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不起?"臨水沒有抬頭問道。
恩焰吱吱唔唔的,"我...不知道我的新婚妻子是你。"
"嗯!知道了。"臨水低著頭,手卻不停地繼續補錄著江湖史。
"你知道了?"恩焰手不自覺的握住了臨水那忙碌的小手。
臨水此時才抬頭盯著恩焰,"還有什麼事嗎?"
"對不起!"
"你說過了。"臨水回答著,抽出自己的手,繼續整理冊子。
恩焰有點嫉妒那些臨水握在她手中的冊子,"你就不能聽我把話說完再整理這些該死的冊子嗎?"
"清宮先生,我是新任的清角先生,很多事情不熟悉,如果不多花點時間,以後如何在江湖樓立足,我可不比你閒,我忙得很,沒事的話你可以走了。"繼續是冷冷的語調。
碰了一鼻子灰的沈恩焰亦步亦趨地走出了'清角閣';,不要緊,呆會兒在飯桌上還可以再跟她談。
好不容易捱到用餐時間,無奈在餐桌上,脖子都揚酸了,未見伊人蹤影,眾人看到恩焰情景相互一笑。
恩雅一邊喂著自己三歲的兒子吃飯,一邊好笑的看著魂不守舍的人,"臨水不會來的。"
"什麼,難道她不吃飯嗎?這對身體不好,我送過去。"恩焰找藉口。
"你不知道嗎?"恩伊也趁勢打趣,"這段時間她很忙的,用餐都是叫下人們送去清角閣的。"
"這麼忙,累壞了怎麼辦?老七在的時候也不見他有多忙?"恩焰有些氣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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恩同笑了起來,"臨水遵濃兒之命,帶了很多有關波斯'魔詰教';的史記,要一一補錄下來,不忙個一年半載的只怕是閒不下來的。"
"什麼?"恩焰站了起來,"濃兒太過份了。"
"誒,你不感激她,倒還說她過份,真正是沒良心。"恩澤白了恩焰一眼,"這話只可跟我們說,若說給你那教主夫人聽了,不要怪我們不幫你。"那一幫'魔潔教';眾對恩濃的死心踏地大家可都見識過的。
又好不容易捱到天黑,眼見'清角宮';的燈終於熄了,伊人已回新房,急忙也跟蹤而至,不想卻叫臨水擋在了門外。
"臨水!"委屈地看著伊人。
臨水似乎很累的,"教主交待我的事情還有很多沒做完,我很累,只想好好休息,你就不要打擾我了,還像初時般,你我各自分房而眠吧!"
"我不打擾你,我只是想看看你。"恩焰看著臨水疲憊的臉龐心疼之極,"臨水,真的對不起,如果我知道新娘是你,不會在新婚之夜棄你而去的。"眼中佈滿柔情。
"嗯,我知道。"臨水看著含情脈脈的恩焰,知道兩年來他還未忘了自己,心中也不覺蕩起了一股柔情。
恩焰欣喜若狂的,"你肯原諒我了?"
"我從來就沒有怪過你,只是..."羞紅著臉,欲言又止。
"只是什麼?"
"只是教主有吩咐。"
"教主?濃兒?她說什麼?"恩焰背上又升起一股涼意,他知道臨水口中的教主只有是指那個小禍害。
"教主臨走前吩咐我,從新婚那天開始,你有多少天不回新房,我就要有多少個月不能答理你,不能心軟,不能丟了'魔詰教';的尊嚴。"臨水的聲音越來越低。
"什麼?"恩焰咬牙切齒的,"她這是在陷害我。"
"對不起,教主的話我不得不聽,'魔詰教';唯教主之命是從。"語畢,關上門,這次到臨水說對不起了。
恩焰扳指頭數了數,天啦,十天,那不是要十個月麼,這過的是什麼日子呀,不對呀,自己被拒之門,不一樣也算是未回房,如此算來,豈有窮盡,一怒之下,踢門而進。
門內傳來兩人激烈的對話。
"你幹什麼?"
"來盡夫妻義務。"
"可教主說的話我一定要遵從。"
"她已不是你的教主了。"
"教主說我的一念之仁'害';她武功盡失,當不了武林盟主,這是對我的懲罰。"
"那個當不了武林盟主的教主已經死了。"
"可是,教主..."
"她不是想懲罰你,她是想懲罰我。"聲音柔柔的。
"可是..."
"噓,沒有可是..."
笑話,晚來十天的洞房,哪能有這麼多的可是。
正是:良宵一夜恨苦短,效比鴛鴦雙比翼。
天山,天池。
夏恩軒手執一本《大理世子情錄》的冊子坐在離天池不遠處的山坡上,嘴角含笑,俊目生輝,仔細翻閱著上面的文字,不時地注視著天池邊妻子的一舉一動,以防不測。
翻開第一面,但見寫著:沈恩濃,年五歲,遇師傅哥哥,訂下齧齒之盟。年八歲再遇,糾纏不清,快樂無比。年十歲因陷害返江湖樓,修忍術五年,出,誓要奪回。'清宮先生';錄。
一一翻去,補錄大理世子夏恩軒情史:
夏恩軒,年十三,遇踏雪尋梅之精靈,收孽徒。
年十六,再遇,糾纏不清,喜之惱之,誘下師母姐姐之誓。
年十八,因濃遭陷,分五年,出,覓一年再遇,佳人攪得武林惶恐,'清角先生';喜之愛之,隱之瞞之於江湖史,不了了之。
年二十四,芳蹤一去無跡,傷之痛之,唯香如故。
年二十六,再遇,佳人白髮紅顏,感之慨之,化大劫奪之,喜結佳偶,'助紂為虐';始,但心甘之、情願之。
年二十七,助其得武林盟主夫人扁文心為'羽音閣';閣主。
年二十八,一助其入波斯,陷老八恩懷於不義接任'魔詰教';教主寶座,毀其逍遙生活。二助其擄'魔詰教';教主臨水入中原擔'清角先生';之職。
年二十九,助其入苗疆'蠱神';獨孤鴻山塞,整塞傾夜間人去樓空,獨孤鴻攜妻兒不知所蹤。
年三十:返婆羅科努山'百草園';,嶽父母喜之愛之一月,毀珍貴草藥數十株,嶽父母痛之,逐其下山將功補過。
夏恩軒從冊子上移開目光,心中思緒萬千,整整十七年了,眼前這小人兒從五歲出現在自己眼中開始,自己是牽掛了十七年,中間的分分合合、酸甜苦辣、箇中滋味俱已償遍,即便從今以後還要牽掛下去,但她現在總是健康地活在在自己身邊,不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