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楚的父親此時在旁邊聽得清清楚楚,於是對他說:"既是鍾琪的師兄,那就請進來坐吧!"
這樣,他才進來。
兩位老人把他讓到了正屋,也就是平時接待人的廳堂,請他坐下。然後楚楚的母親問他:"你是鍾琪的師兄來這裡一定有事,是什麼事,是關於鍾琪的事麼?"
他輕輕地搖了搖頭,然後很老實地對兩位老人說:"不瞞你們,我這次來一是為了代師弟問候他的母親,一是想在這裡成親,娶一位這裡的姑娘。"
聽了他的話,兩位老人都非常吃驚,之後楚楚的父親對他說:"可惜,鍾琪的母親早幾年去世了。"
"什麼時候?"
"就在鍾琪回去之後不久。"
"我為他難過,那次還是我陪他一起回來的。"
"原來是你?當年你還是個年少的小夥子,現在已經成大人了。"
乞一不好意思地笑了。
他對兩位老人說:"既然這樣,那我就準備回去了,不想在這裡打擾你們兩位老人。"
兩位老人挽留他。楚楚的母親說:"你剛才不是說要在我們這裡娶一位姑娘麼?可是現在什麼事還沒辦,你怎麼就要回去?"
"我覺得現在辦自己的事情有些不太妥當。"
楚楚的母親跟他說:"沒關係。鍾琪的母親已經去世多年,她不會影響你的,也不會怪罪你的。"
他笑了笑,終於留了下來。
接著,楚楚的母親就去給他安排住的和吃的。
晚上,他又對兩位老人說了一些鍾琪在那邊的情形。
第二天,楚楚的母親到村落裡跑了一趟。她老人家想看看村落裡有哪家姑娘適合他,又願意跟他一起走的。
經過一番打探,她終於知道這村落裡有兩家的姑娘都很適合他。她們年紀約在十七、八歲,正是出嫁的年齡,人長得也漂亮,可是不知道乞一會中意哪家的姑娘。
楚楚的母親從來都沒有做過這樣的事情,可是現在為了乞一,她居然做了一回媒婆。
老人回來以後,跟乞一說了這件事情。乞一一時也拿不定主意,最後還是楚楚的母親對他說:"這樣吧,你去看一看,如果你中意哪家的姑娘,就娶哪家的姑娘。"
這樣相親,在這個地方也是允許的。
乞一覺得這個辦法好,於是就遵照楚楚母親的吩咐,晌午過後,在楚楚母親的帶領下,去相親了。
老人家畢竟年紀大了,走路已經沒有當年那麼爽快,於是乞一一路上很照顧她。
他們先到了第一位姑娘的家,這家的姑娘叫妹兒,她是家裡的第三,上面兩個哥哥,最近一段時間,村落裡也有兩家到她家提過親,可是她的父母覺得她當時年紀還小,就沒有應允。
乞一看她雖然皮膚略黑,個子中等,但身材妖嬈,笑起來非常挑逗人,於是他想就要這位姑娘。可是轉念一想,還有一位姑娘沒有看,等看過了,再做決定。
於是,他又跟著楚楚的母親來到了第二家。
這家的姑娘,名叫蓮兒,身材適中,皮膚白皙,嫵媚的雙眼如秋水一般。她上面還有一個姐姐,可是早已嫁人。
乞一看了以後,於是他當即就對楚楚的母親說:"就娶這位姑娘吧!"
楚楚的母親想:也是一位風流的種。
於是,她代表乞一,跟她家說了乞一的情況,並跟那家提親,那家的父母立刻就答應了。
這裡結婚雖然簡陋,可是聘禮還是要送的。
乞一因為遠道而來,沒有帶什麼聘禮,只帶了幾件中原女子的飾品,於是他當即拿出來送給了蓮兒姑娘。
此時蓮兒的家人因為知道了他的情況,也不嫌他給得少,於是雙方定了婚期。
之後,乞一就跟著楚楚的母親回來了。
村落裡也是這樣,沒有不透風的牆。此時乞一到村落裡來的事情已經傳遍了整個村落的家家戶戶,他們都把這看成是一件大事,而且都很關心他到底選中了哪家的姑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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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些早起的男人和女人們,都出門幹活了,可是留在家裡的那些人,都在關心著乞一找的是哪家姑娘。
最後,他們知道乞一選中了蓮兒姑娘,於是他們在議論著:"真是一白遮三醜。"
接著話的人說:"不要這麼說,那姑娘確實長得還是很漂亮的。"
"對,對,對。"
"但是要我說,妹兒也不醜,人家早已有人家來提過親了。"
於是大家附和著這個說話的人:"確實是這樣。"
"要我說呀,兩位姑娘長的都不醜。"
這句話,得到了一致的贊同。
這時,他們的議論似乎才告結束。
此時,乞一和楚楚的母親回到家以後,楚楚的母親就為他開始操辦婚事,因為乞一還要趕著回去,所以婚期就定在三天之後,時間很緊。
在婚禮舉行之前,老人對乞一提了一個要求:必須按照這裡的風俗娶這位姑娘。
乞一答道:"當然,我也希望這樣。"
於是,老人首先為他製作了一身新郎的紗服,又叫自己的幾個兒子做了一個花轎,待迎娶那天用。
接著又把自己家過去兒子住的房子,打掃了幾間,供乞一結婚之後用。
其它的事情,她也一一吩咐下去。
這裡辦婚事,一直都是這樣,男方不需要操辦很多宴席,男方只負責把姑娘娶回家就行了。
這是村落裡多少年才有的一件事情:一個外鄉人要娶這裡的姑娘。
尤其是那些老年人,他們在感慨地想:在這個村落裡,多少年以來也沒有這樣的事情。
於是這些老年人因為高興,在婚事的前一天就穿上了新衣服。
結婚那天,村落裡異常熱鬧。
村落裡的人為這對新人拋灑花瓣、祝福,這是對外鄉人才有的隆重禮節。
新娘穿著美麗的紗裙,坐在扎花的花轎上,顯得很美。
此時的乞一走在前面,看著這熱鬧的場面,想著身後臉上塗滿黑灰的漂亮新娘,心中高興極了!
婚禮一直持續到晚上才結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