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瑾言,我今天不去唱K了,你們玩的開心。”安子念咬了咬下唇,心裡不停思索盤算著。
“你怎麼不去啦?今天我和薛申可是把以前玩過的少爺小姐都喊來了,準備嗨一整天,就等著你呢。”
“什麼時候都可以K,但唯獨這次不行。我先掛了。”安子念面無表情地掛掉電話,只要提到那個人,她真的就對吃喝玩樂全都沒勁了,於是“噔噔噔”跑到樓下前臺處,“姐,你知道年總去哪兒了嗎?我打他手機突然變成空號了。”
“空號?我只是一早聽說他下午要坐飛機去英國,而且跟白大經紀人一起去。”
“幾點的航班?”
“可能……我也不知道。如果你真有什麼急事的話,可以去機場看一下時間。”
“嗯,謝了。”安子念感激地看了她一眼,挎起包包就飛奔門外,攔住一輛計程車:
“師傅,去鄢城機場。”
——
安子念站在大門口,看著來來往往的人,突然發現這一切似乎都是徒勞。
今天飛往英國的航班應該不止一架吧,她根本不知道是哪個航站樓,哪次航班,幾點登機。而且,最重要的,也並不十分篤定他就是年侑初。
正失望之際,腦袋瓜突然靈光一閃,似乎想起了什麼。
年總……
這個稱呼,自己天天喊著,怎麼從未察覺?雖說是空降,但應天的規則她倒是細細看過,當時只怕哪天被誰給勾心鬥角了,裡面有一條,大致是:總裁只可一次任職五年,五年後是否連任由集團共同決定。
當初,年侑初應該是不會騙她的。而且,他即使有時戴著墨鏡,或者有時戴著口罩,但臉型、
心下想著,安子念再次堅定了找他的決心。
她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想不想讓那個人是年侑初,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是在追逐著一個怎樣的答案。……總之,好像怎樣都是難受。
她跑到問訊臺:“您好,請問今天飛往英國的航班有幾次?”
“只有一次,是飛往倫敦的。”
幸好,只有一次。
“是幾點鐘的?”
“下午一點三十四分登機,在二號航站樓。您可以看下牆上的電子屏,顯示的更清楚些。”
“謝謝啊。”
太好了……
安子念捏緊包鏈,迫不及待地跑到二號航站樓,她就準備在這裡一直等,眼都不眨地等,她就不信等不到他。
時間一分一秒地流逝,她昨天晚上到今天早上壓根沒咽下去一粒糧食,肚子從越來越餓變得越來越脹,可意志確是越來越不清醒了。不知過了多久,昏昏沉沉間,耳膜突然被一群少女尖銳的聲音撕裂:
“啊——”
隨即,安子念聽到了心都飛起的聲音:
“Yoko!”
Yoko。
時間快到了嗎?
她抬手看了下表,身體不受控制地站立,目光順著聲浪的起伏,終於尋到了那個眾人矚目的發光體。還有,緊跟在他身邊一臉冷淡的白筱薇。
顧不得片刻思索,她迅速擠進人群,跑到扶梯上,呆呆地看著他戴著口罩,眼神溫柔地向粉絲招手。
可安子念卻是半分鐘後才發現,自己是朝下走,而他是上去的。她踮起腳尖不停地向他揮手,用盡畢生氣力般朝他喊,就是生怕他看不到自己。
這種生怕,一直到安子念下到一樓才被她真正發覺。
原來,這世界上最遙遠的距離,莫過於我們明明離那麼近,你卻看不到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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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可以。絕對不可以。
她安子念才不是那麼容易善罷甘休的人。她怎麼能讓這麼戲劇性的事,發生在自己身上!
雙腿不停交替著踏在地面上,纖瘦的身影穿梭於人流中,有什麼東西消失了也感覺不到。
快了,就快了。
“Yoko,我……啊!”
本來近在咫尺的人,就突然被誰給擋住了。
她被撞的不由頓了一下,瞬間就被人流淹沒了。
“喂!”你們……。
安子念垂頭看了眼腕錶:一點十分。
怎麼會過這麼快呢。
腦袋愣愣著,眼前就突然清靜了,人群也漸漸散開了。
她正喜,百米衝刺般奔過去,想摘下他的口罩,問他為什麼要瞞她……滿腔的疑問聚在一起,總歸還是有一點時間的,她定可以找到答案,也對這兩年的空白有個彌補。
“小姐,您不能進去。”
身子忽然一滯,兩隻大手旋即攔住了她。
安子念內心著急,抬眸,仍不甘心地扯著嗓子喊道:“我進去找個人,馬上就出來!”
“小姐,您沒有登機牌,不可以過安檢。”
“哪裡有這種規定了?!求求你們讓我進去,就一分鐘!求求你們了!”
保安很是無奈地把她拉到外面,耐心解釋:“小姐,您這樣喊也是無濟於事,況且您強行插隊……”
後面保安在說什麼,她已經聽不進去了,她也不知道自己剛剛硬扯著嗓子喊什麼,就是一直一直看著安檢門內的那個人。
她也許僅僅是想引起那個人的注意,可直到被保安拖出來他也沒有轉頭,只是跟身旁的經紀人有說有笑地過了安檢,慢慢消失在視線所及。
安子念看了看保安,頭也不回地轉身走了,彷彿丟了魂兒般,自顧自的走路,不小心撞到了人也沒撂一句“對不起”。
她就像發呆一樣,但呆完之後就只剩下難過。那種滋味比心痛更複雜,有自責、懊悔、不捨,但再多的情感也填不滿這顆心,就是空落落的,總感覺缺了一塊。一大塊。逼得她幾乎喘不過氣。
就像一首再好聽的歌,也會有放完的時候。那十四天的年少懵懂,也不過是人生長河裡一個小小的插曲罷了。
不知怎的,鼻頭忽然一酸,紅紅的。
安子念一聲不吭的跑到機場外,找了個小長椅坐下,兩隻手攥著衣角,僵硬地不知放到哪裡。
誰知這一坐,就坐到了太陽落山,天邊高高地懸起一個銀盤,漸漸撥開雲層,顯現出來。
她吸吸鼻子,眼淚不爭氣的流了下來,用手蹭了蹭,卻糊了一臉。
路燈一盞一盞地亮起,昏沉的光線包裹著一個小小的人兒。她緊緊的縮在長椅一角,眼神渙散地盯著地上投下的黑影。
有人會真的關心她嗎?一整天不回家。就是一年,也不會有人給她打一個電話。
想到這兒,安子念緩了口氣,終於肯挪動一下位置。她想打給林瑾言,只想聽一聽有人噓寒問暖的聲音,自己哪怕還會有點希冀。
“……我的,手機呢?”安子念東摸西摸,卻怎麼也找不到。不僅如此,早上一直挎著的包也沒了。松了一下午的心絃突然緊繃起來,一時有點絞痛的感覺。
她也是不哭不鬧的,任憑眼淚幹淌了一下午,現在更是沒力氣去想手機和包的去處,也許過扶梯的時候被擠掉了吧。
忽然,她不知道腦子是不是被狠狠的抽了一下,自己居然想起了匯景鉅品,他的家。安子念搖了搖頭,努力甩掉這些不切實際的東西。人都訂婚了,自己還去糾纏,安子念你是真特麼賤。
應天也早該下班了吧。
鑰匙也在包裡一併丟了,這下星海不夜城也回不去了,難不成她就真要睡大街了嗎?
他以前承諾過要給她一個家的,他那麼鄭重地承諾過的……
對啊,是以前了。
人心都會變的啊。
安子念不知道的是,他在去機場前還特意讓辛伯專門開車去了集團一趟,明明不是一條路,明明他也沒有任何公務可處理了。他沒讓白筱薇跟著,自己一口氣跑到二樓經紀部專門看了看,卻沒發現她纖瘦的人影。
安子念還記得,兩年前,聖緣塔下那個穿白襯衣的少年,單膝跪地給自己戴上一枚美得耀目的戒指,說以後她若喜歡,會給他買更好的。
戒指……
等下,
戒指還在包裡!
她必須去找。
“什麼都可以丟了,但它不能丟啊。”自己真是無能,怎麼能把那麼重要的東西——
“我的包丟了。戒指、手機、鑰匙錢包銀行卡什麼都在裡面!”安子念驚慌地跑到問訊臺,上氣不接下氣的喘道。
“您先不要著急,我們一定會盡全力幫您找到的。請問您是在哪裡丟的包?”
“扶梯上吧,二號航站樓……”
“好的,您再仔細回想一下,我這就通知廣播室的人員幫您尋找。”
“嗯……”
不一會兒,頭頂就響起了播音員清甜的聲音。
“我,我自己去找一找吧,謝謝。”
她反覆跑過那個扶梯,把安檢門口的各個角落都看了一遍。發了瘋一樣,幾乎跑遍了整個航站樓,查遍了自己來回走過的所有地方,
還是一無所獲。
怎麼會呢……
安子念跌坐在地上,不管周圍來往人群的目光,呆呆地,把頭深深地埋進臂彎裡。她真的難受極了,腦海中不斷重複著自己失去他了,真的失去他了。
一點三十五分。
他登機了。
兩點十分。
飛機起飛。
巨大的轟鳴聲在機場上空持續了一分鐘不到,便漸漸消失了。
習慣就好了,習慣就好了。
她不斷地說服自己。可為什麼越來越難受呢,麻木也好、忘記也好,真的真的不要再想他了!
不就是身邊少一個人嗎,她安子念還受得起。
你曾經,不也是這樣過來了嗎?動不動就矯情的要死,你是公主啊?!
你們有沒有發現這幾章我特別喜歡用句號結尾標題。。。我本來還想從這章來個劇情大反轉,突然看見一句話說:小虐**,大虐傷身。於是果斷把我心愛的小糖糖壓箱底~~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