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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0、時光走廊(2)

元素學院的時光走廊跟塔羅學院的觀星塔一樣, 是一個情侶必到之地。只是前者隨時都可以來扎堆,後者卻已經成了習俗, 只在新年夜才特別熱鬧。

天上掛著一輪圓月,皎潔明亮, 那坐落湖畔邊的時光走廊在所有物事裡顯得格外華麗,遠遠看去,就像是一條閃著銀光的華麗綢帶,蜿蜒幽長,宛若天徑。

“知道這裡為什麼叫時光走廊嗎?”在前往時光走廊的路上,亞特拉斯忽然拉緊了我。

我努力回想著理課上學過的內容:“傳說中……這是月神遺落在亞特蘭蒂斯的……腰帶?好像還有一種說法,這是月神鎖在這裡的一段時光。”

“更確切的說法是:她把她的愛留在了這裡。”亞特拉斯指了指旁邊的湖水, “這片湖是她的淚水, 而時光走廊是她封鎖的記憶。——千年前,她在亞特蘭蒂斯的時候曾經愛上過一個人。”

我狐疑地眯起眼睛。

“別胡思亂想。”他笑著彈了一下我的額頭,“那個人是我哥哥。”

“哦。”我捂著額頭揉揉,“那月神為什麼要把記憶封鎖在這裡?”

“泰坦神族被滅時曾做出詛咒:神王的子女若是與海神的子女相愛, 就會有不幸的事情發生。”

我似乎在哪裡聽過類似的話, 但是一時半會兒想不起來。

亞特拉斯摟緊我:“阿爾忒彌斯與我同父異母的哥哥奧賴溫是一見鍾情,他們在一起的日子很美好,可惜沒過多久就被阿波羅發現了。或許是太陽神為了保護他的妹妹,或許是為了阻止災難發生,在阿波羅的設計下,阿爾忒彌斯親手誤殺了奧賴溫。——他就葬身於這片湖底。”

亞特拉斯憂傷地看著那片清澈的湖水,是他曾經斬碎預言之鏡的地方。

我順著他的目光看向波光粼粼的湖面, 那裡正好倒映出完整的獵戶星座。

亞特拉斯說:“那是奧賴溫的靈魂。”

我呆呆地看了水中的獵戶座許久,難過得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兩個人都沉默了片刻,彷彿遠古的祭奠在今夜得以完成。

……

就在亞特拉斯打算離開時,我忽然想起那句詛咒的話是在哪聽過了。

“亞特拉斯,有一個問題,你能不能誠實地告訴我……”我猶豫了片刻,“那個園子裡的女人是誰?”

“哪個女人?”

“就是那個霧園,我進去過,裡面有一個很美的女人。”

“霧園早已被父神用法力封印了,任何人都不能進入。”亞特拉斯回憶著往事,聲音泛起遮不住的濃重憂傷,“你說的那個女人……是我的母親。”

“你的母親?”哦買噶,早知如此,當初就應該對她溫柔點……我乾咳了幾聲,“如果是海神親自用法力封印的地方,我為什麼能進去?”

亞特拉斯沉默了。

或許這個問題的答案他也不知道吧。

我大膽的猜測: “說不定是因為封印的時間太久,海神的法力漸漸消失,所以才讓我鑽了空子。”

亞特拉斯還是不發一語。

提到海神,我忽然想起珀羅普斯,我那個神秘的‘情敵’。

雖然我一直提醒自己作為男人要大度,誰還能沒有點過去啊?可是一想到我這個情敵,不管是人品還是相貌都讓亞特蘭蒂斯無數研究歷史的審判祭司稱頌千載,還讓海神波塞冬都為之神魂顛倒,我就覺得自己連人家的頭發絲都比不上,不免有些沮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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趁著月色濃濃,我忽然想跟亞特拉斯好好談一談‘他’:“跟我說說珀羅普斯吧?”

亞特拉斯的表情有些錯愕,過了好一會兒才輕聲說:“現在還不是時候,我還沒有想好該如何對你講。”

誠實是一種美德,但太過誠實就是缺德。

這種直白的答案讓我真想捶他幾下。我揚起手,卻被他抓住手腕往懷裡一帶:“今夜應該好好欣賞這裡的月光,尤其是這個時刻,時光走廊的月色最美。”

我這才注意到,似乎所有的月光都聚集到這裡,讓整個走廊如同白晝一樣明亮。身在走廊中,只能看見彼端連著湖水,光芒萬丈。剎那的感覺,就似阿爾忒彌斯用她的法力在人間劃出了一道通往天界的路。

只要跟隨著月光,就能找到幸福。

我拉著亞特拉斯在走廊間來來回回用腳丈量長度,他就一直笑著遷就我這孩子氣的行為。走累了,我停下來偏頭看他——月光毫不吝嗇地灑在他身上,映在他清澈的眸中,似乎把天地間所有靈氣都交融於他一人。此情此景,就如同再現了第一次在這裡見他的時候,即使我們現在已如此親密,我也忍不住像個崇拜者一樣仰頭注視他。

他俯下身來輕輕吻了吻我的嘴唇,沐浴在他的光芒下,我才終於意識到,原來自己是這個世界上最幸福的人……

……

……

“看吧,我的預言術不可能退步,他們果然在這裡。”

不遠處傳來迦爾得意的喊聲,打破了這份難得的寧靜。我嚇得推開亞特拉斯,習慣性退了幾步,亞特拉斯卻把我拉回懷中。

我轉過頭,看見一行人走過來,為首的是迦爾,後面緊跟著奧蘭斯,還有安弗雷斯,美斯托和坎坎。迦爾幾大步跳到我們面前來,摸了摸脖子:“我們絕對不是故意要來打擾你們二人世界,只是陛下遲遲沒有回宮。大家都等急了,怕你們出什麼事嘛……”

“迦爾說的一點也沒錯。”坎坎蹦蹦跳跳跑過來,還不忘抱怨他大哥一句,“都怪你們,也不通知大家一聲就偷溜回波塞多尼亞。”

“他是我的戀人,本來就應該在我身邊。”亞特拉斯回答的那叫一個理所當然。

坎坎嘟嘟嘴,估計覺得理虧。倒是美斯托這個萬年冷□□,唯恐天下不亂地冒了一句:“你們整天膩歪在一起,也不怕消耗過度?”

我忍不住小聲辯解:“哪有整天膩在一起?”

美斯托剔了剔指甲:“難道你們今天在馬車上做的還不夠嗎?”

我頓時臉紅得像番茄。

“伊菲蒙送的櫻花油會不會不夠?”安弗雷斯居然也嫌不夠亂,笑著插嘴,“如果不夠的話,我再讓人多送來一些。”

坎坎也來勁了:“普瑞爾,那個傳說中的櫻花油用起來爽不爽?”

我忽然有一股想滅掉這幾個人的衝動。

亞特拉斯胳膊環著我,不為所動地回答:“涉及隱私,謝絕奉告。”

坎坎立即眨著琥珀綠大眼睛裝純良:“大哥,我們是關心你們。再說普瑞爾是我哥們兒,我也怕你把他欺負壞了,上一次普瑞爾還說……”

“咳咳咳。”

幸好我打斷的及時,不然這傢伙肯定把我賣得骨灰都找不著。在坎坎還沒來得及再開口之前,我使出了殺手鐧——化有形為無形,乾坤話題大挪移:“啊啊哈哈哈哈,瞧瞧今天陽光明媚的,大夥兒都到齊了,不如……咦,怎麼伊菲蒙那個傢伙不在?”

安弗雷斯看了我一眼,表情有些奇怪:“他最近出海去了。”

“他沒事出海幹嘛?”

美斯托淡淡開口道:“散心。”

我去,什麼時候那個色魔也需要散心了?

我還沒開始吐槽伊菲蒙,肚子就特慫的當眾叫了兩聲。亞特拉斯摸了摸我的頭:“咱們找個地方去吃點東西。”說著,就牽著我先行離開。

最開始,我覺得我們這樣做有些不厚道。

但我顯然低估了那群人的厚臉皮程度,在亞特拉斯的漠視以及我的怒目下,他們還能有說有笑若無其事地跟過來,幾個人高馬大的大男人一起擠在街邊唯一一個尚未打烊的小飯館裡,吆喝老闆忙東忙西。

這讓我森森的覺得我才是最厚道的一個。

我向亞特拉斯學習,專心地消滅著面前的海鮮燴飯。這家店是亞特拉斯推薦的,他說這家店的食物絕對物美價廉,而且最難得的是,這是一家夫妻經營的店鋪。我當然知道這在亞特蘭蒂斯是多麼難能可貴。所以,在狼吞虎嚥的同時,還不忘抬頭觀摩人家兩口子的相處之道。

妻子時不時踮起腳來為丈夫揩去額頭上的汗珠,那幸福的小動作簡直能感染我們這一群旁觀者。迦爾撞了撞我的胳膊,大嗓門說:“你應該好好學習學習。”

我橫了他一眼:“這明顯是亞特拉斯要學習的。”

話音落,眾人錯愕地看看我,又看看亞特拉斯,看看亞特拉斯,又看看我……

亞特拉斯微微一笑,取出一張手帕,把我的頭轉過去,當著眾人的面替我揩乾淨嘴角的油漬。

我的臉二度化身番茄。

安弗雷斯捂住坎坎的眼睛:“這種事情,少兒不宜。”

坎坎不甘心地癟嘴:“三哥,我比普瑞爾大好多歲呢!”

奧蘭斯學著格雷的模樣嘆氣:“從來沒有見過陛下這樣。”

迦爾摟著他的肩膀搖晃:“你就不懂了,人家這叫情趣。”

別人酸酸我們也就得了,瞧瞧這兩口子夫唱婦隨的嘴臉……嘖嘖……

我靈機一動,挽住亞特拉斯的胳膊肘:“我們倆這樣做那是再正常不過的事情,迦爾你如果羨慕嫉妒恨的話,可以和奧蘭斯一起試試。”

“我和奧蘭斯?”迦爾愣了一下,“我們可是兄弟。”

“得了吧,你們不是情侶,為什麼在愛神之夜跑去觀星臺看煙火?而且還單獨佔了一層樓!”

坎坎點頭附和:“對對對,我和普瑞爾都看見了。”

迦爾一臉茫然:“這有什麼稀罕的,我和奧蘭斯每年都一起去。”

可憐的奧蘭斯坐在他身邊,一言不發的埋頭解決盤中的串燒。

我再接再厲:“那我再問你,為什麼祭司拉票大會那天,你不許奧蘭斯穿女裝給別人看?”

迦爾徹底結巴了:“那、那是因、因為……奧蘭斯長那麼好看,如果穿上女裝……被人家輕薄怎麼辦?”

“誰敢輕薄他?他可是審判主祭司。”

迦爾不說話了,偷偷地瞟了一眼奧蘭斯。正巧奧蘭斯也偏過頭看他,兩人視線隔空相撞,又迅速挪開。

我開心地拍桌子:“我看你們倆還是在一起吧。”

“雖然祭司的修行要求修心,但是有一個永恆的戀人說不定更能促進修行。那個……你們可以考慮看看。”亞特拉斯放下餐叉,居然也很八卦地表態。

我樂得一口果汁差點噴出來。

美斯托卻相反,他優雅地吸了一口果汁:“我們已經有了一次舉辦儀式的經驗,相信下一次能做得更好。”

安弗雷斯補充道:“時間可以留得充分一些,這樣我可以把選單精心修改一下,上次的魚子醬簡直太糟糕了。”

坎坎把一小塊蛋糕塞進嘴裡:“唔……宴會的餐後甜點一定得是草莓蛋糕。”

我拿著果汁站起來,誠摯地看著他們兩個:“要不,咱們現在就把你們結締儀式的時間給定下來吧!”

迦爾、奧蘭斯同時站起來:“我們只是兄弟!”

迦爾一激動還踢倒了凳子,差點人仰馬翻。奧蘭斯連忙伸手去扶他,再看眾人表情——亞特拉斯頗有內涵地笑了笑,安弗雷斯一副‘倆小屁孩’的神情搖了搖頭,美斯托高冷地喝著果汁,坎坎則“哼”了一聲,乾脆把實話說了出來:“你們騙誰呢?”

不得不給我坎坎兄弟點一個大大的贊!

我打算繼續起鬨下去,亞特拉斯的千里傳音器忽然亮了。

他低聲道了一句“抱歉”,傳音器裡凱爾特的聲音傳來:“陛下,二王子殿下在里拉殿外求見。”

“我知道了。”亞特拉斯蹙眉,輕輕答覆了一聲。他滅掉傳音器,把我拉起來,“臨時有點急事,我們現在必須趕回歐奈羅宮。”

“放心吧,陛下,我會把兩位王子安全送回去的。”迦爾站起來,臉上還留著剛才的侷促。

亞特拉斯點點頭,穿好斗篷,我緊跟著他離開餐館。

我實在想不明白,為什麼二王子會在這個時候回波塞多尼亞,又為什麼這麼急著要深更半夜的覲見亞特拉斯。

亞特拉斯也是心事重重的模樣,一路都沒有與我說話。直到我跟著他走到前庭花園,遇見在那等候的凱爾特,他才回頭對我說:“你先隨凱爾特回繁星殿。”

我聽話地點頭,跟著凱爾特走了幾步,又不放心地回頭叮囑:“你小心一點。”

他怔忪了一下,接著綻出一個溫柔的微笑:“他是我弟弟。”

亞特拉斯是想讓我安心。

我本來還想叮囑幾句,但覺得這樣做似乎有挑撥人家兄弟關係的嫌疑,也就作罷。凱爾特建議我從永恆殿的水下甬道前往繁星殿,我拒絕了他的好意,選擇繞遠路走白色後宮。

不知道是不是見識了時光走廊月色如瀑的緣故,總覺得今夜歐奈羅宮的月色並不濃烈,薄薄的霧氣籠罩著整個白色後宮,像是一層揭不開的謎。我憑著記憶在尋找霧園,想再見一次亞特拉斯的母親,可是轉來轉去就是找不到那個入口。

幸好有凱爾特跟著,我也不至於又迷路。

也不知道轉了多久,我正打算放棄尋找霧園先回繁星殿,忽然看見前方路邊立著一個黑斗篷。我眼睛一亮,興奮地跑了過去:“你已經和你弟弟談完事情了嗎?”

他有一縷頭髮露於斗篷外,在月光照耀下閃耀著似金似銀的光彩。

我忍不住去撥弄他的頭髮,他卻朝後一閃,猛地揭開風帽!風帽下露出一張我再熟悉不過的面容——只是那雙湛藍的眼睛裡沒有一點光,如暮靄沉沉,攪動著深淵般無盡的黑暗……他盯著我看的目光就像毒蛇盯著獵物,我不禁害怕地後退了一步,這才看清他隱藏在陰影中的右臉頰,那上面爬著一道貫穿額骨與下巴的可怖疤痕。

他不是亞特拉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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