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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6章 梅萊戰役(八)

折損了白袍的第三天,第三大隊在曾經是樹林的出發點重新集結。滿地東歪西倒的樹幹無人整理,在這種時候修士們根本沒興趣做任何整理。

馮茂只是聽說這裡爆發了一場紅袍等級的修士之戰,當時因為全力應對戰鬥,自己沒能來得及觀戰。此時終於有機會和心情仔細檢視,就見樹木有些切口平滑,有些樹幹上被打出直徑有五六十釐米的洞口,還少量樹木乾脆被連根拔起。不管是哪一種傷害,光看結果都能想象的出修士們動手時候的幹淨利落。

轉了一圈,就見一根兩人合抱直立的樹幹非常有趣。樹冠散落周圍,樹幹兩邊被直直削掉了兩邊。看上去像個立起來的棺材。

這是什麼樣的出招會造成這樣的結果?馮茂圍著樹幹轉了一大圈,硬是連想象都想不出。伸手用力拍了一掌,直立的樹幹隨之晃動,隨即分成了筆直的六份,向著另外一邊倒去。

原來樹幹早就被切開,只是切開的力量極細,並沒有影響到樹木的外型。受到足夠的外力後,還剩下一米多的樹幹才顯露出被破壞的本來面目。

高階修士們都是怪物啊!馮茂由衷的感嘆。想起第一天自己犯傻時候的遭遇,對方鷲鷹神使一根羽毛就讓自己險些丟了小命。自己距離這幫強者們的差距未免太大了。

剛走了一小半曾經的樹林,就聽有人招呼。馮茂回到老師身邊,就見摧毀了樹林的紅袍凱倫領了一群新來的修士與大家匯合。凱倫對眾人宣佈:“這些都是新來增援的修士。”

馮茂心中大喜,既然有增援,自己是不是就可以先撤下去修整。正心中期盼,就聽紅袍凱倫繼續說道:“師徒中有受損的,都撤下去修整。新來的這些補充到前線。”

這宣告如同一盆冷水潑的馮茂心中發涼。那些師徒中有人受損的的確盡力了,但是這些天師徒還能繼續戰鬥的可不是躲在後面安全的地方。自己已經兩三次以一敵二,難道因為自己沒有扛不住,所以就要理所應當的承擔更重的責任不成?

好不容易忍不住了說話的衝動,馮茂還是覺得心中不甘。只能在心中默默的對自己說‘老師勒內閣下從不抱怨,做事如此尊貴。我得向老師學習,至少學會沉默。’

剛默唸了兩遍,就聽到有人怒道:“閣下,我們這些沒受損的就得留在這裡戰鬥到死麼?”

說得好!馮茂心中大讚。

連忙看去,就見一位月桂級的修士憤怒的說出了不滿。這位修士馮茂有很深的印象,他是第二小隊的,防區在第三小隊旁邊。前幾日馮茂被兩名鬥戰勝宗的修士攆的到處跑的時候,就見到前方這位修士劍法凌厲,壓的和他交手的鬥戰勝宗的學生級修士左支右絀。

馮茂當時就想把背後兩人帶過去,試試和這位聯手以二敵三。但是想起不要給人添麻煩的領悟,馮茂調轉了方向。此時就見勒內閣下已經解決了和他放對的修士,向馮茂這邊趕來。三名學生級的鬥戰勝宗修士見勢不妙撒腿就跑,總算是解了馮茂的圍。

正在心中為這位修士的勇敢喝彩,就聽紅袍凱倫厲聲應道:“我們和維京帝國的邊境線幾千公裡,有上萬修士守衛著邊境。你以為只有你們師徒兩人在第一線麼!讓你們繼續駐守不是沒有嘉獎,我已經把名單上報,教廷的批示很快就會下來,批示一到,我就會親自指點你們。”

那名月桂級修士聽完,低下頭不再吭聲。

見沒人再出來表達不滿,紅袍凱倫神色嚴峻的掃視了眾人一番,繼續說道:“此次不讓諸位輪換也有別的考量。鬥戰勝宗並沒有全面入侵的意思,卻也死纏爛打。若是我等全面輪換,只怕會讓他們覺得我們扛不住。不輪換還有個目的,就是讓他們看到我們的修士比他們的厲害。這樣打下去,他們才能知難而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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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話細品起來也不是沒道理,但是馮茂心中卻生出一陣反感。合著自己若是靠實力夠強,真得從戰爭頭打到戰爭尾麼?自己的功法從根子上講就不是耶萊教的,現在更不是耶萊教的。之所以參加戰爭,完全是為了追隨老師勒內閣下。

想到這裡,馮茂見他人都不說話,馮茂也只能繼續沉默著。哪怕不為了自己,也不能連累勒內閣下。

紅袍見眾人都不再反對,就將新來的修士按照損失人手的等級實施補充。馮茂所在的第三小隊又補充進來一名白袍師徒和兩名黑袍師徒。

到了小隊駐地,新來的三位封聖者圍著勒內閣下低聲說話。勒內閣下聽了片刻開口說道:“馮茂,帶其他人去四處看看。”馮茂領命而去,很快,三位學生則露出了驚訝的表情。除了一個存放行禮的箱子之外,每個人都只有簡單的鋪蓋。月桂級修士試探著問馮茂:“就這麼露天睡?”

馮茂把過去快一個月的經歷講給這位,“露天睡是當晚沒敵人進攻的時候,若是有敵人夜襲的可能,大家背靠背睡。”

月桂級修士抬頭看看天,天上彤雲密布,大有下雪的意思。忍了忍,沒忍住,修士說道:“下雪了怎麼辦?”

馮茂本想說出‘下雪就淋著’,又覺得不妥。換了個說法:“下雪就穿雨披,其他和平日一樣。”

聽到這不近人情的發言,三位都呆住了。馮茂心中嘆口氣,自己這幾天每天醒來的時候雨披都覆蓋了一層霜。也虧得自己是修士,若是普通人,這樣的天完全露宿,真的扛不住。

眾人沉默著繼續向前走,走了沒多遠,就聽方才提問的月桂修士問道:“那是什麼?”

順著他的目光看去,就見地面上的枯黃的雜草構成了奇妙的形態。有些地方挺茂密,有些地方則空空蕩蕩,裸露出地面。非得形容,就像是一副奇妙的抽象畫。

這是戰鬥的結果,雖然威力沒有紅袍級別修士的戰鬥更生猛,馮茂卻更是自豪。指著抽象畫的地面想其他修士介紹道:“那是我的老師和一位鷲鷹神使動手的時候,靈氣……打中地面的神術把這片土地變成了這樣。”

馮茂對那一戰印象深刻,若非有老師出手救助,自作聰明的自己大概就當場交代在哪裡。新人們立刻跑上去仔細檢視,越看越是佩服,嘖嘖稱奇起來。馮茂每天都要來這裡看一陣,每次看著地面上留下的痕跡,馮茂都感覺有了點新領悟。

老師手裡的兩把軍刀鋒利無比,更重要的是兩把軍刀的刀刃能用靈氣延長縮短。一層層的刀痕就是證明。作為老師對手的鷲鷹神使同樣不得了,地面上那些看著古怪的深坑就是他造成的。雖然不知道這位最後是什麼結果,是不是死在老師手裡。但是馮茂能確定自己對上鷲鷹神使只有個死。

看了一陣,見三名新人看個沒夠。馮茂只能開口說道:“前面還有。以後有的是時間看。”

叫上新人繼續向前。沒多久,就見地面上出現了一道道深溝。白袍就是在這裡受的重傷,因為知道自己和高階修士的差距,馮茂從一開始就沒敢過來湊熱鬧,也就沒見到白袍的對手是什麼樣的修士。但是從痕跡上看,這位的功夫著實一般,手中的大斧切開地面如同切西瓜。

馮茂曾經在這裡覆盤過兩次,地上的痕跡有二百四十多條。也就是說白袍和這位修士激戰了至少兩百四十多招之後被斬中。從痕跡深度以及交叉破壞的程度,一百二十招之後白袍就處於下風,又苦苦支撐一百二十多招後落敗。

除了這裡之外,還有其他戰場。不僅灰袍與白袍展現出驚人的實力,就算是黑袍也有著馮茂根本無法抵抗的力量。到了一線的兩位黑袍與松林城裡曾經和馮茂對戰過的黑袍完全不可同日而語。

他們近十次的戰鬥留下的痕跡都是純法系的戰鬥,地面上留下了很多奇怪的‘雕塑’,那是泥土、石塊、植物被力量攪動後形成的東西。馮茂級別低,只能走格鬥流。完全沒辦法理解這些法術到底是什麼樣的構造。

走到天黑,也只看了九處舊戰場。眾人吃晚飯的時候就起了大風。寒風如刀,修士們都裹上了厚厚的衣服,再披上雨披。在疊起來的睡袋上坐下。馮茂擔心金丹再次失控,只能儘可能不激發金丹力量的法術維持體溫。

眾人沉默著,風越來越大。三名學生有些扛不住,他們脫下雨披,直接把被子裹在身上,又用防水的油布裹在外面。便是如此,依舊沒人生火。火堆在這樣的野地裡幫助有限,卻能格外明確的暴露位置。

到了後半夜,馮茂突然從睡夢中睜開眼,就見天空中紛紛揚揚的飄下雪花。此時風已經停了,封聖者們睜開眼又閉上眼,依舊一動不動。馮茂看老師此時正在巡邏,自己也睡不著,乾脆起身向老師那邊走去。

雪花極大,飄飄灑灑的緩緩落下。沒多久地面上就開始泛白,等馮茂趕到老師身邊,地面上已經全白了。兩人走了一陣,就聽勒內閣下說道:“以前我跟著我的老師冬天巡邏的時候,你猜我老師怎麼考校我?”

“老師,你以前也打過仗?”馮茂還真沒聽說過。

勒內閣下淡然說道:“五十年前打過一次,和這次差不多。”

“然後呢?誰打贏了?”

“我們打贏了。那時候鬥戰勝宗每次進攻都被打退,損失很大。”

馮茂好奇心大起,連忙問道:“這次和上次比,誰的損失大?”

“這次……只能說咱們對晉升標準出了些問題。”勒內閣下聲音裡面有不滿也有些不屑。

不等馮茂再問,勒內閣下問道:“馮茂,你猜我老師在冬天巡邏的時候是怎麼考校我?”

馮茂搖搖頭。自己的老師的老師肯定是紅袍聖者邁克爾,天知道那位老……返老還童的老先生是怎麼做的。

勒內閣下指了指腳下,卻不說話。雪地上的光線明顯比普通的夜晚亮許多,馮茂低頭看去,就見地面上沒什麼不得了的。四處看去,馮茂就見白色的雪地上有一行若隱若現的腳印從遠處直通自己的腳下。

馮茂左看右看看不明白。就見老師繼續向前走去,就跟上去繼續問道:“老師,你是說維京帝國的實力變強了麼?”

勒內閣下應道:“變強也未必。連你這樣的門外漢都打不過,他們的年輕一輩很一般。”

馮茂不服氣的說道:“我在拉尼亞的低階修士裡面也很強。”

“那只能說咱們這邊的修士也很一般。五十年前,我和索爾在這裡相識。雖然我們兩人都很有自信,但是在這裡遇到的年輕朋友實力都有讓我們都不得不佩服的地方。你若是覺得你不得了,那就再看一次,到底有什麼不同。”

馮茂停下腳步,再次看向腳下。雪厚了些,就見自己的那行腳印更清晰了許多。還是看不出問題,馮茂說道:“不就是一行腳印麼。”

勒內閣下應道:“哦?你這麼看?”

聽到老師的聲音,馮茂突然明白過來。連忙蹲在地上仔細看,就見勒內閣下的腳下毫無痕跡,哪怕是馮茂乾脆趴在地上仔細檢視,看到的只是組成的雪花的各種六邊形冰晶保持著落地時的模樣,完全沒有遭到踩踏的痕跡。

踏雪無痕麼?馮茂真的驚了。自己早就習慣了修士們無聲的行動,馮茂甚至覺得自己已經做到高階修士的水平。現在才明白哪怕是同樣無聲的行動,雙方的差距竟然大到這個地步。自己只是透過調整腳步不發出聲音,高階修士們已經完全克服了重力。這細節不注意的話根本觀察不到,仔細想來已經到了令人驚悚的程度。

馮茂站起身,就見勒內閣下繼續向前走。邊走邊懷念的說道:“我當年已經是白袍,自覺的實力不同凡響。但是我那個大隊裡面,除了索爾之外還有四個人能做到我現在的程度。他們的年齡並沒有比我大多少。那時候我才明白的老師為什麼告訴我,不要小看天下英雄。”

聽老師這麼說,馮茂順著老師的感慨問道:“為什麼幾十年來差距會這麼大?”

“這都是考試制度的結果。以前的考試只看成績不管出身,結果就是大量看似善於死記硬背的傢伙能透過考試。那些看著頗有靈性的傢伙們反倒沒有機會。於是出現了反對者,說修士們要看全面素質,若是修士們各個木訥陰沉,只知道沉迷各種研究,和那些俗人又有什麼分別。修士就得有修士的樣子……”

馮茂覺得這話聽起來挺耳熟,素質教育不就是這麼宣傳的麼。果然,勒內老師的講述正如推行素質教育與快樂教育的國家經歷的差不多,超凡者們的素質因為素質教育一落千丈。而且有一票身處高位的人正好趁著這個機會大肆把本沒有機會透過考試的子弟送到了更高的位置上。

這票‘有素質的修士’上位引發了連鎖反應,那幫‘木訥陰沉’,只知道搞研究的修士們更受到排擠。納維亞帝國的修士水平開始持續跌落。

聽了一陣,覺得有點無聊,馮茂問道:“老師,若是我這樣的放到以前是個什麼水平?”

“哼哼!又開始瞎想了。現在這幫有素質的修士才會對你這樣的異端毫無興趣。說起來,真的是福兮禍所依,在我那個時代,你這種根本不懂沉默的傢伙,早就被當做異端送去當苦修士了。”

“啊?”馮茂呆住了。

“那時代的好學生和你可不一樣。好學生們認為聖殿就是真理,除了聖殿之外不存在別的真理。如果真理不包括一,這個一就是真理的終結。朱思特那種負責紀律審查的修士,鎮壓的就是你這種貨色。”

這下馮茂也不知道這個世界的‘素質教育’到底是好是壞,要是說出不同想法就會被鎮壓……老師這種人在那個時代肯定是非常憋屈的。想到這裡,馮茂忍不住揶揄道:“想來老師當時也憋得很辛苦吧。”

“不,完全沒有。”勒內閣下自豪的應道:“我當時可是標準的好學生,對教會代表真理的想法牢不可破。只是我想當修士的目的不是為了成為修士,而是為了延長壽命,好做歷史研究。現在的想法完全是我讀了很多書和資料之後才有的。”

馮茂第一次聽到老師為何當修士的原因,為了當歷史學家才要延長壽命,這理由聽起來再正當不過。可是這麼正當的理由好像太傲慢了,仔細品味起來,貌似老師眼中歷史學家的重要性還在成為修士之上。

任由思緒飛散,馮茂突然一個激靈,“老師,您沒能成為聖殿骨幹,是不是因為遭到了那些人的排擠?”

“切!小孩子別這麼世故。”勒內閣下不屑的說道。

馮茂正本能反應的慚愧中,就聽老師繼續說道:“那些人的想法和你不同。你要是為惡,那是經過考慮之後,你選擇了惡。那些人做事其實沒有這一步的。善惡對他們來說只是做出決定之後對決定的粉飾。我之前要你不要以己度人,就是因為你以為誰都和你一樣,先瞎想之後再行動。”

這話讓馮茂不知道是被批評了還是被表揚了。正不知所措,就聽老師繼續說道:“馮茂,我們這些人之所以不和他們對抗,很大原因也在於我們對聖殿的地位沒什麼興趣。而且你真以為我們就任他們揉捏麼?我們每個人都得到了我們想要的東西。我專心研究歷史,勒內專心劍術。很多人都去做研究。等你以後有機會見到那些人,就會知道他們是什麼樣的怪……”

勒內閣下突然中斷了講述,猛然抬起頭。慢了幾瞬,馮茂也趕緊抬頭向天空看去。卻見天空中只有紛紛揚揚的大雪,又過幾秒,馮茂好像看到天空中有了異動。一些模模糊糊的東西正以極快的速度向這邊飛來。

是能飛行的修士?馮茂第一個念頭就是如此。但是片刻之後馮茂就在記憶力找到了答案,忍不住驚呼道:“火箭彈!”

這嗓子喊出來,勒內閣下已經抬起頭,天空中的雪花受到擾動,立刻形成形成一道雪白的龍捲風,直衝半空。掠過馮茂與勒內閣下頭頂的火箭彈中有好幾枚登時轉變了方向。但是對面飛來的火箭彈數量有十幾枚,沒有受到影響的火箭彈劃出優美的弧線,向著馮茂他們休息的地方扎了下去。

隨著劇烈爆炸產生的明亮的閃光,腳下的地面立刻傳來震動,巨大的爆炸聲隨即傳到了馮茂耳中。

一聲聲巨響在邊界線上的轟鳴起來,也不知道維京帝國那邊到底發射了多少火箭彈,馮茂就見黑色的夜空都被完全照亮了。

馮茂只覺得背後汗毛直豎,自己曾經覺得這時代的科技沒有超凡之力發展的高,卻沒想到那只是表象。當超凡者們把科技用於戰爭的時候,其規模與威力一點都不比地球上差。

“快!向城堡撤!”勒內閣下大喝一聲。

馮茂立刻把腿就跑。經過露宿的地點,就見地面上出現了好幾個大坑,存放物品的箱子已經蕩然無存。馮茂大聲喊道:“有人活著麼?有人要接受救援麼?”

連喊幾聲,就見大坑旁的土丘後飛起了兩塊小石頭。馮茂連忙奔過去,卻見地上蜷縮著黑黢黢的修士。他們的肢體已經殘缺不全,馮茂連忙問道:“還有其他人活著麼?”

修士連話都說不出,只是盡力從喉頭發出幾聲不知道含義的聲音。

“來不及了。帶他們走。”背後傳來勒內閣下的命令。

話音方落,就聽空中傳來重物呼嘯著直奔地面的聲音。馮茂扛起兩名修士,繼續向前狂奔。轟轟兩聲,身邊碎石與泥土混雜著雪花洪流般劃過。馮茂扭回頭,就見背後明亮的火光撲面而來,勒內閣下的身影在火光中被染成了金紅色。他穩穩當當站在地上,抬起手掌維持著一個強大的護盾。

兩股同樣強大方向完全相反的兩股力量碰撞著,完全扭曲了空氣密度。讓那層護盾呈現出七彩琉璃般的色彩,彷彿是牢不可破神聖屏障從天國降臨凡間。火箭彈爆炸時生成的強大到足以摧毀修士的力量被護盾擋住,只能沿著沒有護盾格擋的空間無奈的傾瀉著力量。

有勒內閣下挺身而出,在他身後的馮茂與苟延殘喘的兩位修士才得以在這一輪攻擊下存活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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