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子昱抿唇一笑：“是因為武王殿下？”
楊笑姝不想說這事兒，說起來心塞，她把頭轉到一邊去，看著旁邊的假山石上的斑駁樹影。
假山石上有一簇紅色的苔蘚，她心裡一動，突然想起當天發生在那間小酒館的案件，據蕭楚城說他現在是在協助太子蕭子昱管理刑部，那麼蕭子昱應該也會瞭解這個案件吧？
既然呆著無聊，不如打聽一下有趣的事，而且問蕭子昱的話，比問蕭楚城有用多了，以那個變態的行事的方式，不管她怎麼問，肯定也絕對不會輕易透露給她半個字。
楊笑姝拿手上的燈籠柄捅了捅蕭子昱的胳膊，放低了聲音問：“問你個事兒。”
蕭子昱很喜歡她這樣對自己的態度，毫無戒備，就象是熟識多年的朋友一樣，所以很痛快地回道：“你說，什麼事？”
“前兩天不是有個小酒館裡死了一個老闆娘麼，那個案子怎麼樣了？”楊笑姝問他，“已經查清了麼？”
原本這種事不應該隨便透露，但是蕭子昱不忍心讓她失望，點頭道：“嗯，差不多了，刑部已經有了結論，那個女人不是自殺。”
“我知道她不是自殺，”楊笑姝有些不耐煩地說，“我是問誰殺了她，有查出來嗎？”
“有。”蕭子昱說，“是酒館的老闆，那個女人的相公。”
殺人的是酒館老闆？楊笑姝皺起眉，想起當時看到的那個男人的樣子，很平常普通的一張臉，真的是他殺了人？
她心裡對這個結果覺得怪怪的。
她半天不說話，蕭子昱問道：“怎麼啦？阮心，有什麼不對嗎？”
“那，那個唇脂是怎麼回事呢？”楊笑姝問。
“什麼唇脂？”蕭子昱莫名其妙，“哪裡的唇脂？”
蕭子昱竟然不知道唇脂的事？不管怎麼說，那個唇脂是一個關鍵的線索，這麼重要的線索不可能在案卷中遺漏吧？
她心裡一動，難道，是蕭楚城把唇脂的事情隱瞞了？
“阮心，你在說什麼？你知道什麼嗎？”蕭子昱終於也發現了不妥，微微蹙眉，“我聽說當天案發的時候，你也到現場過去，是不是……”
“沒什麼。”沒等他說完，楊笑姝斷然回答。
她方才在心裡稍稍想了想，決定還是不能把這件事告訴蕭子昱，若是真的蕭楚城隱瞞了，自己卻在太子面前揭發出來，會對蕭楚城造成什麼樣的影響她不能確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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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蕭子昱和蕭楚城之間，她已經倒向了蕭楚城，卻半點也沒有意識到這一點。
蕭子昱有些不死心，還待要問，太妃宮的宮門處傳來聲響，蕭楚明手提著燈籠從宮門裡走了出來。
楊笑姝連忙藉機甩了蕭子昱，走上前去招呼蕭楚明：“小六，你好了嗎？”
蕭楚明情緒低落，對她輕輕點了點頭：“嗯。”
然後他看見了蕭子昱，也有些意外：“太子殿下你怎麼也在？”
蕭子昱對他一笑：“本宮酒喝得過了，出來走走。”
“我們回席上吧。”楊笑姝對蕭楚明說。
“好。”
蕭楚明半點沒有往日的活力，楊笑姝看著也有些替他難過，卻又不知道該如何勸他，只道：“小六，你沒事吧？”
“沒事，”蕭楚明抬起頭對她齜牙一笑，“我沒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