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究竟是什麼怪物？”白井黑子倒吸了一口冷氣，她的聲音很明顯的在顫抖著。
“嘛，看起來像是魚一類的東西，”陌空皺著眉，眼神中露著思考的神色，“也不知道好不好吃，是清蒸比較好還是紅燒比較好。”
白井黑子:“……”
當她正震撼於在空中遊動的巨大不明生物時，自家師兄居然在考慮其作為食材的實用性。
……自家師兄果然是個可怕的傢伙，這兇殘的思維迴路已經完全不是人類範疇了。
“怎麼了？”陌空注意到白井黑子有些怪異的表情，不以為然的說道，“放心啦，我也只是說說而已。像這種體型龐大的傢伙，普遍味道都不是很好的。”
白井黑子:“……”我去，何等恐怖的資訊含量。
“就像是之前出任務的時候燒烤過的大蝙蝠，味道和下水道老鼠一樣又腥又澀。”
白井黑子:“……”我去，何等更加恐怖的資訊含量。
不過，經過陌空這一鬧，白井黑子的緊張倒是減輕了不少。
師兄一定是看出了她的緊張，想到用這種方法來為她緩解壓力。白井黑子嘴角露出一個淺淺的笑容，這個師兄啊……
她抬起頭，卻看到自家師兄一雙眼睛緊緊的盯著霧氣中那隱約浮現的巨大的影子。
“唔，說不定會有例外呢？”陌空喃喃道，“如果味道還不錯的話……這麼大，能做成多少魚乾啊。”他的眼神慢慢堅定下來，渴望的光芒灼熱的閃爍著，“這樣的話，能節省下多少開支啊！”
天知道白小空這傢伙，為什麼那麼能吃！
白井黑子:“……”她真傻，真的。明知道自家師兄是個腦迴路恐怖的傢伙，居然還自作多情的以為他是個暖色系。
他只是單純的在考慮那巨大怪物的味道啊！
白井黑子感覺自己的心情，像是凜冬的寒風一般，冰冷刺骨。
“小魚幹，我來了！”陌空一臉熱切，向著巨大怪物跑過去。
白井黑子無奈的翻了個白眼，也跟了上去。
被選作進行最終儀式的，是一座大樓。
那隱在白霧中的巨大怪物的身影，便在樓頂處緩慢的遊動著。
“嘿，等著，等著。”陌空激動著，他按下電梯，在緩緩上升的轎廂內摩拳擦掌躍躍欲動。
白井黑子:“……”雖然最終boss就在眼前，可為什麼一點緊張感都提不上來呢？
“叮～”電梯抵達頂樓，兩人來到了樓頂。
樓頂處白霧比之其他地方更加濃密，已經到了伸手不見五指的地步。
“終於還是來了嗎？計劃實行到最後，如果沒有幾個妄圖來搞破壞的傢伙來見證的話，果然還是缺了點什麼啊。”一個聲音響了起來，在濃重的霧氣中也顯得有些朦朧起來。“嗚噗！醫生說過最近不能一口氣說太多話來著……”
陌空:“……”霧氣那邊的傢伙，狀態似乎很不好。而且，莫名的有點熟悉的感覺。
“嗚哈哈！”霧氣中再度傳來聲音，“你們是阻止不了我的！魔女教的偉業，註定再次復興！嗚噗！醫生還說過，不能吸入刺激性氣體來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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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家夥，還好吧？聽著從霧氣中傳來的微弱下去的聲音，陌空擔憂著，該不會就這樣死了吧？
不過顯然，對面的也是個頑強的傢伙。不一會又傳來聲音，“白鯨，把霧氣收一下好不好？我知道那是你的被動，但，稍微努力下啊！”活力十足的聲音從霧氣中傳過來。
然後便是一陣滿含著不爽的吼叫聲，以及突然捲過的一陣疾風。
“哎哎哎，是我錯了，我道歉，道歉行吧？不要用尾巴抽我啊！”有些狼狽的聲音在白霧中若隱若現。
“也是個笨蛋呢。”陌空感嘆了一句。誒？我為什麼要說也？而且，貌似說了兩遍？
“咳咳，既然來到這裡，”霧氣中的傢伙咳了一聲，說道，“看來你們就是葦原中都的依仗了。真是可惜啊。”他感嘆了一聲，“準備好去死了嗎？”
濃霧之中，幾道手臂模樣的東西劃破白霧，向陌空和白井黑子襲了過來。
雖然有些驚訝對方在如此濃重的霧氣之中依然能鎖定他們的位置。但釋放出來的攻擊，雖然速度不算很慢但也完全對陌空兩人構不成威脅。
霧氣中的傢伙微微沉默，“白鯨，你知道嗎？我覺得咱倆相性不是一般的差。”
回應他的，是一聲吼叫。
“少搞鬼了！”陌空踏前一步，狂風捲動，將樓頂那濃重非常的白霧絞碎。
一人一魚，終於出現在了陌空與白井黑子面前。
首先映入眼中的，是被稱為白鯨的巨大魔獸的姿態。
彷彿磐石般粗糙的皮膚上，生長著無數的白色體毛。從下腹伸出的胸鰭的形狀彷彿死神的鐮刀，小了一圈的背鰭與尾鰭也是同樣形狀。頭部與腹部有著無數的坑窪，坑窪處彷彿呼吸般地開開合合。
醜陋的傢伙。這是陌空對於白鯨的第二個印象。而第一個印象，自然是巨大。
白鯨的巨大軀體輕易地超過了三十米，甚至逼近五十米大關。那樣龐大的軀體與其說是生物，反而更接近山峰。
一座白色的山峰，就像是開玩笑似的在空中悠然遊動。
只是，霧氣散去後露出身形的男子，似乎是錯覺一樣，他在陌空眼中看到的，是審視食材的眼神。
“喲，又見面了吶，大叔。”陌空收回打量白鯨的目光，轉而向正疑惑著的男子打著招呼。
之前的那股莫名的熟悉感，他終於知道是怎麼回事了。
白井黑子:“師兄你認識他嗎？為什麼我感覺有點熟悉，好像在哪裡見過他一樣？”
“就是那個標誌啦，特意給你準備的驚喜，”陌空說道，“那個凹印，就是大叔留下的哦。”
白井黑子:“……”原來是那個可憐的大叔啊。師兄你確定不是因為你撞了人家，被連著整個葦原中都一起報復了嗎？
“原來是你啊，”大叔也記起了陌空，他摸著腦袋笑笑，“啊哈哈，真是巧啊。嗚噗！醫生說我對這種再相逢的戲碼過敏來著……”
白井黑子捅了捅陌空，“喂師兄，”她看著彎著腰嘔出一大攤血的大叔，面無表情，“你當時是以時速多少撞上的？”這後遺症，突破天際了啊喂！
白井黑子有些不忍，好好的一個人，就這樣被自己師兄給弄壞了。
“咳咳，”大叔嘔完血之後直起身來，看到白井黑子有些奇怪的表情，“小妹妹，我們應該沒見過吧？”記得之前和這小子一起的，不是她來著。
“不，我們見過的，”白井黑子表情複雜的說道，“在我車子的車前蓋上。”最後她加了一句評價，“表情不錯。”
大叔:“……”
“咳咳，沒想到來的居然是你們，”大叔咳了幾聲，說道，“不過，我可是不會手下留情的那種哦。所以，離開吧，念在之前的情分上，我不會為難你們。”
如果非要念之前的情分，應該是不死不休才對吧？畢竟，大叔你可是被撞飛出去，完成空中轉體三週半外加二十米滑行的高難度動作的啊。
“有些事情，還是算清楚一點的好。”陌空笑笑，“雖然不太喜歡記東西，不過，可不是什麼都會通情達理的啊。”
“也就是說，不走嗎？”大叔微微皺眉，雖然沒太搞清楚陌空的話，但還是聽出了一些意思。
“嗚噗！”大叔再度彎腰，嘔出一口鮮血，“醫生說過，我不能接觸這種緊張的氛圍的……”
好吧，現在一點也不緊張了。不過，大叔你的禁忌還真是有點多誒。
“最後再警告一次，”大叔抹了抹嘴角的血跡，說道，“離開這裡，我不會為難你們。要知道，在白霧之中與不在白霧之中，我的戰鬥力可是有三倍的差距的。”
“哦？”陌空挑挑眉，“是嗎？”他倒是有點好奇。
“……”大叔嘆了口氣，再度發動了攻擊。
陌空眉毛一動，拉住白井黑子向旁邊一閃。
白井黑子本還在疑惑陌空為什麼突然拉她到一旁。在兩人原本站立的地方，地面上已然出現了幾道裂痕。
“為什麼？”大叔脫口而出，他的表情很驚訝。
“戰鬥力的三倍差距，難道是在指削弱三倍嗎？”陌空半眯著眼睛，似笑非笑的看著大叔。
大叔:“……”好想反駁他，但是完全找不到理由啊。
大叔自信的來源，自然是他名為“不可視之手”的能力。雖然在白霧之中會顯露出攻擊軌跡。但如今白霧消散，他的攻擊，應該是完全無法被捕捉到的才對啊？為什麼這個小子能夠看到？
如果換了別人，對於大叔這種無影無蹤的攻擊恐怕還真沒什麼辦法。只是，他遇到了陌空。這便註定了大叔的悲劇。
即便他的攻擊不會被肉眼看穿。但在風靈域之中，他的攻擊根本是無所遁形。
“那麼，來算算帳吧。”陌空笑笑，“我算數不是很好，可能會算錯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