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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三十章 兩個笨蛋

議會廳,早早入座的貴族們客套的熟絡著,相比之下蕾米莉亞等人卻像是完全被孤立了一般。沒有任何人與他們交談,貴族們有意無意的避開他們,於是就造成了紅魔館一行人周圍空無一人的局面。

“雖然早就料到了,”陌空笑笑,微微眯起的眼睛裡滿是同情,“大小姐的人緣還真不是一般的差啊。”“喂,有你這樣跟主人說話的嗎?”蕾米莉亞沒好氣的說道,“再說,明顯他們只是單純在畏懼著身為血族的我的存在罷了。真是可笑,一個血族居然回來參加討伐血族的會議,連我都開始覺得自己是不是來錯了。可惡啊,當時怎麼會決定要來的呢。”“畢竟紅魔館可不是會做出無視邀請的無禮之事呢,”陌空笑笑,“在某些方面,大小姐還真是執著到讓人敬佩呢。”“就當你是在稱讚好了,”蕾米莉亞嘆口氣,她微微看向一旁,經受不住一路奔波的勞累的貝迪薇兒正縮在十六夜咲夜的懷裡打著瞌睡。“喂,關於這傢伙你到底是怎麼想的?”蕾米莉亞說道,“再怎麼說,這樣的孩子也不會是應該與我們一起的。”“……”陌空沉默著,微微低頭看不清他眼神中的複雜,“我不知道,儘管心裡明白這條沒有盡頭的不歸路不是她應該踏足的方向,但是,”微微揚起的臉龐帶著一絲悲傷的笑意,“如果連我也捨棄她的話,對於她來說也未免太過殘酷,即使明白留她在身邊等待她的也只是無盡的痛苦。可是,我答應過她吶,絕對不會捨棄她的。”陌空微微笑著,眼角的那一抹黯然卻是那般醒目。“啊啊,還真是說了堆亂七八糟的東西啊,”他輕輕笑著,“真是難看啊。”蕾米莉亞深深的看著他,看著一臉笑容的陌空,最終嘆了口氣,“一直這樣的話,可是會很辛苦的啊……”

“唔嗯……”貝迪薇兒揉揉眼,醒過來的她眯著眼睛像是本能一般爬到陌空身前在他懷裡找了個舒服的位置坐下。那雙面無表情的眼睛微微睜著,卻讓人讀不出她的想法,或者說,像是完全沒有想法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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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著縮在陌空懷裡的貝迪薇兒以及一臉遷就的陌空,蕾米莉亞微微搖頭。“大小姐,”十六夜咲夜坐過來,同樣看著兩人的她輕聲說道,“我想,對於貝蒂來說,這樣是最好的哦,不用去考慮那些,畢竟我不是也過得很快樂嗎?”蕾米莉亞轉過頭,看著自己完美的女僕那俏麗的側臉,“才沒空閒去管你們啊。”蕾米莉亞嘟囔著扭過頭去。

“騎士王到了,”議會廳內突然有人說道。閒談著的貴族們不由得停下交談,紛紛看過去。在眾人的注視下,阿爾託莉雅走進議會廳。仍是一身藍白盔甲的她,步履之間一股王者的威嚴自然流露。眼光掃過眾人,目光所至貴族們均微微拘謹。諸多中小貴族甚至把目光轉開不敢與之對視,只有幾個大貴族沒有躲開視線,但也微微收斂了些。

阿爾託莉雅的目光掃過議會廳,在陌空與坐在他懷裡的貝迪薇兒身上微一停頓便立刻移開。她點點頭,“很好,看來大家都已經到齊。”她走到主座坐下,身後高文,傑蘭特,蘭斯洛特以及幾個陌空所不認識的騎士站在她身後。陌空微微移開目光,只聽得阿爾託莉雅說道,“關於這次會議的內容,想必大家也都知道了。血族作亂,擾亂布林塔尼亞,妄想復甦該隱的他們為達目的行事肆無忌憚。而如今,同樣被觸怒的羽護遣來使節與我們達成聯合,共同討伐血族。對於我們來說,這是個徹底剿滅這群黑暗生物的好機會,因此,希望大家不留餘力,務必粉碎掉他們的計劃,將這群惡徒消滅。”

“啊啊,比起在莫爾郡的時候,她倒是成熟了許多啊,”看著侃侃而談的阿爾託莉雅,蕾米莉亞輕聲說道,“更像是一個王了呢。”“是啊,”十六夜咲夜點點頭,回想起當時那個略微怯懦的金髮少女,如今的阿爾託莉雅更有資格稱為王。感慨的兩人不約而同的看向陌空,當時,這傢伙還是個討厭的,敵人的存在呢。而注意到兩人信息量略大的目光,陌空微微歪頭,滿臉疑惑。兩人同步般的嘆口氣,搖搖頭便收回了目光。更加摸不到頭腦的陌空也只能微微苦笑。

“騎士王,”突然有人出言打斷了阿爾託莉雅的話語。鬚髮皆白的老年紳士微微憤慨道,“既然召集我們的目的是為了討伐血族,那麼,”他指著坐在一角的紅魔館一行人,“那個人,不,那是血族吧?為什麼她會坐在這裡,坐在這名為討伐血族的會議的議會廳?難不成你要告訴我說她是那背叛血族的愛好和平的特異?”

“我就知道,”蕾米莉亞低低的說道,對於這等早就料到的情況,無奈的她也只能沉默不做表示。

“注意你的態度,雷恩爵士。”傑蘭特說道。

“哼,僅僅是個資歷尚淺的小家夥而已,”雷恩爵士冷哼道,“就算是她父親尤瑟王也要尊稱我一句叔父。亞瑟,給我一個回答,為什麼這該死的血族會出現在這裡?”老年紳士直直的盯著阿爾託莉雅,話鋒尖銳,咄咄逼人。

“你!”傑蘭特欲發怒,卻被一側的高文按下已然拔出的長劍。“高文!”傑蘭特不滿的說道,“王的威嚴不容褻瀆!”“冷靜,傑蘭特,”高文說道,“你要丟王的臉嗎?”傑蘭特深深吸了口氣,強壓下了怒火。

阿爾託莉雅對於雷恩爵士那咄咄逼人的話語卻是不怎麼在意,“紅魔館是中立方,”淡淡的聲音響起,“對於什麼復甦該隱,紅魔館沒有興趣,更沒有參與。”蕾米莉亞站起來,小小的身體卻散發出無窮的壓力,“雷恩爵士是嗎?雖然不清楚你痛恨血族的原因,血族也沒什麼可以辯解的。但請記住,不要試圖去激怒我,除非你已經做好了承受代價的準備。”猩紅色的眼眸中微微散發的壓力瀰漫整個議會廳,那是烏雲下隱隱待發的萬鈞雷霆。

“呵,你是在威脅我嗎?”雷恩爵士說道,“在這討伐血族的會議上,一個本便不該出現的血族,當著大家的面威脅我嗎?”他指著蕾米莉亞,微微勾動的手指輕蔑著,“那麼,來讓我付出代價啊,該死的血族!”

“我家大小姐所說的,可不是什麼威脅,”低低的聲音在雷恩爵士身後響起,雷恩爵士猛然回過頭,看著那洶湧的血焰略顯慌亂的說道,“你是誰?”“只是一個執事罷了,紅魔館的執事,”陌空輕輕彈去身前飄著的火花。剛才那如同血海般的火焰彷彿只是錯覺一般。“我家大小姐可不會說什麼威脅,”陌空微微彎腰,標準的禮節中,是讓人如墜冰窖的話語,“那只是,輕易便可實現的事實而已。”

“哼,”雷恩爵士故作鎮靜,“怎麼,要當著騎士王,當著邀請你們前來的主人的面,殺掉老頭子,殺掉我這個年邁的人類嗎?”

“陌空,請你回到自己的位置,”阿爾託莉雅說道,“雷恩爵士想來也只是一時語重,本意並非如此。”“呵,”陌空輕輕笑著,“身為一個執事,可不是會看著自家大小姐受人欺負,即使是一時語重而已,騎士王。”“雷恩爵士無禮之處,我代為道歉,”阿爾託莉雅淡淡的說道,眼神中閃過一絲哀傷,“這樣,可以了嗎?”“……”陌空微微避開阿爾託莉雅的視線,“騎士王無需道歉,”蕾米莉亞說道,“倒是我家僕人的無禮之處還請騎士王不要介意。”她看向陌空,“還不向騎士王道歉?”“沒有關係,我也確實有責任,”阿爾託莉雅說道。“抱歉,是我太過極端,”陌空說道。“?”阿爾託莉雅微微瞪大了眼睛,她沒想到居然會從陌空口中聽到這番話語,“請原諒我。”陌空微微低下頭。阿爾託莉雅深深的看了陌空一眼,“啊,沒什麼,”她說道,嘴角慢慢揚起一絲阿爾託莉雅自己也不知為何的笑容。

“真是,讓人無奈啊,”高文低聲說著,“兩個笨蛋啊……”“恩?”傑蘭特聽到了高文的話,疑惑道。“沒什麼,”高文看看傑蘭特,“以你的智商很難跟你講明白。”“……”雖然早已習慣高文的揶揄,傑蘭特還是被嗆的無言以對。

陌空抬起頭,看著那似乎褪去偽裝而顯得脆弱的阿爾託莉雅,“對不起,”雖然他也不知道為何,嘴邊迴轉的卻只有著一句話。阿爾託莉雅突然笑了起來,“騎士王可不會是什麼小氣量的人,無需擔心。”她笑著說道,“回去坐下吧。”陌空點點頭,在眾人的目光下淡然回到自己的位置,貝迪薇兒揉揉眼,再度爬到陌空的懷裡。“貝蒂?”突然響起的聲音是那樣的充滿了不可思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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