摩玄訶清楚,在這八荒定極滅絕陣之中,自己與郎鹹血根本就不可能是未劫的對手。只有出了上古大宗遺址,才有與之一戰之力。
這個時候他該想的已不是如何將對方圍殺,而是應該如何保命才對。
只是如何使得此地妖瀚宗的人都能安然離開,卻是個相當棘手的難題。
在上古大宗遺址的外庭,即便觸發了禁制,只要沒有損傷建築太多,也就只是被強行傳送出去而已。
可在這中庭之內,一旦與八荒定極滅絕陣正面衝突,那就只有被這大陣徹底轟滅一個結局。
要麼原路退回,要麼能夠對抗這整座大陣且能生生破開上古大宗遺址的保護胎膜,強行逃回蒼茫妖界。
可這當真是站著說話不腰痛?這平天妖庭那層空間壁障,才是最強一點,也是大陣拼死保護的物件。
就算是至強者昊天對此也無可奈何,更何況他們這些半步天階妖仙境?
從裡面往外面穿行相對從外面破入到裡面,可能要稍稍容易一點點。
他與郎鹹血,依仗兩件仙階重寶,勉力應可辦到。可是與他同行的同門大妖修,總不能真棄而不顧?
這絕對不是他同門手足情深,而是今天調集的人力物力,都是妖瀚宗的精華。
一旦悉數折損在這裡,宗門在這千年之中的實力,都將驟然降低三成。
就算他身為少宗主,也承擔不起這樣的大責任。
可是隨之他就覺得自己想得太多了。自己此時能保住性命全身而退已然艱難,哪裡還有餘暇顧及其他?
末劫忽然又站到了他眼前。經妖魔老怪喊破末劫此時的根底之後,摩玄訶這一刻已明了緣由,這並不是末劫修成什麼時空類的神通,而是命中註定了扭曲虛空。
末劫只要定下了他該在這個地方出現的果,那就會形成與此相應的因。因果相承,分毫不爽。
不過明白並不等於能破解,摩玄訶看著末劫那近在眼前卻寒徹入骨的笑容,只覺是全身都寒毛豎立。
驚顫之中,那黑血之色的劍光,已再一次不帶半點溫度的斬了出來。
“又走神?明顯先前的教訓不夠深刻。就不知道珍惜本座給你的機會?”
那劍光瞬間就突破元始妖旗的護身,徑直衝凌而到了。而這個時候的摩玄訶,才猛地反應過來,一聲悶哼,那元始妖旗上,立即伸出了一個巨拳往血紅劍影直轟了過去。
御使仙寶,法力消耗巨大,摩玄訶這個時候沒有多餘的真元法力使用其他的神通玄法。但他的道玄法身卻周身光芒大盛,凝聚出一道強烈的紫薇光刀,直斬而下,以攻對攻。
摩玄訶有足夠自信,就算不用其他的手段,只這仙階重寶的元始妖旗就可將末劫逼退。
手握仙階重寶的他,戰力已可以直追頂尖的天階大妖修。
妖魔老怪郎鹹血腳下也同時伸展出千萬毒火熊熊燒來,手上掐著印訣,白玉遮天傘上有無數惡魂顯現,一層無色有形的結界,再次護衛與摩玄訶的身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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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末劫卻只一聲冷笑,只輕描淡寫一削一斬,就將那玄力幻化的紫薇帝光刀強行破開,劍勢長驅直入,摩玄訶的道玄法身直接就被一劍碎滅。
本命法身反噬,摩玄訶,剎時吐出了一口黑血。怒怒欲狂,卻只能親眼目睹著自己的道玄法身化成點點冷輝,散歸於天地之中。
末劫則是反手斬出一片金色雷光,轟然擊退那化光而來的梅傲霜。
劍光漫天,不但將周圍其他的大妖修悉數斬退,順帶著又斬掉一名大修的人頭。
末劫如同來自地底最深處的惡魔,陰惻惻的笑道:“諸位道友想要逃命,先問過在下再說。”
妖種胎息相關,末劫與摩玄訶攻守之勢互易,對方那大幅度波動的心緒,已經到了末劫根本不用看就能清楚的查知。
這個時候他意念海中那無形無質的”天妖化神種”,已經徹底的枯萎。只差了一絲就會徹底滅去。
人壤妖胎之間的關係,也即將徹底的逆轉,人壤與妖種者的角色即將互換。
不待妖瀚宗等,有喘息的機會,末劫就一步踏出,這一次,卻是不尋找摩玄訶,而是到了那妖魔老怪郎鹹血面前。
郎鹹血眼神微變,毫不猶豫,就一個印決將那白玉遮天傘的結界,轉移到本身,而那萬千毒火則再一次轟然伸長,將妖魔老怪郎鹹血整個人都護得密不透風。
而老怪的一雙手則瞬間就轉化為一對黑色妖刀。通體幽藍發亮,顯然不但鋒銳堅固,且有劇毒。
只是他這些動作才剛完成,末劫就已在他的面前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