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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八章 遠古的罪孽

“聖光,那個敵人值得一戰!”血焰之中白光閃過,燃燒著聖焰的戰錘就這樣破過血焰,狠狠的錘在陌空胸口。

“呃!”陌空後背凸起一個錘印,遭受重擊的他眼神不由得微微渙散。“給我,下地獄去啊!”塔隆怒吼著,雙手揮動戰錘將陌空重重的砸在地面上。塵土飛起,遮蔽了兩人。“接受制裁吧,瀆神者!”塔隆高高舉起戰錘,迅速下落,帶著粉碎一切的氣勢的戰錘一下又一下落在陌空胸口。而陌空卻像是完全抵抗不了的,任憑戰錘如雨點般砸在自己身上。

“不,不要啊!”阿爾託莉雅叫道,拖著沉重的身體艱難的走過來,“求你,住手啊,放過他……”乞求的模樣完全沒有一點身為騎士王的威嚴。

“雖然不知道你為何要庇護他,”塔隆手下動作絲毫沒有停歇,仍是一記又一記重擊狠狠落下,“但是,這等瀆神者聖光絕不容姑息!粉碎吧!”高高舉起的戰錘上聖光是那般刺眼,重重的落下,震蕩波擴散開,掀起的塵土久久不能落下……

“怎麼,怎麼會……”阿爾託莉雅呆呆的看著眼前的大坑,“陌空!”她聲嘶力竭的叫著,淒厲的聲音遠遠的傳出去。無力的伏在地上她,泣不成聲。

“瀆神者已然伏誅,”塔隆收起戰錘,像是什麼都沒有發生一般走到阿爾託莉雅身前。他伸出手,露出一絲笑容,“繼續趕路吧,教皇冕下還在等你,騎士王殿下。”

用力的拍開聖殿騎士團第一騎士的手,阿爾託莉雅眼睛裡滿是怒火,“為什麼,為什麼你要殺掉他?”“瀆神的異端必將接受聖光的制裁,”塔隆淡淡的說道,“吾之所行,只是正義之舉!”

“哦?”調笑聲突然響起,“正義可還真是個好的藉口呢,那麼與愛爾特璐琪相勾結,甘心充當黑暗生物的走狗,也是所謂的正義嗎?”“陌空!”阿爾託莉雅看著突然出現在眼前的陌空,不由得驚喜的叫出聲。

“怎麼會,”塔隆面帶疑惑,“你明明應該在剛才的那一擊中粉身碎骨了才對。”“嘛,”陌空笑笑,“多虧你的幫助,現在的我,可是毫無束縛了呢。”血焰,再一次冒出,並且愈發熾烈。“瀆神者,我肯定你的實力,但是聖光絕不容許你這等異端的存在!”塔隆看著眼前仍在不斷提升的血焰之海,卻仍是面色不改。

“殺,殺掉你這個異端啊!”其他幾個聖騎士迫於陌空的壓力,崩潰般的衝向那立於血海的魔神。冷眼看著如同飛蛾撲火般的自殺行為的幾個聖騎士,陌空絲毫不為所動,任憑幾人在血焰中翻滾哀嚎直至化為灰燼。

而救援不及的塔隆也只能看著同伴就這樣死去。“異端,絕對,絕對不會放過你啊!”他憤怒的握緊戰錘,快速的逼近陌空。戰錘上充盈的聖焰膨脹起來,在血海中護住塔隆的身體。在聖焰的保護下,塔隆衝到陌空面前,用力的揮下戰錘。

“砰!”聲音炸響,衝擊甚至吹散了周圍的火焰。“怎麼,怎麼會……”塔隆不住顫抖著,自己那全力,甚至可以說是超越極限的一擊,就這樣,就這樣被對方用一隻手,就這樣輕描淡寫的擋下來了?不知不覺間,塔隆的內心已然被恐懼所佔據。他放開手,慢慢後退著,最後一屁股坐在地上。

“已經放棄了嗎?口口聲聲的說著什麼聖光,還不是這樣就害怕的想要逃走了嗎?”陌空輕蔑的了塔隆一眼,把手中拖著的戰錘丟到一邊。“撒,”陌空束手成劍,燃燒的血焰延伸成一柄利劍,“和你那脆弱的聖光說再見吧!”

血焰劍刃,卻並沒有刺穿那癱坐在地上的塔隆。“讓開!”陌空不耐煩的說道。張開雙臂擋在塔隆面前的阿爾託莉雅卻搖搖頭,“已經,不能讓你再錯下去了,陌空!”“可笑,我有做錯什麼嗎?”陌空冷笑幾聲,“我只是,在做我應該做的事啊!”“可是,”阿爾託莉雅抬起頭,一串眼淚灑落,“那是錯誤的啊!”“給我閃開,”陌空手中的血焰逼近阿爾託莉雅幾分,那燃燒著的溫度幾乎已經觸及阿爾託莉雅那嬌嫩的皮膚,“我沒有耐心向你解釋什麼,讓開!”血眸中閃過一絲瘋狂,“不然,連你一起殺掉!”

“醒醒吧,不要再錯下去了,”阿爾託莉雅說道,顫抖的手慢慢抬起,遙遠的理想鄉閃著柔和的光芒,“回來,好嗎?”“……”陌空眼神一陣恍惚,卻還是定下神來,他看著阿爾託莉雅,語氣久違的柔和下來,“已經回不去了呢,”瘋狂再次佔據陌空的雙眼,“滾開!”阿爾託莉雅咬著嘴唇,慢慢的搖頭。

“要殺就殺,主的信徒不會屈服於惡魔,”微弱的聲音響起,塔隆抬起頭,眼神中的倔強是那般醒目。

“呵,”陌空笑笑,心裡卻突然湧上一絲戲謔,“真是,虔誠的信徒呢,我很想知道,當信仰破滅之後,你會是怎樣有趣的表現呢?”他收回手上的火焰,轉身要走。“你在,說些什麼,”塔隆掙扎著起身,“什麼信仰破滅,你以為這樣可以動搖我嗎?”“當你瞭解那所謂的真實,”陌空並沒有停下腳步,“嘛,”他笑著搖搖頭,“或許在你瞭解之前就已經被我埋沒掉了,畢竟,我已經沒有顧忌了……”

陌空離開了,絲毫沒有在乎阿爾託莉雅的呼喊。一如來時的飄忽,如同一陣清風轉眼便消失的無影無蹤。“難道,”阿爾託莉雅閉上眼睛,淚水滑落臉龐,“當初的約定,你也一點都不在乎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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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吾王!”背負著大包行李的高文姍姍來遲,“發生了什麼?吾王,有沒有事?”阿爾託莉雅搖搖頭,任憑高文再三詢問卻始終不願透露隻言片語。

“是瀆神者,”塔隆狠狠的咬著牙,“可惡的瀆神者!”“那個瀆神者,當真有這麼厲害?”高文不太相信,“就連身為聖殿騎士團第一騎士的你也奈何不了他?”“那種瘋狂的力量,”談及剛才的戰鬥,塔隆仍心有餘悸,“像是來自地獄深處一般,那種力量怎麼會出現在現世呢?”

“……”遠遠的看著阿爾託莉雅三人離開,陌空微微嘆息,“居然會手軟,你的覺悟呢?”他輕輕的說著,像是在詢問身體深處一般。“如果,再找不到什麼資訊的話,”他喃喃的低語著,“那麼,就滅掉整個教廷吧。”滿是血腥的話語,飄蕩在荒野,像是索魂的惡鬼的呢喃……

“越來越,散發著不錯的氣息了呢,”愛爾特璐琪手掌按在水晶球上,輕輕撫摸著,看著水晶球所映出的陌空的身影,臉上的笑容卻說不出來的神秘。

“殿下,”黑騎士斯圖盧特侍奉在一旁,“恕屬下冒昧,現如今遠不是將注意力放在這個奇怪的小子身上的時候。”愛爾特璐琪靠在王座上,略帶隨意的擺擺手,“羽護和圓桌騎士團自然有那幫傢伙去處理,而聖盃已然進入最後階段,只需耐心等待能量充滿即可,無需擔心。”“可是,”斯圖盧特還想說些什麼。“我說了,不用擔心。”愛爾特璐琪看著斯圖盧特,眼神中閃過一絲不滿,“是,屬下明白,”斯圖盧特半跪在地,深深的低下了頭。“恩,退下吧,”愛爾特璐琪隨意的說道。“我很期待,露出真實的你的那一刻,”愛爾特璐琪微眯起的眼睛中閃過一絲懷念。

阿爾託莉雅三人一路毫不停歇,終於趕到了聖城,看著眼前這無比神聖的城市,幾人卻沒有一絲欣賞的想法。進入聖城後便直奔教廷而去。

“塔隆,你們來了,”一位紅衣主教在教皇宮門前等候。“教皇已經得知了一切,”他說道,“進去吧。”推開門的他目光看向阿爾託莉雅,微微行禮道,“歡迎您,偉大的騎士王。”阿爾託莉雅微微點頭,在紅衣主教的許可下進入了了教皇宮。

教皇宮空間雖大,但卻空落落的。給人唯一的感覺只有神聖,沒錯,神聖。無論是牆壁上掛著的歷代教皇肖像,抑或教皇宮中心那巍峨的白象牙雕塑,還是天花板上幾個栩栩如生的天使,無不展現出神聖的氣息。

中央的小小的辦公桌後,教皇正在提筆寫著什麼,等到三人走過來,教皇慢慢放下手中的筆。他抬起頭,笑著看向三人,“一路辛苦了。”佈滿皺紋的臉卻是那般神聖,便如同聖光一般散發著幾乎不能直視的光芒。

“冕下,”塔隆躬身道,“聖騎士塔隆,護送騎士王殿下抵達聖城。”“恩,做的不錯,”教皇點點頭。“可是……”塔隆低下的頭卻始終沒有抬起來,“因為我的無能,利爾他們被瀆神者……”“這不是你的錯,我的孩子,”教皇微眯起的眼神露出一絲悲憫,“這是人類的浩劫,來自遠古的殺戮罪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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