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手丟開方周的人頭，李秀人冷眼掃視身前眾人，殺意凜然：“還有誰不服？”
神州年輕人十年算作一代，天驕榜上的一百人，都能夠穩壓李秀人，洛天城中能夠壓制李秀人的，也不是沒有。
沈清、百輪迴、項飛絮，實力都在李秀人之上，但眼前這群看戲的，並不在此列。
成王敗寇，虛與委蛇環境中成長起來的年青一代，一味追求名與利，卻忘記了德不配位這個詞。
拳就是德，沒有實力一切都是空談，鏡花水月。
鄭一鳴的慘敗，方周的橫死，讓他們重新記起這個真理。
噤若寒蟬，在沒有人出來指責李秀人出手過重，方周前車之鑑後人之師！
眾人齊齊退開一條路，目送李秀人和項飛絮遠去，只有當他們從視線中消失後，才算是松了一口氣，背後議論起李秀人。
“太暴戾了，李秀人著實不當人子，方兄只是站出來說句公道話，就被他一巴掌拍死，摘下頭顱！”
“誰說不是呢，這小子一定會成為正道公敵！”
“呵呵，人都走了，大家都不需要這麼虛偽了。
方周說到底，還不是想踩李秀人一腳成名，也不看看自己幾斤幾兩。
唯名與器不可假人，換了我不說拍死他，至少也要把他打成重傷，什麼貨色！”
“瀚河宗怕是不會善罷甘休，方周雖然不是真傳弟子，但在普通弟子中也比較得勢。”
“不善罷甘休，他們還能怎麼辦？
年輕一代爭雄，有死有傷很正常。方周沒那個實力，偏偏要去招惹李秀人，他不死誰死？
瀚河宗的人敢對李秀人動手，第二天就會被柯傑打上門，幾天後燕南道那邊的陽神真人，就會提劍殺來，屠掉半個冀北道。”
熙熙攘攘中，議論紛紛，有許多無能之輩打算繼續渾水摸魚，也有許多明眼人。
方周站出來指責李秀人，企圖踩著他成名，已經算是一種挑戰。
李秀人屠了他，下手是重了一些，但是合情合理。
瀚河宗怕是屁都不敢放一個。
賭檔上，李秀人的畫像下清楚寫著：“天資遠勝柯傑，林天驕真正替代者。”
足見飛仙門對李秀人的重視，那是打算舉一道之力，供養出一位未來能夠護宗門一千年的絕世至尊。
境界相差不大，正常競爭，李秀人死了羽涯子也沒話說，雖說這種事在他看來基本不可能發生。
但要是有什麼人敢以大欺小，肯定要被找上門講道理，屠山門戮長街都是輕的。
看起來很不公平，但各大頂尖勢力的聖子都是如此，他們會擁有一個最公平不過的成長環境。
離洛天秘境開啟還有三天，繼成為第一個在城中動手的人後，李秀人又成為了第一個敢在城中殺人的少年天驕。
順便將洛天城，原本就非常緊張的氛圍，再次推上了一個新的高峰，街頭械鬥發生的頻率都高了一些。
黑衣衛都要恨死這位燕南道來的主了，工作量劇增，化身清潔工全城洗地。
但是沒辦法，冀北道雖然是瞻洛宗的地盤，飛仙門卻是趙國的護國宗門，兩不相幫，已經是對洛天城眾人最大的偏袒。
一戰之威，再也沒有人敢於質疑，賭檔中的賠率問題。
也許李秀人的實力不足以排到第二，但他的性格有加成，出手保底就是重傷，來了興致就送一個橫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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實力本就不是阿貓阿狗能夠碰瓷的，性格又兇，排行第二水分不算太大。
這種人最受天驕榜青睞，因為他們出手夠重，氣勢更盛，一鼓作氣就能打出一長串傲人的戰績。
境界上來後，升排名就像爬樓梯，三五天就能換一個名次，直到極限為止。
酒樓中，沈清耐心沏好一壺茶，倒入一個個小杯子中，推給眾人，雲淡風輕，似乎長街上發生的事情，完全不關自己事。
良久，不經意問道：“百輪迴那邊的情況，怎麼樣？”
下首一名腰挎長劍的青年天才，皺眉道：“不太樂觀。
百輪迴畢竟是冀北道的人，大家對他也算是知根知底，都清楚他的戰績和實力。
有些人確實對他的排名不滿，但沒有人敢挑戰他。
李秀人當場打死兩人，開了個好頭，怕是就更沒有人敢挑戰百輪迴了。”
言下之意，就是捧殺之計徹底失敗，順便還幫李秀人揚名了一把。
沈清略略心痛，博弈宗雖然是冀北道的宗門，卻不是瞻洛宗的附屬勢力。
買通博弈宗的洛天城負責人，調整百輪迴和李秀人的賠率，他可是花了不少錢的。
如今什麼成效都沒有見到，就被李秀人以力破局，竹籃打水一場空，賠了夫人又折兵。
“也不是完全沒有成效，至少李秀人已經成為了城中公敵。
進了洛天秘境後，雖然不會再有宵小之輩敢他出手，但他想要聚攬勢力，也會更加艱難。
我們的勝率，依舊沒有改變。”
沈清只能用這種話安慰自己了，至少讓李秀人失了人心，不算完全失敗。
如果李秀人在這裡，聽到沈清的話一定會嗤之以鼻，善名、陌上人如玉的人設有屁用。
有實力就會有手下，有利益就會有合作者，兩者兼具就會有朋友。
各大頂尖勢力的附屬宗門，都是真心實意歸順的麼？未必。
所有善名全部都是虛妄，當你落魄的時候不僅外敵會落井下石，自己養的尚未完全馴化的狗，說不定也會反水。
千秋不朽業，盡在殺人中，實力和威名才是永恆。頂尖勢力也許需要善名，但更需要威名。
“沈兄，有件事，不知當講不當講。”腰挎長劍的青年，欲言又止。
“林兄，你我兩人情同手足，但講無妨。”沈清擺擺手，笑容真誠誠懇。
林煩也是冀北道的少年天才，和百輪迴相差彷彿，是相當強的一個助力。
為了表現出自己的禮賢下士，不要說一句話了，抵足而眠沈清都不介意。
“李秀人身旁那個朱甲女子，好像是項氏一族最近聲名鵲起的項飛絮。
他們應該聯合起來了。”
“咔啪！”
手中的茶杯被捏的粉碎，沈清儘量舒緩身心，保持微笑。
勝率再次下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