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恆的目光倏地一暗，回頭看他一眼，“她懷疑了？”
白奉天低著頭道：“不好說，應該只是擔心蘇家鬧起來牽連咱們府上。”
他抬頭看了一眼易恆道：“夫人找了孟懷安在查這件事。”
“孟懷安？”易恆眸底深處劃過一道黯影，轉頭看向宮門方向……
***
蘇府
蘇夫人的轎子在二門上停下，她扶著老媽子下了轎子，聽見後院裡哭哭啼啼，一時皺了眉頭道：“是誰在哭？，怎麼像是少爺房裡的動靜。”
老媽子亦是一頭霧水，正要打發人去問，管家蘇權跑過來道：“夫人，少奶奶房裡的薛媽媽今天早晨去的城皇廟替少奶奶上頭香，到下午還不見回來，奴才就派人去找，剛才在山崖下找到了薛媽媽的屍體，人已經抬回來了，現在停放在二門外的馬棚處，等著少爺回來定奪，看要不要報官。”
蘇夫人嚇了一跳，微微皺眉道：“怎麼會這樣？那城皇廟地勢險峻，她是不是失足掉下山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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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權顧忌地看她一眼道：“看樣子不大像，薛媽媽的眼睛舌頭都不見了……”
三進院的內室裡，芸娘哭哭啼啼坐在床上，奶孃抱著孩子站在一旁。
蘇夫人從外頭進來，來不及脫掉披風，便走到她床前道：“芸娘，薛媽媽的事我都聽說了，你放心，等盛雲回來我們就報官，一定會還薛媽媽一個公道，天子腳下，不能讓壞人逍遙法外，你月子裡不能哭，省得心後落下病根就不好了。”
芸娘見了蘇夫人，自是委屈地哭了一番，好容易才平息下來，拿帕子掖了掖眼淚道：“薛媽媽跟了我這麼久，按理說她慘死，我該替她討回公道，可是您瞧她死的那樣，眼睛跟舌頭都被人撥了去，若是尋常人必定不會這樣，肯定是衝著什麼來的，盛雲這陣子在朝堂上跟崔大人一派打擂臺，焉知不是因為這個緣故，人家才藉此警告一番，如此我們真的報了官，回頭牽扯下來，又不知要鬧出什麼事來。”
蘇夫人只想其一，沒想其二，聽她這樣一分析，倒覺有些道理，“那……這件事就這麼算了嗎？”
芸娘點頭道：“盛雲剛在朝堂上露了個臉，仕途一片光明，不能因為這些小事影響他的前途，就是父親回來，應該也是這個想法。”
蘇夫人點頭道：“只是委屈了你跟薛媽媽，她是跟著你來杭州的，現在她不明不白慘死，我們也不能替她申冤。”
芸娘嘆氣道：“薛媽在九泉之下會理解我的，如今只有多許她家裡一些銀子作為補償，再好生替她斂埋了也就是了。”
芸娘說完，頓了頓道：“母親今天到掌印府去，老夫人身子還好嗎？”
蘇夫人點頭道：“老夫人看著精神還好，對了，我們吃飯的時候正好碰見王爺回府，聽說珣哥兒要做滿月酒，他答應到時候過來。”
“表哥要來？”芸娘睜大眼睛看著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