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晚上回去之後，夏雨潤就把這個訊息給傅司辰發了過去。
傅司辰收到訊息的時候，飛機剛剛落地，一開機就看到自己的跟班即將升級成為自己的小姑父的訊息，他在心底裡暗罵了一句艹。
顧申從小就把傅池淵視為女神，他是知道的。
顧申並不敢親近他的女神，他也是知道的。
可怎麼一下子就升級了呢？他不知道。
他一個電話回了過去，“真的假的？”
夏雨潤在電話裡頭笑他，“你直接打給顧申問啊，問我幹嘛？”
“我怕出口成髒罵他，快告訴我，真的還是假的？”
“真的，我剛從他們家回來，他讓我給你打個預防針，也希望你將來在老爺子那裡幫幫腔，這個將來，應該不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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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家？他們家？”傅司辰再三確認。
“嗯，顧申在攝影棚旁邊買了房子，忍不住爆發的愛火兩人同居了。”
“……”
“而且，他們都是認真的，顧申向自己家裡挑明了，什麼時候去傅公館，就等傅池淵點頭。我在想，按照目前的局勢看，她也就矯情矜持個幾天，很快就會告訴老爺子了。”
傅司辰難以言說當下的心情，很複雜。
“怎麼，你還不同意了？”
“我同不同意不在參考範圍之內，他們在一起，我只有祝福，就是……就是……心裡有點落差，以後再也不能對顧申呼來喝去了。”
夏雨潤噴笑出來，“哈哈哈，我也這麼想。”
接他的車已經到了，他也沒什麼大件的行李，司機開啟車門，他就坐了進去，想舒舒服服地跟小媳婦兒煲個電話粥。
“唉，其實也不奇怪，傅池淵一直都是顧申的終極目標，我就是意外傅池淵竟然真的答應了他，老牛吃嫩草也就她能幹得出來。”
“喂喂喂，她是你姑你這麼說她？”
“事實，還不許說了？你呢，現在在哪？”
“我剛從他們家回來，本來想趕回來給圓圓睡前故事，但圓圓已經睡了。”
“委屈你們了。”
“不委屈，只要你心裡有我，我就不覺得委屈。”
就在兩人情意綿綿地煲著電話粥的時候，手機裡忽然“叮叮叮”連續三聲，且兩個人都有。
那是某些軟體的熱門推送，每天都會在固定的時間推送當天的重要新聞，如果是突發的爆炸性新聞，則會再推送一次。
此刻，幾乎同一時間，三款軟體不約而同地推送，不單單是他們兩個，只要安裝了這些軟體的使用者，都有。
傅司辰打電話用的是藍芽耳機，一連聽到了三聲，他有些好奇，低頭去看手機。
一看，驚了，小標題就讓他震驚了。
——“陳楚洲跳樓，東區地標專案或永久擱淺。”
陳楚洲跳樓？傅司辰的腦子“嗡”的一下，夏雨潤在說什麼都聽不到了，連忙點開熱搜，熱搜榜上的訊息是最及時的，但此時此刻，已經因為超負荷運轉而掛了。
熱搜，掛了。
“雨潤，先停一下，我這邊先處理一點事。”
“好，你忙。”
匆匆掛了電話，他點開推送的內容，報道上說，道尋集團傅總裁陳楚洲，在晚上7點半從20層的辦公室跳窗而下，還砸中了一名散步的孕婦，陳楚洲當場死亡，孕婦昏迷不醒。
事情是7點半發生的，現在還沒到8點，所有後續訊息一點都沒有。
陳楚洲是道尋的傅總裁，是郭懷新的左右手，同時也是東區地標專案的總負責人，他在幾次會議上見過他，是一個很有能力的人。
怎麼會這麼突然？
他立刻撥了一個電話出去，“顧申，陳楚洲什麼情況？”
“老大，我也剛看到新聞，正想打給你。我現在趕到現場看看，什麼情況到時候再說。”
目前也只能如此。
“師傅。”他想讓司機立刻掉頭回機場，可一想到郭懷新，他就猶豫了。
陳楚洲是郭懷新的得力干將，共事多年，這次郭懷新病重離開，是陳楚洲留在道尋挑起了大任，就算以後郭懷新病逝把公司交給傅司辰，陳楚洲都將是統領道尋的不二人選，因為傅司辰再厲害，也是分身乏術，還有那麼大的傅氏要打理。
在這個時候，他卻選擇了跳樓？
司機等著他吩咐，卻遲遲不來，“先生，什麼事？”
“沒事，開快點，謝謝。”
傅司辰保持著鎮定，他現在要儘快趕回去看著母親。
另一邊，繁華的鬧市區，交通癱瘓，人頭攢動，現場已經拉起了警戒線，大家都在議論紛紛。
黑夜無法掩蓋那血腥的場面，孕婦被抬上了救護車，旁邊孕婦的家屬哭得呼天搶地，這飛來橫禍任誰都不能安靜地接受。
法醫也到了現場，從20樓跳下，儘管落地之前被那位無辜的孕婦擋了一下，也沒能改變最後的結果，陳楚洲頭先落地，死得巨慘。
雖然警方及時地封鎖了現場，但依然沒能阻止照片和影片的外流，特別是像某信群，某Q群，赤果果地傳播著陳楚洲的死狀。
因為畫面太過血腥，在主流媒體上的圖片，都是打了馬賽克的。
一些無良的媒體，一邊說著畫面不忍直視，還一邊釋出著這種新聞，——“驚爆，陳楚洲當場死亡，腦漿迸裂，畫面不忍直視。”
陳楚洲到底為什麼跳樓，是自殺，還是他殺，警方已經介入。
傅司辰趕到老家的時候，郭懷新已經收到了來自安慧的訊息，她像是受了什麼打擊一樣，一下癱倒在地。
傅司辰開門進來，看到母親躺在地上，他當時就心尖一顫，“媽，媽，”他丟下手裡的東西，快速跑上去，“媽，你怎麼了？”
幸好，郭懷新是渾身癱軟倒地，並不是昏倒，她哽咽道：“兒子，你回來啦……剛剛安慧打電話給我，說……說……陳楚洲跳樓自殺了。”
傅司辰輕嘆一口氣，原來，母親已經知道了，“媽，您先緩緩，我扶您起來，別坐在地上。”
郭懷新哭得傷心，一點力氣都沒有，傅司辰直接將她抱了起來，抱進了她的臥室。
郭懷新的情緒很激動，哭泣不止，一直搖頭，一直不能接受這個事實，“不可能，不可能，怎麼可能呢？這幾天我們天天都在聯絡，下午還在開視訊會議，他一點異常都沒有，怎麼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