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是不願意去,那就算了。”
見雲中鶴久久不吭聲,方薇薇還以為是雲中鶴猶豫了,頓時心裡一苦,有些生氣的扭過頭去。
“我,我也沒說我不去啊……”
雲中鶴總算是見識到了女孩子的變臉,那可真是比翻書還要快得多。
以前怎麼就沒發現方薇薇這樣刁蠻的一面?
嗯,一定是她偽裝得太好了,一定是……
“那你怎麼一直不說話?”
方薇薇還在氣頭上呢,氣鼓鼓的扭頭不想搭理雲中鶴。
興沖沖的跑來找這個混蛋,本來女孩子主動開口邀請,就已經夠丟人的了,沒想到,這貨還一副猶猶豫豫,左思右想的樣子。
“難道他並不願意去見我的家裡人……根本就是只想玩玩而已?”
想到這裡,方薇薇一顆芳心頓時大亂,眼眶卻是不爭氣的紅了一圈。
“大小姐,你怎麼又哭了啊?”
見到方薇薇眼眶發紅,雲中鶴反倒是有些慌了,這女孩子的心,果然跟海底針一樣,壓根就不按常理出牌啊。
他抓了抓腦門,吶吶道:“我剛才是在想,應該給咱爺爺準備一份什麼樣的壽禮……”
“呸,不要臉,那是我爺爺,不是你爺爺!”
方薇薇被雲中鶴這不要臉的話給逗樂了,誘人的嘴角剛剛想要翹起,隨即又生生忍住。
她繃著俏臉,竭力忍住笑意,免得被這臭小子給看出來,再來個得寸進尺。
“那你準備送什麼壽禮?”
方薇薇用著審問漢奸的口吻,嚴肅問道,妙目之中卻是閃過一絲緊張與無奈。
方家不比那些尋常人家,作為金陵城赫赫有名的四大家族之一,方家眾人非富即貴,早就養成了眼高於頂的習慣。
要是雲中鶴沒有事先準備好合適的壽禮,貿然前去祝壽,換來的只會是方家那些勢利眼的嘲諷。
自幼生長在這樣的環境裡,方薇薇自然清楚“門當戶對”這四個字的含義。
她不在乎旁人的眼光,但是她卻害怕雲中鶴因此受到傷害。
“要不,送兩條我們雲家村出品的特產老臘肉?”
雲中鶴嘴角勾起一抹壞笑,決定要逗逗方薇薇。
果不其然,方薇薇一聽這話,險些沒有被當場給氣暈過去。
想到在那堆積如山的各式高檔禮品盒上方,突兀的出現了兩條黑乎乎的老臘肉……這酸爽,驚得方薇薇飛快搖頭,趕緊摔倒這個可怕的念頭。
“哎呀,開玩笑開玩笑的,別打別打……”
方薇薇氣得粉拳亂錘,雲中鶴拼命躲閃,連忙說道:“我會醫術,到時候我在壽宴上給老爺子瞧瞧病,這總行了吧?”
瞧病?還是在老爺子的七十大壽的壽宴之上?
這不等於是在咒老人家體弱多病嗎??
方薇薇都快要被氣苦了,揮舞著粉拳,對著雲中鶴又是一頓亂錘。
“那我怎麼辦,總不能直接送錢吧,那顯得多俗氣啊,是不是?”
雲中鶴揉著額頭,苦著臉道。
當然,送錢他比較心疼,還是換點實惠的禮品比較好。
“哼,早就替你準備好了。”
方薇薇胸口起伏了翻,那誘人的輪廓頓時又讓雲中鶴雙眼發直,暗暗吞了吞口水。
說話間,方薇薇從小挎包內翻出了個精緻的小禮盒,只要巴掌大小,然後當著雲中鶴的面開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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禮盒底部的天鵝絨上,靜靜躺著一枚細長的玉質小瓶,望著半透明的瓶身內那淡綠的液滴,雲中鶴分明感受到了一股熟悉。
“不會,真的是那啥吧?”
他眼皮一跳,張了張嘴,見方薇薇有些小得意,頓時將到嘴邊的話語給咽了下去。
“我爸千辛萬苦託人找關係,才從高人手裡弄來這麼一滴靈藥呢!”
方薇薇獻寶一般,朝雲中鶴小心翼翼的展示了下那枚細長的小玉瓶。
“靈,靈藥……”
雲中鶴的臉色變得有些尷尬,這東西,怎麼看,都像是自己先前賣給烏家,那幾滴稀釋得不像話的濃縮草木精華啊?
老天,這東西怎麼又跑到方天戟的手裡了?
天知道方天戟花了多少冤枉錢,才買來這可憐巴巴的一滴。
“哼,我就知道你不相信這是靈藥。”
方薇薇一臉的小得意,神秘兮兮的道:“我聽我爸說,那位高人可是武道界高手,這種靈藥在武道界都是一滴難求的那種,普通人喝了不但可以延年益壽,還能百病不侵呢!”
雲中鶴嘴角抽搐,延年益壽本就有些吹牛了,至於百毒不侵……我靠,是那個王八蛋在亂說啊啊啊?!
“……算了,說多了你也不清楚,你只要知道這滴靈藥很珍貴就行了。”
方薇薇看著雲中鶴一臉石化的表情,暗暗嘆息了聲,雲中鶴畢竟只是個出身農村的窮小子,見過的世面還是太少太少了。
不過,自己喜歡的,不也是他的善良與正義嗎?
至於其他的,慢慢培養就是了。
想到這裡,方薇薇又高興起來,在雲中鶴古怪的注視之下,珍而重之的將小禮盒收回小挎包內。
“壽禮就先放我這兒,對了,夢姐還在陰陽山拍戲吧,我特別喜歡聽她唱的那首《熱熱》,小時候還和她見過幾次面呢。”
方薇薇有些感嘆道:“夢姐現在是大明星了,估計都不記得我這個小時候的玩伴了。”
“你想不想見她?”
雲中鶴實在不想開口打擊方薇薇,總不能說那滴靈藥,是他隨手煉出來的吧?
而且現在能夠煉製濃縮的聚靈液,雲中鶴都不屑再生產這種粗製濫造的次品。
當然,這話是不能在方薇薇面前說的……
“想啊想啊,當然想了!夢姐的演唱會門票特別難買,我一直都想去現場聽她唱歌呢!”
方薇薇有些興奮起來,看得雲中鶴暗暗搖頭,不用說,這又是一個和林芸一模一樣的腦殘“夢粉”。
哪怕雲夢打個呵欠,在她們看來都是如此的優雅迷人,透著十足的絕代佳人氣質……
雲中鶴摸出手機看了眼時間,剛剛過了兩點半,陰陽山那邊應該正在拍戲吧?
“走,我現在就帶你去看雲夢。”
雲中鶴賤兮兮的露出兩排白牙,笑得那叫一個雞賊,“還不用像進動物園看猴子樣,需要買門票。”
“好啊,你,你居然把夢姐比作動物園的猴子?雲中鶴,你,你別跑!”
等到方薇薇後知後覺的反應過來,雲中鶴已經大笑著跑下了樓去,找車上陰陽山。
李權龍這兩天過得很是忐忑,因為道具組的小李跑路了。
難道,是因為那件事被人發覺了嗎?
他開始變得敏感,哪怕別人的目光多在他的身上停留一秒,李權龍便會感到如芒在背,渾身不自在。
“好了都起來,開工了開工了!”
午休時間結束,場務握著擴音器扯著嗓子喊了幾聲,原本三三兩兩趴在椅子上打盹的劇組人員不情不願的睜開眼睛,慢慢朝各自負責的機器聚攏。
李權龍心裡有事,等到化妝師過來給他化血妝之時,他這才豁然一驚,冷著臉側頭問道:“今天我沒有打戲吧?”
“我不清楚,都是按照張導演的安排來的。”
化妝師搖搖頭,繼續在李權龍的下巴狂抹番茄醬,力圖映照出一種血流如注的慘烈模樣。
李權龍卻是有些懵逼了,劇本上明明沒有寫明這一場有打戲啊,更別說還要化這麼悽慘的血妝了。
“你先別抹了,我去找張導演問問。”
李權龍陰沉著臉,推開化妝師那滿是番茄醬的手,頗為不滿的朝攝影機後方走去。
“導演,為什麼有打戲?而且事先也不通知我?我明明在進組的時候就說過,打戲太過危險,我是不會親自上場的……”
李權龍噼裡啪啦說了一大堆,卻見張導演依舊淡然著臉,雙眼盯著錄影屏,連眼皮都沒抬一下。
“這個增加打戲呢,也是為了讓男一號這個角色更加豐滿,更加有深度嘛,這個……”
張導演漫不經心的說著,聽得李權龍陣陣心煩意亂,甚至沒注意到張導演說的是“男一號”這個角色,而不是“你這個角色”。
“我說了,打戲我不會親自去演!”
在張導演絮絮叨叨的嗓音裡,李權龍忍無可忍,大吼著打斷了張導演的話。
頓時間,無數雙詫異的目光朝李權龍身上聚集。
在片場,張導演就是天,導演的話就是聖旨,更是沒人敢在張導演說話的時候徑直打斷。
這並不是禮貌問題,而是原則問題,要是片場的工作人員都各自為營,各幹各的,不聽導演的排程指揮,這豈不是會亂套了?
那戲還怎麼拍?
李權龍顯然是觸碰到了許多人的底線,是以許多不加掩飾的憤怒目光投了過來,還透著濃濃的不屑與鄙夷味道。
不願意演打戲,生怕自己受一點傷,掉一根寒毛。
那你演個雞毛的戲啊,回家去躺在床上玩手機不好嗎?
不想演打戲還敢喊得這麼大聲,就怕別人不知道你李權龍身嬌太貴啊?
那這上百名劇組人員呢?難道就要比你低人一等,活該受風吹雨淋?
不光是那些劇組工作人員面露不滿,這一次,就連張導演也拉下了臉來。
要是以往,他可能還會因為李權龍背後有文易晨撐腰,而對李權龍忌憚幾分。
可惜自從得到雲開泰的授意,要他“照顧照顧”李權龍之後,張導演對李權龍的態度已經便已經變了味道。
不願意演打戲是吧?
行,那就叫編劇刪戲份,老子讓你文戲打戲都沒得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