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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6、題太難

韓重雲本來想著,既然梁餘聲都已經開始懷疑了,那他就順其自然地爆一下馬甲,不再繼續瞞著梁餘聲了,大不了以前梁餘聲一個人在吧裡秀恩愛,以後換成他們兩個一起在吧裡虐狗。可是想來想去他沒那樣做,因為梁餘聲很明顯遇到了什麼問題並且瞞著他。

梁餘聲在床上確實是個十分放得開的人,更何況他們本來就是兩口子,玩兒出花來也沒什麼稀奇的,只能說明他們感情好。但過了一個度,就實在叫人覺得奇怪了。那種感覺很微妙,兩個人結合的時候,他就像能感應到梁餘聲心裡的不安和恐慌。

陳伯敲門進來說:“少爺,您讓準備的東西都已經準備好了。”

韓重雲說:“行,麻煩您了陳伯。我跟餘聲可能要在山裡過夜,但是這事別跟奶奶她們說,免得她們擔心。”

陳伯欲言又止地看著韓重雲,“少爺,您這又是何必?梁少爺又不是不通情理的人。”

韓重雲擺擺手,“我已經決定了,一會兒您讓人送杯咖啡到我書房。”

今天他說什麼也得弄清楚他的小魚崽兒到底是哪裡不對勁了。

這個時間,梁餘聲正在忙著給客戶們講解國慶節抽獎活動。每個裝了他們保險公司app的客戶都是有抽獎機會的,抽中了有不同價值的保險贈送,有的還能得數碼產品。

梁餘聲剛編輯完群發用的簡訊發出去,就見手機裡進來了一條新私信。

涼風驚晨:快國慶節了,有什麼安排嗎?

涼小魚:可能會跟同學們一起去爬山吧,你呢?

涼風驚晨:帶我家小魚崽兒出去玩兒。

涼小魚:小魚崽兒?

涼風驚晨:對夫人的愛稱。

涼小魚:哦。

涼風驚晨:你怎麼好像不太高興?

涼小魚:結婚還不到一個月就發現情敵。

涼風驚晨:情敵?不能吧?

涼小魚:能,而且對方似乎瞭解我哥比我瞭解得還多,弄得我心裡特不痛快。

涼風驚晨:……

連梁餘聲都不知道而別人知道的事情?

室內的氣氛突然變得詭異,一陣奇怪的沉默在悄然漫延,韓重雲不知想到什麼,面色皺冷,直接撥了一串號碼。聽到對方關機,他又給諾貝卡撥了過去。

諾貝卡剛吃完晚飯,正在外頭遛狗,見韓重雲來電,笑嘻嘻接起來,“頭兒,我正想著一會兒給你打電話呢。”

韓重雲問:“你哥在沒在?”

諾貝卡聽出氣氛有異,忙收起笑容,“在。他跟朋友喝酒了這會兒好像睡呢,要叫他嗎?”

韓重雲說:“對,我有事找他。”

諾貝卡趕緊牽著狗往回跑,噔噔噔上了二樓,她的狗一下子撲到了床上男人的肚子上,拿舌頭舔對方。諾貝卡晃了晃即使如此都沒有醒來的兄長,“哥,韓哥找你。”

男人一聽緩慢地掀開左眼眼瞼,露出藍寶石一般的眸子,隨即把狗扒拉到一邊坐起來,接過妹妹手裡的手機,“韓,有事?”

韓重雲說:“克里斯,幫我個忙。”

這通電話持續時間並不長,諾貝卡只聽她哥說了兩個“ok”之後又說了一句“有結果給你訊息”,然後又閉眼倒下了。她嚇得趕緊晃她哥,“哥,你、你記住韓哥說的是什麼了嗎?”

克里斯用有史以來最響亮的呼嚕聲回應了諾貝卡,讓諾貝卡恨不得一頭撞死在狗身上。

與諾貝卡相比,梁餘聲可就從容多了,他跟組員們一起到食堂吃完午飯,琢磨著下午忙活完他得去駕校報個名。之前跟陳叔說去駕校報名,那時候是想著馬家的業務當天很難談下來,但沒想到會遇上蝦哥,當天就談下來了,所以回單位之後遞交稽核申請,做合同等等,忙忙叨叨的最後也沒能去上,他決定今天去。

白露說:“哥你不知道吧?現在駕校都搞活動了,你這十一報名肯定有優惠。”

梁餘聲一聽,頓時樂了,“還有這好事?看來我趕得還挺好。”說完想起自己也有挺長時間沒聯絡方洋,就問白露,“白雪最近怎麼樣?”

白露說:“還挺好的,方老闆那人人不錯。”

梁餘聲自然是信得過方洋的,不過他也看出白露眼裡帶著一絲隱憂,於是下班去駕校之前,他不由多說了一嘴,“白露,你既然認了我當哥,那白雪也就是我妹妹。你要是真有什麼難處記得跟我說。”

白露猶豫了一下,只說:“嗯,我知道了哥。”

梁餘聲一看她表情,多少還是猜到一些了。以李春玲的心思,見白雪長得好看估計心裡就不是滋味了。李春玲現在懷孕差不多也快五個月了,搞不好就仗著自己懷孕沒人敢動她,時不時到店裡去找點事做。不過這事他還真沒法說,最後只能告訴白露,讓白雪避著點李春玲,別理她也就得了。

白露聞言說:“放心吧哥,小雪心裡有分寸的。”

梁餘聲想到白雪那姑娘文文靜靜,挺明事理的,也覺得應該沒問題。

不料,他這麼想完還沒到倆小時呢,方洋那邊就出了事情。

當時他剛打車到駕校報了名,四千五百塊錢的學費,搞活動他只交了三千七,還得了一本理論題冊,正打車尋思快點回去陪韓重雲,哪知方洋就打來電話讓他趕緊去救急。

梁餘聲還從沒聽方洋用過這樣的語氣,忙問:“我在車上呢,你那兒怎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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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洋說:“李春玲摔倒了,我丈母孃跟白雪打起來了,哎你快過來吧我現在頭都大了。”

梁餘聲到步行街,進店裡一看嚇了一跳,地上有一小片血跡,吧檯後的酒櫃被砸得爛碎,酒瓶子東倒西歪,店裡一個客人都沒有,白雪蒼白著一張臉站一邊兒哭,東子在那兒安慰呢,沒見方洋他們。

白雪見梁餘聲來,可能是害怕了,哭得更兇起來。

梁餘聲忙問:“怎麼回事?”

白雪抽抽噎噎地說:“哥、我、我真不是故意的。是春玲嫂子她硬、硬當著客人的面說我偷拿了店裡的錢,還拽著我說要送我去公安局,我覺得她不講理,就躲了她一下,沒想到她、她追過來時踩水上滑倒了。”

東子小聲說:“誰讓老闆娘沒事找事了,活該。”

梁餘聲說:“行了白雪,你先別哭。這事只要不是你的錯,誰也不能怪到你頭上,你們先把這兒收拾一下,門關好,我去醫院看看。”

李春玲已經推進手術室去了,梁餘聲到的時候方洋正靠在手術室外面的牆上,不知道在想什麼。倒是王霜,一見他來,猛地指著他罵,“梁餘聲!你還有臉來?都是你找來的狐媚子害得我閨女摔了!萬一我外孫子有個三長兩短,我看你拿什麼賠!”

梁餘聲根本沒理她,徑直問方洋,“怎麼樣了?”

方洋示意梁餘聲避開一點王霜,小聲說:“樑子,你是不是在這家醫院有熟人?”

梁餘聲說:“是有個客戶在這兒,怎麼?”

方洋對梁餘聲耳語了幾句,“你看能行麼?”

梁餘聲點點頭,“我問問她吧。”

五官科的趙燕趙護士長跟梁餘聲關係還挺好的,梁餘聲前些天還給趙護士長送過中秋禮盒。這會兒他直接把電話打過去了,然後沒多久,趙燕就過來了。梁餘聲沒讓王霜看見,主動去迎了趙燕,跟趙燕說:“趙姐,我有個問題不太明白,需要幫個忙你看行不行?”

趙燕聽完梁餘聲說的,說:“可以,但這事得有家屬簽字才行。我去找個人,一會兒有人叫家屬,你讓你朋友籤個字。”

梁餘聲去跟方洋說了,方洋便有了底。

李春玲的孩子到底沒能保住,但方洋總覺得,李春玲被推出來的時候那分明就是鬆口氣的表情,這讓他不知道糾竟是不是該去心疼這個結了婚還不滿一年的妻子,以及那個還沒來得及看一眼世界就死去的孩子。

王霜見他這態度,直接就炸了,“我不管!我告訴你方洋,這事說什麼也得給我們家春玲一個交待!孩子不能這麼說沒就沒了,我好吃好喝供著,兩人都盡心盡力保護這麼一個孩子呢,現在孩子沒了,梁餘聲連個屁都不放?門兒都沒有!”

方洋平靜地問:“那您想怎麼著?”

王霜說:“讓他把現在的店給我們春玲管,不然就賠錢,少說也得賠十萬吧?還有那個白雪也不能放過她!”

方洋說:“等李春玲出院再說吧。”

李春玲一聽這話登時不樂意了,“方洋你什麼意思啊?是想拖著嗎?現在咱們的孩子都沒有了,你還想站在白雪那邊?到底我是你老婆還是她是你老婆?!”

方洋忍著氣,“你別太過分了李春玲,要不是因為你總胡攪蠻纏疑神疑鬼的,我至於老覺得對不起白雪麼?那是樑子的妹妹,你說我能有什麼歪心思?如果不是因為你總跟人過不去,我他媽用得著老是過意不去而偏坦她?!”

李春玲氣得臉都紫了,最後憋著一股火說:“行,反正我現在在醫院也不能怎麼樣,你等我出院的,我看你們誰能好過!”

方洋冷哼一聲,直接摔門走了。

梁餘聲正在外面跟韓重雲打電話,見方洋出來,就先把電話掛了,問方洋,“你要回去?”

方洋說:“留著也是吵個沒完,明兒個再過來吧。”

梁餘聲於是趁著王霜去買東西沒回來,直接坐著來接他的陳叔的車把方洋捎回去了,之後又給白露打了電話,讓她好好安撫一下白雪,別再真給嚇著了。

陳叔見他把電話打完了,才說:“梁少爺,今天少爺心情好像也不大好,您知道是怎麼回事嗎?”

梁餘聲還真不知道,明明今天他上班的時候還好好的,難道是白天發生了什麼事?他想了想沒什麼結果,就說:“回去我問問他就知道了,他吃晚飯了嗎?”

陳叔說:“沒呢,打從您來了少爺就不用再一個人吃飯了,所以捨不得一個人吃的。”

梁餘聲笑笑,心裡繼續猜測韓重雲不高興的原因。

車開進大門的時候,梁餘聲一眼就看到左手插-在兜裡,右手執著香菸看向他的韓重雲,他不等陳叔把車停穩了就跑下車說:“哥,外頭多涼啊,你怎麼在這兒抽菸?”

韓重雲單手將他攬進懷裡,“哪兒有你說的那麼誇張?餓了吧?”

梁餘聲說:“還行。”

韓重雲讓人把飯送到樓上,拉梁餘聲邊上樓邊問:“方洋那兒怎麼樣了?”

梁餘聲說:“估計又得折騰個幾天。方洋懷疑李春玲肚子裡的不是他的種,找人留了血液樣本要做親子鑑定呢。”說完看了眼尚未收起來的帳篷又說:“對了哥,我這週末考試,可能不能去爬山了。”

韓重雲吃飯的動作緩了緩,“那我到時送你。”

梁餘聲趕緊擺手,“不用不用,我一個人去就行了,你去了我該緊張了。”

韓重雲說:“我送你。”

梁餘聲:“……”

韓重雲去洗澡,梁餘聲給祭司打電話說他不能去爬山,然後嘆口氣把帳篷收了起來。

答應祭司去爬山的時候他是真沒想那麼多,如果不是陳叔提到韓重雲心情不好,他甚至沒去想過韓重雲會不會喜歡爬山。畢竟家裡那麼多人都是在去爬山的時候離世的,換了誰都可能有些忌諱了。也怪他當時太草率。

韓重雲對梁餘聲突然說不能去爬山這事並非沒有懷疑,畢竟駕考不像高考一樣一年才一次,這玩意兒每週都有兩三次,梁餘聲怎麼就不能往後推一下呢?太奇怪了不是麼?

於是週六那天,韓重雲真的把梁餘聲送到了考場,想看看梁餘聲玩兒什麼花樣。他把車停到考場不遠處說:“你慢慢考,別著急,我就在這兒等你。”

梁餘聲簡直想哭。他憑身份證進了考試大廳,只不過人家到了大廳之後進的是考場,而他是進了考場旁邊的洗手間。沒辦法,他可以憑身份證進考試大廳,卻無法進入考場內部,因為他沒有報名。

為了避免被韓重雲發現,梁餘聲還不能太早出去,他就在洗手間裡刷手機。如果在大廳裡還不參加考試,那他就得被趕出去。

涼小魚:吧主,在不?聊五毛錢的。

涼風驚晨:你今天不忙?

涼小魚:現在不忙,起碼能聊一個小時。

涼風驚晨:這麼閒?

韓重雲坐車裡看了看考試樓。怪了,考試還讓帶玩兒手機的?不能夠啊。

涼小魚:也不是閒,是在廁所躲我哥呢!

涼風驚晨:……

涼小魚:本來說好了去爬山,但突然想起來他可能不喜歡爬山,所以我騙他說考試。結果他執意要送我到考場。我沒報名進不了考場,這會兒就只能躲廁所了。

韓重雲足足對著手機沉默了三十秒,直到手機沒收到任何新指令而恢復鎖定。

涼風驚晨:廁所裡味道好聞麼?

涼小魚:臭死了啊 /(tot)/~~

涼風驚晨:那我給你講個故事吧。

涼小魚:好!

涼風驚晨:我上學的時候舍友有一次去洗手間,他蹲在坑裡覺得無聊,就在洗手間門板上畫畫,畫完之後就離開了。只是洗完手他突然想起來他的包掛在掛鉤上沒拿,然後他就回去取了一下,這時候他發現,他畫過畫的那道門板上,被他畫過的筆跡全都變成了嫣紅的血色,就像有人在哭一樣,滴嗒、滴嘀、順著門板往下淌,全都淌到了他的腳面上……

梁餘聲看完,居然真的聽到有滴嗒滴嗒聲,他僵硬地扭頭看了一眼門板,然後就像生了鏽的機器人一樣發著吱吱嘎嘎的響聲往門口挪。

涼風驚晨真是大寫的討厭!難道不知道他最怕鬼?

韓重雲從後視鏡裡看到梁餘聲跑出來了,勾了勾唇角,下車時趕緊換上一臉擔憂的表情迎過去,小聲問:“怎麼了寶貝?沒考好麼?”

梁餘聲嘴角抽了抽說:“嗯,題、題太難了。”

這時旁邊出來一批學生說:“搞什麼鬼啊,讓人來考試還搞停電,題都沒看著就這麼白來一趟!”

梁餘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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