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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4、匪石之心(八)

冊封男王后的過程出乎意料的順利, 何容錦想象中死諫逼宮都沒有發生。西羌大臣聽說闕舒打算在王族中尋找適當的繼承人之後,一起商議了一份名單, 就算是默許了這件事。乃至於何容錦在冊封大典之後的好長一段時間都沒有回過神來。

倒是有一次與察隆的閒聊讓他茅塞頓開。

察隆道:“西羌以武立國,不似中原講究什麼立長立嫡, 只要王夠強,百姓就信奉他。閔敏王當年的親信今日不正安安分分地當著王的臣子嗎?”

何容錦苦笑道:“是我鑽牛角尖了。”

察隆笑道:“無論是當年的赫骨將軍還是如今的何容錦王后,都深得百姓愛戴,實在無須為此勞心。”

由於何容錦執意不想將名字改回赫骨,闕舒乾脆將赫骨大將軍設立為新的官銜,與上將平級,卻更貼近王親信一些, 目前正是由何容錦出任此職。對此何容錦倒是很高興, 雖然眼下國泰民安,不需要他這個赫骨大將軍出兵大戰,但平日裡抽空練練兵還是可以的。闕舒在這方面從不限制他。

察隆注意他走路時腳依舊很不自然,不由蹙眉道:“其實……”

何容錦見他欲言又止, 疑惑道:“其實什麼?”

察隆搖頭道:“此事還是由王親自對您說吧。”

他越是這樣, 何容錦越是好奇。等晚上回了宮殿,闕舒已經躺在床上等他。

何容錦看著那張颳得乾乾淨淨的臉,忍不住笑道:“其實鬍子看多了,挺順眼。”

闕舒朝他伸出手。

何容錦抓著他的手坐在床上,卻被他一下子撲倒。

“等等。”他驚訝於闕舒好似永不澆滅的熱情,從冊封大典之後,他們幾乎夜夜盡歡。闕舒的索求程度比當年有過之而無不及。不過真正的床笫之歡也是這些日子才開始的, 當年的他們在床上更多的是互相折磨。

衣袍很快被解開,闕舒的手嫻熟卻不知滿足地撫摸著他的身體。

“我有話要問你……”何容錦用即將被淹沒的理智氣喘吁吁地吐出這句話。

“嗯?”闕舒的吻從耳垂一路向下。

“察隆說你有話要對我說。”

屬於第三個人的名字打斷了闕舒的探索。

何容錦在睜開眼睛,發現闕舒低著頭,默默地撫摸著他的腿,“找不到天神珠?”關於闕舒四處打聽天神珠下落想要為他醫治腿傷的訊息他一直都知道。

闕舒道:“那群人來自中原的輝煌門,但是天神珠已經不在他們手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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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容錦摟著他的肩膀,淡然一笑道:“這條腿是我自作自受,我認了。”

闕舒弓起身,在他的腿上留下一個個吻痕。

何容錦忍不住挪開腿,“你這是做什麼?”

闕舒手指輕輕地撫摸吻痕道:“這是本王的旗幟。”

“……”

“這裡已被本王佔領,所以,”闕舒抬眸,盯著何容錦的眼睛,似承諾似發誓,“本王一定要讓它恢復往日榮光才行。”

何容錦被他眼底的認真看得心中一顫,掩飾般地笑道:“哦,想要它雜草叢生嗎?”

闕舒舒展身體,抱著他的肩膀,一邊啃他的耳垂一邊輕笑道:“真的喜歡我的鬍子?”

何容錦道:“假的。”

闕舒拉起他的腿,笑眯眯道:“那我們來點真的。”

西羌王族統治西羌兩百餘年,沾親帶故的王族子弟數以百計,西羌大臣推選的一共十二個,察隆又舉薦了一個,一個十三人,年齡在三歲到十歲之間。聽起來不多,可何容錦真正見到時,才知道十三個孩子是多麼頭疼的一件事。

西羌崇武,教孩子便從學武打獵開始,這便使得他們大多數都從小活潑好動。而何容錦是被花清河教大的,花清河看似行為放蕩不羈,其實在禮教上頗多規矩,他身為首徒,受到的影響遠比尼克斯力要多,因此當他看到這群孩子在花園裡像猴子一樣上躥下跳時,完全不知從何下手。

闕舒看得挺樂呵,“都很健康。”

何容錦道:“你打算如何挑選?”

闕舒道:“不急,先放在宮中教養。西羌王雖然只有一個,但還可以有赫骨大將軍。”

縱然木已成舟,但赫骨大將軍這個官職對何容錦來說,聽起來依舊是說不出的彆扭。

闕舒見他眼眶微青,知道是因為自己這幾日需索無度,不禁心疼起來,忙拉著他去書房休息。其實,不止何容錦感到累,有時候他一覺醒來也疲睏得不想動。可即便如此,身體和心靈在靠近何容錦的時候還是不由自主地想要將他抱在懷裡,想要確定這個人的確已經是自己的伴侶,曾經的空虛、失落、絕望都是成了過去。

何容錦坐在書房裡,發現那個應該看奏章的人的目光一直盯著自己,“有話要說?”

闕舒落落大方道:“只是想看。”

何容錦剛開始還會為這樣直白的情話而感到不自在,不過聽得多了久了就慣了,垂頭繼續看書。

闕舒又看了會兒,才戀戀不捨地將注意力放在奏章上。

兩人靜了沒多久,就聽外頭報察隆進宮求見。

祁翟離開後,察隆身上的擔子越發重,有幾次何容錦都看著不忍心,可察隆卻忙得很高興。闕舒說他就是個越忙越快活的人。

何容錦曾問道:“若是累垮了呢?”

闕舒道:“忠心耿耿的人,西羌很多,才智出眾的人,西羌也不少。可西羌只有一個察隆,因為他懂得如何讓自己忙得快活又累不垮。”

察隆進來,先行禮,再報喜。

“打聽到天神珠的下落了。”

闕舒精神立馬一振,“在哪裡?”

察隆道:“落在一個叫百里長柳的遊方郎中手裡。”

闕舒皺眉道:“輝煌門不是中原大派嗎?怎麼會任由天神珠落在遊方郎中手中?”

察隆道:“聽說那個百里長柳是用迷藥迷昏了他們,方才得手。”

闕舒更覺奇怪,“常年跑江湖的人怎麼會不提防迷藥?除非那個百里長柳不是一般的遊方郎中。”他腦海中閃過一個名字,斂容道,“馬上派人去聖月教,讓辛哈找人打聽這個百里長柳的下落。”

察隆遲疑道:“聖月教?”

闕舒道:“他之前不是在中原鬧得風風雨雨,還引來了魔教?想必對中原武林知之甚詳。那個姬清瀾又是個懂醫術的中原人,說不定有些關聯。本王這是給他將功贖罪的機會。還有赤教,告訴他,這是最後一次機會,若是他能找到天神珠,以前的事本王既往不咎。”

察隆道:“是。”

何容錦道:“天神珠能否治好我的腿是未知之數,實在沒必要冒險。”

闕舒道:“我找天神珠不僅僅是為了你的腿。我只覺得這顆珠子……來得太蹊蹺。”

察隆聞言點了點頭道:“這顆珠子在突厥可汗病危之際出現,時機太過於巧合,而且功效神奇,立竿見影,仔細想來,倒像是故意為救可汗而出現的。”

闕舒道:“不止如此。輝煌門那群人也出現得很蹊蹺。中原突厥相距何止千里,他們如何得知天神珠的訊息並在一個月的時間內趕到突厥,搶走天神珠?若說他們不是為天神珠而來,那麼是什麼令他們放下中原的一切千里迢迢跑到突厥呢?”

察隆和何容錦都沉默了。

闕舒道:“再加上這個突然出現的遊方郎中,你們不覺得這顆天神珠太蹊蹺了嗎?”

察隆道:“可這畢竟是中原和突厥的事。”

闕舒道:“中原和突厥的事若置之不理,很快就會變成西羌之事。其實突厥與西羌若真的打起來,是五五之數,可突厥可汗卻如此積極得與西羌求和,這其中又豈會沒有原因。”

聽他一條條地抽絲剝繭下來,察隆感到背脊一陣冰涼。不止他,連何容錦也聽得心頭一寒。

察隆道:“王的意思是,天神珠和這一切都有關係?”

闕舒搖頭道:“不,我只是將這些事胡亂聯絡起來,它們或許有聯絡,又或許沒有。事情真相究竟如何,要問輝煌門的那位門主才知道。”

察隆突然看了何容錦一眼,道:“聽聞尼克斯力與魔教長老交情匪淺,或許能請他代為打聽一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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