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手!”
“快放開小恆!”
由於事發突然,方家那幾名小輩連同其他來賓都沒反應過來。
等到這些人回過神來,雲中鶴已經把方恆給丟了出去。
眾多來賓紛紛譁然,這人誰啊,敢在方家大宅門口毆打方家的嫡系子弟,還口口聲聲威脅人家,要從他身上割肉?
這他娘的,也太猛了點吧?
而那幾名方家小輩更是怒氣衝衝,只覺受到了莫大的侮辱。
對方堵著方家大門打了方恆,還是當著眾多前來賀壽的貴賓的面……這是壓根沒把方家放在眼裡啊!
他們朝方恆蜂擁過去,七手八腳的想要把方恆扶起來,還不忘朝雲中鶴怒目而視。
“爸,小川他……”
方薇薇已經驚呆了,雲中鶴在關鍵時刻出手替他們父女兩人出氣,固然讓方薇薇感動。
可是一想到這打人的後果……方薇薇的俏臉白了幾分,有些不安的望向方天戟求助。
“別怕……有事我來扛。”
方天戟臉色鐵青,咬著嘴唇搖搖頭,雲中鶴這小子給他報仇,儘管他心裡也是有些不安,可還是準備默默支援雲中鶴的舉動。
本來給老爺子祝壽,是件讓人高興的事情,但方家小輩欺人太甚,方天戟也不想受這鳥氣了。
大不了魚死網破,以後和方家大房一刀兩斷就是了!
想到這裡,方天戟挺直了腰桿子,怒火炯炯的望向那方恆。
此刻那方恆痛苦萬分的捂著脖子,在另外幾名方家小輩的攙扶之下,一瘸一拐的慢慢站穩。
剛才雲中鶴那看似隨手的一摔,其力道卻是勢大力沉,摔得方恆遍體生疼,只覺肋骨都斷了好幾根。
“小子,你,你有種,你給我等著……”
長這麼大,方恆還是第一次吃這麼大的虧,他又怒又窘,哆哆嗦嗦的指著雲中鶴,連話都說不清楚了。
“沒撿乾淨,我讓你爬起來了嗎?”
雲中鶴冷著臉,一步一步朝著方恆走去。
“你要幹什麼?”
“你別過來,小心我們對你不客氣!”
見到雲中鶴一步步朝著方恆逼近,周邊的賓客呼啦一下,頓時退避三步,唯恐躲閃不及。
剛才雲中鶴可是單臂把一個上百斤的成年男子,給輕描淡寫的舉了起來,光是這份力氣,便是恐怖如斯。
而且看他那臉不紅氣不喘的模樣,似乎再舉個幾百斤,也不是問題啊!
面對這麼個暴徒,那些自詡金陵上流社會之人的傢伙,哪怕平日裡與方家再如何交好,此刻心裡也只剩下一個自保的念頭,誰還顧得了那方恆的死活啊?
不過好在門口這邊的動靜有些大,引得門內負責維持秩序的警衛奔出了門來。
見到嚇得戰戰兢兢如同鵪鶉一般的方恆,那幾名警衛頓時臉色大變,想也不想的便將手按在了腰間的槍套之上。
“站住!原地蹲下,雙手抱頭!”
警衛對著雲中鶴厲聲命令道。
見到自家老爺子的警衛出動了,方家幾名小輩都是暗暗松了口氣,老爺子退休前的身份頗高,是以衙門專為他配備了警衛,是可以持槍的。
不過那槍裡平常不會上膛實彈,而是麻醉彈。
方恆更是瞬間有了底氣,對那幾名警衛破口大叫道:“他們都他媽是豬啊!這個王八蛋敢打老子,馬上給我把他擊斃!出了事情我來負責!”
對於方恆叫囂的話語,那幾名警衛自然是當成了耳邊風,眼前這個年紀輕輕的“暴徒”,怎麼看都不像是窮兇極惡之輩,真要是動用火器,那也太小題大做了點吧?
方恆平日裡就不怎麼會尊重人,仗著自己是方老爺子的親孫子,對他們這些警衛也不怎麼客氣,經常呼來喝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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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以這幾名警衛對方恆並不感冒,見他模樣悽慘,八成又是因為嘴巴臭,和那名陌生年輕人起了衝突,結果被人暴打了一頓。
而那個陌生年輕人膽敢在方家大門前對方恆動手,指不定,又是這金陵城內哪家的公子哥呢。
想到這裡,那幾名警衛自然更不敢對雲中鶴動槍了,萬一真出了什麼事,方恆要是肯出來負責,那才是見鬼了!
處理起這一類事件,那幾名警衛還是很有經驗的。
其實這些世家公子哥都是嘴上叫得厲害,真要看到別人動了真格,立馬就會嚇得原形畢露,乖乖聽話。
是以他們把手按在了腰間的槍套上,也不過是裝裝樣子威脅一下雲中鶴罷了。
可惜的是,這幾名警衛錯了。
只見雲中鶴腳步不停,隨後身影一晃,竟是一步三丈,猛地站到了方恆面前。
呼啦一下,那幾名扶著方恆的堂哥堂弟,俱都嚇得一鬨而散,只剩下方恆一個人可憐巴巴的獨自面對雲中鶴。
那幾名警衛懵逼了,相互納悶的對視一眼。
這貨,為毛不按常理出牌啊?
難道是覺得我們腰間的傢伙是假的?
“你,你要做什麼?!”
方恆嚇得雙腿發軟,褲襠裡陣陣尿意翻湧,哪還有之前睥睨方天戟的那副囂張模樣?
“我說了,撿不乾淨,那就別想站起來。”
雲中鶴話音出口,一腳踹在了方恆的膝蓋之上。
咔擦!
一聲骨裂的脆響,聽得周圍之人無不遍體身寒。
方恆更是殺豬般慘叫一聲,抱著斷腿倒地翻滾哀嚎。
那幾名警衛手按槍套,驚呆了。
周圍的來賓更是齊齊震驚,看著方恆的悽慘模樣,無不倒吸涼氣。
方天戟虎目發紅,雙手死死捏拳,激動得渾身顫抖。
有婿如此,夫復何求啊!
哪怕日後註定要承受方家大房的滔天怒火……可那又如何?
真當我方天戟怕你們嗎!
只有方薇薇保持了一絲清醒,對雲中鶴的舉動又是感動,卻又深深為其擔憂。
興沖沖的跑來給老爺子祝壽,結果事情卻變成了雲中鶴打斷了方恆的膝蓋。
今天這事,怕是不能善終了。
方薇薇望向雲中鶴那高大的背影,眼眶溼潤了,一雙妙目深處,寫滿了深深憂愁。
“媽的,你們幾個酒囊飯袋,方恆都要被人給打死了!開槍,快開槍!”
幾個方家小輩回過神來,頓時瘋狂的催促起那幾名目瞪狗呆的警衛來。
哪怕平日裡他們與方恆也是小摩擦不斷,可方恆畢竟是他們的堂弟,是方家之人。
眼下方恆被人當成落水狗一樣痛毆,這簡直就是在往方家臉上狠狠扇耳光啊!
要是不把雲中鶴給弄死,方家今後的名聲算是徹底完蛋了。
那幾名警衛渾身一機靈,互相凝重對視,事態到了這一步,似乎……口頭威脅已經沒有效果了。
眼看方恆痛得死去活來,滿地打滾,而那個該死的暴徒青年非但沒有覺得畏懼,反倒是當著無數雙眼睛,朝著方恆的另一只膝蓋,抬起了右腳……
幾名警衛互相點頭,頓時再不遲疑,拔槍壓膛瞄準,一氣呵成。
眼看指尖就要扣動扳機,可就在這時,身後響起了聲充滿威嚴的蒼老怒喝。
“統統給我住手!”
門口的動靜鬧得實在太大,特別是方恆那殺豬般的慘叫聲,一路傳進了內宅。
驚得原本和老友圍坐交談的方老爺子豁然起身,立刻帶著一眾詫異的賓客,朝著門口蜂擁而來。
然而那幾名警衛本就是精神緊繃,精神高度集中,被方老爺子這一嗓子吼下去,頓時手一抖,指頭壓下了扳機。
砰砰幾聲震天槍鳴,驚得方家大門前的眾人尖叫慌喊,一些膽小的女眷更是嚇得抱頭鼠竄。
這幾名警衛都是受過嚴格訓練的,對自己的槍法那是相當的自信,別說雲中鶴那麼大個活人了,就算是對著飛著只蒼蠅,他們也有把握把它給打成塞子。
如釋重負的收起槍,警衛隊長雙臂抬起,大聲安撫受驚的眾人道:“大家莫慌,歹徒被麻醉彈擊中,已經失去了行動力……”
他越說越小聲,雙眼卻是瞪圓了,好似見鬼了一般。
只見原本應該被麻醉倒地的雲中鶴,居然毫髮無損的站了起來。
撲通一聲,卻是雲中鶴丟開了用來擋槍的方恆,像丟麻袋似的給丟到了那幾名警衛跟前。
安靜,死一般的安靜。
警衛隊長不可置信的低下頭,只見方恆口吐白沫,翻著白眼昏死了過去。
而在方恆的胸口,則是密密麻麻,鑲嵌著七、八顆麻醉彈……
那模樣,真是要多悽慘有多悽慘,要多悲催有多悲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