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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四章 老僕草鞋換高靴,世子聽曲遇嘲弄

  沉香閣,這座聞名長安城的酒樓鄰河而建,樓外通城而過的渭河上船隻停泊,人群熙攘,好不熱鬧。

遊玩夜市極少的徐扶蘇難得出門一趟,一路上牽著何傾城的芊芊玉手漫步長安街頭。天已昏暗,長安城街上四處燈籠高掛,有夜裡和他們一般出門遊玩的富貴豪紳。也不乏做些小玩意,小活計的尋常百姓。

叫賣吆喝聲絡繹不絕,路上行人來來往往,自有人間煙火氣。

齊詠春跟在世子殿下身後,老老實實的不像平常一般多話,眼神總往何傾城的護衛上瞟。因為徐晃走在前頭的緣故,後頭就只有齊詠春和那位女護衛並肩而行。女護衛捧劍懷抱在胸前,冷豔的面容沒看過齊詠春,倒是會在世子和何傾城身上停留目光。

一身墨黑修身長衫的齊詠春羨慕嫉妒的很,可耐不住他一見到女人,心兒就膽小的脾性。練拳學拳出拳,尚且能做到身前無人,唯吾一人擋萬人的氣勢。但在這女人身上,就不管用了。惹得齊詠春一陣撓耳,無奈。

他腳步一頓,落了半步。前方的英姿颯爽,一身白袍的女子回頭望了他一眼,沒有說什麼繼續朝前走。

可,就這一眼!

齊詠春就臉頰紅透,憨厚的面龐痴痴一笑,不知前面的世子一行人早都走出一大段距離。遙遙聽見世子那清脆明朗的聲音喚他,齊詠春笑容燦爛,趕忙跑上去。

反觀徐晃一直悶頭在前方帶路,也不說話,似乎對世子要去的地方輕車熟路,就自顧自的在前頭引路。

徐扶蘇自然注意到了自家老僕的異常,心思靈敏的世子大概能猜的出來,這沉香樓八成和徐晃早年唱戲的戲臺子少不了有關係。

他朝身旁一同而行的何傾城輕聲詢問道:“傾城,這沉香樓的戲臺子,你知道嗎?”

“嗯......”雖然不知世子為什麼問這個問題,何傾城小嘴輕抿,略帶思索後緩緩道:“沉香閣,原來是個小戲臺,後來不知道怎麼的發跡起來了,然後便有了今天的沉香樓。”

徐扶蘇頷首,眼神望向前方那一位行進在人群中的佝僂背影,三十年一趟流水逝去,曾經名動長安的戲子甘願為世子身旁的駕車老僕,老僕心裡的故事又誰說的清楚,誰知道呢?

徐扶蘇微閉雙眸,隨即睜開,抬頭仰視立於身前不遠的燈火分明,歡暢聲四起的酒樓。

沉香閣,這便到了。

領在前頭的老僕徐晃腳步一頓,他腦袋聳低著埋在黑暗裡,讓人看不清神色。

在緬懷,還是在傷感,該緬懷,還是該傷感?

徐扶蘇推動輪椅走到老僕身前,朝心情不佳的老人低語商量道:“老徐呀,今咱們就風風光光,榮歸故里行不?”

老僕咧開嘴笑笑,不停點頭,嘴角邊上的皺紋都泛了起來,不過是嘴唇絲絲顫抖。

徐扶蘇從衣衫袖口裡拿出一雙嶄新華麗的高靴,笑著便讓老僕先抬起一隻腳,他好給徐晃穿鞋。

徐晃一聽,伸出那枯老的手握住世子的手腕,止住世子的動作。老僕眼眶溼潤,慢慢搖頭,吐出一句:“世子,老僕穿的草鞋。腳髒,莫要髒了世子的手。”

“老徐,抬起腿來。”徐扶蘇看向眼前的老僕,輕聲柔和道:“我給你穿鞋。”

徐晃面露難色,又聽世子語氣堅定,正猶豫之間。

徐扶蘇已經俯下身子,左手抓住徐晃的腳裸。他不顧手裡粗糙的膚質感,呆呆看著那因長年累月待在馬廄裡投草題世子喂馬養馬,奔波勞累而衰老起皺,幹煸的腳板。“老徐,這些年苦了你。”

“嘿喲,世子殿下莫要說這般話,折煞老僕啦。”徐晃急忙連聲道。

“來,穿鞋。”,徐扶蘇聲音溫柔,將老僕徐晃那廋桿狀顫動的小腿略略抬起來,纖細修長的手把徐晃腳板上的一些個枯枝爛葉拂去掃開。

徐扶蘇把草鞋上的固定的繩帶鬆開,拿下草鞋。

他自言自語道:“北梁王,給你穿鞋咯。”

徐晃再難剋制,潸然淚下,回應道:“誒!”

徐扶蘇把兩雙厚底的高靴套在他腳上,身子後仰,打量換上了厚底高靴的老僕。嘖嘖稱讚道:“老徐,這換了雙鞋,給人感覺就不一樣了。”

“這一雙草鞋,本世子就替你好好保管著。上次可說了,要是有機會,老徐你可是要給我好好唱一曲的。穿上這厚底高靴,再做一回戲子如何?”

“今天你不再是北梁王府的馬伕,是沉香樓的戲臺頂樑柱子!”徐扶蘇揮舞袖袍,豪氣幹雲道。

徐晃露出尋常小娘子般的神情,一把手擦去臉頰上的眼淚,故作羞赧。

齊詠春走上前,一把摟住徐晃的肩膀,拍著自己的胸脯,大大咧咧道:“徐老哥,今晚別的不說,我齊詠春鐵板釘釘,就是你的大主顧了。”

“哈哈哈哈”,眾人嬉笑。

徐扶蘇大袖一揮,興趣斐然道:“走吧,進樓。”

由何傾城推著世子進了沉香酒樓,齊詠春,徐晃三人跟在後方先後進了酒樓。

酒樓裡別有洞天,還是世子小瞧了長安城裡最大的酒樓的熱鬧程度。酒樓裡人聲鼎沸,熱鬧非凡,來往的酒客食客甚多。

沉香酒樓有五層,這一二層便是那提供給食客用餐吃飯的用地。三四層則是提供給來酒樓裡宴請賓客,擺桌納席的官宦豪紳人家的食住之處。酒樓每層都有專門負責自己樓層的店小二在上下忙活,酒香菜餚香味四溢,三三兩兩搖骰子的吆喝聲叫好聲更顯得酒樓人聲嘈雜。

這沉香閣之所以為沉香,是有傳言整座酒樓裡的木材皆是沉香木,但具體是以訛傳訛,三人成虎,就不得而知了。酒樓內裝飾有兩中極端,一二層無論是擺設還是佈置遠遠沒有那三四層樓來的富麗堂皇,五層酒樓搭建的戲臺子就是世子們今晚的目的地了。

底下的人吃著尋常家常飯食,抬頭看樓上的醉生夢死,花天酒地。上層裡的人醉夢生死而不知,縱情聲樂不知苦。偶有喝酒上了的頭的酒樓賓客,還會在樓上往底下扔些裝酒瓶瓶罐罐,若是砸到了人。嘿!痛是痛了點,但在常駐酒樓的酒客看來,那是獨一檔的好事。

能上的了沉香閣三四層的人,哪一個家裡不是家財萬貫,往往都會打賞點銀子,份額還不少,你說這不是好事?要是運氣差了點的,那些個尋歡作樂的公子哥用的氣力大了些,給砸死了,除了這公子哥願意花錢買命外,酒樓也會提供不少的銀子當作封口費。

當然了,也不是什麼貓貓狗狗都能進的了酒樓的。酒樓裡都有專門安排驗驗顧客口袋銀兩多少的小二,要是身上銀子不夠,或許是打扮寒顫了些的,少不了被一頓亂棍。打完再扔到街上。

好在今兒徐扶蘇一行人沒遇到這般無趣的事,一行人站在酒樓一層許久,才有一位打扮得體的管事模樣的中年人來到他們面前,笑容和善道:“幾位客官,是要用餐喝酒吶?若是尋常用餐喝酒,二層還有空餘的位子,要是幾位爺想去三四層擺宴納客都是可以的。不過我們沉香閣有規矩。”

“凡是來酒樓的顧客都得把兜裡的銀子亮一亮,小的們才好給你們安排位置。”

管事雙指在手裡磨搓了幾下,示意徐扶蘇一行人交納兜裡的銀兩。

徐扶蘇眼睛看了看身後的齊詠春。齊詠春會意,忙從袖口中掏出了幾百兩銀票遞給徐扶蘇。他接過銀票,轉交給酒樓管事。

酒樓管事一瞧,銀號銀票半點不假,果真這群打扮各異的一行人是有的銀兩的貴客。酒樓管事老老實實的將手中的銀票還回給徐扶蘇,半弓著腰,好巧不巧正眼瞄到了身前紫衫公子哥的貼身腰環玉佩。一方雕刻有五爪蟒蛟的“徐”字玉佩,屬實震撼到了酒樓管事。

對於這圖案,他可不陌生,酒樓背後的大當家可不曾一次有拿過這方玉佩上的圖案臨摹的畫給他們看,還讓他們好生招待這貴客中的貴客。

酒樓管事手一激靈,差點沒把手中的銀票抖弄掉。他連忙收回眼神,作勢賠禮道歉,態度謙卑。

徐扶蘇倒是注意到了酒樓管事的神色異常,但未放在心上。開口問中年管事道:“管事,今晚這沉香閣是不是有那位號稱‘長安第一名伶’張靈兒的要唱戲唱曲?”

“這可不,公子聽曲可來對了,今兒酒館半數以上的貴賓都是朝張靈兒來的。我們沉香閣的戲臺子張靈兒,那生的可和公子身邊這動人的美人一般,活色生香,沉魚落雁。”

“來來來,管事的我這就領各位爺上樓聽曲!”

中年人一臉奉承,正打算領著徐扶蘇他們上樓時,樓上四層響起嘲弄玩笑的聲音:“哪裡來的瘸子,帶的一個美人也敢來酒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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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扶蘇嘴角微勾,對於口出狂言的人聲音,他並不陌生。徐扶蘇全開玉扇,斜眼輕視那樓上倚欄的公子哥,半點不留情的反譏道:“我瞧是誰家的嘴那麼臭?原來是王家二公子呀。”(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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