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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第 20 章

兵來將擋水來土掩,宋朝夕蹙著眉頭跟在孫媽媽身後,這是宋朝夕第一次進沈氏的院子,說來諷刺,雖然沈氏是朝夕親生母親,可不論是她還是原身,都未曾踏足過這裡。

宋朝顏坐在杌凳上,姿態優雅,見宋朝夕進去,笑著指向一旁包著碎花繡物的的杌凳。

“姐姐不要客氣,坐吧!”

宋朝夕要笑不笑,她雖然第一次踏足這裡,卻好似來了很多次,悠然自得,不動如山,進屋後一句話都不問,倒顯得宋朝顏有些沉不住氣。宋朝顏手指摩挲著茶盞,想著待會該怎麼開口說這件事,過了會,孫媽媽端了一盞茶進來。

宋朝夕抿了口,就再也喝不下去了,孫媽媽泡的茶連上次宋朝顏拿出來的都不如,可見下人們慣會看眼色,知道宋朝夕不過是個不受寵的小姐,好茶壞茶都不過如此,再好的茶喝了也沒多大用。

只是她嘴刁,不好的東西是一口都懶得吃的。

兩杯茶的功夫,沈氏才慢悠悠進來,宋朝夕記憶中,沈氏總是會無緣無故衝自己發火,可今天她神色從容,臉上不見怒氣,甚至還有抹不易察覺的心虛。

宋朝顏抿了口茶,拿著京中貴女的款兒,柔聲說:“姐姐從揚州回來也有一段時日了,在府中過得可還舒心?”

宋朝夕聽得有些發笑,“妹妹,我沒記錯的話,這侯府還輪不到你充大頭,不過是和我一樣的二房嫡女罷了,說到底是要外嫁的閨女,還真不拿自己當外人呢。”

宋朝顏也不氣,只輕輕一笑,事情到了這一步,家人都站在自己這一邊,宋朝夕的結局已經註定了,想到日後還要指望宋朝夕的血做藥引,想到宋朝夕註定了活不過這幾年,她便和氣道:

“姐姐好像對我很有意見?”

“不是好像,是本來就是,妹妹你完全可以自信點。”

宋朝顏氣得心口疼,每次見到宋朝夕她總會覺得自己被氣得心疾發作,她就不明白了,宋朝夕在揚州過的是什麼日子,怎麼會這般口舌伶俐,一點虧不肯吃,誰都說不過她,縱然是農家婦,也不會這般巧舌如簧。宋朝顏也想罵回去,可一來她嘴不如宋朝夕巧,二來她是侯府貴女的典範,侯府貴女無需會說,只需要拿出高高在上的姿態就好。

“我不像姐姐從小在姑母家長大,學得跟村婦一般。”

“你不用學,村婦雖然粗野一些,卻比不過你這般扭捏作態,要學也是村婦們跟你學。”

宋朝顏雖然心中有氣,卻還是維持著姿態,罷了,宋朝夕已經這般可憐,她何必再去計較呢?雖然父親母親都猶豫過,可只留一個女兒,他們最終選擇了自己,螻蟻再蹦躂,也終究是可憐的玩意兒罷了。

宋朝顏聲音溫和而從容:“姐姐你自小就喜歡跟我搶,母親送我紙鳶,你看著喜歡就想搶過去,父親送我九連環你也喜歡,嚷嚷著說九連環有你一半,叫我給你,別人不管送我什麼,你都想佔為己有,你跟我搶別的就算了,但我萬萬沒想到,你連男人都要搶。”

原身又哪裡是要搶?一個五六歲的孩子,父親母親心裡只有妹妹,買什麼東西從來只買妹妹的,從來沒有自己的份,每次問起,母親就會說“你是姐姐,要讓著妹妹”“等妹妹不玩了,給你玩就是了”,原身自然不樂意的,表達不滿的方式就是去搶妹妹的東西,認定了那也有自己的一份。

可難道這一切都是原身的錯嗎?到底是不受寵的孩子,看到父母偏疼妹妹,心裡怎麼可能毫無想法?若不是沈氏和宋豐茂這般為人父母,原身又怎會如此?

“我雖然喜歡世子爺,可你到底是我的親姐姐,我們姐妹切莫因為一個男人傷了和氣。”宋朝顏說著,拿起手帕擦眼淚,偷偷覷了眼宋朝夕,卻見宋朝夕神色疏懶,細長的手指無意識地摩挲著茶盞上的釉色,眼神都不給一個,更別說動情了。

她尷尬至極,調整了神色,勉強笑說:“國公爺身體不好的訊息想必姐姐已經聽說了吧?國公爺的母親想給國公爺沖喜,董老夫人前幾日來府裡就是為了相看,想當然,母親和父親肯定想由我嫁入國公府,只是我想了想,既然姐姐喜歡世子爺,就由姐姐嫁過去吧。”

宋朝夕聽笑了,眼前的宋朝顏面色柔和,態度溫順,一副無害模樣,要是一般人恐怕早就被她騙去了,說的有千般好,其實不過是為了騙她成親,想取她的血治病。

宋朝夕笑了一聲,眼神漸漸冷了:“宋朝顏,拐彎抹角有意思嗎?以前我只覺得你這人矯情又愛犯賤,現在才發現,你還虛偽的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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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朝顏面色驟變,也演不下去了,“姐姐這是什麼意思?”

“什麼意思?你以為我稀罕你的容恆?真當你的男人是個寶,誰都稀罕?我實話告訴你,這樣的男人送給我我都看不上!”

宋朝顏攥緊手怕站起來,俯視著她冷冷一笑:“說好聽的話有意思嗎?看不上?你可知國公府是什麼樣的人家?國公爺是赫赫有名的戰神,聖上的同窗,放眼京城,沒有比國公府更好的去處了,別說普通的朝臣了,就是宮中的貴人,當朝太子,內閣首輔,這一個個頂天的人物,也都要對國公爺禮讓三分,容恆是國公爺唯一的兒子,將來是要襲爵的,他自己亦是這京城有名的貴公子,不論樣貌還是才學都是頂尖的,你看不上他?你憑什麼看不上的?你要不要照鏡子看看自己,你一個在揚州商戶家裡長大的,你配看不上嗎?”

宋朝夕還是覺得這樣說話有意思,她眸中蒙了層霜,“配不配不是你說了算,你也說容國公這好那好,誰都要給他幾分面子,可這跟容恆有什麼關係?那都是他父親的功績!你說那些往他臉上貼金有意思嗎?張口閉口國公爺,說的跟國公爺是你什麼人似的,我沒記錯的話,妹妹你還沒嫁呢,你跟這國公府沒一點關係。”

自己揣在懷裡當寶一樣的東西被人這樣輕賤,宋朝顏不是滋味,忍不住冷笑:

“說的跟自己有都清高一樣,你要真看不上,又何至於經常往世子爺面前湊?你第一次見他就是故意的吧?故意讓他認錯人卻不糾正,你次次見到他都在引起他的注意,你還敢說你對他沒想法?做人非要這麼虛偽嗎?我現在把他讓給你,你不抓住,你以為你能嫁的比這還好?”

宋朝夕察覺到不對,蹙眉看向坐在一旁默不作聲的沈氏,沈氏不急不慢地喝了口茶,才說:“世子爺,你嫁也得嫁,不嫁也得嫁。”

宋朝夕冷皺眉頭:“如果我不嫁呢?”

“蔡大人原配已經去了十多年,一直沒有續娶,著實情深,蔡大人如今在朝野中很有權勢,你父親一直想結交他,想必你嫁給蔡大人以後,他一定會疼你的。”沈氏低著頭,摩挲著手中的墨色茶盞。

宋朝夕沒想到還有這一出在等著她,太陽穴突突直跳,“蔡大人?”

宋朝顏幸災樂禍,“是啊,蔡大人,姐姐放心,蔡大人今天才六十八,還沒到古稀之年,尚有幾年好活的。”

宋朝夕整個人都炸了,她看向沈氏,“六十八?你想把我嫁給這種人?老太太也同意了?”

沈氏並不和她直視,只道:“自然還沒跟老太太提,蔡大人雖然年紀大了點,卻很會疼人,老夫少妻他肯定會對你好的,女人家嘛,終其一生求的不過是一個體貼的男人。”

宋朝夕冷笑:“既然那麼好,那麼體貼,也才六十有八,那為什麼不把你的二女兒嫁過去?這麼好的福氣讓她來享該多好?”

宋朝顏笑笑:“這種好福氣當然還是留給姐姐了,讓你嫁給世子爺你看不上,若姐姐覺得世子爺不是良人,那就去蔡府享福吧!相信蔡大人一定會好好對姐姐的呢。”

饒是宋朝夕早有準備,可這一天真正到來時她依舊滿腔怒氣,她沉著臉走出沈氏的院子,太陽西斜,明明快入夏了,那薄薄的日光落在她身上卻叫人通體冰涼。

她沉默著走入長廊,正好與容恆對上。

見她神色不愉,用譴責的目光看向自己,容恆蹙眉:“我應該沒得罪你吧?”

“得沒得罪你不知道?你跟宋朝顏商量好的?是她讓你娶我的?”

容恆垂眸,看向寬大袖口上的竹葉青刺繡,沉默不語。這事到底是他虧欠了,若不是他找來薛神醫的徒弟,事情也不會發展到這個地步,他甚至覺得自己像是被人下蠱了一般,回頭細想時會覺得,那個願意取宋朝夕心頭血給宋朝顏治病的人不是自己。

宋朝夕漸漸逼近,仰頭與他四目相對,眼中有明顯的嫌惡。

“容恆,你們憑什麼?憑什麼認為自己能把我玩於鼓掌?你憑什麼有自信認為我必須得嫁你?你喜歡的不是宋朝顏嗎?你們到底在算計什麼?為什麼忽然要我嫁進去?”

容恆想過她不願意,卻沒想過,她竟然會這般厭惡。

他收緊袖口,“不是你想的那樣。”

“那是怎樣?”宋朝夕也氣到了,只淡淡都看他一眼,“我寧願剃了頭去當尼姑也不會嫁給你。”

容恆什麼時候被女人這樣嫌棄過?她就這樣看不上他?憑什麼呢?他知道她在侯府地位尷尬,偌大的侯府根本沒有她的容身之地,一般女子有他這樣的夫婿,不說欣喜萬分,也該坦然接受,為何她就對他百般看不上?好似從第一次見面起,她就十分厭棄他。

“當尼姑也不願意嫁我?”容恆眸色漸漸冷了。

“是啊,當尼姑也不想嫁給你。”

容恆別過頭,半晌才甩著袖子,語氣極淡,“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嫁不嫁不是你說的算,我現在就回家稟告祖母叫她上門來提親,你嫁也得嫁,不嫁也得嫁!”

宋朝夕回去時,青竹和冬兒很快迎上來,“大小姐,夫人她沒為難你吧?”

宋朝夕冷著臉,翻出男裝套上,簡單束髮轉身就走。

青竹急了,跟在後面追她,“大小姐,您去哪?帶上青竹一起去好嗎?”

宋朝夕並不回答,她要去哪?當然是去阻止容恆了,她絕不會嫁給容恆,跟這種人哪怕同處一間屋子她都會覺得噁心,更別提和對方睡一張床了,只是,她該怎麼辦?宋朝顏為了逼她就範,連退路都想好了,她不嫁給容恆就只能嫁給那個蔡老爺,她知道,宋朝顏和沈氏不過是用這種方法來逼她而已,但她們確實成功把她給噁心到了。

宋朝夕找了最快的馬車送她去國公府,她塞給車伕一塊銀子,車伕十分賣力,很快就把她拉到了容國公府門前,看門的小廝見了她,猛地跳起來。

來了,來了,終於來了!老夫人早就交代過,宋神醫一來就要趕緊迎進去,切不可怠慢了!

小廝恭敬道:“您總算來了,老夫人和張太醫候您多日了。”

宋朝夕已然恢復了往常姿態,淡淡道:“老夫人在哪?”

“老夫人正在二爺住處。”

管家帶著宋朝夕往湖心小築都去,天已經黑了,偌大的國公府顯得比白日冷清許多,晚風微涼,吹在人臉上,清爽舒適,連風都和侯府完全不同。

一個穿著蜀繡褙子梳丫鬟頭的女子挑著燈迎出來,這是老太太身邊最得力的丫鬟溪月,她給宋朝夕行了禮,“宋神醫,老太太恭候多時了。”

宋朝夕淡淡的點頭,受了她的禮,溪月偷偷打量宋朝夕的臉,越看心跳的越厲害,前幾日這位神醫來府中給國公爺治病,之後就在國公府留下了風流俊俏的美名,丫鬟們偷偷議論,溪月只以為丫鬟們誇大,不是溪月說大話,這全天下最俊俏的男人在她眼裡也都不過如此,畢竟國公爺年少時是那般龍章鳳姿,然則今晚看了宋神醫她還是偷偷紅了耳朵。

真是好生俊俏的小哥兒。

宋朝夕走入水廊,晚風拂面,小樓隱沒於黑幕中,湖光春色都不見了,只有小樓窗欞裡透出的微弱燭火隨風搖曳著,槅扇忽而被人推開,楊嬤嬤站在門口,高興道:“老夫人,宋神醫來了!”

她的笑叫人親切,宋朝夕的心情也平靜了幾分,老夫人就站在門口迎她,與蔣氏不同,老夫人雖然長相嚴肅,笑容卻十分和善,看她時的眼神像是在看家裡的小輩,很容易讓人心生好感。

“你就是宋神醫?”

宋朝夕勾唇,瀟灑斂衽,“老夫人萬福。”

老夫人笑了笑,左手快速轉動著佛珠,打量完她便笑說:“真是俊俏,京城的男兒可很少有這番好水色。”

楊嬤嬤笑道:“這是自然,宋大夫要是早個十年來京城,咱們璟哥兒可就遇到對手了呢。”

老夫人笑了笑,自打容璟受傷以來第一次展顏,這幾日容璟情況一天好過一天,就連太醫都說這宋大夫實在是神了,按理宋朝該來診治換藥了,卻連著幾日不見人影,老夫人心急的不行,差點就要稟報皇上去尋人了,如今對方自己找上門來,老夫人怎麼會不高興?

“宋大夫,煩請您給小兒診治一番。”

宋朝夕頷首,靠在床邊給容璟把脈,容璟還是那般面如冠玉,天質自然,旁人都夸容恆長得好,容恆亦是書中女主宋朝顏的良配,可宋朝夕卻想對那些人說,如果你們看到了容恆的父親,就會覺得他那所謂的主角容貌實在不值一提了。

她手搭在國公爺的手腕上,過了會,宋朝夕滿目訝異,難怪老夫人這般高興,難怪她手鐲中一直有仙露進去,這些天老太太和楊嬤嬤等人應該一直心懷感謝吧?畢竟容璟的脈與上次相比平和了許多,上次宋朝夕是真的覺得他沒救了,用仙草不過是抱著試試看的態度,可如今國公爺的脈搏跳動有力,若是這般醫治下去,就算最終不會醒過來,亦不會有性命之憂。

宋朝夕第一次意識到仙草比她想象中還有效,原以為仙草只對輕症有效果,孰料對容璟這樣的重症亦有效果,甚至效果更大!她甚至可以推測,越是底子差的重病吃了這仙草效果越好。

宋朝夕難免欣喜,她心裡忽而冒出一個大膽的想法。

那念頭一冒出來就發瘋一樣破土而出,有直入雲霄的氣勢,就連宋朝夕自己都無法遏止,她知道這片刻間她內心做出了多麼大膽又瘋狂的決定,可她無可奈何,她便是那水中的一葉孤舟,被水流推到了岸邊,往前該怎麼走,已經不容她退卻了。

思及此,她目光堅定地注視著老夫人,溫聲道:“老夫人,我想跟您說幾句話。”

顧氏一愣,給楊嬤嬤使了個眼色,楊嬤嬤立刻帶著丫鬟關門出去了。

老夫人不無擔心地蹙眉:“宋大夫,是不是我兒……”

“不是,老太太,跟國公爺無關,不,也是有關的。”

老夫人糊塗了,左手快速撥動著鑲金的佛珠,這是她思考時的習慣動作,她一向自詡懂人心,可這一刻她發現自己並不知道這位宋大夫要做什麼。

宋朝夕平靜地抬眸與老夫人四目相對,而後她伸手解開頭頂的束帶,任一頭青絲垂下。

湖風吹的槅扇獵獵作響,宋朝夕就站在燭臺旁,搖曳的燭火映照在她臉上,襯得她本就明豔的臉更為驚心動魄,老夫人忽而覺得奇怪,這一張臉實在過於精緻了些,不像男兒倒像是女嬌娥。

“你是……”

宋朝夕跪地朝她行了個大禮,溫聲道:“永春侯府嫡長女宋朝夕給老夫人請安。”

宋朝顏不是想把她嫁給容恆,等治好了身子再取代自己成為世子夫人?可沖喜而已,誰規定一定要兒子結親才能沖喜?誰規定國公爺自己不能娶親?她不僅自己不嫁給容恆,還要宋朝顏也沒法嫁,她要嫁給國公爺!!這京城的老姓世家都重視臉面,姐姐嫁給父親,妹妹自然不能嫁給兒子的,她倒要看看,侯府那幫人知道自己嫁給國公爺,會是什麼臉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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