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重年看向雲馨，“你看見了什麼？”
雲馨小聲道：“回父皇的話，兒臣看見皇貴妃跟易掌印抱在一起……”
夜重年越往下聽臉色越黑，憤然抬頭看著佟裳道：“朕再問你一次，你可有話說？”
佟裳笑笑道：“我說了，皇上就信嗎？欲加之罪，何患無辭。”她轉頭看著貴妃，“難為貴妃娘娘了，為了把我拉下水，不光費盡心思收買了我宮中的人，還恐嚇嘉嬪，讓她把五歲的公主也牽扯進來，為貴妃作證，貴妃，你也是為人父母的，你不覺得羞愧嗎？”
貴妃冷哼道：“若不是雲馨勇敢站出來指認皇貴妃，皇貴妃只怕還將皇上矇在鼓裡呢，本宮倒要問你呢，你犯下這等欺君犯上，罪加一等的罪都不覺得羞愧？”
說話間，剛才拿著藥瓶出去的小太監帶著太醫回來了，佟世霈本來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是來了翊坤宮，才知是佟裳出事了，他進門先看見了一大幫的人，氣氛十分的沉悶，又看見皇上臉色鐵青，知道不太好。
他是在宮中久了的人，涉及到毒藥都是不好的事，難道這事跟佟裳有關？他心裡思謀一番，朝佟裳看了一眼，只是匆匆一眼，沒敢耽擱，前頭引路的小太監已經在催了，“佟大人，還不見過皇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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佟世霈哦了一聲，方跪下道：“參見皇上，臣已經驗過了，這瓶子裡確有毒藥，不過毒性不致死，需長期服用方能發作。”
貴妃臉上露出得意之色，“皇上，這下您信了吧？佟大人的話自然是沒有假的。”
裴妃道：“敢問佟大人，裡頭是什麼毒藥，可是容易得手的藥？”
佟世霈道：“確實是一味尋常的毒藥，並不十分珍貴，是……水琴。”
裴妃道：“皇上，水琴哪裡都有，不能說明就是皇貴妃下的毒。”
柳兒辯白道：“皇上，蓮花池裡就有水琴，那天皇貴妃在蓮花池邊徘徊，奴婢還當是的為何，原來她早就盤算好了。”
“你……”裴妃被嗆聲，一時沒有反辯的話，面色也變得沉重起來。
端淑太后眼見皇上眼睛血紅，怕他一氣之下做出過份出格的舉動，從中勸和道：“皇上，易大人如今不在宮中，這事只是一方說辭，雙方沒法對質，加上皇貴妃身份尊貴，萬一冤枉了豈不可惜？哀家的意思，還是寫封加急到青州召易大人回來，說清了大事，再來決斷也不遲。”
素熙也道：“太后娘娘說得對，皇上請三思啊。”
夜重年不理會她們，只冷眼看著佟裳，“這下你還有何話說？”
貴妃搶白道：“人證物證俱在，皇貴妃與易恆苟且之事已是事實，皇上，她辱沒皇上，辱沒皇室，犯下如此滔天罪行，臣妾的懇請皇上秉公處理，這樣，才能讓臣妾等深宮姐妹信服。”
“請皇上從重處罰。”嘉嬪也跟著大聲道。
“朕在跟她說話。”
夜重年冷冷一斥，嘉嬪連忙拉著去馨躲到一旁，不出聲了。
佟裳看著夜重年的目光，良久，才冷笑了一聲，輕輕上前兩步，朝他福了福道：“皇上，臣妾沒有做過這些傷天害理的事，更沒有殺害陳嬤嬤。”
“如何證明？”
佟裳朝外擊掌道：“帶進來吧。”
眾人不知道她葫蘆裡賣的什麼關子，一齊朝門口看去，一個小太監拖著一個百姓裝扮的婦人進來來道：“皇上，皇貴妃娘娘。”
皇上朝那婦人臉上看了一臉，疑惑道：“她是誰？”
“這就是陳嬤嬤。”她將陳嬤嬤的臉抬起來，貴妃等人看清她的模樣，嚇得瞳仁俱劇睜，倒吸了一口涼氣。
貴妃扶著丫鬟方才站定身子，搖著頭道：“這不可能，她明明已經……”
“已經死了是嗎？”佟裳笑呤呤接了話。
裴妃一頭霧水，悄聲問她道：“姐姐，這究竟是怎麼回事，陳嬤嬤怎麼又活過來了，您別讓我們著急了，快點說說啊。”
夜重年也道：“這是怎麼回事。”
佟裳微笑著，將事實一一道來，“回皇上的話，臣妾的翊坤宮離蓮花池比較近，那晚聽見河邊有聲音傳來，臣妾宮裡的奴才警醒，便悄悄過去看了一眼，見河裡有人，就將她救了回來，臣妾認出她是雲馨身邊的乳母，就想等她醒了將她送回嘉嬪身邊，誰知她醒了後死活不願意回去，還咬破手指跟臣妾說明了情況，臣妾自打做了這皇貴妃以來，人前人後被人戳脊梁骨，這也罷了，反正臣妾想著，能在皇上身邊，臣妾就已經很滿足了，可她們還不死心，這次居然想出如此陰毒的招陷害臣妾，所以臣妾才想了這法子，留著她自證清白。”
“這是怎麼回事？”貴妃的臉已經綠了，轉頭去看江福海，江福海一臉慘白，瑟縮著跪下道：“奴才也不知道。”
端淑太后道：“那池子裡的人又是誰？”
佟裳道：“回娘娘的話，是臣妾的奴才在角門子那裡隨便拉來充數的。”
北邊的角門每天都有老死病死的人出去，要找個替身過來是不難，端淑太后看了一眼臉色灰白的貴妃，對皇上道：“看來這事另有隱情，還需再調查清楚，皇上公事繁忙，不必在這兒逗留了，都是些女人家的事，哀家來處理就好，回頭哀家會給皇上一個滿意的答覆。”
裴妃見狀道：“皇上，貴妃嘉嬪因嫉妒姐姐受寵，不惜拉著雲馨公主一起，設計陷害皇貴妃，居心險惡，還請皇上還姐姐一個公道。”
提到雲馨，夜重年更是煩躁，大聲道：“嘉嬪，究竟是怎麼回事？雲馨不是說看見易恆跟皇貴妃摟抱嗎？”
嘉嬪本來就膽小，這會嚇得雙腳都軟了，一下子癱軟在地道：“臣妾也不知道。”
雲馨上前護母，“父皇別怪母妃，是兒臣記錯了，不關母妃的事，是兒臣的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