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他並不是特別好奇的人，不過這位蕭府的七夫人讓他格外有點興趣。
一是因為昨天晚上蕭楚城對她的態度明顯有些特別，二是在園子裡看見她花言巧語軟中帶硬地懟張凝香，讓他覺得這位七夫人很有意思。
楊笑姝沒跟他廢話，隨口說：“好看。”
林慕白差點撅倒，這敷衍的態度也是夠夠的了，好看你買花啊，買草？
楊笑姝並沒在意他抽搐的臉部表情，一邊把東西收好，一邊隨口問他：“老闆，外面這是怎麼啦，這麼多人往前面去？”
“哦，今天午門要斬一個大名人，都去看熱鬧吧。”林慕白隨口說。
“大名人？”楊笑姝一聽，來了興趣，追問道，“什麼樣的大名人，是誰啊？”
“朱溫。”林慕白說，“皇帝的幕僚，太子的布衣師傅。”
“朱溫？”楊笑姝皺眉想了想，說，“是東岐的朱溫？”
“對啊，東岐才子朱溫。”
楊笑姝立刻拉了一把細細說：“走，跟我去看看！”
林慕白一聽楊笑姝要去午門看斬人，挑眉道：“你們還敢去午門？告訴你，那大刀一下來，血能飈出十丈開外，搞不好濺你一臉。”
細細一聽，打了個冷戰，弱弱地跟楊笑姝說：“小姐，咱們還是別去了吧？”
楊笑姝白了林慕白一眼，對細細說：“別聽他的，他嚇唬你呢。”
“可是……殺人，沒有什麼好看的啦。”細細縮頭縮腳不願意跟她走。
“我聽說過朱溫，據說他的聰明才智天下第一，曾經有人跟我說他不出一年一定會死，我還以為是騙人呢。”楊笑姝說，“算起來還真的一年沒到呢，我得去看看這個朱溫到底是什麼樣的。”
“誰這麼厲害就知道他會早死啊？”細細被她拉著往外走，聽她這樣說，倒起了好奇心。
林慕白無意間聽了這麼一耳朵，也深為好奇，說人早死不奇，能說人不出一年就死，還應驗了，這倒也算是本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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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倒是認識一個人，有這種本事，可是這個人……
“我姨。”楊笑姝隨口答了一句，隨即發現自己又失言了，趕緊道，“走吧，走吧，你管是誰呢。”
不知道為什麼，聽到楊笑姝的回答，林慕白心裡緊繃的弦一鬆，不是那個人。
接著他又自嘲，自己這麼在意，那個人也許早就忘記自己了。
即使是記得，也僅僅是因為恨吧？
此時，楊笑姝已經走出了回春堂。
“小姐的姨媽？”細細小跑著跟著她，一邊疑惑地說，“可是小姐就一個在宮裡的姨媽啊，不是兩年前就薨逝了麼……”
楊笑姝沒答她，只是加快了腳步，細細跑得腳不沾地，就沒有時間再羅嗦了。
午門外的人果然很多，楊笑姝和細細到的時候，一群學院的仕子書生們正聚在午門請願，為大才子朱溫求情。
楊笑姝在人群外轉了幾圈也沒進到人群裡去，然後就看見遠遠的巷口處站著一個還算熟悉的人，是蕭楚明。
蕭楚明正窮極無聊地拿腳踢地上的石子。
楊笑姝走過去，見今早在府門外見過的那輛馬車停在巷子深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