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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3、出來難

齊華想不到紀澄如此大方, 絲毫也不計較上回齊正和沈萃的事兒,她心裡倒是有絲過意不去了。“澄妹妹, 我實在是對不住你。”

紀澄拉了拉齊華的手,她可不想往下聽沈萃和齊正的事兒, 這件事她打定了主意要做個局外人,紀澄是很看得開的,沈萃和齊正兩情相悅,這是她不及的地方,紀澄對齊正本身是沒有什麼感情可言的,只是有些惋惜損失了這麼個合適的夫婿人選而已。

紀澄和齊華又說了會兒話,果然見沈萃和齊正一前一後地上來。沈萃眉眼含情, 臉頰飛紅, 嘴角噙笑,人依舊是同一個人,可瞧著卻是美上了三分,紀澄不由有些感嘆這男女之情的威力。

沈萃看見紀澄也在, 上來挨著她坐下道:“你倒是走得快, 竟然走到我前頭來了。”

紀澄但笑不語。

“快別歇著了,馬上就晌午了,老祖宗還等著我們用飯呢。”說罷,沈萃就攜了齊華同行,邀請她一塊兒到懷雪庵用飯,至於齊正,則被沈萃故意冷待以在紀澄面前故意撇清關係。

卻說沈徹和齊華在前, 齊正和紀澄落後,他側頭衝紀澄頷首一笑,那笑容充滿了歉意,又帶著一股欲言又止的尷尬。最終齊正還是低聲開口道:“紀姑娘,你的心意我領了。”

紀澄看著說完話就快步離開的齊正,心底這才恍然大悟,原來齊正和她是一類人,齊正之於自己,就像沈萃之於他。

紀澄大感乏味,自嘲地笑了笑。不管沈萃本身如何,是性如火炭還是頑劣不堪,可是只要她是沈家五小姐,自然就有如齊正這樣的人中意於她。

而且紀澄可以想見,齊正若是娶了沈萃,必然如珠如寶地對待,不敢讓她有絲毫委屈。

紀澄望了望山間白雲,這世人本就生而不一樣,王侯將相寧有種乎?有時候看來的確是“有種”的。

因為沈徹有種,所以他隨便說句話就能毀了郝仁一生的基業,連命都保不住。他這樣的人跟當初的祝吉軍其實沒什麼兩樣兒,說不得紀澄又同情了郝仁幾分,覺得郝仁如今的處境就如同當初的自己。

想起沈徹,紀澄到了懷雪庵用齋飯時,並沒看見沈徹,連齊華、齊正也不見。後來一問才知道,齊正為了避嫌,推拒了沈萃的好意,同齊華往別處去了。只不知這二人的事兒何時才會捅破天,又能不能有個善了。

用過飯,紀澄才知道原來庵堂裡也唱戲,平日裡是她孤陋寡聞了,當然也是因為紀澄很少去庵堂和寺廟的緣故,但京師的人無論貧富貴賤似乎都很喜歡禮佛問道。

這懷雪庵裡幾個小尼姑唱唸坐打地演些佛偈故事,老太太看得津津有味,沈芫、沈蕁幾個姑娘卻是不喜歡,拉著蘇筠和盧媛遊山去了。

紀澄倒是陪著老太太看得入神,老太太笑道:“你個小丫頭就別陪我個老婆子看這些了,自己玩兒去吧,秋高氣爽正是好景色。”

紀澄道:“晉地的寺廟裡很少演這些佛偈故事,我還是第一次看,正覺得有趣兒,老祖宗就別攆我了。”

老太太見紀澄是真心,心裡越發歡喜,一邊看戲一邊給她講裡頭的來歷和故事。

戲剛落幕,就見沈徹打外頭進來,約是飲了酒,臉色比平日多出了一絲薄紅。

老太太一見就讓丫頭趕緊上解酒湯來,“喝了不少酒吧?”

沈徹笑道:“就飲了幾杯,真長帶了兩壇南郡王妃親手釀的菊花酒。”

老太太又問:“酒可是暖過了才喝的?這秋日天涼了,喝冷酒只怕傷胃。”

“自然是暖了的,知道你老人家肯定要唸叨。”沈徹接過丫頭送上來的解酒湯飲了。

紀澄在一旁看著這對祖孫說話,心想老太太果然最偏疼沈徹,無怪乎養出這樣個紈絝性子來。

一行人開始下山,老太太和蘇老夫人坐了竹轎走在前頭,回頭囑咐沈徹看顧著紀澄一點兒,“上山容易下山難,下山最易摔跤,再多叫些人服侍尋阿芫和阿蕁她們,仔細摔著。”

沈徹一口都應了下來。

紀澄走在前面,沈徹斷後,彼此中間隔了許多丫頭和僕婦,完全不存在避嫌的情況,只是紀澄有心同沈徹說話,生怕回了沈府這位神龍現首不現尾的二公子又不見了蹤影。

所以紀澄沒走多久就藉口累了,在路邊休息,待沈徹一行下來之後,紀澄大大方方地叫了聲,“徹表哥。”

“可否借一步說話?”紀澄道。

兩人本就算是表兄妹,大大方方地說會兒話自然不惹人懷疑,若是遮遮掩掩反而讓人以為有貓膩。

沈徹看著紀澄靜默了三息,就在紀澄以為他要拒絕的時候,卻見沈徹笑了笑,“澄妹妹想說什麼?此處人多口雜,恐怕不宜宣諸於口。”

紀澄心裡一沉,看來沈徹早就料到自己要對他說什麼了,因此越發擔心他對自己和郝仁之間的事情已經知曉了。紀澄正在尋思,又聽沈徹道:“還沒感謝表妹昨日送來九里院的重陽糕,費心了。”

“徹表哥喜歡就好。”紀澄道。

沈徹眉頭輕動,又笑了笑,“所謂吃人的嘴軟,澄表妹的劍舞實在令人賞心悅目,不知今晚有沒有機會能再睹仙姿?”

這約會就算是定下了。

紀澄繼續歇腳,沈徹則往前去了,他前腳剛走,紀澄就見蘇筠帶著丫鬟、僕婦從道路右側過來。

“筠姐姐。”紀澄出聲喚人。

蘇筠衝她笑了笑,“澄妹妹剛才是在和徹表哥說話麼?”

紀澄道:“昨日我給九里院送了重陽花糕,徹表哥剛才向我道謝來著。”

蘇筠“哦”了一聲,“外人都說徹表哥風流,不過我看那不過是流言,對著咱們這些姐妹,他再莊重不過,等閒連話也不會與咱們多說。”蘇筠美目流轉看向紀澄,“不過,徹表哥對澄妹妹倒是有些不同,為了花糕還特地跟你道謝。”

紀澄聞言,哪裡會不知道蘇筠這是醋上了,笑了笑道:“是哩,平日裡不知多嚴肅一個人,今日也不知怎麼了,害得我都有些不適應,大約是飲了酒的緣故吧。剛才在老太太那兒,還要了醒酒湯呢。”

紀澄說得大大方方,蘇筠的眼神在她臉上兜轉一圈,也沒瞧見有任何忸怩,遂又懷疑是自己多心了,便岔開了話同紀澄說起其它來。

卻說沈徹定下的時間地點可真是太為難紀澄了。夏日紀澄住在磬園裡要去九里院自然容易,可如今她已經搬回了小跨院內,大晚上的府裡各門落鎖之後再想出去可就麻煩了。

紀澄若是要從小跨院裡出去,就得繞過紀蘭住的主院,難免可能被某個小丫頭發現了去告訴紀蘭。

所以傍晚紀澄一回小跨院就讓榆錢兒去弄了一把長梯來,方便她晚上從屋脊上翻過去,但這其實又是個麻煩事,夏日衣薄,行動方便,而現在雖然天氣還不算冷得刺骨,但太陽下山後寒風凜冽,出門就得披大氅了,長長的大氅很是礙事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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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在紀蘭處問了安用過晚飯天色已經全黑了下去,秋冬之日各門落鎖都早,紀澄在屋子裡稍微等了會兒,待各處的人陸陸續續開始歇著了,她這才帶著榆錢兒爬了梯子翻過屋脊,往磬園去。

柳葉兒則留在小跨院裡,只待榆錢兒回來時學聲貓叫,柳葉兒還得爬上屋脊綁了繩索放下去,好方便她們二人爬上來。

從三房往磬園去,又得經過一道門,夏日裡那守門的婆子還可以熬著不睡地守門,你使點銀錢也能讓她開門順便封口,但秋日裡那些婆子或是去屋裡飲酒賭博去了,或是睡覺去了,誰也熬不住在寒風裡守一個晚上的。

幸虧平日榆錢兒同這幫守門的婆子關係極好,所以紀澄有時候不方便同紀蘭說要出門時,就走園子裡的後門兒悄悄出去再悄悄進來,誰也發現不了。這幫婆子都是紀澄拿錢養著的,今晚她要出去,自然是早就打點好了的。

榆錢兒學了聲貓叫,那邊果然有了動靜兒,門很快就開啟了,榆錢兒遞了個荷包給守門的王婆,“今晚真是麻煩你老人家了,改明兒我再讓小丫頭給你打幾角酒吃。”

王婆在手裡掂量了一下那荷包的重量,臉上已經是喜笑顏開,“說哪兒的話啊,與人方便自己方便,榆錢姑娘有用得著我老婆子的地方,我老婆子可高興著呢,只是不知道你家姑娘這麼晚進園子裡去做什麼啊?黑洞洞的,怪嚇人的。”王婆說話時一直好奇地打量站在一丈開外的紀澄。

榆錢兒低聲道:“哎,姑娘拜了個師傅學畫,要畫秋夜之景,這不就折騰上我們了嘛。”榆錢兒假作埋怨,“待會兒還得麻煩你老人家給我們開門哩。”

王婆心想,這些姑娘都是吃飽了飯沒事兒幹的人,也不獨獨是這位紀姑娘才會折騰人,嘴上卻道:“不麻煩不麻煩。”

紀澄和榆錢兒總算是無驚無險地進了磬園。榆錢兒用火摺子點燃了手裡的氣死風羊角燈,和紀澄一前一後往九里院去。

“姑娘,你說二公子會放過郝先生嗎?”榆錢兒問。

紀澄不知道,估計這事兒全得看沈徹的心情,紀澄之所以著急這件事,是怕自己若是不幫郝仁,郝仁會把她和他聯手算計紀蘭的事情給捅出去,那就糟糕了。

(修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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