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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老主持

老主持的房間裡簡單到只有一張床自己一張桌子。

林殊異想象中那些老主持的樣子各個都是過的順風順水的,可是這個老主持卻改變了林殊異的看法。

這個廟宇可能真的是要倒閉了,到時候老主持一去,承恩師傅估計就該帶著其他三個喇嘛離開了。林殊異心裡想著這個喇嘛廟未來的走向。

老主持的眼睛已經睜不開了,可能睜開了只是林殊異看不見罷了,林殊異走進去向老主持伸手拜了個禮,對小喇嘛都恭敬從命,對這個老主持林殊異更不敢輕舉妄動。

“老主持好,謝謝昨天晚上的收留。”

“你叫林殊異?”

“老主持,你怎麼會知道?我們從未見面,就連昨天也沒有和承恩師傅提過我的名字。”

“老衲我在這裡等了你一輩子。”

“等我,老主持,你可能找錯人了,我才二十出頭,咱們都不認識,你是不是在等上個世紀裡和我一樣名字的人。”林殊異聽到老主持那句話確實頭皮發麻,一個半只腳踏進土裡的老人告訴你他等了你一輩子,這又不是什麼悲烈經歷半個世紀的愛情的故事。

“不,我認得你的青光眼!”

老主持這一句話出來嚇的林殊異直接腿軟做到了地上,對老主持敬佩時候反而還有幾分恐懼,一個第一次見面的人就已經把你看的徹徹底底。如果不是毫無保留的信任這個人,那麼人心最後會萌發出一個殺人的想法。

林殊異是毫無保留的相信了這個老主持。如果真的要一個理由的話,那應該是西藏那種對待信仰虔誠讓林殊異願意去相信。

西藏這個聖地讓不少信徒從世界各地來此,只為了追求自己心中的信仰,如果你來一趟西藏,你可以看見在去西藏的路上,看到信徒跪拜走路一直朝一個地方去,走兩步就跪拜一次。

林殊異第一次看見的時候就被這種行為震撼到了,剛開始甚至不理解這些信徒,後來聽到當地人給林殊異提起才慢慢深有體會。

他們說在西藏牧區,人們都有一個信仰,一身必須一次來到拉薩,來到大昭寺,布達拉宮,朝拜,他們從家裡一直三步一叩的來到他們心中的聖地,按他們當地的活佛為他們算出他一身需要在佛祖面前叩多少次才圓滿,他們就會來到拉薩,大昭寺門前跪拜叩頭,當然他們來自很遠的牧區,朝聖的路很艱難,很多人都死在了路上,他們的同伴就將他們的牙齒敲下帶到拉薩大昭寺,將牙齒嵌入佛前的檀香木柱的縫隙裡。表示他們依然來到佛前,功德圓滿了。

“別害怕,孩子!坐到這邊來吧。”老主持見到林殊異驚嚇到坐到地上,向林殊異招了招手,讓他坐到椅子上。林殊異只是一個二十歲的人,而且這二十年的生活在美好的象牙塔裡,還未見識過這個世界的險惡。

對於白一孒,林殊異是在對方與自己交換了信任條件才相信他。對於老主持,林殊異是無條件毫無保留的信任。

在老主持旁邊的位子上坐了下來。林殊異對這個老主持越來越好奇,可是卻不知道如何開口去提起,他也不知道是應該從他被貓咬傷說起,還是從收到那個魚鎖鑰匙說起,思緒混亂然後一句話也說不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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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孩子,我老人家有生之年能等到你來真的是沒枉費這一生。”

“老主持,我不是很懂你說的這些,你為什麼會在這個喇嘛廟用一輩子等我?”

這個喇嘛廟是是19世紀初的時候建的,由當地一個有錢人家老爺投資建築的,大家只知道他姓楊,沒有人知道他名字,但走到街上路過的人都會喊他一句“楊老爺”。

楊老爺家裡世代經商,生意做的順風順水,可是到了他那一代,卻差點關了門。這不能怪楊老爺沒有本事,只是那時候社會政局不穩定,每個人都是吃了這頓沒下頓,這個國家可能都要被別人奪了去,誰還有心情經商,楊家便這樣沒落了下來。

有一年城裡來了一大堆從西邊逃難來的難民,這一天楊老爺正在街上到處逛逛,看看沒有其他能賺錢的路上,家裡已經快入不敷出,這樣下去幾代人的家業就這樣敗在自己手裡,換誰心裡都不舒服,越想楊老爺的眉頭皺的越緊。

“老爺子有心事呀?”楊老爺聞聲望去,竟是一名乞丐呼喊自己,楊老闆朝他走過去,給了他幾個銅板便走了,正直國家動亂的時候,每個人都不容易。

“老爺子別走那麼快,我用這銅板給你算一卦,這錢就不算我乞討的了。”

楊老闆看這個小乞丐還有幾分意思,轉身看著他讓他算了一卦。

“老爺子,最近家裡是不是生意不好做,怕幾代人的家業毀在自己手裡。”

“這……你你你,怎麼知道。”

“老爺子,這個銅板不算我乞討的了。”乞丐拿著銅板在楊老闆面前晃了晃。

“我給你算了算,你最近是被掃把星盯上了,才會投資什麼賠什麼,甩掉這個掃把星的方法就是建寺廟,我算了一下位置最好放在西藏,那裡清淨不會受世俗打擾。”

“還有什麼要求呢?”

“寺廟不要太大,只需三座房子,房子坐落要對稱,不可偏斜。”

後來大家走在大街上都在討論楊老闆一定是中了邪,不然怎麼就花錢建寺廟。

楊家生意也在建了寺廟後也越來越好,楊老闆直接要把那個乞丐請到廟裡去當了主持,乞丐說他去尋一個人來當主持,便離開了這座城市,楊老闆覺得那是乞丐拒絕他邀請隨口說的一句話。

誰知道十年後乞丐在回來找楊老闆的時候帶來了一個小孩,是乞丐在戰亂中救的一個孤兒,希望楊老闆能實現當年的承諾。

楊老闆自知這些年的生意興隆離不開乞丐當年算的一卦,變讓這個小孩子去寺廟裡當起了主持,也奇了怪,十來歲的孩子將寺廟管理的井井有條。後來十年裡這個寺廟還有盈餘,慢慢的開始變的沒落,剛開始楊老闆還會拿出點錢去救濟,後來隨著楊家生意破敗,便也沒有人在救濟這個寺廟。這個寺廟就是林殊異今天口中破敗不堪的喇嘛廟。

老主持便是當年那個乞丐從戰亂中救回來的孤兒。在戰亂中和父母衝散,是乞丐給他飯吃給他衣服穿,猶如再生父母。

乞丐在送他來這個寺廟的時候,和他在這裡住了一年,這一年教會了他許許多多的事情,如何管理寺廟,學習藏語,學佛家法學……在孤兒眼裡這個一窮二白的乞丐神通廣大,無所不知。

乞丐臨走的時候交代給他一個任務,便是這一生都在這裡等一個人,他叫林殊異,從中原來,身上有異於常人處,送一個物件送給他。如果等不到便將那個物件燒燬掉,不準留下任何痕跡。還讓孤兒以自己信仰發誓,一定會堅守下去,隨後匆匆離去。

老主持在這裡這一生,見過許許多多的人卻從未見過任何一個異於常人的人,而林殊異,從他進門的第一眼便看見他泛著青光的眼睛。他就知道他等的人來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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