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時我遠在千里之外執行一項刺殺任務，當時有人願意出天價刺殺當地的上層人員，我在那裡整整五年，你師公臨終前我都沒能見上一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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黃老頭嘆了口氣，喝完杯中酒神色悲傷。
“我得知此事之後就一人殺到那老王八蛋的老巢去，誰知那老王八被師傅打成重傷兩年前都見了閻王，你師母成了當時的那刺客家族的族長，發誓報仇的我終究沒舍得對她下手，我20年不與她見面更不會娶殺了你師公仇人的女兒為妻，以報師傅養育之恩，我終身未娶以報你師母真心情誼，武當啊武當我可能再也回不去了啊。”
秦然沒有說話，安靜的聽著黃老頭講述當面的陳年往事，黃老頭的確沒有做到忠孝兩全，但放棄自己深愛多年的女人也是不得已而為之。
一邊是害死師傅的血海深仇，一邊是摯愛一生的女人。
從前馬車很慢，書信很遠，一生只能愛一人。
……
“既然師傅名為陳海生現在為何又以黃姓？”
“你師公對我有養育之恩，正所謂一日為師終身為父，你師公他一心求道，膝下無子，師傅死後我便隨了他的姓氏，陳海生這個名字已經太久沒人提到過了，你知道他們現在都叫你什麼嗎？叫我黃千里。”
“黃千里？”
“我曾經用了一天時間就在三千裡外殺了一人，他們就在背地裡叫我黃千里，但我刺殺過的外國佬也不在少數，更應該叫我黃萬里才對。”對於這個稱號黃老頭顯得有些自得，像黃老頭這種用了大半輩子打出的名聲可能看的比他的性命還要重要吧。
“那師傅你在那個年代就是天下第一了？”
秦然有些好奇，聽著黃老頭的故事入了迷，難怪有人說男人就像一罈酒，有點年份才好喝，有故事的男人的確會更吸引人，但黃老頭這壇都快釀餿的酒除外。
“人外有人，天外有天，能人異士層出不窮，即便是像武當都不能霸佔天下第一這個名頭太久，我又怎麼敢自稱天下第一呢。”看著秦然有些小失落黃老頭又緊接著說道:“不過當時有幾個閒的蛋疼的老家夥組建了刺客聯盟，釋出各種僱傭訊息，當時有個青雲榜是刺客聯盟中所有刺客的排名資訊，而老夫我整整霸佔青雲榜狀元二十年，用的就是黃千里這個名字，你師母家族的刺客也只能跟在我後面給我提鞋都不配。”
說完這些話黃千里給人一種油然而生的霸氣，頗有一番君臨天下的風範。
天下第一。
“那刺客與殺手有什麼區別呢？”
在現代社會中也許也能聽得到殺手的名號，但刺客這個詞多少都有些銷聲匿跡的意思。
“很多人都認為刺客與殺手只不過是從古至今的稱號轉變，其實有些本質的區別，兩人雖都是做些拿人錢財替人消災的勾當，不過殺過一兩個小嘍嘍的可以叫做殺手但絕不能稱為刺客，殺手為錢刺客多數為了信仰，一個優秀的刺客不僅僅是殺人那麼簡單，能夠憑藉一己之力改變整件事情的佈局才是一位優秀的刺客，十里殺一人千里不留行，事了拂衣去，深藏功與名，這就是刺客之道，刺客是殺手更高階的稱呼你也可以這麼理解。”
對於秦然的疑惑黃老頭很耐心的講解道。
“那刺客出一次任務，殺一個人能有多少錢。”
聞言，黃老頭看了秦然一眼，大概是因為自己生活簡陋讓秦然感覺刺客就像是個做苦力的工作。
“剛出道的刺客刺殺物件都是一些小人物，幾萬或者幾千的報酬，一流刺客的目標往往都是有身份有地位的上流社會，任務難度很大報酬也多。”
“像您這樣的刺客呢。”
像黃老頭這種滿嘴黃牙的糟老頭，秦然一時間很難將其想象成霸佔青雲榜狀元二十年的頂尖刺客。
“50萬？”
看著黃老頭伸出的手指頭。
“五百萬起。”
秦然有些驚訝，沒想到刺客還能這麼賺錢。
“還是美金。”
“那師傅你是不是年紀大了接不到生意了，才像讓我幫你出任務？”
秦然心裡有些打鼓。
“我每年都會出幾次任務，前段時間有人出大價錢讓我刺殺某位大人物被我拒絕了，年紀大了不服老不行，像這種任務有很大的可能就再也回不來了，人上了年紀就會考慮的比較多，我這一把年紀了還想留點念想。”
大人物？莫非是總統級別的？
不過按照黃老頭的說法每年接兩次，任務每次的報酬都不低，黃老頭怎麼說也得有個幾千萬的存款才對。
“人在做天在看，很多事情冥冥之中都有命數，以前不信，殺的人多了也就信了，我平時也花不到什麼錢，每年也都會捐個幾千萬給災區。”黃老頭看出了秦然的疑惑，說的輕描淡寫。
“年紀大了也不會非要強求你去爭那個天下第一，你也可以跟我只學學保命的手段，讓我這一脈延續下去，當然，你如果也想去摘一摘那天下第一的牌匾，老夫也會不留餘力的培養你，是騾子是馬拉出來溜溜，自己的路還得你自己走。”
黃老頭看著秦然，等著這個年輕人最後的答案。
刺客一脈聽起來風光無限，有錢威風，可哪天不都是把腦袋掛在褲腰帶上過日子，人各有命，即便秦然只想做個普通人，黃老頭也會尊重他的意願。
“師傅，我想去看看那天下第一到底能有何等的威風。”
“好。”黃老頭笑的很是欣慰，自己終究沒有看錯人。
雖然每個男兒都有過一個武俠夢，行走江湖路見不平，拔刀相助，歸根結底性命還是最寶貴的東西，這個答案秦然也是深思熟慮後才答應了下來，一來是為了黃老頭還未完成的使命，雖然老人說起來十分威風霸氣，但秦然能感覺到黃老頭還有很多遺憾需要自己才能幫他完成，二來富貴險中求，窮人的命是命富人的命也是命，不賭一賭怎麼知道到底是鳳凰的命還是野雞的命。
最後一顆花生米被黃老頭扔進嘴裡，老頭背著手認真道:“從現在開始我會教你功夫殺人術，過程的艱苦程度你可能想象不到，但你要是堅持不住了我也不會強迫你，是野山雞還是金鳳凰就看你自己的本事了。”
秦然鄭重的點了點頭。
“道家功夫講究以靜制動，以柔克剛，以短勝長，以慢擊快，以意運氣，以氣運身。”
“所謂的氣你應該已經掌握了不少技巧了吧？”黃老頭別有深意的看了秦然一眼。
秦然點了點頭，大道三千殊途同歸，黃老頭這裡指的氣就是秦然使用的玄氣，每個門派都有不同的叫法。
“我想你也有自己的窺到氣門徑，這裡我們不做過多的討論，現在的你能不能把氣用在功夫上？”
每個人都有自己的秘密，黃老頭自然不會強迫秦然說出來些什麼，他是秦然的師傅，秦然身上有什麼他不在乎，也一概不問。
“我發現把氣集中在手上的時候拳頭會更有力量。”秦然點了點頭。
黃老頭很滿意的點了點頭，自己的這個徒弟比起自己當初底子好了太多。
“那是當然，有時候力量的大小並不是由人的體積來決定的，把氣集中在拳頭上拳頭會更有力道，集中在腿上會跑的更快，當你學會改變氣的形態的時候就可以把氣集中在武器上，就像這樣。”
“叮！”
黃老頭看似很隨意的拿出一枚硬幣隨手一拋，那枚硬幣就像子彈一樣叮的一聲鑲嵌在鐵柱裡。
秦然驚訝的看著那枚普通的硬幣，怎麼都拿不出來可見其力道之深。
此刻秦然才真正的明白摘葉傷人也並不是空穴來風的事情。
“我改變了氣的形態把硬幣變的更鋒利就這麼簡單。”
看著秦然震驚的模樣，黃老頭笑了笑。
“我也可以改變氣的形態讓它更輕盈。”
黃老頭撿起地上的一顆花生米，手指輕輕一彈出，花生米就像離弦的箭一樣飛了出去。
五樓的一位單身少婦家裡傳來了玻璃碎了的聲音，緊接著燈火通明，那少婦頗沒風度的破罵起來，無非就是以為又是誰家的搗蛋孩子弄碎了她家玻璃。
秦然對於玄氣的瞭解還停靠在一個表面階段，被黃老頭這一首震撼的難以表達。
在黃老頭仔細講解了氣的變化與形態掌控，秦然才摸索到了其中的門徑，好在秦然已經不是第一次使用玄氣，已經有過用銀針給人治病經歷的他很快就摸到了門路。
對於秦然的表現黃老頭顯得很是滿意，臉上的褶子都是多了幾分，不知道從哪裡又搞來一顆花生米遞給了秦然。
“試試看。”
結果花生米的親戚閉上眼睛，小心感受著玄氣的變化，然後再傳遞到花生米上改變氣的形態...
“嘩啦！”
“他媽的沒完沒了了是吧，要是看上老孃了就直說，有點膽量就直接來敲老孃的門，大不了老孃眼一閉腿一張就當被狗咬了一口，躲在角落裡砸我家玻璃算什麼本事？”
推開窗戶對著外面破口大罵的少婦顯得有些氣急敗壞，剛才是黃老頭，這次是秦然。
弄壞了人家家玻璃的秦然有些不好意思，撓了撓頭。
“這娘們真夠味。”
黃老頭笑的很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