驚世駭俗!
真的?假的?
秦夢吐哺,詫異的回頭去問龍陽君的心腹:“誰幹的?”
龍陽君的心腹搖搖頭:“主公遣小人前來就是問問是否是王子所為?”
秦夢倒吸一口涼氣,看來郢都水很深,這是有人要嫁禍自己。
誰呢?
看來幕後勢力非同小可,幹出了這般石破天驚的大事,竟然無人知曉。
龍陽君心腹走後,秦夢詢問白勇,可嘆白武士的情報網絡遠遠遜色龍陽君,竟然對此事毫不知情。
召來姚賈詢問,他也是一臉謹慎,聲稱也是才得知了一點音訊,不敢確定,也在四處派人收羅訊息。
三子呂不比並非是在郢都女閭之中出的事,而是在郢都呂家商行郢都分號中遭遇的不測。
呂家在楚國的買賣很大,郢都分號那也是呂家商行儲存糧食布匹金銀的禁地,一般人根本進不去,呂不韋隨身還帶有三百門客和侍從,昨夜呂家到底遭遇了什麼呢?
“呂不韋正在遮掩此事,若非內線,外人休想打聽出來訊息!”姚賈說道。
想也是,如此奇恥大辱之事,以呂不韋的精明,怎會讓訊息洩露呢?
“是誰所為呢?”秦夢不禁自言自語道。
“不是師父所為,那就是有人想要嫁禍師父!”姚賈蹙眉說道。
秦夢輕輕頷首,都因昨夜遭受呂不韋的羞辱,任誰都要往自己身上猜。
突然外面人聲鼎沸,喧鬧不已。
“看來要出事了!”秦夢敏銳的預感處境不善。
“不好,主公,不知是誰在館舍院中的無丈旗上掛了一快血裡呼啦的肉,招來了大群烏鴉啄食,館舍之內的各國賓客也前來圍觀!旗杆上還有留字說是主公所為!”白武士飛身稟告道。
這就是眼睜睜的禍害自己啊!
秦夢聞聽,不用閉眼就能想象得到那塊肉的形狀,不由也跟著蛋疼。
“快些令人驅離烏鴉,取下五丈旗上的肉……”秦夢一邊下令一邊大踏步向外走。
“秦郎不僅會接舌頭,連那玩意兒你也會接?”內室中的羋琳依著門框,笑嘻嘻的戲謔道。
“哪呀!呂不韋不是糊塗人,自然瞭解郎君的為人,昨日咱們雖和他有過節,但也不能失了為人處事的風度!郎君可正好趁此事前去拜會他一番,開誠佈公和他談談,懶得和他鬥來鬥去……”秦夢話未說完也已走出了館舍院外。
五丈長杆上一面半人高的“楚”字大旗下,果然懸掛了一塊肉,還滴滴答答向下滴血。
白武士爬上旗杆取下,遞到秦夢眼前,果然是一根那啥,不過早已面目全非。
眾賓客近距離觀看,不禁一片譁然,隨即嘰嘰咋咋就議論開來這是誰的“且”!
用白布裹了,秦夢剛剛令人套好車馬,欲要登車,前往呂家商行的郢都分號,誰知館舍大門前就衝來了一群手持利刃的足有數百人的彪壯漢子,以至於嚇得把守館舍門戶的楚國甲士都吹起了報警號角。
“王子繚,你好生卑鄙,為了睚眥之仇,竟然使人閹割了我家少主!士可殺不可辱,來人啊!給我衝,將王子繚碎屍萬段!”為首的一個虎虎生威的漢子,手中舉著寶劍,以一種不共戴天的仇意,直直的指向院中站立的秦夢,怒吼道。
秦夢愣怔住了,搞沒搞錯啊?怎麼不問青紅皂白上來就要打打殺殺呢?
白武士迅速集結,欲要出門迎敵,卻被秦夢喝止住了。
“這是楚王招待天下諸侯使者的館舍,就讓呂不韋的門客衝進來,這不是在扇咱們臉,而是在扇楚王的臉!”秦夢陰冷的笑道,隨手裝有率呂不韋兒子呂不比斷肢的漆器匣子扔出了館舍門外,轉身回自己所住館舍了。
“搞這麼大陣勢,還自曝了家醜,呂不韋這是意欲何為?”秦夢在回館舍的路上蹙眉思索。
“有請王子進宮覲見太后、大王!”
秦夢還未走回所住館舍,身後就傳來尖利的呼喊聲。
秦夢回頭,只見呂家的門客隊伍被衝散在了左右,一駕十六匹的玉輅皇皇進入館舍院中。
聽聞號角前來增援的巡城甲士,也已手持強弓硬弩將一種呂家門客壓制住了。
“請王使稍等片刻,在下換身衣裳,去去就來!”秦夢拱手說完向所住館舍奔去。
要見到楚太后李環了,秦夢也不知哪來的小激動。
也許是一路上李環特別的禮遇讓自己對她有了好感吧。
“穿上你這件怪衣!”羋琳拿出了一條四角短褲,遞給正在換衣的秦夢,語氣生硬的命令道。
“咦!”秦夢有些驚異的望著羋琳。
“怕你被李環那狐狸精勾引,防著點總歸穩妥一二!”羋琳拉著臉說道。
“我是說你怎麼會有這樣的短褲呢?”秦夢奇怪的問道。
“不要忘了妾身就是楚王女公子,郢都什麼人我不認得!一夜之間找幾個巧手的夫人,按照妾身所言,做一件這樣的怪衣有何難?”羋琳難掩驕傲之態說道。
好長時間,未感受到這種被制約的幸福。秦夢欣然接受,穿上四角短褲,伸了伸腿,甚是合身,這才發現短短時日羋琳也已對自己瞭如指掌。
“讓妾身為你打上死結,以此驗證郎君到底是假君子還是真小人!”根本不容秦夢反應,羋琳就彪悍的掀起秦夢的袍裾,手腳麻利的將活結拉成了死結。
“你……你……還要讓我丟人嗎?太過分了啊!”一想到上次茅廁中的困窘,秦夢頭皮就發緊,指著一臉壞笑的羋琳憤憤的發洩心中的不滿。
“憋不死郎君,快去快回!妾身要親眼驗證!”羋琳呵呵抱著秦夢親了一口心虛的說道。
這不就是自己要的夫妻之愛嗎?秦夢面露幸福之笑,搖搖頭,踏出了門外。
“王子請再次等候!老僕這就稟報太后宣你覲見!”肥胖的宦官卑微的對秦夢拱手,轉身抬腿邁過門檻進了楚王宮的重黎殿。
重黎殿坐落幽深的楚王宮中,歷代楚王的寢宮都以先祖重黎的名字命令。重黎寓意光明之意,可是重黎殿所在的宮苑卻是陰森靜謐,寒風過處莎莎的落葉聲,更添宮闕的靜謐。
“豈有此理!這是楚國,不是他呂不韋的洛陽!放肆如此,還以為我們孤兒寡母好欺!將他鬧事的一眾門客全都扔進大牢,拿錢來贖……”一個甜脆帶有憤怒的聲音傳出了重黎殿外。
這就是楚太后李環?秦夢沒忍住好奇,扒著門扉探頭往裡看了一眼,誰知還真巧,就和一雙美麗的大眼睛對視上了。
“啟稟太后,周王子已到!”縮回頭的秦夢,隨即聽到了那肥胖宦官的通報聲。
“啊?!”裡面傳來了李環驚慌失措的叫聲,“還不下去嚴辦,來人有請王子入殿!”
“宣,周王子覲見!”一個大嗓門的尖利聲音響起。
秦夢甩甩衣袖,雙手環扣,抬腿邁進殿中,挺胸抬頭,大步走進雄偉高闊的重黎殿中,卻發現適才在殿中訓斥官員的楚太后李環竟然躲回到一處帷簾後面。
那被訓斥的官吏,瞥了秦夢一眼,隨即頭低的更狠了,似乎逃離一般加快步伐退出陰暗的大殿。
“在下周王子,見過太后!”秦夢不卑不亢的向垂簾後作揖見禮道。
“來人為王子賜座!”李環清脆聲音略帶顫抖。
適才一瞥,李環果然絕色傾城,模樣似乎和趙姬有些相似,想仔細看看,卻被密密的珠簾遮擋了,秦夢甚覺遺憾。
“太后日理萬機,還要親自召見在下,又是一路的隆遇,在下這個破落王子,好生受寵若驚!來得匆忙,也未準備什麼像樣的禮物。於是在下就花了千金之資,將宋氏簪花店裡所有簪釵卻給買下了,獻給太后,算是在下聊表的心意!”秦夢一臉恭敬的說道,可嘴角的微笑卻掩飾不住內心的得意。
“那讓王子破費了!”垂簾後面,李環淡然說道,不過語氣之中難掩震驚之意。
秦夢正和李環一對一答之時,突然從大殿一側的帷幕後面跑出兩個胖乎乎的孩童。
他們見殿中只有秦夢站立,其中那個七八歲的男孩,不由慌了神喊道:“孃親,孃親,你在哪?”他還不小心摔趴在了地上,嗚嗚哇哇大哭起來。
秦夢本能上去拉起了小童,關愛的哄逗他道:“你都把地砸了個坑!”
“騙人,我怎麼把地砸個坑呢?”嚎啕大哭的小童,迷茫的看看地上,憤怒的瞪著秦夢嚷道。
“又是一個小白臉,和咱搶孃親,捅死他!”十多歲的男童竟然說著就嘡啷一聲拔劍,欲要去刺秦夢。
“王兒不可無禮!“帷簾後面的李環一步竄了出來,杏眼圓瞪的喝斥拔劍小童。
今天時運不順,到處遭人威脅,就連十歲小孩也想要自己命,秦夢再也沒有欣賞美人的心思了。
“哼!”拔劍小童不滿的還劍入鞘,向李環瞪視一眼問道:“說好的陪我捉迷藏,母后怎能半路離去?”
“王兒,孃親這不是在處理軍國大事,等孃親忙完了再陪你玩,不行嗎?”李環慈愛的摸著小童的腦袋解釋道。
“不行!不行!孃親現在就要陪我玩!”男童突然暴戾的衝著李環狂喊道,聲音都將秦夢的耳朵聒噪的嗡嗡作響。
李環滿帶慍色,嬌聲斥責道:“悍兒,你不小了!若還是這般無理取鬧,孃親就要責罰你了!來人,來人,將大王領到後殿!”
哦?!這就是楚王熊悍,原來還真是個熊孩子!
“猶兒,孃親看看摔到哪了,受傷了嗎?心疼死孃親了!”李環又拉住那哭泣的小男童上下打量關切的詢問道。
看得出這都是李環的親生骨肉,滿滿都是母愛,秦夢在一旁也不禁為之動容。
“來人!來人!來人!”羋琳有接連喊了三聲,才有婢女到了近前。
“把他們都帶到後殿去,一定不要傷了他們!”李環滿心擔憂的叮囑一擁而來的宮中婢女道。
婢女拖走了暴躁的楚國小大王還有一直哭泣的猶公子,殿中再次安靜了下來。
“讓繚王子見笑了!”李環說起話來給人一種少女羞羞答答的感覺,不過她臉上的笑容卻很甜。
“哪裡!太后慈母之愛令人動容!”秦夢客套寒暄道。
“這裡有風,王子咱們裡面敘話!”李環掀開帷簾,邀請秦夢道。
帷簾後面別有天地,薰香的博山爐,兩扇黑檀木的屏風,屏風中間有一道珠簾,隱約可見裡面的床榻和擺有銅鏡的梳妝檯。
李環躲入珠簾後,清了清嗓子開口說道:“王子對我楚國社稷立下了不世之功,然而卻不表功德,這份胸懷著實讓妾身感動!
妾身無以為報,只能賜爵拜相封君,還望王子接受妾身的這份心意……”
秦夢拱手打斷李環的話說道:“太后言重了,止戈息戰,只是我周王子為天下蒼生應盡之義,非是單獨為了楚國。來時我也已從吳君李兄哪裡得知了楚國的難處。
南郡遭受秦國攻伐,禍端在我,太后請放心,在下一定想辦法平息!令尹之職,在下無才擔當,拜爵封君更會給楚國惹來麻煩!還望太后收回成命!太后若想真得感謝與我,那就放我離去!”
“啊!王子怎麼能如此絕情?妾身本想依靠王子替我們孤兒寡母撐腰!王子你若是走了,秦人打過來,你讓我們孤兒寡母如何活啊!”垂簾裡面的李環驚呼一聲,就又竄了出來,眼淚汪汪的跑到秦夢面前,一把攬住秦夢的臂膀脆聲責問秦夢道。
這要幹嘛?秦夢也被李環這突入起來的一抱攪亂了心性。
真是細腰,白膚的美人胚子,一點都看不出她是兩個孩子的母親。眼淚汪汪的讓人忍不住為她拭淚。
秦夢茫然四顧,卻發現殿中早已空空蕩蕩,就連殿門前的執勤甲士也不知去哪了?
還真讓羋琳言中,楚太后李環那不是省油的燈。
為她擦一把眼淚,她還能吃了自己!秦夢就不信這個邪,還就出手為她抹去了眼角的淚水,溫柔的拒絕道:“太后可知在下是周王子的身份?這個身份所到之處,不是被諸王利用,就是被諸王猜忌。我若為楚相,時日長了自有奸人說我懷有欲圖復辟周室的野心,太后不信,但說多了太后自然也會生出猜忌之心!那時我又要亡命天涯。知曉日後結局,在下不如推辭太后的謝意,落個清淨。”
“妾身不會猜忌王子!”李環就是水做的人,可憐楚楚的說著,順勢就往自己懷中扎。
“這是美人計!”秦夢心中不斷提醒自己,依照這些天分析李環所為,秦夢得出,李環絕不是這樣一個表面柔弱的女人,若真是這般優柔寡斷,她也不會掌握楚國最高的權柄。
“太后能不能站好?”秦夢突然大煞風景的說道。
“哦?”李環有些吃驚,陡然抬起頭望向秦夢,眼中含淚吃驚的問道:“妾身不美嗎?”
“美!”秦夢苦笑不得應付道。
“既然美,為何還要拒人千裡之外?”李環言語中多了一絲生硬成分。
“天下美人多了,男人都想擁有,可是他的腰子也不答應啊!”秦夢俏皮的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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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噗嗤!”李環也被秦夢逗樂了。
她掏出絲帕擦乾眼淚,衝著秦夢嫵媚一笑道:“妾身聽聞王子赫赫武功,聽聞王子好色成性,聽聞王子悲憫仁義,聽聞王子超凡脫俗,還聽聞王子是個不孝子,你的一切妾身都喜歡聽,今日能見到王子,妾身焉能放你走……”
秦夢看著手持絲帕的李環,突然就在自己眼前一揮,頓時一股奇香轉入鼻中,本能的嗅吸了一口,好香!誰知瞬間就睏乏了起來,秦夢費力睜了睜眼,抵不過襲捲過來的睡意,閉上了眼,誰知就酣暢睡了。
睡著睡著就覺得有人在使勁勒自己的肚子,迷迷糊糊之中秦夢醒來,發現自己躺在軟的床榻執之上,眼前有一個膚白如玉的女子,在使勁扒自己的褲子。
“王子,你醒了?”女子不經意回過頭來看到睜著迷茫眼睛的秦夢,驚詫的問道。
“何苦這般?其實在下也早就愛慕太后的美色!”秦夢當時就明白過來,李環這是要霸王硬上弓,欲要反抗,誰知渾身無力,只得虛與委蛇的說道。
“咯咯……”突然李環狂野的笑道,“是嗎?本太后也特別迷戀你,尤其你身上有一種不同其他男人的氣味!”
“給我些水,特別渴!”秦夢深知此時中了類似蒙汗藥之類的毒,只有讓自己多喝水才能恢復體力,於是央求李環道。
“妾身知曉你懂得醫術,你這是想要解毒,沒門!今夜他是屬於我的!從此以後,他就歸我了!”李環不在是先前那個弱柳扶風的李環,搖身一變成了一個悍婦,蠻橫的指著自己的下體說道。
“啥意思啊?”秦夢腦子昏昏沉沉實在聽不出李環所言的意思。
“待會你就知道了!”李環隔著衣襟狠狠地擰了秦夢一把,眼中充滿了邪惡的意味說道。
“啊!”李環下手也太重了,秦夢不由大叫了一聲。
“繚王子你這下衣太惱人了!”李環氣惱的說著,下地取來案几上的秦夢佩劍,嘡啷拔出,就要去割秦夢短褲上的衣帶。
就在這時,一串急促的腳步傳來,緊接著一個公鴨嗓子喊道:“不好了太后,繚王子夫人,就是女公子率人在宮外叫囂,讓你交出繚王子!”
“又是那蕩婦!”李環狠厲的合上了寶劍憤慨的罵道,來到秦夢面前,吐著她的舌頭,一臉邪惡的笑意,拍拍秦夢的臉蛋說道:“等我打發走那蕩婦,妾身再來收拾王子!”
隨即秦夢又聞到了一股奇香,接著又昏迷了過去,再次醒來時,卻發現自己周圍一片昏暗,直覺渾身發冷,一摸之下,竟然發現身上的錦緞深衣不知了去處,就連中衣也沒在身上。
適才發生了何事?秦夢努力回想,腦子沉沉,終於想起適才李環要去打發羋琳,而又將自己迷暈了過去。
難道自己被這邪惡的婆娘霸王硬上弓成功了?自己失身了?秦夢起身,這次發現自己全身都有力氣,卻不是躺在軟榻上,而是躺在了光地上。
這是一間四壁嚴實的屋室,之所以昏暗,不是漆黑,那都是牆角紅紅炭火映出的光。
秦夢蹲在牆角處,烤了烤冰冷的手,噗噗噗吹了幾口氣,炭火隨即明亮起來,發現牆角的籮筐中還有木炭,秦夢於是用手捧了一把,扔進了炭火,不多時生出了一尺多高的火苗。
藉著火光,秦夢打量周遭環境,不禁倒吸了一口涼氣。
這當是間地室,房間兩頭都有向上的臺階入口。十步見方的房舍裡有一張單人床大小的石制案臺,案臺上面是一堆雜亂無章的麻繩,依稀還有汙黑的血跡。案臺的一頭,還有一灘汙黑的血跡。案臺旁有一個木架,木架上掛滿了各式各樣的刀具。屋頂上面密密麻麻的拉有數條繩子,繩子不可怕,可怕的上面系滿了早已風乾的那啥。
秦夢突然想起了李環的那句話“今夜他屬於我,以後他就歸我了”,不禁後背生韓,秦夢下意識的摸了摸襠部,千恩萬謝,短褲還在身上,身上零碎都還全乎。
這難道是楚王宮的閹宦的淨身房?
天啊!前一秒自己還在重黎宮中李環的內室中,怎麼一眨眼醒來就到了這裡?這到底怎麼回事?
秦夢內心翻湧之際,忽聽聽聞臺階處傳來女人的笑聲,似乎是李環脆嫩的笑聲。
秦夢躡手躡腳拾階而上,發現一塊石板遮蓋住了通道。
“可笑!荒誕!女公子向我要人?繚王子辭謝我的封賞之後就離去了,他在哪裡,我會知曉嗎?”李環冷笑道。
“所有人都知曉,周王子進了楚王宮後,就沒有再出來。不是你把他拘禁起來,還會是誰?”秦夢聽到了羋琳憤慨的質問聲。
“本後念你是女公子,不計較你擅闖宮禁之罪,反過來你還要責問我繚王子的去向!信不信我讓甲士擊殺你!”李環氣急敗壞的吼道。
“隨你,大不了怎麼同歸於盡!”羋琳語氣狠辣的說道。
秦夢本欲去推那塊石板,誰知身後陡然明亮起來,秦夢回頭,只見一人楚王宮的宦官的裝束,端了盞油燈,向自己做了一個噤聲的手勢。
燈光之下是一張清秀的面容,秦夢一眼就認出來了,竟然是龍明。
龍明引導秦夢下來,向秦夢附耳說道:“若是兄長上去了,你和女公子就再無轉圜餘地,太后勢必殺人滅口!”
“到底發生了何事?”秦夢問道。
龍明一臉羞愧將秦夢拉到另外一處出口半跪拱手說道:“對不住兄長,小弟一直未敢透露實情……”
秦夢聽完龍明述說眼珠子都差點掉出來,指著滿屋頂的那啥問道:“這裡面也有你那根?”
龍明垂頭頷首。
面對這種驚天裂地的事實真相,秦夢竟然忘了自己的安危,反過來同情起龍陽君了。秦夢拳手相擊遺憾的說道:“枉費你兄長為殷宋復辟費勁了心思!”
龍明眼中泛著淚水說道:“就因為害怕兄長接受不了這個殘酷現實,小弟才不敢向伯兄說實話!繚王兄你也知曉,伯兄一直有心疾,他若是知曉我受了宮刑,必然一蹶不振,他的心勁沒了,怕也活不長了!求兄長一定替我保守秘密!”
望著已成閹人的龍明,秦夢想想還在為復辟殷宋嘔心瀝血的龍陽君,都覺得他們實在太可憐了。
“李環這婆娘他特麼的可恨了!快帶我出去,滅了這娘們!”秦夢望著滿屋子的風乾的那啥,又想到自己差點也被宮刑,心中這才湧出了殺意,憤憤的說道。
“太后的醜聞一旦曝光,兄長就會知曉我的底細。求你!不要為難太后,除此之外,她待我還算深情!”龍明又跪在了秦夢面前。
唉!
秦夢長長吸了口氣,慢慢吐了出來,啥也不做,只這樣深呼吸,是難以宣洩心中的鬱悶。
“好吧!我答應你,出去之後,不為難李環!”秦夢氣惱的說道。
龍明攀上臺階,兩頭都聽了聽,對秦夢說道:“好了,兄長換上衣飾,快隨我出去!”
這地方這不是人待的地方,秦夢多待一秒中,心中就犯噁心,如何也沒想到李環竟然是這樣的女人。
秦夢跟在龍明身後爬出地室就來到了重黎後殿,只見重黎前殿的天空一片紅通,看來前殿已被宮禁及時團團圍住了。
“趁著宮中大亂,兄長快些混出宮外,只有你出去了,即便女公子被抓,李環也不敢拿她怎麼樣?”龍明說著,拍拍肩頭示意秦夢踩著他的肩頭翻過宮牆。
秦夢遲疑了一下問道:“明弟你怎麼辦?”
“我自有脫身之計!兄長快走!”龍明再次催促道。
沒辦法,秦夢一咬牙,說了聲保重,翻牆而出,落在宮牆外的落葉上,也顧不得腿腳生疼,咬著牙踉蹌的順著出宮的大道向外疾走。
一路上溜著牆根,生怕被人攔住盤查身份,也是天助自己,一路上都是疾奔向重黎殿的鳳凰禁衛,根本無人搭理自己。
正好一隊車駕,正在等候楚王宮門開啟,見到車後跟了幾個宮中宦官,秦夢硬著頭皮,也跟了上去。
謝天謝地,誰也沒有注意自己,大門一開,就跟著車隊混出了楚王宮。
宮外郢都內處了旁邊的使者館舍燈火通亮外,其他地方都是一片漆黑。使者館舍是不敢再待,只能在城裡某個街坊找個地方落腳的地方。
秦夢正溜著牆根走時,突然被人一把勒住了脖子。
“別想跑!跑一跑捅死你!跟我走,別叫,叫一叫弄死你!”那勒自己脖子的漢子慢慢鬆開了臂膀,一邊推搡著秦夢向前走,一邊用他燕地口音訓斥著。
拐過一個里弄,牆角下蹲了一排黑衣人。漢子向為首之人俯身說道:“兄長,小弟抓了一個從宮中出來的閹人,定是要向他的金主通風報信!咱們可以讓他帶著咱們混人宮中!”
“混入宮中有個屁用,咱們是要混入貴賓館舍之中擒拿王子繚!你個豬頭!”首領點戳著漢子的眉心,將他點趴在地上,氣惱的罵道。
“難道這就是燕國派來劫擄自己的人馬?”秦夢心中叫苦道。
“拖到一邊殺了吧!”突然頭目漢子對那爬起來的漢子叮囑道。
尼瑪啊!真是剛出狼窩又入虎口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