秘境遺址外,隔世牆腳下。
“喂,你們這些西方蠻夷跑來這裡做什麼?”
先前被那兇婆娘狠狠下了一跳,守靈主動開啟了隔世牆,這可是前所未有的恥辱啊。
他老人家在隔世牆內足足生氣了大半天。
眼下又見到一輛無風自動的車子,朝隔世牆這頭奔襲過來,守靈頓時就氣不打一處來,決定打死都不再開門放這些傢伙進去。
而等到車子停下,看到五個黑不溜秋的傢伙從車裡走下,守靈已經氣得臉都歪了。
這到底是啥破世道啊,連西方大陸的那些昆侖奴都敢闖進鐵龍真君的仙府?!
這他娘的,真當這裡是菜園子啊,想進就進?!
“有意思,一隻具有靈識的守靈。”
那五名從大洋彼岸千里迢迢趕來的傢伙,赫然是西方大陸的五名異能者。
開口說話的,是一個穿著黑夾克的光頭,他本就長得又黑又狀,往那隔世牆下一站,就跟一截被雷劈過的樹樁子似的。
要不是這個傢伙開口咧嘴一笑,露出兩排白森森的牙齒,守靈都辨認不出這個傢伙的五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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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來的黑小子,我勸你們趕緊滾蛋,這裡可不是你們這些西方的蠻夷能夠來的!”
守靈毫不客氣的呵斥道。
“先生,我們也是無意打攪,不過我想問問,這裡面是否有一座飼魔窟?”
那名光頭朝隔世牆彎下腰,彬彬有禮的問道。
“什麼東西,我聽不懂你在說啥。”
守靈臉色駭然,生生壓下心頭的震驚,裝模作樣的不耐煩道。
“如此,那就得罪了。”
光頭操著一口不太流利的東方語言說完,歪了歪頭。
頓時間,他身後那四名膀大腰圓的壯漢,齊齊上前,看樣子似乎想要暴力破門而入。
“喂喂喂,我警告你們啊,我可不是好惹的,你們要是敢亂來,休怪我發動隔世牆的禁制,把你們全都給煉了!”
守靈一看這架勢,感受著那四個傢伙身體周邊的可怖氣血波動,頓時色厲內茬的嚷嚷道。
“先生,我們來這裡是有極為重要的事情,既然你不願意配合,我們也只好採取一些非常手段了。”
光頭聳聳肩,朝那四名同伴懶洋洋道:“動手。”
“慢,且慢!”
就在那四個膀大腰粗的傢伙準備施展異能之時,守靈嚇得冷汗淋漓,連忙換了副語氣道:“那啥,諸位友人遠道而來,我怎麼能狠心將你們拒之門外呢?”
守靈乾笑道:“動手動腳的,多粗魯啊,大家都是朋友,朋友,就該坐下來喝喝茶,聊聊天嘛……”
在守靈磕巴的嗓音中,隔世牆咔擦咔擦作響開來,隨即朝兩邊分裂,露出了可供兩人並肩而入的縫隙。
“感謝先生的配合。”
光頭吹了聲口哨,隨即五道身影一躍而起,眨眼睛便回到了那輛毫不起眼的麵包車上,轟隆隆駛向隔世牆內的秘境遺址外圍。
“狗東西,王八蛋,要不是老子肉身受損,放在幾千年前,早就把你們這五個昆侖奴丟進飼魔窟喂火蝠妖了……”
守靈罵罵咧咧,正準備合上隔世牆。
可就在這時,遠處的迷魂陣裡,突然射來兩道筆直的光束。
“我,我丟你老母啊!還來?!”
守靈氣得眼前陣陣發黑,只覺今天算是倒黴透頂了。
得了,反正放一個也是放,放兩個也一樣,他乾脆躲在隔世牆內裝死,任由這輛拖拉機一樣突突的生鮮運輸車,暢通無阻的從隔世牆的縫隙裡穿過去。
“隊長,這隔世牆怎麼會是開啟狀態的,裡面的守靈是不是被人家給幹掉了?”
生鮮運輸車內,穿著醜團外賣服的男人一臉懵逼,望向一個穿著睡衣的男人問道。
男人把手伸進咯吱窩抓了抓,有些不耐煩的哼唧道:“你問我,我問誰去?這個該死的師月心,非得在老子放假的時候預警,說是發現了什麼太荒異界的入口……”
他憤憤道:“老子正躺在陽臺曬陽光浴呢,面膜都還沒敷上,就被抓壯丁一樣給抓來了!”
“隊長,你一年三百六十五天,有三百多天都在放假……”
另外兩名同伴看不下去了,紛紛嘴角抽搐,硬著頭皮提醒道。
“……老子身負重傷,一直在養傷,怎麼了,怎麼了?”
穿著睡衣的隊長恨恨的取下腦袋上別著的髮箍,將一頭烏黑秀麗的披肩長髮挽起,然後用皮筋胡亂紮成個道髻。
“師月心這個臭婆娘,五年前把我從東方武道天榜上趕到了第六名,她不是挺有能耐的嗎,幹嘛還要把老子給招回來?!”
睡衣男很是不悅,從睡衣口袋裡摸出了枝棒棒糖,憤憤不平的含在嘴裡,咀嚼得咔吧作響。
“隊長,分明是你追求人家師月心會長,然後,然後被胖揍了一頓……”
穿著外賣服的男人嘆了口氣,有些幽怨的盯著兩眼發虛的睡衣男道:“更過分的是,你還乘夜翻牆溜進了人家師月心會長的家裡,想要偷看她洗澡……”
“二狗子,你是不是又想篡位了?”
睡衣男惱羞成怒,憤憤不平道:“她師月心都能闖進我家裡,把我的私房照釋出到論壇上,害得我一直找不到女朋友,憑什麼我就不能溜進她家裡,偷看她洗澡?!”
聽著這個隊長將偷窺說得如此的理直氣壯,其他三名同伴都是一臉的便秘狀,只覺這輩子可能跟錯了老大。
“隊長,還是說說正事吧。”
腰間繫著圍裙的便利店服務員打扮的女人乾咳一聲,開口道:“你讓我們喬裝打扮,在各行各業臥底了這麼久,到底是為了什麼?”
她舉起一雙芊芊素手道:“我那獲得全東方第一名的美甲,都被磨掉了……”
“是啊是啊,還有人家的皮膚,都被油煙給燻壞了呢。”
另一個頭頂白色廚師帽的男人翹起蘭花指,嗲聲嗲氣的埋怨道。
“不是說了嘛,為了磨鍊你們的情商啊!”
睡衣男有點暴躁的抓了抓頭髮道:“咱們朱雀戰隊可是整個東方排名前五的超級戰隊,隊員的素質必須得是情商智商雙高啊!”
“……”
外賣男,女店員,還有廚師都不說話了,一個個生無可戀的望著這個奇葩隊長。
就他這個樣子,還敢嫌棄別人的情商低?
當初被師月心拒接了求愛,就自暴自棄,什麼翻牆偷窺,跳樓威脅,就差上吊自殺來逼迫人家師武宗就範了。
結果,被忍無可忍的師月心胖揍一頓,這個奇葩隊長就自閉了……
要不是這次師月心發出武盟召集令,說不得這個奇葩隊長,此刻還躺在出租屋的陽臺上,懶洋洋的曬太陽呢。
“對了,小曼呢,小曼怎麼沒來?!”
睡衣男被三名隊員盯得渾身不自在,扭開頭,突然四下掃視起來。
“隊長,我在開車。”
生鮮運輸車的駕駛室內,穿著白大褂的俏麗女人一臉寒霜,壓著火氣,甕聲甕氣的回應道。
要不是看在好久沒見到這個奇葩隊長的份上,她真想掏出衣兜裡的柳葉刀,給這個傢伙一刀。
“唉,想不到咱們今年首次相聚,卻是在此情此景。”
睡衣男臉皮抽搐了下,裝作沒有聽出白大褂女人話裡的怒意,滿是惆悵的從衣兜裡掏出了一包辣條來。
“來吧,讓咱們以辣條代酒,迎接這次來之不易的重逢。”
撕拉一下,辣條的包裝袋被撕開,睡衣男挨個遞上一根辣條,朝駕駛座上的白大褂女人討好笑道:“小曼,要不要來一根?”
“我要開車。”
名叫小曼的俏臉女人朝後視鏡撇了眼,精緻的嘴角不由得抿得死死的。
“……你能不能把拉鍊拉上?”
睡衣男一愣,隨即低下頭,頓時丟下辣條,慌慌張張的把睡褲的拉鍊刺溜一下給合上。
“都怪那個該死的師月心,搞得這樣急匆匆的!”
睡衣男那叫一個尷尬,接著問道:“小曼,你沒看到我的紅內褲吧?”
砰的一聲,小曼終於忍無可忍,反手一記重拳,擊得睡衣男眼眶烏黑。
她舒服多了,世界總算是安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