沅太妃道：“我在家的時候聽父親說過，有種以毒攻毒的法子可以治這種病，只是不知道到底是怎麼治。”
嘉太妃磕了一聲道：“沅太妃的父親不就是佟太醫嗎？佟太醫在先帝時期犯了事被革職了，他的法子又會是什麼好法子，難不成整個太醫院的太醫就不如他一個嗎？”
沅太妃本來也是想替父親找個機會，被嘉太妃嗆了一句，也就不說了，“是臣妾失言了。”
皇太后道：“罷了，沅妹妹也是好意。”
皇太后出來平息一下，氣氛才沒那麼尷尬了，端淑太后道：“聽說今年太醫院會考的榜首是周太醫的關門弟子，在醫術上頗有造詣，不知道他會不會有什麼好辦法。”
端淑太后冒然提起佟元，不由地讓佟裳緊張了起來，她笑著道：“舍弟元兒雖有些天份，可他才十二歲，都還沒自己開過方子，又怎好叫他過來給太后娘娘診脈，就是他願意，規矩禮法也難容。”
端淑太后道：“自古英雄不問出處，醫術的高下也應該不分年齡才是。”
她一再舉薦佟元，佟裳若再迴避，那就是不敬了，因此她掖了手站在那裡，沒敢再頂嘴，氣氛正僵持的時候，皇后出言道：“老祖宗怎麼忘啦，周太醫是裴元的師傅，在溫太醫之前，母后的脈一直都是周太醫把的，若周太醫都治不好的病，裴元又怎麼行呢？”
皇后的話雖然並不是毫無漏洞，可是因為她這一打岔，端淑太后也就不好意思再極力勸說了，掖了掖也就不提了。
少傾大家起座離去。
佟裳親自送各位娘娘上轎離去。
穎太妃走在最後，佟裳快走兩步追上去道：“太妃主子……”
穎太妃看了她一眼道：“裴嬤嬤有事嗎？”
佟裳笑著朝她行了個蹲禮道：“前兩天王公公的事，還請娘娘別往心裡去，實在是宮規難違。”
穎太妃微笑道：“國有國法家有家規，他是宮裡的奴才，壞了規矩受罰也是應該的，嬤嬤不必放在心上。”
“多謝太妃體恤。”
穎太妃扯了扯嘴角，見轎子來了，轉身上轎離去。
佟裳回到暖閣，皇太后已經脫了鞋坐靠在榻上，紅菱給她墊了個厚枕頭在腰上。
皇太后道：“你下去吧，這裡沒事了。”
“是。”紅菱掖手退下。
皇太后對佟裳道：“端淑主子今天怎麼突然想起佟元來？”
佟裳道：“我也正納悶，太醫院的風波雖然解了，可週太醫卻也成了大家的眼中釘，為了避嫌，如今生藥庫的鑰匙也已交了出去，這個時候佟元若再做出些什麼動靜，只怕更惹人注意，之前的功夫也都白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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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太后嘆了口氣，轉頭看著她道：“知南這兩天該回門請安了吧？”
佟裳道：“昨兒已經遞了帖子進宮，說後天一早來。”
皇太后笑著道：“我這裡也算是她的孃家了，到時候你好好準備一下，當初素瀾出嫁，我還給了嫁妝封了縣主，可是輪到知南，為了避嫌，就只給了兩個箱子，一百兩銀子，真是委屈了她，周誠為官清廉，這些年也沒攢下什麼家業，她嫁過去管著庶務又管著一家人的吃喝，想來也十分艱難，你想想法子，看怎麼能幫襯幫襯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