胸前繡著日月星辰,頭上則是黑色方巾,影影綽綽看不清楚真切,只知極其偉岸。
此時的太始天魔與孤城百年之前所見居然已大不相同。
“老實說,本王對這種原始的妖血生祭血食並不是很喜歡,只是它讓我想起天地初開時飲毛茹血的生涯,那時的人類懵懂未化,為求和力量,故此將大量的血食供奉於我等,流傳至今,倒讓人以為我等野蠻未化,可笑可笑。不過這次的祭品品質頗高,倒是讓我頗感滿意!”
孤城不願多看,面色冷肅地俯身一禮:“魔徒末劫,參見太始魔主!”
那太始天魔長聲大笑:“無需多禮,你雖是習我魔神之法,對我卻並無多少敬意。世間事原是有得有失,你將祭品奉獻於我乃是祈求朕之回報,以物易物最是公平不過。看你時間也不多,可以說了,這次你有何所求?”
過了一會,見孤城仍在沉思,於是提醒道:“吾乃即神魔之位,你可選擇一次神恩,和一次魔賜,但是每次選擇物品的價值都不得超過你這些祭品總和的三分之一。且說說看你想要些什麼?”
不等孤城開口,那太始天魔的面色就微微一動:“嗯?原來已經身種妖種,有意思,大乘之位便身具黃庭內景,似你這般天份的魔修,確是罕見罕聞,這三百萬年內,我也只見到過四位。以天縱之資而故陷敵手,相當有意思。”
這太始天魔一副洞徹世事的表情:“可是想託比於吾?”
孤城沒有半分被看穿之後的驚愕之意,早在妖血生祭開始之前,他就已經預計到,這裡所有的一切,都瞞不過這位道源級太始魔主級的大能。
自身的奧秘,除了黃庭內景裡面藏著的東西,只怕都要被這位全數看透。
太始魔主甦醒,可以動用諸天萬界無窮無盡的力量,所具有的大威能非人力所能忖度。
對於太始魔主對他這個信徒的種種言語,孤城更是不曾放在心上。
與魔神交易何來公平而言?孤城心裡早有準備,他對這位太始魔主,確實並無敬仰之心,他只知道每次與這位魔主的交易,他都必須雙倍的獻祭才能得到自己所需,請神上身亦然。
不過孤城卻不敢失禮,就算彼此心知肚明,面上的尊敬與禮節也是必不可少的一環。
畢竟自己乃是有求於人的一方,且日後自己在相當長的一段時間,都要託比在這位的神名護佑之下。
“魔主神通無邊,明見億萬,此番妖血生祭的詳細經過,尤其是這些妖人的祭品,末劫不願有人得知。還請太始魔主這我抹除痕跡!但也無需太過乾淨,略留一絲讓人回味。”
“想要別人知道這次妖血生祭,卻不能知其詳情?很好,倒是越來越有趣了?”
那太始天魔笑著大袖一拂,於是在祭陣之中的祭品就全數消失無蹤。
太始魔主由始至終都目光意味深長的上下打量著孤城,似在洞悉那孤城心底的秘密。
孤城心中微凜,以太始天魔之尊,必然是不會太關注幾名仙階都不到的螻蟻的前由因果。
孤城看了周圍一眼,便明悟這裡被抹去的,不止是祭品的存在,更包括了其中的所有因果及過往未來的天機,從法則層面就抹得一塌糊塗。
除非是有大能在法力與術算推衍之能,都能夠高出太始魔主上倍!否則絕無可能推衍得知此間發生的事情究竟。
接下來才是大事,孤城當下躬身一禮道:“往後三十年之內,魔徒末劫,欲以魔主魔子身份,在這大天妖世界之內行走。有請神主降下神蹟,庇佑於我。”
“本神主坐下魔子?本座允了,自此之後本座庇佑於你,一切行事皆可放手施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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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始天魔答應的乾脆,瞬間之後,孤城身周世界就血紅一片,連綿不知之廣,目不能及,大片大片的血色光柱刺目耀眼直衝天際。
孤城隱隱感覺有好幾道浩瀚強橫的意念被這裡的動靜吸引,強頂著暴亂的元靈風暴便欲降臨於此,卻被這太始天魔冷哼一聲,那暴亂的血色光柱發出連天接地的血潮,生生將這些意念擊傷,直接潰敗。
這些交鋒都在血潮蔓延的瞬間發生,雖是電光火石,然雙方交手的餘威卻使得天空烏雲卷激,大地震顫,驚心動魄。
孤城若有所思,信徒以妖血生祭從太始魔主那裡索要神恩。
太始魔主驅使信徒辦事也同樣需要獎賞。
如此時的動靜已然超過祭品良多,也不知是否是太始天魔對麾下魔子所開的特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