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一位小攤販，平平無奇的相貌與貨物，他會死纏著你讓你買東西。”
“這遊戲是和現實相對應的。”白奕盯著電腦光屏上的遊戲介面，道，“看來只能通關，才能幫助唐先生找到線索了。”
“沒興趣。”唐廷欲甩開這小販，他現在沒半點心思搭理這些人。
“別介啊。”小販後退幾步，擋在唐廷面前。
唐廷眼神一凝，他隱約覺得這傢伙絕非凡人。
“他會用心理戰術擊潰你。”
“您瞧這副墨鏡，像不像——”小販掏出一副墨鏡，神色卻變得陰冷起來，“女朋友送你的那副？”
唐廷一愣，臉色變得難看起來。
“巖，我送你一副墨鏡，配你的氣質，可帥了。”
唐廷的神情變得恍惚，接著是驚恐。
“這副墨鏡與您真是絕配，可帥了。”小販的笑容在唐廷看來陰森無比。
唐廷的拳頭緊緊攥起。
“唐廷！”唐巖的聲音。
“對不起！”
唐廷猛然驚醒，加快腳步從小販身邊經過。
就在這一瞬間，小販手腕一抖，墨鏡掉在地上，恰巧落在唐廷邁步的前面，被唐廷踩上了一腳。
“兄弟，你不買可以，你損壞我的墨鏡，這就不對了吧？”小販狡黠地看著他。
“都什麼時候了，還用訛人這一套呢。”唐廷不屑地道，“我今天還有事，恕不奉陪。”說罷，大步邁去。
“那就——再見吧。”小販眼露紅光，抓住唐廷的手臂。
唐廷突然笑了，那是飽含兇機的笑容。
“唐廷！”
嚓！
電光火石之間，血光立現。
小販的神情變得極為蒼白，臉上卻掛著滿足的笑容。
他的脖頸處，一道傷口正汩汩滲著血珠。
硫裳操作著光屏上那長得很像唐廷的遊戲角色，快步地從小販模樣的NPC身邊經過。
白奕眼神一凝，光屏上一行小字映入眼簾。
“你傷害了他，你的黴運降臨了。”
“咳咳咳……咳啊……”
小販跪在地上，手堵著傷口，劇烈地呻吟著。
唐廷早已不見蹤影。
“你殺了他？”唐廷一遍奔走逃離現場，一邊質問唐巖。
“不好意思，實在忍不住了。”唐巖漫不經心地笑著。
唐廷沒有回答。
“這不關你的事，對嗎？”唐巖幽幽地道，“你本是不想傷害他的，對嗎？”
“少廢話，我們惹上事了。”唐廷沉聲道，“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來不及了哦。”
突然，大批人群從四面八方湧出，將唐廷圍了個水洩不通。
“把身體給我，我來對付。”唐巖沉聲道，“我惹下的過錯我來負責。”
唐廷逐漸變成了唐巖那標準的小丑模樣。
“小子，敢殺我管家，你知道我是誰嗎？”一位肥頭大耳卻身材健碩的中年人從人群中走了出來，他走來的時候，人群都自動為他讓出一條道。
“不好意思，那你知道我是誰嗎？”唐巖的聲音沒有一絲起伏。
“我管你是誰，老子可是這一片赫赫有名的黃三郎！”黃三郎叫囂道，“這裡的一切都是老子的，來我的地盤還敢撒野，我看你是活膩了！”
“咳，真沒勁啊。”唐巖鄙夷地道，“動手之前，為什麼非要囉囉嗦嗦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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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讓我來吧。”白奕接過硫裳手中的遊戲操作鍵盤。
“小心。”硫裳提醒了一句，便退居一側。
“嗯。”白奕應了一句，便集中注意力於眼前的遊戲介面上，“不知道我們的操作會不會改變現實的軌跡，唐先生大概不會照軌跡走。”
遊戲介面上，是唐廷被團團圍住的情景。
“我今天不想動手，已經夠了。”唐巖冷冷地道，“你們與其把注意力放在一個你們根本打不過的人身上，倒不如看看你們可憐又可悲的管家先生，他要死了。”
黃三郎猛然驚醒，連忙派人再次檢視小販的情況。
人群散去了大半，黃三郎眼神凝重地盯著若無其事的唐巖。
“你到底是誰？”
遊戲介面上，白奕操作著唐廷的角色突出重圍，向前奔走而去。
白奕露出了笑容，“這是個玩笑，現實影響了遊戲。”
唐巖衝出了人群的包圍，同時後方傳來一陣騷動。
“還沒完呢。你傷了我的管家，應該知道一物還一物的道理吧？”黃三郎的表情變得猙獰起來。
咔嗒——掏槍上膛。
圍著的剩餘人也做出了同樣的動作，將槍對準了唐巖。
“沒有人可以逃出我的射擊。”黃三郎冷冷地道，“我不想殺你，但一物還一物，你得服從於我。”
“這是什麼道理？”唐巖鄙夷地道，“還有啊，為什麼反派殺人前總要說些有的沒的廢話呢？是在湊字數，還是在拼時長啊？”
黃三郎的臉色變得像是吃了翔一樣難看。
“你真的覺得，你能射中我嗎？”唐巖冷冷地笑著。
黃三郎只覺得唐巖的身形閃動了一下。
“控制不了了？”白奕操控著遊戲鍵盤，神情變得凝重起來，“現實控制了遊戲？”
“遊戲本就該受現實控制啊。”硫裳道，“只是事情無法按照預定的軌道發展了。”
“不對，唐先生不一樣。”白奕沉聲道，“這是一場遊戲，他已經不由自主了。”
“他應該跑開的，而不是和他們對峙。”硫裳道，“他完全有機會。他想讓事情鬧得更大嗎？”
咔嗒——扣動扳機。
鴉雀無聲，稍安無事。
再次上膛，扣動扳機，依然什麼都沒有發生。
所有人的槍都是如此。
“怎麼回事？明明槍裡有子彈啊，為什麼發不出去？”黃三郎氣急敗壞，轉眼望去，唐巖已不見蹤影。
“可以了。”白奕重新操作起唐廷的角色來。
“怎麼回事？”硫裳問道。
白奕想了想，“這算是……掉線了嗎？”
“剛才為什麼不直接走？還在那跟他們廢話？”唐廷恢復成原來的樣子，質問唐巖道。
“抱歉，有點開小差。”唐巖道，“不過他們不會再找上來了，遊戲一關一關的總該結束了吧。”
“這是場遊戲？”唐廷恍然大悟道，“這不是現實？你們都在騙我？”
“這是現實，也是遊戲。”唐巖淡淡地道，“這是與遊戲連通的現實。是他們把你引到這裡來的，你出不去了。”
唐廷沒有回答，若有所思。
“這是你唯一能找到線索的機會。”
“夠了。”唐廷臉色陰沉下來，“管它什麼線索，什麼案件，都與我無關，我為什麼要來做這件毫無意義的事情？”
唐巖默默地看著他，眼神中只有冷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