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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4章

秋天的風,吹拂著她美麗的臉龐,微微掀動著她那淡綠色的紗衣。此時,周圍的樹林已經開始由綠到黃。

她來到了小河邊,河水依然靜靜的,在微風中蕩著微微的波瀾,不遠處,那開滿鮮花的地方,在這秋季,依然有鮮豔的花朵。隨著風,它們淡淡的香味縈繞著人們的心扉,但仔細看,也可以看到低垂的花朵,和幾片枯萎的葉子。

楚楚站在那裡,那裡凝聚了老人兩個兒女生活的足跡。她忽然覺得:那小河就象落西,而那些野生而頑強的蘭花,本身就是蘭西的影子。

看著此情此景,楚楚覺得自己以後的路好漫長,很遠、很遠,好象看不到盡頭...

秋風依然在吹,她在秋風中,慢慢走回了木屋。

老人正在那裡等她。

似乎他也感到了什麼,看到楚楚回來以後,對她說:"以後一個人要好好地生活,在你的面前,是美好的生活。"

楚楚忽然覺得有些傷感。

大約是真的要離開外道老人了,所以總有些難捨的心情。她想到了老人當年在荒原上救自己的情形,尤其是想到了他那跟柺杖,想到了老人教自己武功的情形,想到了他和自己在河邊對自己說的那些話,想到了老人在冰洞中的情形...很多、很多,它們一下全湧向自己。

此時,聽了老人的話以後,她不知道自己該向他說什麼,停了一下,她才對老人說:"師伯,我剛才有又到河邊去了一趟。"

老人點點頭。

她繼續說:"師伯,以後我可能沒有什麼機會再到這裡來了,請您保重自己。"

老人的眼睛中忽然湧出了淚水。

這是這麼長時間來,楚楚看見老人第二次流淚。

最後楚楚對他說:"師伯,如果我沒有機會參加落西的婚禮,請您代我祝福他。"

老人又點點頭,然後說:"姑娘,師伯老了,以後一定要好好保護自己,這是師伯最後的願望,你能做到麼?"

楚楚點點頭。

楚楚的師母帶落西也回到了木屋。

回到木屋以後,她把門關了起來,似乎害怕有人聽到他們的話,然後她才對落西說:"母親今天和父親說的話,你都聽到了?"

落西點點頭,看到母親那副說話的神情,又對母親說:"母親,你怎麼了?你和父親並沒有說什麼重要的話,為什麼這麼緊張?"

她搖搖頭說:"你不懂,可你父親懂得。"

落西說:"原來是這樣。"

這時,她又對落西說:"現在母親告訴你一件事,等母親走了以後,在適當的時候,你就告訴你的父親。"

他有些不懂母親今天是怎麼了,這麼羅嗦和神秘,以前她從來不是這樣的。不過,他還是很聽話地對母親點了點頭。

她的母親看著他,對他說:"現在,你先坐下,然後聽母親慢慢跟你說。"

於是他在堂屋裡,找了旁邊的一個木凳坐了下來,他的母親坐在了他的旁邊。接著她就把自己和他父親的事,都告訴了他,沒有對他一點隱瞞。

落西聽完以後,瞪著吃驚的眼睛問自己的母親:"母親,這是真的麼?你原來真想殺我的父親?這件事的主謀是磊西的師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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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對他點點頭說:"兒子,這一切都是真的,我一點都沒有騙你。"

忽然之間他似乎有些承受不了這件事情的真相,於是又驚訝地問母親:"你就是要我把這件事情告訴父親?"

她此時好象輕鬆了,好象解脫了,對他點點頭,說:"是這樣。"

他為難地說:"母親,你叫我怎麼開口?對他說你要殺他?"

她說:"你只要把事情經過說給他聽就行了,他聽了以後自然會知道怎麼辦。"

現在落西明白了:母親當時為什麼要那樣對父親說。

看著他滿臉驚訝與懷疑的樣子,她又對他說:"記住母親今天對你說過的話了麼?"

他點點頭,說:"記住了。"

"好了,現在我要對你說的,都說完了,以後的路就要靠你自己了。"她這樣說,似乎是在提醒他。

他似乎預感到什麼,沒有說話,然後似在自言自語又似乎是在對母親說:"這樣也好,以後練武功再也不用瞞著父親了。"

她能體會到兒子長久以來的心情,所以聽了他的話以後,她沒有直接對他說什麼,而是在想:也許我和他之間是應該敞開解決了,這樣才不會對他們有什麼不好的影響。二

第二天,楚楚和師母很早就起來了。

為了不吵醒外道師伯,楚楚揹著包袱,手上拿著七彩劍,躡手躡腳地走出木屋,來到了師母那裡。

師母已經做好了早飯,兩個人吃過以後,就各自揹著包袱離開了那裡。

此時,天還沒有完全亮,樹林裡安靜極了。

她們快步地向前走著,不時地踩著落下的樹葉,發出"嚓、嚓"的聲響。

兩個人一語不發,好象是害怕打破這樹林中的寧靜。

這時,一隻什麼小動物偶爾跳過,兩個人都沒有理它,繼續向前走著。

楚楚的師母對村落並不陌生,在她的記憶裡,是不會忘記那個村落的。

很快,兩個人就到了樹林邊,邁上了那片荒原。

楚楚看到師母的眼神是那樣深情地看著荒原的那一頭,她大約是想起了昨天剛走的女兒,可是,她又在瞬間收回了目光,也許是為了落西,她不能這樣。

楚楚很同情她,一個母親原來要如此的操勞。忽然間,她想到了自己的父母,於是不由得加快了腳步。

過了一會兒,她終於對楚楚說:"我們走得很快,大約傍晚就可以到達村落。"

楚楚答應了一聲。

她們又加快腳步向前走去。

在將近傍晚的時候,她們來到了村落。

楚楚這時停下腳步,問她:"師母,是我先帶你去妹兒家,還是先到我父母家?"

她說:"當然是先去看你的父母,我們已經有很多年沒有見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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