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八章
周元不是一個心思正經的男人, 相反, 他很邪惡。
見到葉蓁, 她剛從校門口出來, 純白的襯衣鵝黃長裙，扎的公主頭別了蝴蝶髮夾, 手裡提著的帆布口袋裝了幾本書。
身姿娉婷的走來，猶如迎面吹拂而過的清風, 涼絲絲的透著愜意。
他吸了最後一口煙, 掐了扔進一旁的垃圾桶，姿勢說不出的風流倜儻。
葉蓁見到他等在車外, 步履微急, 卻也不疾不徐從容淡雅，待到了，仰著瓷白小臉喚他：“小叔。”
周元嗯了聲，拉開車門，說：“走吧，我送你回去。”
葉蓁上了車, 周元繞到另一側, 黑色轎車很快駛入沉沉夜色。
車廂安靜又密閉，葉蓁吸了吸鼻子, 聞到一股淡淡的酒香：“小叔喝酒了麼？你剛才是不是有事情在忙？對不起，我無意打擾, 就是很……”
周元仰面靠著, 姿態隨意, 並不在意道：“沒事，一個小飯局，就喝了幾杯而已。”
葉蓁歉然的笑：“謝謝小叔，給你添麻煩了。”
周元幾不可見的勾唇。
車內再次安靜下來。
葉蓁沒有再說話。
周元側眸，看見女人坐的筆直又優美的纖細身軀，就和那天夜裡她坐在周子程身邊一樣，明明端莊拘謹，可又儀態萬千。
她望著窗外，側顏溫柔。
轎車駛入湖畔別墅，快到葉家大宅前，周元讓司機停車。
葉蓁終於看向他，周元：“下來走走。”
葉蓁嗯了聲，跟著下車。
這裡是別墅群，不僅佔地面積極廣，綠化環境自然極為優美，樹蔭高大，草木繁多，遠遠還有流水涼亭，假山環繞。
男人下了車，點燃一支煙，在昏暗夜色裡，明明亮亮的閃爍。
周元問道：“葉蓁，你聽到子程和芸濤說你，除此之外，還有沒有別的？”
葉蓁搖搖頭，疑惑道：“難道這還不夠麼？當時我心好亂，後面的也沒注意聽。”
周元：“……就是隨便問問。所以你和子程因為這件事吵架了？”
葉蓁垂眸，小聲說：“沒有吵架，子程還不知道被我聽見了，那個時候，我不敢出去。”
周元皺眉彈了彈菸灰。
葉蓁仰頭看他，彷彿鼓足了勇氣，認真極了的模樣：“小叔，我真的那麼不好嗎？”
周元頓了頓：“葉蓁，你不要被子程他們的話影響，他們隨便說說而已，回去我就幫你教訓他。你很好，他們說的都是狗屁。”
“不是的。”葉蓁搖搖頭，又搖搖頭，安靜的垂頭走著。
昏黃的路燈將她的身影拉得老長，嚴肅認真又端莊溫婉的小淑女看起來很落寞。
周元可沒有安慰受過情傷的女人，當然更沒有討好過女人開心的經歷，就覺得葉蓁變得安靜之後，連周圍的顏色都暗淡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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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吸了口煙，心下哧笑又一個為情所困的傻女人。
葉蓁卻突然停下腳步，她烏黑溜圓的眼睛認真的看著他：“小叔，那天晚上你是什麼感覺？如果你沒有發現是我，會停下嗎？”
周元差點又是一個踉蹌，被煙嗆得輕咳了一聲，手握成拳擋在唇邊遮掩：“……葉蓁，這不一樣。”
如果不是清楚她，她眼裡又太過純然和認真，他都要誤會她是在故意勾引他。
葉蓁便奇怪的問他：“不一樣嗎？”
周元立刻：“當然。”
葉蓁不解：“我和子程從交往到訂婚差不多快兩年了，可他都不牽我手，也不會擁抱我，親吻我，更沒有像你那樣對過我……”
她聲音淸軟透著認真和嚴肅，端莊的模樣絲毫不會讓人覺得說出的這樣的話來有絲毫褻瀆：“我一直以為是結婚之後才會那樣的，可我聽到子程的話後，就在想，原來是因為我沒有作為女人的魅力麼？小叔，真的嗎？”
周元喉嚨發緊，大概沒人知道向來端莊優雅的淑女說出這種話來有著怎樣致命的誘惑，至少他眼前又浮現出那夜的場景，憶起女人身體的香甜。
如果她沒有喊出“子程”，他當然不會停下。
何況作為未婚夫妻連牽手擁抱都沒有？那他是第一個觸碰那片美好禁地的男人？
他聲音有些乾澀沙啞：“不，你很好……”
葉蓁不太信，抿唇望著他。
周元手指微動，插進口兜裡，睨著她很霸道：“我說你很好當然很好。”
葉蓁嗯了聲，說了聲謝謝，好像找回了那麼些自信，過了會兒，又小聲說：“……可你讓我疼了好久……好害怕……”
……疼了好久？
……好害怕？
周元只覺得他眼前的葉蓁變成了那天夜裡的模樣，他腦袋轟得炸開，只感覺好像有什麼在身體裡橫衝直撞，直衝天靈蓋，讓人血液沸騰，血氣翻湧！
葉蓁：“小叔，我偷聽到子程的談話的事情還希望小叔不要告訴子程，我想努力一下，希望子程也會覺得我很好，成為一個對他來說有魅力的女人。因為我真的很喜歡子程，想做他的好妻子。”
一瞬，周元感覺那沸騰的血液突然就冷卻了下來，他看著面前溫婉認真的葉蓁，她是大家閨秀，是儀態舉止找不出一絲差錯的名門貴女，也是有些遲鈍木訥的小淑女。
可他剛才就起了某些齷齪心思。
周元狠狠吸了口煙，果然是太久沒女人，罪過罪過。
他：“好，不要太勉強。”
葉蓁笑著點頭，很高興的模樣：“謝謝小叔，如果以後我還有疑惑打擾到你的話，你別生氣。”
周元當然說好。
他把她送到家門口，看她娉婷的身姿款款而去。
這天晚上他回到家，看見周子程乖乖待在家裡，和周國棟以及周海倆夫妻一起在客廳看新聞，桌面擺著水果。
周元眯眼看了看他，周子程似有所感，打了個寒顫抬頭看去，看見他小叔居高臨下的站於一側，目光極為深沉，似乎又在算計什麼。他忍不住心下打了個寒顫，笑著說：“小叔，回來了啊。”
周元對周子程的看法一般，他被大嫂寵得厲害，性子平時看起來還行，一旦遇到事情就會盡顯懦弱，如果不是他侄子，他更會把他貶低到塵埃裡不屑一眼。
何況還在有未婚妻的情況下和表妹不清不楚，比他還會玩。
這樣的男人，真的配不上葉蓁。可葉蓁愛他，還認真的要為他努力，努力成為一個有魅力的女人。
周元莫名挺煩的。
之後幾天，他沒有再和葉蓁聯絡，葉蓁也沒有聯絡他，她沒有來周家，周子程也每天上下學，不搞任何歪門邪道的東西，乖得一塌糊塗，找不到任何差錯，讓周海他們放心不少，降低了對周子程的戒心。
周元沒有理會，他的目光不會全域性落在一個不成器的侄子身上。
直到一天下午，他收到一條彩信。
他看到時已經是半小時後，是一張葉蓁發來的照片。
照片上的她穿了一條黑色的v領長裙，性感的鎖骨，小露酥胸，一點隱約小溝若隱若現，兩條纖細的手臂纖細而柔軟，肌膚粉嫩得像櫻花瓣似的漂亮，她挽起長髮，優美的天鵝頸微揚，端莊與性感，黑與白的極致對比，幾乎立刻就吸引了他所有的目光！
背景是在一家商場。
他目光微緊，不自覺的落在女人飽滿挺立的胸脯，直接按通了葉蓁的電話。
電話很快便接通，女人柔軟溫和的聲音從電話那頭傳來：“小叔，你看到照片了嗎？”
周元敲了敲桌面：“看到了。”
葉蓁難得的沉穩裡有了些許緊張和期待：“好看嗎？小叔覺得子程會喜歡嗎？”
周元沒有正面回答，他垂著目光，道：“怎麼會想到買裙子？”
葉蓁：“……不是都說我穿著打扮太保守嗎？我想要先試著改變自己的形象，雖然剛開始有些奇怪，但是久了好像也沒什麼。”
周元說：“裙子買了嗎？”
葉蓁嗯了聲：“好不好看？”
周元無法昧著良心：“好看。”
他聽見電話那邊隱約有了笑意，有些高興，有些慶幸。
葉蓁：“希望子程也喜歡。”
周元挑眉，可有可無的嗯了聲。
兩天後的週末，葉蓁攜禮物前來周宅，先去和周國棟周海夫妻打了招呼，又問小叔呢？周子程說周元晚上和人飆車去了，回來很晚了，現在肯定還沒起。
葉蓁便點點頭表示知道了。
周元醒來已是午後，他衝了個涼水澡，穿了一套灰色運動裝，扒拉著溼潤的黑髮下樓，周海和周國棟在大廳喝茶下棋，見到他下樓，周海還說周元你雖然年輕但也不能不把身體當回事兒，回家都多晚了早上還不起來吃飯，不知道蓁蓁和子程已經去外面摘了新鮮的果子，這會兒只怕在回來的路上了。
周元走過去坐下，姿勢懶散的躺進沙發裡：“葉蓁來了？”
周海嗯了聲。
周元：“你們就不怕子程翻了船？子程那小子做的事情可不地道，可一點對不起人家好姑娘。”
周元還記得葉蓁的話，周子程對她的態度就沒有什麼親密可言，所謂娶她，看起來更像是找個擋箭牌，好遮掩他和韓芸濤之間的齷齪。
周海說：“子程以後要再敢和芸濤來往，我打斷他的腿！子程有錯，但他知錯能改就是好事，何況葉蓁那丫頭性子好，是我最滿意的兒媳婦，也能管著子程收收心。你也小心點，別說漏了嘴，不然之後就麻煩了。”
周元安靜的沒說話。
周國棟說周海：“看你教的好兒子，以後再敢犯糊塗可別怪老頭子不客氣。”
周海只能又一陣道歉，保證以後不會再犯，看好兒子云云，這事兒才暫時揭過。
周元難得安靜的陪著喝了一杯茶，在旁邊看周國棟和周海下棋，讓周國棟挺意外，畢竟周元最不喜歡的就是這種文縐縐耗費時間又耗費心神的象棋了。
他這三兒子，手段最凌厲也最狠辣，看起來玩世不恭實則老謀深算，如果不是出任務受了傷，以後的位置只怕不會低。可惜他自己選擇退下，從了商。直到現在想來，周國棟都覺得可惜，何必退？文職又不是沒有，一樣能走到高位，可惜勸不住，可惜。
周國棟瞥了周元一眼：“今天不出去了？”
周元支著額頭，懶散的說：“累，休息。”
直到過去好一會兒，聽到門外庭院傳來車聲。
周子程和葉蓁採了幾框新鮮的葡萄和草莓回來了。
周元坐著沒動，微凝著目光，骨節分明的手指一下一下的敲擊沙發扶手。
直到他聽到周子程和葉蓁進門的聲音。
葉蓁雙手捧著小籃子，裡面全是紅彤彤大個兒的草莓，她款款而來，眉眼含笑，端莊而優雅：“周爺爺，周叔叔。”
而後才看見背對著她半躺在沙發上的周元，喊：“小叔。”
周元手指摳了摳扶手，終於抬眸看她，然後就是一頓。
——她沒穿上次拍照給他看過的那條黑色長裙。
還是和之前一樣，上衣長裙，青絲長髮紮成一條小辮子，纏了碎花絲帶，給她添了些朝氣與活力。
依然很美。
美得保守而拘謹。
周元都不知道自己在期待什麼。
他看著站在周子程身邊，笑得溫婉又美麗的葉蓁，感覺好像有那麼絲期待落空的遺憾。
葉蓁是吃過晚飯之後才離開的葉家，周子程要圖表現，自告奮勇的要送她，葉蓁當然不會說不，笑意盈然的周家眾人道別。
她特別看了周元，那個半靠在沙發上眼神慵懶的男人，銜著煙，薄唇微勾，說不出的俊朗帥氣，一派風流。
一離開周家，原本對葉蓁還看幾眼的周子程便對葉蓁冷了下來，他冷著臉開車，懶得和她說一句話。葉蓁不以為然，逢場作戲她都懶得應付。她拿出手機，發了條簡訊。
周元手機短信提示聲起，他翻開看了，葉蓁發來的：小叔，我沒做到，到出門的時候就怕了。
周元哼了聲，挑眉笑，噼裡啪啦的按：“怕什麼？”
葉蓁：感覺很怪啊，不習慣，連周圍人的眼神都怪怪的。
周元：多穿幾次就習慣了。
葉蓁：好吧，我會努力試試的。
周元想起葉蓁的性子，覺得這個努力試試恐怕真的就只是努力試一下，成功的機率還真的挺低，現代社會，他還真沒見過只是穿一些稍微暴露的裙子就這樣害怕的，何況她的身體很美。
他算著葉蓁到家後的時間，給她打去電話，直接而霸道：“明天有空？”
葉蓁想了想說：“嗯，有的。小叔找我有事麼？”
周元說：“明天中午，帶上你的裙子，我帶你去見人。”
葉蓁咦了聲：“小叔是想幫我？”
周元不屑：“就你那磨蹭的速度，什麼都別想了。”
葉蓁輕輕的笑，歡喜又香甜：“嗯，謝謝小叔。”
次日一早，葉蓁起床，把自己打扮得比之前任何一次都要嚴謹，裹得嚴嚴實實一絲不露，衣服釦子都繫到了脖頸處，裙長到了腳踝，端著閨秀氣質，看起來真像是神聖不可侵犯的聖女。
她提著裙子出門，看見周元那輛黑色低調的轎車停在門口，她快步過去，車窗搖了下來，男人清冷醇厚的聲音，掃了眼她的身體，說：“上車。”
周元帶她去了郊外海邊的一處餐廳，這兒不算旅遊旺季了，稀稀拉拉看不見幾個人，而她和周元進來的這處餐廳更是一個客人也看不見。
她們到靠窗的位置坐下，點了一杯冷飲一杯咖啡。
周元靠在椅子上，疊著腿點燃一支煙，漆黑的目光落在她身上，葉蓁抓了抓口袋，站起身：“那我去換。”
周元頷首。
葉蓁這一去就比較久，再出來時已經是二十分鍾之後。
周元一支煙抽完，百無聊賴的玩著打火機。
葉蓁穿著新裙子走出來的模樣和她離開時沒有什麼不同，就連臉上端莊柔和的表情也如出一轍，唯一的區別，是此刻臉頰帶了淡淡的粉，從容又漂亮走到他面前。
周元抬頭，看見女人身姿嬌美，白皙的肌膚清冷似雪，一頭青絲披散散在肩頭，落在粉紅腮邊，一絲碎髮調皮落入豐滿溝壑……
葉蓁走過，到他對面的位置坐下了。
周元看見女人後背露出更大片的肌膚，還有優美性感的蝴蝶骨，纖細柔軟，潔白無暇。
這樣的葉蓁他從未見過，甚至比照片還要更震撼人的心魂，甚至會覺得之前那些裝扮簡直就是在暴殄天物，她應該如此，端莊優雅，美麗又動人，就算露出美麗肌膚，他心思齷齪，卻也不忍去褻瀆她半分。
葉蓁微微含笑，看著周元認真的問：“小叔，你喜歡嗎？”
周元手指收緊，啞聲道：“很適合你。”
葉蓁抿抿唇：“……是不喜歡？”
周元笑了一聲，到底是見過世面的，就算初時被驚豔，此刻也能穩住心神，道：“喜歡的。”
這個喜歡沒有洩露他絲毫情緒，只是純粹的讚美，就像長輩對晚輩
葉蓁似乎安了心，松了口氣，溫聲道：“那就好，小叔喜歡，子程肯定也會喜歡的。”
周元捏了捏打火機，抬眸看了她一眼。
葉蓁面上自然，隱約有些期待：“只是怕面對子程的時候，我又膽怯了。”
周元道：“你這麼喜歡他？你喜歡他哪裡？”
葉蓁肯定的點點頭，然後思索道：“不知道啊，就見了第一面之後就覺得感覺還好，後來慢慢就越來越喜歡了，好在他也喜歡我，追求我，向我求婚，倆家關係又處得不錯，沒有那些家事糾葛。這麼想來，我真的好幸運。”
周元看著葉蓁臉上光彩瑩然的表情，不自覺露出的幸福和嬌媚，差點忍不住生出惡念，告訴她她那麼喜歡的周子程可一點不乾淨，對你更沒什麼喜歡，別沉浸在自己的美夢裡不可自拔。
他忍了忍，忍不住點燃一支煙狠狠吸了幾口。
他們沒待多久，午餐後葉蓁就把裙子換了回來，說她還有些不適應，不過感覺已經好了很多，很謝謝小叔叔，這麼關愛晚輩，以後一定和子程一起謝謝他。
周元又忍不住起了邪惡心思，他想葉蓁這麼憧憬著周子程看著她是眼裡露出的驚豔和喜歡，當她知道周子程喜歡的是韓芸濤，不知道又會是何種表情？
他到底沒說什麼，把葉蓁送回家。
之後兩個星期，他有時間就會帶著葉蓁去海邊餐廳用午餐，她會在吃飯時換上最美麗動人的長裙，從端莊優雅，到現在一舉一動都帶著小女人的風情，她不用多做什麼，自然就是美麗的，摻著嫵媚，奪人心魂。
直到五次的時候，葉蓁穿了一條純白色的吊帶裙，很短，膝上三分二處。
她穿著紅色高跟鞋走過來，舉止儀態萬分動人，氣質溫婉嫻雅，卻又讓人感覺她如萬年雪山上的雪蓮一般高貴。
她已經足夠自信了，不用他包場去躲避路人的目光，這一路行來，惹得眾人紛紛側目，驚歎和驚豔全是她的美麗動人。
周元看著這樣的葉蓁，微眯著眼睛仰頭將紅酒一飲而下。
葉蓁坐在他面前，美麗白皙的臉龐是自信從容：“小叔，謝謝你幫助我，我感覺我不再懼怕別人的目光了。”
周元抬眸看她，葉蓁笑了笑，撩過頰邊垂落的碎髮，看著男人俊逸的臉龐，期待的道：“我要去見子程。”
……
周子程自從上次偷偷和韓芸濤約會成功之後，就嘗到了甜頭，每隔幾天倆人就在教室裡偷偷約會親密，本來關係就緊張，又在這樣神聖的地方親密，那只會更緊張，也更期待更興奮。
倆人就在教室的最後排角落裡，韓芸濤坐在周子程腿上，抱著他說：“我們這樣要到何時呢？”
周子程說：“等家裡不起疑心了，我們還像之前那樣。別怕，我們不會分開的。”
韓芸濤難過的被他安慰了一會兒，又說：“聽說你最近經常和葉蓁約會？為什麼呀，我討厭這樣，你答應過我會理葉蓁遠點兒，不能碰她，不能牽手也不準擁抱！”
韓芸濤佔有慾很強，不喜歡她的人去沾染別人。何況葉蓁已經佔了她的身份，周子程的人必須完完全全是她的，任何人都不準搶。
周子程本就不喜歡葉蓁，他一看她高山雪蓮般嚴肅認真的表情就什麼心思都沒了，自然不會和她有什麼親密。連連對著韓芸濤保證發誓，說任何人都不會讓他移情別戀，只需要她韓芸濤云云。又說他和她約會是迫不得已，如果不是為了麻痺家裡人，他為什麼要和她頻頻約會啊？
韓芸濤這才滿意，拉開周子程的衣服在他肩膀啃了個牙印：“記住，你是我的。”
周子程自然都寵著她，任著她。
葉蓁打來電話的時候，這倆人還沒分開，韓芸濤一見葉蓁打來電話小臉就冷了下來，周子程抓了抓頭髮，再怎麼還是要接，畢竟他出門可就是以去見葉蓁為由的。
韓芸濤只能獨自生悶氣了。
周子程接了電話，葉蓁問他在哪兒？
周子程問她有什麼事？
葉蓁說她有幾張音樂會的票，晚上一起去吧，剛好周阿姨好像也想聽呢，要不要叫上一起？
周子程立刻說：“我們兩個就行了，我媽有事。”
葉蓁笑著應了好。
掛了電話，葉蓁看著面前的男人說：“小叔，我們回去吧，子程答應晚上和我一起去聽音樂會。”
這一次，她沒有再把裙子換回去，甚至還特別化了一個正紅色的口紅，整個人看起來明亮又豔麗。
回程路上，周元安靜開車，整個人看起來有些冷。
葉蓁在期待她的約會。
一路安靜的到了約定場所，葉蓁看了看後座的手提袋：“小叔，我先把東西放你這裡好麼？我出去可能不方便，等下次有時間了我來拿。”
周元淡淡的嗯了聲，葉蓁便放心的離開了，臨別前還和他說謝，謝謝他的幫忙，讓她勇敢。
他看著女人離開的纖細背影，美麗而動人，勾的路人紛紛側眸。
果然和之前，差別甚大。
他鬼使神差的沒有立刻離開，搖下車窗點了一支煙。
直到看見不遠處周子程姍姍來遲，葉蓁走到他面前，那個男人眼裡露出驚豔和意外，明顯的不敢置信，當然作為男人，沒人看不出這不敢置信裡還有欣賞和喜歡。
周子程確實是不敢置信的，他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向來保守又嚴謹的葉蓁為什麼會穿這樣的短裙，那久未見到陽光的肌膚不是蒼白，而是像櫻花那般的粉白柔軟，整個人白得像是在發光，雖然是吊帶短裙，卻也不會讓人覺得過於暴露而輕浮，只覺得美，美的驚人。
他有些遲疑和結巴：“……你，葉蓁，你怎麼突然這樣穿？”
葉蓁笑了笑，她甚至主動站到他身側：“好看嗎？”
周子程無法說不好看，因為真的很好看。
以前他就覺得葉蓁美，只是她太喜歡端著閨秀架子，性格也過於拘謹和嚴肅，整個人看起來十分死板，不像韓芸濤那般可愛討喜，此刻換了一身裙子，帶著明麗妝容，簡單一個笑，就變得生動而富有魅力。
周子程覺得，這樣的葉蓁還真的挺好看，至少他的表情不再是視死如歸，變得輕鬆起來，周圍羨慕的目光更讓他有些飄飄然。
周元看著並肩離去的男女，菸頭重重按熄，驅車離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