刀山下火海在所不辭對不對,財叔?”夜風壞壞的說道。
“……”財叔點點頭,望向蕭語。
蕭語笑,“這樣,彩蝶她現在幫我管理著醫館錢莊的一些賬務,許多不懂的地方,希望財叔可以指教一二。”
寒亦直接說道:“你可以收彩蝶姑娘為徒,她有一番熱烈的好學之心。對吧,師父?”
雖然彩蝶知道寒亦那點小心思,聽寒亦這麼說也感激萬分的看了一眼寒亦,“彩蝶定會好好學習,報答主人這一片苦心,不負寒公子一番厚望!”
說著便噗咚一聲跪在財叔面前,“財叔,彩蝶真的很希望向學習,往財叔成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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財叔本來就繁忙至極,哪有空閒去收徒弟,這進退兩難的場面實在尷尬,他望向夜風。
夜風也尷尬,本以為是開玩笑的,哪裡知道是誠意拳拳要拜師學藝。
這一場面蕭語知道是為難了人家,只好小聲問道,“財叔可是有什麼難處?”
“沒有,他同意了,我代他同意了。”寒亦脫口而出,有誰比他更希望這個小丫頭不要成天的圍繞著他師父轉。
財叔和夜風張了張口,完全沒有開口拒絕的可能。一時語結,頓時尷尬的氣氛上升都了極致。
寒亦冷峻的眼神掃向二人,二人頓時不寒而慄。
“是,當然沒問題,只是我時間不多,教得不那麼仔細,彩蝶姑娘不介意吧?”
“財叔,你什麼時候時間不多了,怎麼了,你是不是有什麼隱疾?”夜風震驚的看著財叔道。
“呸呸呸,我好的很,我意思是事多繁瑣。”財叔嫌棄看了眼夜風。
“那就好,我以為你有什麼隱疾,這可不行,要不這樣吧, 你都一把年紀了,師祖醫術高明,要不讓師祖給你看看,求個心安。”
“不用。”財叔給了夜風一個多事的眼神,警告他不要亂說話。
“財叔春風滿面,健康得很,夜風你放心。倒是你可能有點小問題,要不要給你看看?”蕭語微微一笑。
“啊?我有病?慘了慘了,正好年輕有為的年紀,不會英年早逝吧?師祖,你一定要救我啊!”夜風當真就擔心了起來,屢起袖子要蕭語給他把把脈。
寒亦不耐煩的抓住他的手,用力一番,“你是有病,是神經病,做好了。”
大家都笑了。
蕭語提醒彩蝶:“彩蝶, 你還不謝過財叔,他願意教你,是你的福分。”
彩蝶連忙扣頭,“謝謝師父, 主人,財叔從此以後就是我的師父了。”
“好好,起來吧。”財叔莫名撿來個徒弟,既然是宗主推給自己的任務,也只有接著了,無所謂悲喜,只有幽怨的看了眼夜風。
夜風狂咳起來,停不下來。寒亦一掌拍在他背上,方緩解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