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問題是有一個，我記得你說我本身就是答案，請問能告訴我是為什麼嗎？”這才是高天健一直想不明白的地方。
“凡人與其他任何生物不同的地方就在於他的卑微……”青銅鬼面下傳出金屬刮擦般桀桀的笑聲：“而卑微者的進化，有無限的可能，而你，在某些方面已經先於他人走出了這一步。”
“先於他人走出了這一步？莫非就是指自己的精神力？”高天健心裡一驚，他自從見到青銅鬼面就停止了精神力的使用，不是不想用，而是害怕被對方看破。
精神力是高天健隱藏最深的底牌，現在隱隱有被揭穿的趨勢，如何能讓他不驚。
“高先生，你還有其他問題嗎？”
“沒有。”
當然不可能沒有，此時高天健正被無數疑問纏繞。
比如符紙，比如修行，比如天命鎖，比如清零者，只是這些問題可能正如對方所說，自己許可權不夠，說了也白說，只會讓對方不快，也只能以後想辦法自己探索了。
而且這個什麼《凡人誅仙遊戲》到底是真是假還不知道，平安的度過今夜才是最明智的選擇。
其他的東西還是等離開這裡後再從長計議。
“很好，現在簽約。”也不見青銅鬼面如何動作，一張泛著黃色的皮質卷軸出現在供桌上。
仔細一看，皮紙的式樣似乎相當古老，上面鐫刻著各種精美的符紋包圍著一條沉睡著的幼蟲。
跟“大夢符”一脈相承的風格，以神文為樞紐構造出來的符陣，精美無比。
跟“大夢符”的自然風格略有區別的是，契約裡更多了一種攝人的氣勢。
小蟲身上帶著鱗甲，頭上有小小的凸起，身體盤蜷成一個圓形，身上大部份地方被雙翼包圍，左邊的翅膀黑色，右邊的翅膀藍色，形象栩栩如生，十分傳神，因為是幼蟲，看上去還有些萌達達的，更象一種圖騰。
而與這圖騰相反的，紙張上寫著的文字內容是一份契約，配合著精美的符紋，竟散發出一股威嚴肅穆的氣勢。這股氣勢竟是不下於自己初見青銅鬼面時的那股威勢。
高天健倒吸了一口冷氣，這紙質不用說就跟它這次見過的那張符紙和廣告一樣，但更高階，也更精美，上面鐫刻的法紋他根本就辨認不出是一份幾階的符籙契約。
青銅鬼面的手指動了動，高天健只覺得自己的左手彷彿不聽自己指揮一般的抬了起來，然後就按了下去。
高天健大驚，強行想抽回手，卻發現根本阻止不了，自己的力量如同一隻螞蟻想撼動大樹般可笑。
“慢……價錢還沒談……！”高天健一瞬間想起了廣告上的那句話，“兌換自己的靈魂並不丟人，丟人的是沒能換到一個好價錢！”
然而他連說這句話的機會都沒有，在他的手指接觸到那份契約的時候，他的身體瞬間僵硬起來，偏偏思維卻前所未有的清明，連他自己都感覺自己就像是一具冰冷凍的殭屍。
“這是……？按個手印而已，不會把命都丟了吧？”
高天健還沒回過神來，就覺得眼睛似乎一花，契約突然發生了變化，整張紙的符紋似乎突然動了起來。
不是眼花，隨著符文的變化，整份契約發出熾熱的光芒，竟是要燃燒的前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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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著火了！”高天健只覺得手掌越來越痛，想要大喊，卻只能發出“唔唔”的聲音。
“咦？”青銅鬼面似也是第一次遇到這等變化，竟然向前直起了身子目光灼灼的看了過來。
溫度終於來到一個臨界點，契約呼的一聲燒了起來，空氣裡迅速傳出一陣難聞的皮肉焦臭。
高天健只覺得欲哭無淚，大江大河都過來了，不料陰溝裡要翻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