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瞪大了眼睛,簡直不敢相信。長這麼大,這還是第一次聽人這樣解釋我的名字...
其實小時候我就對自己的名字不滿意,問母親,為什麼叫馬轅,轅這個字有什麼意思?同學都給我取了外號,叫馬上猿猴,直接喊我馬猴馬猴,叫我小猴子?
母親勸我說,馬上猿猴,是一個吉祥的意思啊,你看那些當大官的佩戴的玉佩,就是駿馬上有一隻猴子,叫“馬上封侯”!
我嘟著嘴生氣道:“那直接給我取個名字,叫我馬猴不就得了!”
“轅是過去當官的衙門外面的大門頭,媽媽給你取這個名字,是希望你以後能求個鐵飯碗,謀個一官半職的,升官發財。”
“我不要升官發財,今天老師讓我解釋自己名字的含義,我說了,大丈夫要志在四方,要有軒轅之志!我以後,就改名叫馬軒轅好了!”
母親突然面色突變,抄起雞毛撣子狠狠打我的屁股:“志在四方?軒轅之志?我辛辛苦苦把你養大幹嘛?讓你像你那死鬼老爸一樣天天在外面浪?...”
......
轅門立馬?軒轅之志?這麼解釋,似乎有那麼一些道理...
難道我真的是他所說的,是十世闖王再生?
難道我以後,真要投身到什麼大順的復國大業?
我有些怯生生的問白涵山,“如果,我真是你們所說的是闖王再生,你要我做些什麼?”
白涵山興奮道,“要做的事情很多,我會帶你回九宮村,帶你去見野護法、三讓先生、還有錢長老,他們要是知道我尋覓到了十世闖王轉世,一定會和我一樣開心的。不過,為了掩人耳目,我們現在要做的第一件事,就是設法讓你在我的身邊...”
我心裡咯噔一響,想到了之前傳聞的那些白涵山收徒弟的故事,心想,“不會是讓我做你徒弟吧?”
果不其然,白涵山道:“那就先委屈你一下,拜我為師,做我的徒弟如何?”
我的腦中迅速閃現出青海出家的古佛枯燈,閃現起了陝西監獄的囚服囚飯,急聲叫道:“我不要!”
白涵山和張韙都一臉詫異,白涵山不安道:“為什麼?”
“我...我...”我靈機一動,道,“白教授,我和你可能八字相沖,我不適合做你徒弟!”
白涵山奇怪道:“八字相沖?這從何談起?”他殷切的看著我,安撫我道,“你誤會了小馬,我收你做徒弟,不是想佔這個師徒的名分,只是想以此名義,在你身邊日夜保護你。你雖是闖王轉世,可是還有很多東西要重新學起,很多人事要向你慢慢交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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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每次遇見你,渾身上下都不舒服,心口都很疼。真的,前幾天,還有剛才在圖書館,我想我可能是真的有些怕你...”我不敢看他的眼睛...
“哦?”白涵山走到我的身邊,用手搭住我的脈搏,靜聲聆聽。“沒有啊,你這身子骨雖有些弱,但是身體並無大礙,怎麼會心口疼痛?”
“就是你那天撕我衣服的時候,還有剛才我把血砸你頭上的時候,真的,我感覺心頭像被什麼東西攢住了一樣,身上直冒冷汗。”這我說的倒不是假話。
白涵山滿臉疑惑,思索了半天,慢慢走到我面前,看了我一眼,緩緩對我說:“打我!”
“什麼?”
“打我!!”
“白教授,你別這樣。就算我不做你徒弟,你也不能自虐啊!再說,我怎麼敢打你!你年紀這麼大,又這麼厲害!”
“我讓你打我!!!”白涵山衝我叫道。
我轉身看看張韙,張韙衝我點點頭。我鼓起勇氣,舉起拳頭,一拳打在白涵山身上。
“柔弱無力!用力打我,打我臉!”白涵山衝我大聲喊道。
我望著白涵山激動的神情,舉起的拳頭卻遲遲揮不出去,這老頭雖說行為古怪,對我卻還算不錯,我怎麼下得去手?
張韙見狀,快步走到我身邊,對我耳語道,“你要是不敢打他也沒關係,激怒他就行!”
我雖然狐疑,但仍然點點頭,對白涵山喊道,“你這老頭,怎麼聽不進去我的話?我說了我不做你徒弟,我也不想做什麼李自成轉世!李自成,他就是個...他就是沒出息的亂臣賊子,就是...就是個貪戀女色的酒囊飯袋!”
白涵山的眼中瞬間幾乎要冒出火,但仍然剋制著不出聲。
我把手中的錦盒狠狠向白涵山砸去,“讓我做李自成轉世,下輩子吧!”
眼見那錦盒就要砸向白涵山,老教授大喝一聲,右手虛晃,一把就接住了錦盒,左手就疾伸向我,喝到:“不要再說了!”
就在他的左手快要掐住我脖子的時候,我只覺得心頭一緊,那種熟悉的感覺,又來了。
白涵山看我臉上流露出痛苦的表情,卻面色欣喜,迅速收回左手,喜道:“阿韙,你看到了嗎?”
張韙看起來也很興奮,回應道:“我看到了,師傅!”
這兩個人是怎麼了?看老子這麼痛苦,他們這麼幸災樂禍?
“馬同學!”白涵山再次雙手抓著我的肩膀,喜道:“我再也不會懷疑,我可以百分之百確認,你就是我要找的闖王轉世!”
“怎麼了?這李自成,有先天性心臟病嗎?這個轉世也遺傳?”
“哈哈哈哈!”白涵山大笑道,“你還不知道你自己,和李闖王一樣天賦秉異。”
“這...這心頭疼叫什麼天賦秉異?”
“這不是心頭疼!”白涵山正色道,“我讓你故意激怒我,是讓我動了殺氣!”
“殺氣?”
“不錯!不管是你在舞臺上言語冒犯闖王,還是剛才在圖書館偷聽,丟那穢物在我身上,都讓我動了殺氣。這殺氣,常人眼看不見、耳聽不著,就算是多年的練家子,也不一定能感受得到。只有那天生的獵手,征戰多年的將帥,才能覺察得出殺氣所在,所以才能在江湖上逢凶化吉,在殺場上料定先機。李闖王舉義兵,馳騁疆場多年而破京城,問鼎中原,靠的就是他那對殺氣的敏銳洞察。”
“你所說的,就是那人們說的第六感了?”
“你可以這樣理解。”白涵山道:“你身體羸弱,殺氣太重的時候,身子骨反倒承受不了,所以會感覺心頭疼痛。小馬啊小馬,你放心,假以時日,我一定會幫你調養好身體,讓你不再有此煩惱。”
“就算我有第六感敏銳,又能如何?”我問。
“你到此還不明白嗎?”白涵山道,“一個人縱有一身武藝,但是對重重殺機渾然不覺,那只不過是刀俎上的魚肉,任人宰割。只能算是一介武夫,頂多只能是十人敵、百人敵。你沒有絲毫武學功底,甚至身軀單薄至不能承受,卻可以預判殺機。若是在沙場上,那天生就是統領三軍的將帥之才,可做千人敵、萬人敵。”
他將那錦盒中的黑色玉佩戴在我的脖子上,緩緩道:“若要習武,那就是萬中無一的武學奇才!”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