佟老夫人唬了一下，“你這是做什麼？”
二夫人也道：“是啊嫂子，老夫人又沒說你什麼，你這是做什麼呀？”
餘氏道：“母親剛剛說元兒沒人教養，那便是說兒媳失責，兒媳才剛進門，很多規矩還不懂，佟元跟佟裳兩個孩子雖也叫我一場娘，可媳婦年輕，又沒有生養過，總怕做錯了叫人笑話，又怕突然以母親身份教導，惹得孩子們嫌煩，便只隔三岔五送上些吃的穿的過去聊表心意，如今母親說佟元沒有母親教養，那便是兒媳的錯了。”
佟老夫人一向覺得餘氏漠不哼聲，是個不會找事的人，偏今天這樣的場合她要來插一腳，當即氣得皺眉，二夫人上前勸道：“嫂子別多心，老夫人又沒說你，你不用往身上攬。”
佟裳不理會她，適時道：“老夫人說沒說沒什麼要緊，如今既然母親也來了，孫女倒也求個情，您既然說佟元沒人教養，那不如今天就放句話，把元兒放到母親那裡教養，如此一來，也不會有人說閒話了。”
二夫人知道今天如果餘氏真把佟元接走了，那便是名正言順的長房嫡長子，佟元有了母親教養，以後再想動他，要先扳倒餘氏才行，她當初最怕的就是這樣，所幸餘氏進門後一直沒提要接佟元過去的想法，她剛要鬆懈，沒想到就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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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佟元一直是做為繼承人單獨教養，我說句不該說的，當初若大嫂子在時，接在身邊就接在身邊了，可嫂子必竟是新婦，將來還要有自己的孩子，佟元在家裡有婆子奶媽照料，您不必費心。”二夫人道。
餘氏道：“我進門時這兩個孩子叫我母親那一天，我就在心裡立過誓，要把她們當成自己的孩子，妹妹不必多說。”
二夫人訕訕閉了嘴。
“母親不願意讓兒媳教養佟元，是覺得媳婦無能嗎？”餘氏逼問之下，佟老夫人著實頭疼了起來。
她雖厭煩餘氏，卻也沒到真跟她撕破臉的程度，只道：“老二媳婦說得對，你還年輕，將來還要生養自己的孩子，佟元的有自己的老媽子跟奶孃，吃穿用度又不缺他的，冒然挪了地方，只怕他不習慣呢。”
“媳婦已經想好了，就要新院後面給他留出東面的廂房，仍舊照原來的習慣，讓他住著，他身邊的人也都能留下，只是挪個住處，想來也不防事的。”
“看來你早就打算好了。”老夫人悶聲道。
“媳婦也是這兩天才綢繆的，老爺時常不在家，媳婦一人在家也寂寞，若能撫養佟元，那當真是再好不過的了。”
佟裳道：“老夫人一直嫌佟元沒有孃親教養，如今皆大歡喜豈不正好？”
佟老夫人冷哼，卻也無可耐何，這個時候二夫人突然道：“母親，其實讓嫂子接佟元過去也好。”
二夫人一向是跟她一個鼻孔出氣的，這會突然唱反調，佟老夫人不禁：“你這又是為何？”
二夫人臉色忐忑地道：“媳婦前兩天聽子昂他們無意間說起，說前陣子在太醫院的會場裡見到了佟元，佟元被考場的李太醫抓住了要通報，最後雖然沒鬧起來，只是媳婦想……這麼大的事若是真鬧大了，終究是咱們佟府臉上無光，嫂子如今要帶了佟元去教養，便給她吧，也省得佟元年少無知再多生是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