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美麗看到沮喪的弟弟心疼萬分。
拍著自己弟弟的肩膀安慰“要不晚上我下班，稱點點心啥的再去問問？”
“萬師傅說了，我天分不夠，不收我。”蔣書智低著頭哽咽說道。
“都怪上次那個小丫頭，要不是她跟我對著來，肯定不會這樣！”
她就料到了會這樣。
但是沒想到那個上陵的老頭子真的這麼絕。
不管怎麼說，買布料什麼的，她也都幫忙了啊。
只是縫紉機沒有及時給他，至於反悔之前的約定嗎？
“要不我今天去公園那站著等等，看看有沒有工作吧。”蔣書智擦了把眼角的淚水說道。
“你看看外面天多冷！站那耳朵都要掉的。別去了！……我給你找個機修工的學徒？我看機械廠那邊招學徒呢，一個月管吃管住還給三塊錢和糧票呢。”
“姐！我不愛那些。我就喜歡裁縫。”
“我知道你不愛那些！可咱們也不認識裁縫啊，樓下那裁縫鋪你也聽到人家說的了，不收外面的徒弟，只收自家人……你……”
……
姐弟倆正在說著話，突然聽到有人打斷“我那兒收裁縫學徒，你有沒有興趣啊？一個月給你3塊錢，每做一件衣服給你提成5毛，表現好還有別的。”
“誰？誰說話呢？”
蔣美麗站在櫃檯裡四下瞧了瞧，沒見到人。
“大白天就鬧鬼了？這麼兇？”
“姐——人在這兒。”
站在外面的蔣書智指了指自己身邊。
“哪兒——”蔣美麗踮起腳朝外面櫃檯一瞧，看到櫃檯下面站著個穿花棉襖眨著兩個羊角辮的小姑娘。
她一眼就認出來這小孩子“是你！！！你還敢來啊你！”
“姐？你認識這小孩子啊？”
看到姐姐一下子氣紅了臉，蔣書智有點好奇這孩子是誰。
“就是她！害的你沒去成萬師傅的裁縫鋪！！就是她！”蔣美麗氣的咬牙切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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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佳人很是淡定的朝後面退了幾步，可以讓自己看到櫃檯裡的人。
櫃檯太高，原地仰著頭說話太費勁。
“我有什麼不敢來的呢？縫紉機是我正常買的，又不偷又不搶。”許佳人小手抱在胸前，一副小大人的淡定模樣“我問你，學徒去不去？我剛才說的那條件。”
“不去！去什麼去！”蔣美麗一口拒絕。
她看到這孩子就火氣往頭頂衝。
“小朋友，你剛才說的那些是真的還是逗我們呢？”蔣書智多問了一句。
許佳人鼻子輕哼了一聲，昂著下巴說道“逗？我又不是說相聲的，你們也沒給我錢，我幹嘛要逗你們啊？”
“呃——”蔣書智被問的噎住了。
這小姑娘說話怎麼不太像別的小孩呢？
“哎呦，你還兇的不行！書智，你別理她！她知道什麼叫裁縫嗎？”
蔣美麗盯著櫃檯外站著的小孩子越看越不順眼“這孩子壞的很！拿咱們倆消遣呢！真是不知道家裡怎麼教的！”
“我說這位老阿姨！咱們有事兒說事兒啊！別攻擊人！我也是路過聽到你們倆說想找裁縫學徒，所以很助人為樂的問問。”
許佳人小手擺了擺，無所謂說到“既然你對我這麼有敵意，那就算了唄。”
“說得跟真的一樣！趕緊走開！看到你就煩！”蔣美麗也翻了個白眼沒客氣。
艾山從樓上小跑上來，走到了五金家電這邊，說道“東西都裝好了，走吧。”
“嗯。走。”許佳人點頭轉身。
蔣書智蹙著眉心，眼看著小姑娘和後面進來的男人要離開，開口喊道“請問你們真的招學徒麼？”
艾山疑惑的瞧了眼身邊的老闆，見她點點頭，才說道“對。”
“那我能去嗎？”蔣書智急著問道。
“能是能，不過也要看看你行不行，試工一個禮拜，你要是不行我們不要的。”艾山說道。
“行！我去！你們鋪子在哪啊？”蔣書智有點激動起來。
這算不算歪打正著啊？
“你要是沒事兒幹，現在就跟著走。”許佳人說道。
她和艾山在樓下拿了不少的布料，正愁沒人幫著搬呢。
蔣書智立刻把櫃檯上的帽子往頭上一扣“我有時間！現在就走。”
“書智！你別信他們的啊！”蔣美麗急了。
小丫頭片子的話怎麼能信呢？弟弟太老實了吧？
“姐！我去看看！再說了，人家能騙我啥啊！我走了啊。”蔣書智沒理會姐姐的話，快步跟著兩人走了。
隔壁賣家電的同事看到，問蔣美麗“你弟咋跟著那倆人走了啊？”
“噢——說是去幫忙呢。”蔣美麗敷衍回道。
她才不想讓人知道，自己弟弟傻乎乎的被人耍了。
不過這樣去了也好，等他發現自己被耍了，她剛好可以教育他一下。
蔣書智很懂事，就是性子太憨厚老實了點。
……
“這些……都是你們的嗎？”
下了樓，三輪車上面裝著半車的布料，讓蔣書智呆住了。
“趕緊上車吧。”艾山沒回答。
蔣書智趕緊回了神跳上了三輪車，許佳人也坐在了上面。
蹬三輪車的師傅在街角解決完個人問題，回來看車子上多了個人，立刻黑臉罷工“說好的一個大人一個小孩，這咋又多了一個啊？”
“哎呀，多一個咋了，我們請的幫手不行啊？”艾山高聲喊道。
自從裁縫鋪賺錢開始，艾山這嗓門越來越好使了。
“你們請幫手我不管，那我多拉一個人要多使一把子力氣！你們得加錢！”
“你這人怎麼坐地起價啊，你……”
“多給你一塊錢，快點！”
艾山還要爭，卻聽到身邊許佳人開口了。
蹬車的師傅一聽加一塊錢，臉色立刻陰轉晴上了車子，說道“小夥子，我看你妹妹比你會來事兒！”
艾山聽到沒搭理，心道她是會花錢！
“幹嘛給他一塊錢啊？說好的三塊錢已經夠多了。”艾山小聲問道。
許佳人縮在棉襖裡面，回道“為了一塊錢磨嘴皮，浪費時間他也不會賣力，最後他再在路上磨洋工，你覺得誰不划算？時間就是金錢，你的時間還不值得一塊錢了？”
“好吧——”艾山無奈點頭，反正她永遠有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