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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8、太巧了吧

許是因為京城與鳳凰山不一樣, 在鳳凰山她時不時上山下山,來回跑幾天, 也可以肆無忌憚練功,沒人說她。

來了京城之後處處都是人,無論起來的再早, 一歪頭發現隔壁起的比你還早,當著別人的面練功尷尬,跑步會遇到很多熟人,挨個朝你打招呼,拉住你說話, 不應說你沒禮貌,應了你還跑不跑?

在這種環境下只能老實待在屋裡,順著不大的院子來回走動幾圈,活動量趕不上以前, 加上吃好喝好睡好,會胖也在理所當然。

只是他從來不知道,朝曦這麼能睡。

“公子。”鏡花在他身後說話, “打聽出來了。”

沈斐瞧了一眼熟睡的人,小聲道,“去外面說。”

倆人一前一後離開小鋪, 走到稍遠的拐角, 鋪裡絕對聽不到才停下腳步,鏡花繼續彙報,“小鋪掌櫃看中朝曦姑娘, 每晚在蠟燭裡燃香,因為鋪裡草藥太多,朝曦姑娘沒聞出來,掌櫃也謹慎,一次一點點,慢慢增加藥效。”

這種香加工在蠟燭裡,隨著漸漸燃燒的火繩發揮藥效,與尋常的手段不一樣,譬如朝曦姑娘只知有迷·魂香,不知竟還有迷魂的蠟燭,每次搜查的時候都錯過,找不出來,便以為是自己疑神疑鬼,沒當回事。

他們的人因為朝曦姑娘聽覺異常,不敢離近,太遠看不清細節,只知道朝曦姑娘時不時到處看看,翻翻找找,找什麼不知道。

鏡花瞧了瞧公子的臉色,沒有異樣才接著道,“他還說朝曦姑娘體質特殊,量多了怕她發現,量少了對她沒用,處在半夢半醒之中,一喊就醒,來了大半個月,一直沒找到機會,也就今天發現喊她不醒,還沒來得及動手,便被咱們制止……”

這種香屬於助眠的那種,沒有副作用,把脈也把不出來,朝曦姑娘事後檢查不到身體異樣,就像單純睡了一覺似的。

所以她直到今天,還沒有發現,如果不是公子突發奇想,不辭辛苦大老遠回來看看,搞不好她現在已經……

沈斐低垂下眼,聲音依舊跟往常似的,平淡如水,宛如吃一頓飯,賞一朵花,“處理了吧。”

今天能對朝曦下手,明天就能對別人下手,這種人活著就是多餘。

鏡花明白,歪頭對藏在暗處的人比劃了一下,那人當機立斷揮刀。

噗嗤!

牆上噴出一串血花,很快有人打理,擦牆拖地,處理屍體,一氣呵成,不多時,一個新的掌櫃從後面走出來。

“五更了。”沈斐目光落在幽幽的夜色中,“該換崗了。”

‘掌櫃’明白,鞠身拜了一禮,再抬頭時,公子與眾人已經先行一步,只留下一個背影。

‘掌櫃’摸了摸臉,去喊朝曦,“朝曦,該起了。”

細細一聽,聲音與掌櫃的一模一樣,叫人聽不出分別,朝曦的藥效還沒過,頭昏沉沉的,被他晃了幾下才眨眨眼醒來,一邊揉眼睛,一邊問,“掌櫃,你怎麼來這麼早?”

她睡得太死,感覺就像只睡了一小會兒一樣,中間一點意識都沒有,只方才似乎聽到誰‘啊’了一聲,她努力想睜開眼瞧瞧,奈何睜不開,便又睡了過去。

朝曦直起身子,肩上的披風滑落,響起窸窸窣窣的動靜,這聲音本不該出現,突然聽到,朝曦懵了一下,本能低頭看去,發現是一件披風,不知是誰好心給她披的。

她矮下身子撿起來,拿在手裡問掌櫃,“這是……”

這料子有點奇怪,溼滑溼滑,就像剛從外面回來,被早上的霧氣蒸了一圈似的。

披風很厚,裡面加了上好的棉花,記得南方有一種棉花,宛如雲朵,又軟又暖,賣得極貴,只供給大戶人家,李安生也有一件,曾經給她披過,她一摸那個料子就覺得不一樣,好軟好舒服,便問李安生,這是什麼做的?為什麼這麼好摸?

李安生給她詳細解釋了一遍,雖然儘量照顧她的自尊心,往低了說,可朝曦自己想買,一問才知道是天價,這種東西小鋪掌櫃根本買不起。

“方才一位貴氣公子給你披的,好像聽到旁人喊他李什麼的,我也沒聽清,他說認識你,我就沒管。”‘掌櫃’拿起賬本去對賬。

他只遠遠看過這裡,沒走近,公子叮囑過,朝曦姑娘的聽覺格外敏銳,不能出現在她五十米之內。

五十米外什麼都看不清,只能模糊瞧見一個人形,知道她們在幹什麼,細節對不上,那賬本他也看不懂,簡單掃了一眼,裝模作樣秤了秤藥材的斤兩,在平時他們對賬的後方打了個勾,數完錢財後點頭,“都對的,你走吧。”

朝曦還有些睏意,打個哈欠沒在意,“那我先走了。”

李什麼的肯定是李安生,正好只有他喜歡用這麼奢華的東西,其實還有一個人,不過他可能還在打仗回不來,目前只有李安生。

朝曦將披風帶上,“我順路把這個還給他。”

‘掌櫃’叫住她,“你放這裡吧,他說他上午要用,自己會來拿,這時候估計還沒醒,別去打擾人家了。”

朝曦眨眨眼,“還是掌櫃想的周到,那我放這裡了。”

她不可能為了還一件披風等到中午,現在去送李安生還沒醒,她回去後又要睡覺,時間正好岔開,不如擱在這裡,讓李安生自己來拿,李安生離得近,就對門而已。

朝曦理了理自己睡亂的衣裳,撩開擋門的簾子,一出去,登時覺得遍體一寒,屋外陰氣沉沉,霧氣濃重,瞧著要下雨一樣。

冬天真的來了,她前段時間囤的過冬衣裳和厚靴可以拿出來穿了,每次穿新衣裳,都覺得有少許興奮。

朝曦數著懷裡的銀子,琢磨著還夠添些什麼?

銀子和銅板撞在一起,發出悅耳的響聲,除此之外似乎還有木頭摩擦的動靜,像是開門時,因為年久失修,不堪受重的聲音。

朝曦朝身後看去,沒人,又朝小樓看去,還是沒人。

許是最近疑神疑鬼想得太多,總覺得有人要害她似的,看來這裡不能幹了,每天無論白天睡得多好,晚上都睡熟著實有些詭異。

朝曦試了很多辦法檢查自己的身體,沒出毛病,也沒懷孕,更沒有累著,白天故意多睡一會兒,晚上還是睡得很香,香得不正常的那種,一點夢都沒做,說明是深度睡眠,她還在幫人家勞作,時刻保持著警惕性,怎麼能熟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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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這事就是發生了,還不止一次,朝曦十分懷疑被人動了手腳。

是誰不言而喻。

朝曦想了想,轉身鑽進小道,她腳步不慢,七拐八拐,很快不見蹤影。

街道二樓有扇窗默默關上。

鏡花嘆息,公子這又是何苦呢,明明喜歡的不得了,還要假裝不喜歡,不告訴朝曦姑娘他已經回來,也不讓朝曦姑娘知道他為她做的事,只默默守護。

若是朋友之間默默付出,還會覺得感動,相公這樣做,女孩子只以為這人不解風情,什麼都沒做過,非但沒有半分感動,還會有幾分怨念,別人相公如何如何,再看看他?貨比貨登時想扔。

“我們也走吧。”清冷的聲音中帶著一絲無奈,又似乎沒有。

水月應了一聲,去將他的披風拿上,幾人朝著另一個方向,與朝曦背馳,早上霧很大,就像一張野獸的大嘴,一口將他們吞掉,不過片刻原地便沒了人影。

朝曦走到半路,突然想起來李府不止李安生一個人。

他家大,有上百個丫鬟小廝,五更起來的人不少,隨便將披風交給其中一個,就是看門的小哥也不敢怠慢,連忙就會將披風拿給李安生,所以又拐了回來,想將披風親自送還,誰知一問才曉得,披風正好在她走的這段時間,不到半柱香就被李安生的小廝拿走。

就像等在旁邊,故意避開她一樣。

哪能那麼巧?巧的宛如她的馬被人引著去書苑旁邊似的。

再加上最近幾天每晚都昏睡不醒的情況,和那種似有似被人監視的感覺,朝曦已經十分肯定,八成是沈斐搞得鬼。

這人打得什麼主意她不知道,不過有一點她敢肯定,如果不是十分在意的東西,誰肯花功夫一直盯著守著?

還記得剛去鳳凰山的山谷時,碰到世間罕見的脆骨蛇,朝曦小心飼養,日日放在眼皮子底下,觀察它是怎麼接骨?又是怎麼生活的?

給它喂的東西它吃不吃?這個溫度對它來說有沒有太高?

觀察入微,精心養著,因為在乎脆骨蛇。

後來小花蛇因為生命力頑強,又總愛偷襲她,打擾她睡覺,所以朝曦隨便關在一個籠子裡,想起來喂一下,想不起來讓它餓兩天,幾乎隨緣養。

完全是兩種態度,如果沈斐是後一種,他應該想起來,讓人過來監視她一把,想不起來便不監視,但是朝曦幾乎每天都有被監視的感覺。

哼哼,當初我追你時你愛搭不理,現在報應來了吧?

他不主動還好,一主動,朝曦當即收拾東西,又換了一個地方。

昨天已經搬離了書苑旁邊,隨便找了一戶人家住,夫子沒當成,因為沒去,她就是不想用沈斐給她的方便,她要靠自己的雙手。

鋪裡也不去了,因為有沈斐插足,反正有沈斐的地方她通通不去。

讓這廝也嚐嚐難受的滋味。

朝曦跟昨天一樣,打算找戶人家落腳,她也不找好的,專門找那種孤家寡人的院子,倒也好找。

京城繁華,家家戶戶刷了新牆,鋪了新瓦,若是哪家還是原來那種破舊的小院子,必然是孤家寡人無疑。

多數都是婆婆,不知經歷了什麼,只留下孤身一人,據說是因為女子的壽命比男子長,到了這個年齡,渾身都是病,朝曦的醫術正好可以用上。

她沒多少銀子,只有醫術,免費治病,做飯,外加照顧老人,幾乎沒人拒絕,這次遇到意外,她被人用防備的眼神盯著,門都不給她開。

朝曦無奈放棄,正準備換一家,隔壁的門開啟,“你會醫術?”

朝曦先是愣了一下,反應過來後頜首,“我是大夫。”

“我這裡有空位你要住嗎?”那女子也很謹慎,上上下下打量了她幾眼,聞到她身上的藥香味才逐漸放下心來。

朝曦求之不得,“自然要。”

說著就要進去,那女子攔住她,“我有個條件,你必須治好我相公。”

朝曦頓了頓,沒答應也沒拒絕,“先讓我進去看看情況。”

那女子有些猶豫,許久才讓開身子,放朝曦進來,“你要做好準備。”

其實不太信任她,也懷疑她的醫術,眾所周知,很多手藝活有傳男不傳女的規矩,朝曦一個女孩子,按照正常情況來說,學不到太多東西。

怕別人對她防備,不敢讓她住,朝曦特意沒挽頭髮,所以那女子一眼道破她是女兒身。

“我已經做好了準備。”朝曦擔心馬再跟上回似的,被人偷走,連馬一起牽了進來。

這戶人家院子不小,馬正好拉去柴房門口,繩索栓在窗戶上。

“你先跟我說說你相公的情況,都有什麼反應?”看病人前要先洗手,朝曦邊洗邊問。

“就是突然變得疑神疑鬼,總說房間裡有……我被他嚇得都不敢回屋了。”那女子說著說著哭了起來,“一個人把屋子鎖上,門窗全部緊閉,不讓光透進去,說是那東西讓他這麼做的,他要是不從,就殺了他。”

朝曦甩了甩手上的水,“就這兩天開始的嗎?”

那女子點頭,“就這兩天。”

“有沒有受過什麼刺激?”朝曦繼續問。

“有啊,前兩天喝醉酒後醒來發現自己趴在墳頭,回來就病了,找道士來看,沒兩天道士也死了,太巧了,相公便懷疑是……那玩意做的。”

朝曦從馬車上拿出自己的方巾,擦了擦手道,“是邪門了一點,不過嫂嫂別擔心,沒什麼大礙。”

嚇破膽了而已,穩回來就好。

“我寫兩副平安符,你燒了浸水喂他喝下,不出二日便可痊癒。”

她說著還真從藥箱裡拿出兩副黃紙,又沾了些硃砂,直接用手畫符,不一會兒,兩張平安符畫好。

想了想,又掏出一個荷包,“這裡面有保平安的東西,切記讓他時刻帶著身上,如此鬼神難近其身。”

那女子望著荷包,表情驚奇,“你還會道術?”

“道醫不分家嘛。”其實她哪會什麼道術,那黃紙是用藥材的根部做的,燒成了灰便是一味鎮定安神的藥,再加上荷包雙重保障,她相公心裡安定了,便不會再疑神疑鬼,那些個‘神啊鬼啊’自然消散。

世上有沒有鬼朝曦不知道,她只知道人心裡有,越是怕,越會覺得在。

許是喝醉酒後迷了路,正好找了個地方休息,結果第二天醒來發現是墳頭,被嚇破膽,越想越怕,於是接連做噩夢,覺得有人要害他,其實都是心理作用,她使的是祝由術,專門治心。

鎮定安神的藥只是輔助效果,真正能治好他的是黃符,是厲害的高人,只要告訴他她能解決,並且一副篤定的樣子,表現的越厲害,他便越相信,以為鬼怪真的被她解決,心魔也會跟著消失,病自然治好。

那女子拿了黃符,半信半疑,猶豫片刻,小心翼翼燒成灰,兌水後跑去敲裡屋的門,“相公,你有救了,我找到一個很厲害的大夫,她知道怎麼解決那些東西……”

聲音越來越遠,最後乾脆消失,那女子進了房間,屋子修葺的不錯,隔音很好,朝曦在院子裡居然聽不到裡面的聲音,也許在小聲交流著什麼?

她也不急,將馬車上早便割好的草拿下來一些,喂馬吃東西,它吃東西慢,小半個時辰才吃完,那女子還沒出來,又等了等,人終於從那扇門後跨了出來,“我相公睡著了。”

她臉上掛滿了驚喜,“大夫是神醫啊。”

朝曦給她的香包裡頭還有安眠的作用,藥量大,他會一覺睡到天亮,根本沒有半點意識,也不會做夢,如此他便會相信符紙有用,鬼神真的退去。

朝曦淡然一笑,“有用就好。”

那女子感激她,立馬帶她去了另一個房間,裡面似乎有人住過,床被鋪好,東西齊全。

“相公這兩天鬧得,我都不敢回去,只得在這屋裡暫時歇息歇息,床我睡過,神醫不要嫌棄。”她家裡也不是很富,沒那麼多被子換著睡,只得將被子翻過一面道,“神醫睡這面便是。”

“好。”

朝曦其實不嫌棄,不過她已經翻了過去,總不能再換回來吧?

正趕上累,從早上到現在還沒來得及休息,不等那女子離開朝曦便已經爬上了床,那女子識趣,沒打擾她,將門一關讓她好好休息。

朝曦太累,悶頭便睡,一覺睡到黃昏,昨天跟李安生約定好今天教他武功,倆眼一睜發現屋裡一片漆黑,擔心李安生等她,立馬爬起來,簡單換了身乾淨的衣裳去找李安生。

來了好幾天,門口的人認識她,攔都沒攔便讓她進去,朝曦熟門熟路上了頂樓,打開門一看,李安生不在。

“你們公子去哪了?”朝曦又退出來問守在樓梯口的丫鬟。

丫鬟福了福身,道:“府上來了貴客,公子在招待貴客。”

貴客?

談生意嗎?

還是幾個狐朋狗友聚一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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