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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五十九章 你還覺得,自己是正確的嗎

火焰擊中飄在空中的黑聖盃,然而黑聖盃卻絲毫未損。“威力不夠,”薇薇安說道,“集合所有人的力量,破壞掉它!”

“我說,閉嘴啊!”血焰沖天而起,陌空血紅的雙眼已經燃成兩團火焰。爆發出來的火焰凝聚成一柄火焰長刀,向著黑聖盃狠狠的劈了下去。

如同炸雷般的巨響在宮殿內擴散開,“還是不行嗎?”薇薇安略帶失望的看著漂浮在空中的黑聖盃。“噼啦~”黑聖盃突然出現一道小小的裂縫。裂縫迅速擴大,整個聖盃四分五裂。“成功了嗎?”薇薇安臉上的笑容還未綻出便凝固了。她看到,那碎裂的黑聖盃形成一個小小的黑洞,從裡面緩緩流出的,正是粘稠狀的此世之惡。

“遭了,失去了黑聖盃的承載,此世之惡要爆發了嗎?”薇薇安驚呼道。“喂!”陌空一把拽住薇薇安,血紅的眸子散著噬人的光芒,“這就是你所說的,解決的辦法嗎?”“我,我不知道,”薇薇安搖搖頭,“純潔的聖盃就算被此世之惡汙染,在被摧毀後,也應該是與此世之惡一同消失才對。怎麼會變成這樣?”

把廢材女神丟到一邊,陌空深深的呼了口氣,身側的火焰再次燃起。“看起來到此為止了呢”陌空淡淡的說道,“果然還是不能讓這個世界被毀掉呢!”緩步走向此世之惡的他輕輕的說道,“至少,這個世界還有你們不是嗎?”

燃燒的火焰咆哮著,將此世之惡完全封鎖。似乎明白陌空想要做什麼的冰京也咬咬牙,“你這笨蛋,在耍什麼帥啊,笨蛋!”“不要,”貝迪薇兒喃喃道,“不要離開我啊!”大叫著的她瘋狂的想要衝過去,卻被鈴仙死死拉住。“不要這樣,貝蒂!”鈴仙忍著眼角的淚,用力的拉著貝迪薇兒。陌空回過頭,微微一笑,微動的嘴唇張了幾下,便與此世之惡消失在撕裂的空間裂縫之中。

“不!”貝迪薇兒幾近崩潰的大叫著,掙開鈴仙的她跌跌撞撞的跑過去,卻只有一片空白。“啊啊啊啊啊!”跪在地上的她,仰天號哭。

“結束了嗎?”薇薇安嘆口氣,她看向癱在一邊的尤娜,“菲斯託爾,這就是你想要的結局嗎?無辜的人為此犧牲,這就是你所期望的嗎?”尤娜收起臉上掛著的震驚,她冷哼道,“只不過是個自顧摻和進來的笨蛋而已,如果……”凌冽的寒氣刺痛了她的臉頰,幾枚冰錐已然近在咫尺。“閉嘴,”冰京也冷冷的說道,“不然,殺了你!”“殺了我吧,”尤娜淡淡一笑,“功虧一簣,我也早已不願苟延。”

薇薇安嘆口氣,她看著閉上眼睛一心求死的尤娜,說道,“菲斯託爾,你可知道,你所做的一切,是怎樣的錯誤。”“錯誤?”尤娜冷笑著,“你說是錯誤?染指此世之惡的,本便是他們,妄想掌有力量的,本便是他們。犯下錯誤的是他們,又怎麼是我?”她激動的叫道,“我沒有錯!”

“……”薇薇安微微沉默,“我知道,你在記恨,記恨將原木之心埋進你體內的精靈們,記恨因此排斥你的他們,記恨丟下你的,你的父母……”“沒錯,”尤娜冷笑道,“將那種東西埋進我的體內,卻又嫉恨是我得到了它。可是,這種無時無刻不在折磨我的東西,誰又想要了?我做錯了什麼?為什麼要被他們排斥,為什麼要被他們拋棄?為什麼,為什麼?”尤娜大叫著,“我到底做錯了什麼?為什麼要這樣對我?”

“很久以前,”薇薇安嘆口氣,卻開始講述一個故事,“有一對精靈,恩愛的他們終於得到了,屬於自己愛情的結晶。可是,這個孩子卻患有天生的疾病。無法感知自然的她,得不到自然氣息。看著她一天天的衰弱,這對年輕的父母也越來越焦急。他們嘗試過各種方法,卻都沒有用。後來,走投無路的他們跪在祭司殿,乞求祭司可以將精靈一族的寶物,自然至寶原木之心賜予他們的孩子,乞求可以保住他們孩子的性命。大祭司終究是看不下在祭司殿前跪了幾個月的他們。不顧其他祭司的反對將原木之心埋進小女孩的體內。本打算認罪受懲的她卻得到了王族仁慈的寬恕。小女孩得到拯救,似乎事情得到了美好的結局。但是,原木之心畢竟是用於溝通自然的寶物。精靈們在接近原木之心的時候,會不自然的與之產生聯絡,而成為兩者之前紐帶的小女孩,卻要時刻面臨生命危險。因此王族下令,所有精靈都要遠離她,甚至是她的父母,也必須要躲她遠遠的。對於這對父母來說,這是一次更為沉重的打擊。他們只能遠遠的看著自己的孩子,看著她跌跌撞撞的學會走路,看著她被其他精靈族小孩孤立,看著她慢慢長大,進入祭司殿,一步步成長,最後成為新一任大祭司。他們一直在默默關注她,卻始終沒有跨出一步,直到,直到兩人老去,離開這個世界……”薇薇安嘆口氣,“菲斯託爾,你還覺得,自己是正確的嗎?”

“……”尤娜沉默了,“你覺得,編造出這種謊言,我便會信嗎?”“你覺得,我有必要騙你嗎?菲斯託爾。”薇薇安淡淡的說道,“尤瑞恩和艾爾薇斯,最後的願望便是希望女神,希望我能護佑他們的孩子。只是,”她自嘲的一笑,“他們拜託了一個沒用的女神呢。”“……”尤娜低下頭,身體微微顫抖起來,“如果,如果真的是這樣,為什麼不早點告訴我真相?”“這是他們,對於自己的懲罰,對於能夠挽救自己的孩子,所自願承擔的代價。”薇薇安說道,“只是,現在看來承擔代價的,不僅僅是他們而已……”

“是,是我的錯……”尤娜失去力氣般的喃喃道,“是我,犯下了這等錯誤,是我的錯……”

“大祭司……”西莉卡看著失魂落魄的尤娜,“犯下的錯誤,就要去承擔不是嗎?”她說道,“把,那個大哥哥救回來,不就是我們應該承擔的責任嗎?”“!”貝迪薇兒跑過來,小小的手掌揪住尤娜,“救回他,求你,救回他……”

尤娜苦笑著搖搖頭,“我沒辦法,那種是空間裂縫吧,對於空間秘術,我不怎麼瞭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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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構築保護蘭斯洛特的傳送術式的女神大人,也沒有辦法嗎?”瑟希莉問道。看著陌空從她面前消失,好不容易恢復過來的她儘可能的追尋著一絲希望。

“對於外界空間,我也無能為力,”薇薇安遺憾的說道,“就算是救回來,可能已經被此世之惡侵蝕的他,也不是我所能拯救的。”

失去了最後一絲希望的貝迪薇兒緩緩坐倒,腦海內只殘存下陌空的那一抹微笑,以及那無比溫柔的語氣,“再見,還有,對不起……”

“唔,這就是空間亂流嗎?此世之惡呢?”身處漆黑的空間的陌空看著周圍,卻與他預想的情況不同。若這是空間亂流,未免也太安逸了一些。“這,究竟是哪裡?”

“終於清醒了嗎?”一個聲音突然響起,“把你從空間亂流裡扯出來還真是花了好大的功夫呢。”

“誰!”陌空看著周圍,卻沒有任何發現,漆黑的空間內只有聲音不住迴盪。“我嗎?很抱歉並不能告訴你,”神秘的聲音接著響起。

“那,你有什麼目的?我想你總歸不是因為好心才會救下我吧?”陌空問道。“呵呵呵,真是個多疑的小子呢,不過你的猜測確實沒錯,救下你確實有著某種目的,”神秘的聲音帶著略微惋惜的口吻,“只是呢,也不能告訴你呢。”

“啊啊,”陌空隨意的應了一下,“隨便你好了。”“呵呵呵,真是個有趣的小子呢,”漆黑的空間突然一陣光芒閃爍,待到光芒漸逝,出現在陌空面前的,是一個容貌絕美,氣質雍容的女子。她微掩著嘴唇,“你可以叫我阿賴耶姐姐哦。”“……”

“喲!”熟悉的聲音響起,而貝迪薇兒卻不願去想,不,是無法去想。心力衰竭的她早已無力去想。“陌空!”驚喜的叫聲響起,貝迪薇兒微微晃神,卻又迅速抬起頭來,出現在她面前的,是被幾人圍住的,本已消失的陌空。

她猛的站起來,跌跌撞撞的跑過去,推開擋在她前面的人,一把埋進陌空懷裡不肯再動。“啊啊,”陌空摸摸貝迪薇兒的小腦袋,“我回來了。”貝迪薇兒哽咽著,“歡迎回來……”陌空微微訝然,卻又微微笑了起來。

“唔,好痛啊,”被貝迪薇兒推開的鈴仙摸著發痛的屁股站起來,卻看到一個突然出現在宮殿內,陌生的身影。“你是……”她剛要發話,胸前的吊墜突然發出一陣綠色的光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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