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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3、休利斯

日復一日, 年復一年, 這裡彷彿沒有時間的流逝,就連空氣的流通都是靜止的。

安逸之餘似乎又太單調了。寂寞、孤獨這樣的情緒早就在千年的時間裡抹殺的淡化了。城堡裡並不是只有一個人。幾百年的時間都依舊保持著當年的奢華,酒會、歌舞、性、鮮血……這一切都看上去是那麼的美好。

但是, 再美好的東西永遠一成不變就顯得有些乏味了。

這是一個沒有陽光,但並不黑暗的世界, 光線、空氣,所有的一切都隨著城堡的主人心情的變化而變化。

城堡的主人, 那位一位有著銀髮的美麗男人坐在高高的城垣上, 半眯著眼睛彷彿是眺望著城堡的遠方,而實際上他什麼都沒有看。因為這個城堡他太熟悉太熟悉了。熟悉到城堡裡的一根頭發絲都逃不過他的眼睛。

千年聖戰消耗了他和其他的四代大量的能量。而更多的四代是在聖戰中死去。

與其說是聖戰,不如說是上位者和下位者來的一場遊戲, 下位者為了生存, 上位者為了打發無聊的歲月。血族的生命太過於漫長,上位者們總是樂此不疲, 用這種近乎毀滅的戰爭來滿足歲月帶走的太多的激情。

休利斯無疑是幸運的, 同樣實力不可小覷,他從這場遊戲中活了下來。然而隨即要面對的卻是無窮無盡的沉睡。

其實,下位者都不知道或是不明白,上位者,尤其是四代及以上的上位者, 他們實際上對於生命是不太在意的,無論是自己還是他人的性命,他們的時間太過於漫長了, 漫長到足以對這個世界冷漠。

休利斯的異能是能夠創造一個與世界無聯絡的微小空間。這種能力好像有些接近上帝的能力,但同時又讓他過於寂寞。

那還是在千年聖戰結束之後,本就寥寥無幾的四代都幾乎死去,他創造了一個空間,在這裡以沉睡來彌補戰鬥的消耗。同時他還帶走了一批願意歸屬於他的子民,他們就像是他的孩子,伴侶,在這個空間裡時時陪伴著他。

漫長的時間,足夠外面的人遺忘了他的存在。

漫長的時間,也足夠令他厭惡了平淡。所以他很少醒來,這個空間就一直關閉著,沒有任何的生人。

直到有一天,休利斯因為無聊而開啟鏡子來觀察外面的世界。

他看到一個小女孩,約莫十三四歲,長得卻是異常的可愛。紅唇黑髮,大大的黑眼睛很是靈性。

但是她正被血族的人追殺。

休利斯開始會關注她,也正這個原因——血族的人為什麼要追殺一個小女孩?而她看上去分明就是一個childe。

眼看著女孩受傷,鮮紅的血液染紅了她的公主裙。休利斯只覺得心臟猛地突了一下,在他反應過來的時候,他已經出手救下了這個女孩。

他抱著小女孩,抬手輕易地打發了那些追殺的吸血鬼,似乎是剛才的殺戮驚嚇到了她。女孩似是害怕得厲害,緊緊地揪著休利斯的衣服。

休利斯嗅到小小軟軟的身體散發著甜膩的香味。那是夾雜著奶香,又伴隨著血液的芳香的氣味,那香味令一向剋制的休利斯都有些失去方寸。

休利斯咽了咽口水,剋制住想要吸食女孩血液的衝動。他的眼神溫柔地看著女孩,嘴角勾著淡淡的笑容。此時此刻的他在女孩的心目中甚至超越始祖該隱的存在。

他是那麼的美麗,不,是精緻!精美的五官,完美的風度,就連那眼神都是無可挑剔的,溫柔之中帶著淡淡的冷漠。正是那種被女孩子崇拜的魅力。

十三歲或許是一個不大的年紀。

而十三歲又是一個已經明白人事,卻又處在懵懂無知的年齡。這種年齡最終於崇拜一些人或是物。

而女孩就在那一刻瘋狂地崇拜上了休利斯。

休利斯不明白,他怎會如此在意一個孩童。而恰恰是這個可愛又略顯天真的女孩再次打動了他的心。就好像人們會被可愛的事物,或是小巧可憐的貓咪,天真可愛的小狗,諸如此類的東西所打動。

休利斯當時對女孩的興趣卻是不亞於此。

將女孩接回城堡的當天,休利斯知道女孩的名字,西蒙娜,小名麗娜。可愛的名字,可愛的小東西。

那之後,他就收養了這個可愛的孩子。也知道了一些她被追殺的原因。

他將女孩子捧在手心呵護,就好像他才是她真正的父親一樣。

麗娜的父親,並不愛她的母親,連帶的也並不在意、關心她。從未得到過父愛的麗娜,在休利斯的溫柔裡終於找到了父愛。

那之後,麗娜就甜甜蜜蜜地喊休利斯父親。

“父親”一個多麼甜美的稱呼,包含了孩子所有的戀慕和崇拜。

休利斯很喜歡這個可愛的小東西,時常被她天真的問題逗得大笑不止。那段時間,她儼然就成了城堡裡最最寶貝的開心果。

血族們感激於這個可愛的小女孩帶給了他們皇的一切。他們每一個都很寵愛女孩,也許正是他們過頭的溺愛照成了西蒙娜囂張跋扈的個性,她簡直就是一個任性的小公主,出了休利斯,不把任何人放在眼裡。

當然休利斯也樂見於她的天真無心機。

直到他終於意識到他把她養成了什麼樣子時,一切都已經太遲了。

當那些將小公主寶貝的抱在膝蓋上,用好聽的聲音朗讀書本的時間;當那些將小公主呵護在手心,縱容和寵愛的時間;當小公主帶給整個城堡無限快樂的時間……這些時間一一消失之後,取而代之的是一個丰韻的女人。美麗漂亮,氣質獨佳,卻仍任性跋扈,天真不在,善良不再……

“休利斯,為什麼?為什麼不把我變成血族?為什麼要拋棄我?不!你根本就不愛我!”麗娜時常衝休利斯大呼小叫。

尤其是在他不得不沉睡一段時間再醒來的時候。

開始,休利斯表示很抱歉。他知道當他沉睡之後,所有的血族都與之一同入眠,諾大的城堡只有她孤孤單單的時候,那時間是多麼的難熬。

休利斯想過要找一些人來陪伴她,可是都被她拒絕了。心高氣傲的西蒙娜,早就被灌輸了血族是世上最高貴的生物,而人類是食物的概念。要她找食物來作伴,根本就不可能!

西蒙娜急於要成為吸血鬼,她想要融入這個大家庭。她不想一直是一個childe。在她心中無法忍受自己至今還是childe的這個事實。她覺得作為一個吸血鬼才是她的榮耀。

休利斯皺著眉頭:“麗娜,太過漫長的生命是一種負擔,甚至可以說是一種懲罰。你是女孩子,我喜歡你能夠漂漂亮亮,開開心心的生活。有溫度,像個真人。”

休利斯說得很真誠,西蒙娜卻像是遭到了背叛。她是一個childe幾乎和人類無異。她不要當這麼低階的生物。雖然這裡的人一樣很疼愛她,但她知道自己永遠是低等的生物,除非休利斯把她變成吸血鬼!別人不行,只能是休利斯。她要和他的牽絆,她要和他一樣高貴,配得起站在他身邊的資格!

“我不想離開你,麗娜。”休利斯溫柔地撫摸著女人美麗的黑髮。什麼時候,她已經變成了他至愛的女人而不是女孩。他愛她,愛到不想和她分開。她為什麼就不能明白呢?

西蒙娜甩開休利斯的手,用一種遭受了背叛,怨毒地眼神看著他:“你不愛我,你根本就不愛我。父親!不,不是,你根本就不願意當我的父親,我的愛人!休利斯你拋棄了我!”

西蒙娜聲嘶力竭地指控著。她可以等待,一百年一千年都可以!她甚至不相信休利斯推脫的理由,他是四代,他那麼強大,怎麼可能因為一場初擁儀式就陷入永久的睡眠?

西蒙娜根本就不明白。一百年的等待和上千年的等待是這麼回事。她太年輕了,根本無法懂得漫長的歲月將會帶來什麼。

他怎麼能夠忍心?留她一個人孤孤單單的在上千年的漫長歲月裡……

他對她的溫柔,成了她怨毒他的理由。

但,休利斯還是辦不到,他知道上千年的等待之後,西蒙娜會更加憎恨“他將她變成了吸血鬼”這個事實。

“讓我陪著你,麗娜,讓我陪著你。即使不初擁,我們也可以擁有很多時間。相信我,麗娜。”休利斯說。那時候他帶走的不僅僅是一批忠心耿耿的屬下,還有一堆孤本的珍貴書籍。裡面就有保持青春常駐的秘方。

然而,西蒙娜雖然接受了這些東西,卻一直以此憎恨著休利斯。她甚至懷疑休利斯根本就不愛她。她越想越害怕,她不能失去休利斯這個父親,情人。她對他的愛是那麼的執著綿長。

“休利斯,答應我,給我一個孩子,我想要一個你的孩子。至少他會在你沉睡的時候陪著我。”西蒙娜親吻著休利斯,她的傷心和難過讓休利斯心疼。他無法拒絕她的任何請求,除了初擁這件事。

西蒙娜如願以償的懷上了孩子。那段時間她真的很愛這個她和休利斯的孩子。她全身都散發著母性的光輝,每日不再心浮氣躁。休利斯感嘆她終於成熟了。但同時他又有些不高興,他不喜歡這個孩子,它奪走了太多西蒙娜的注意力。他甚至有些受不了,期盼著這個孩子早點離開他的小寶貝。

人們無法相信,那時候西蒙娜是多麼愛這個孩子。她為孩子起名為翼。翼是翅膀,是自由,是灑脫,是所有美好的東西。她曾那麼真誠的喜歡這個孩子能夠幸福。她也期盼著,這個孩子能夠加深她和休利斯的感情。至少希望它的到來能夠讓休利斯更愛留在她身邊,而不是無盡的沉眠。她直到這個時候都不相信休利斯不得已才沉睡的,他是多麼希望能夠每時每刻留在她的身邊。

然後,西蒙娜的願望達成了。她成功的讓休利斯把注意力集中到了這個可愛的小東西的身上。而他的沉睡也確實因此而縮短了。他甚至把所有的精力都花在了這個小東西的身上。

短短小小的手,肉嘟嘟的,肥嫩嫩,說有多可愛就有多可愛。那雙大大的眼睛是多麼的迷人,就像那眼神天生就能吸引所有的注意力。他像是有一種魔力,能夠令人愛戀著他,為他著迷。

很意外,從翼的出生,休利斯就一改常態,徹底被這個小東西征服了,他太愛這個可愛的小東西了,恨不得無時無刻不留在他的身邊。他倔強的表情,他可愛的表情,他忍哭要哭不哭的表情,一切的一切都太過於可愛了。讓休利斯恨不得把他變小了塞進口袋裡,無時不刻不呆在身邊。

與之相反,從翼的出生,西蒙娜就恨極了這個討人厭的小東西,他除了哭什麼都不會,不!他還會帶走她的愛人所有的注意力!!!

他讓休利斯把所有的經歷都放在了他的身上。

他簡直就是魔鬼託生!他一看到她就哭,這令西蒙娜不厭其煩。而他一哭,休利斯就格外憐惜他。

西蒙娜的第六感無疑是敏銳的。她感到了危機,她最害怕的事情終於發生了!竟然還是他一手促成的!有人從她身邊徹徹底底地奪走了她的愛人!即使這個人是她的親生兒子,她都絕不允許。

休利斯大概是感覺到了西蒙娜身上的戾氣。照顧孩子的這個責任他從來不假手於人。尤其是西蒙娜,休想在他不在的時候靠近他分毫。

而休利斯對西蒙娜的戒備,無疑激化了矛盾。她是一個瘋狂的女人。休利斯直到很久之後才不得不承認了這一點,是她親手造成了西蒙娜扭曲的性格!

他以為他給了她最好的,可他終究還是錯了。等到他一看到西蒙娜就無比歉疚,一看到她就格外痛苦的時候,他開始避開和她見面。雖說這不是翼造成的,但至少和他有些關係。

在他無法面對西蒙娜的時候,這個小東西為他化解了大部分憂愁和難過。他開始轉移對西蒙娜的愛戀,他像寵愛西蒙娜那樣寵愛著他。

但為了避免同樣的事情再度發生,他決定要小心謹慎地教導他。給他最好的,同樣教會他什麼是對的,什麼是錯的。疼愛著他,卻不會為他犯得錯誤而姑息。

即便休利斯把所有他清醒的時間都幾乎分給了翼,但他始終還是要入眠的。或是一週,或是半個月,他已經儘量縮短時間了,但還是不能避免西蒙娜和翼獨處的時間。

起初,休利斯以為西蒙娜至少是翼的親生母親,畢竟在他出生之前,她是那麼的關懷和疼愛他。但他還是小看了西蒙娜的任性程度。

可憐的小東西在休利斯第一次沉睡的時候差點死在了這個任性的母親的手裡。

當時,西蒙娜真的是無意的。她不過是被小孩子的哭聲煩得不行了!他尿床,她為他洗澡,可憐的小東西被嗆得半死,還被她遺棄在了嬰兒床上。

雖然城堡內四季如春,對於一個嬰兒還說溫度還是太低了。

她一整天沒有理會他。翼差點被凍死和餓死。他哭得聲嘶力竭。要不是休利斯太不放心了提前醒來,他真的要失去這個孩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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休利斯感到心驚膽寒,他終於意識到他把西蒙娜變成了怎樣的存在。

冷血心腸、任性妄為!甚至沒有半點人性!但他始終對西蒙娜懷著歉疚。他依然給她最好的,衣服,食物,首飾,每年都有生日,都有禮物。只是不再愛她!

直到生日和年齡成了西蒙娜最疼恨得東西之一後,休利斯不再為他過生日,但他依舊給她美好的生活。只是這生活西蒙娜過得並不幸福。

不知道過了多久,西蒙娜終於受不了了,她趁休利斯入眠的機會帶走了翼。在她看來,她得不到的,誰也休想得到!

休利斯不愛她,也休想愛任何人!

她恨極了休利斯,當所有的愛戀和崇拜都變成了怨恨,女人的復仇就開始了。

過去,她在“長輩”們那裡聽說了這個世界上還有另一個四代的訊息。原本她只是打著試試看的念頭。或許是childe和吸血鬼的那點血液牽繫。最終還是讓西蒙娜遇到了四代伊撒希爾。她借由和伊撒希爾的交易得到了一批忠於她的勢力。

她瘋狂地培植她的勢力,做著不切實際的夢!

她幻想著有一天將休利斯軟禁變成她的私有品,幻想著他後悔拋棄了她,在她面前痛哭流涕的樣子。

為了這個目標,她開始接觸教會,和教會的黑暗一面做交易。培植非法血族,培植戰鬥力。

然後有一天她得到了一個怪物,那個怪物起初有著天使一般的美貌,但飢餓的時候卻會變成魔鬼!它成了她終極的武器。她興奮的養著它,從它身上更是得到了一些資料。

西蒙娜無疑是聰明絕頂的!以往在休利斯沉睡的時候,她也在他的藏書裡瞭解了很多東西。例如什麼陣法、魔法、咒語,只要她看過一遍便能牢記於心。

那怪物的身上有一塊刺青,或許那不是什麼刺青,而是印記之類的東西。那東西不時常出現,每當它的生命快要完結的一刻,它才會出現,那力量竟能夠令他再生。又或者換一個詞叫做“再重組”。和吸血鬼的細胞恢復力不同。吸血鬼是利用血液修復自己的身體。而那魔咒,幾乎是竊取別人的東西重組成自己的!

那時候西蒙娜就瘋狂了。她更加確信能夠得到蘭斯,她的“兄長”身上的一樣東西。

她甚至研究出,這份力量還會超越五代的存在,直逼吸血鬼四代的能量。雖然這能量不穩定。但她至少看到了希望。

她的瘋狂是任何人都無法想象的。但卻始終有一個人支援著他,守護著他。這個男人就是讓·莫納。

西蒙娜利用了這位可憐的紳士。她假稱做他的妻子,但他的死活卻僅僅是她利用的東西而已!

休利斯一直知道西蒙娜對他的恨意。那天他也知道西蒙娜帶走了他的翼。他之所以沒有阻止,是因為他的身體的緣故。他無法更好的照顧翼,他甚至連陪在他身邊都辦不到。所以他眼睜睜地看著西蒙娜帶走了翼。他也僅僅是在預感到的時候,在這一切發生之前和翼做了一個約定,將他帶走,為他初擁,給他保護自己的能力的約定。

其實當休利斯失去對西蒙娜的愛的那時候,他就完全可以為西蒙娜初擁,以減少她對他的恨意。但他捨不得翼,他至少希望他活得好好的。

正如他所見,西蒙娜雖然恨翼,卻始終沒有動手殺他。因為他可以是和他談判的最好籌碼!

************休利斯**********

開始的時候並不喜歡這個孩子。它讓我的麗娜很痛苦,像什麼暈吐簡直就是小意思。它就像是個小惡魔,折磨著麗娜。那段時間,麗娜憔悴了很多,不能吃,不能睡,整天都那麼難過。

我很心疼。我的小寶貝,我呵護著的小可愛竟然被這麼欺負,即使它是我的孩子,我也不能原諒。

麗娜卻好像格外歡喜。她的氣色雖然不好,精神卻好了很多,她總能撫摸著肚子微笑得像個小天使。

我的麗娜真的長大了,她要做母親了,一個偉大的母親。

因此,我雖然不太喜歡這個沒有出生的生命體,對它的厭煩也沒有消失。但卻也保持了一份仁慈之心,允許它的出生。因為我知道,它對麗娜來說是多麼的重要。

當時我並沒有想到,他的出生會改變我那麼多。

他出生的那一天,前一刻,我還在為他帶給麗娜那麼多痛苦而怨恨他。後一刻卻被這個小小的軟軟的小東西征服了。

他是那麼的弱小可愛。多麼纖細孱弱的小生命!雖然他剛出生的時候皺巴巴的非常的難看。

但卻是第一眼就吸引了我所有的注意力。那一刻我甚至感覺到許久沒有那麼狂熱過的心臟劇烈的跳動著,那麼富有活力!

就彷彿在一片灰暗中,終於看到了一抹色彩。

他的到來重新挑起了我對生命的欲 望。所有美好的東西都迴歸到了我的生命裡,彷彿只是一看見他,這個世界就變得格外的幸福。

這種感覺甚至比初見麗娜時更為強烈。

那種心臟被牽繫著的感覺!除非親身體驗,誰都不能明白它的滋味。

從小,翼就是個纖細、敏感又執著的孩子!

他是那麼的弱小,卻又是那麼的堅強執著。以至於我格外喜歡從他手中搶奪玩具,尤其是他那副要哭不哭的表情,簡直可愛到了極點。而且這個聰明又倔強的小東西,起初還是一副拽拽的,執拗的表情,倔強地忍著不哭。到最後被熱急了,便開始癟著嚎啕大哭,並且邊哭邊往你身上蹭,擺出一副受了莫大委屈的模樣,直到看得你心生憐惜。

時常我都懷疑他是故意的,演戲超級一流的小東西!

呵呵,如果哪時候,他有了想要的東西,又不好意思開口的時候,他便會用一套特殊又極為有效的辦法。

他會拉扯著你,擺出一副執拗的樣子,表情拽拽的,卻又嘟著嘴,一直一直看著你,直到你被他可愛的模樣撓得不行,親手把他想要的東西送到他手中。那時候他會拽拽地瞪你一眼,一臉的“我不要的,是你非塞給我’的表情。簡直可愛到爆了。

那麼可愛,又邪惡的小東西,叫我如何不喜歡?

我相信等他長大之後絕對是一個小惡魔!

“父親。”小東西奶聲奶氣叫著,跌跌撞撞地跑過來,短短肥肥的小手張著要你抱他。這時候總是無法拒絕他可愛的小模樣。

小東西好像有演戲的天賦,表情格外的豐富。明明前一刻還要哭,下一刻就能笑得非常奸險!真是你都鬧不清楚他這一刻可愛的表情,下一刻會有多麼可怕的惡作劇等著你,奈何你還捨不得說他一句。

多麼有意思的小東西啊!

即便小東西如此的開朗。但他也有難過的時候。每當麗娜用厭惡的眼神看著他的時候。他雖然擺出一幅愛理不理拽拽的模樣。眼睛卻是要哭了,那種委屈和傷心的樣子,令人心都疼了。

我不明白,麗娜為什麼突然不喜歡他了?明明在他出生之前,她是那麼的愛惜他。

或許我改諒解麗娜,她其實還是一個不成熟的孩子。任性的小孩子覺得父親被人奪走了,所以格外的不喜歡翼。

但,我無法原諒她。她曾經多次差點害死翼。他也是她的孩子,她曾經那麼喜歡過他!

自此之後,我更加無法面對麗娜。雖然對她懷著歉疚,卻實在無法重拾對她的愛。

我的翼,終究還是長大了。

而且還有了喜歡的人。但他依舊和過去一樣,明明想要一樣東西卻從不說,執拗地表現出一副拽拽的表情。而且越是喜歡的東西,表現的就越是冷漠。其實心裡想要的不得了,卻始終等著它送上門來。然後歡歡喜喜地疼愛著它,但你要是問起,他一定會拽拽地說:“是你硬塞給我的,我才不要你!”

可憐又可恨的個性。

或許是我的養育很失敗,但我卻並不覺得。我的寶貝就是要自私,就是要把好的東西都搶到自己這裡!

因為我是如此的愛他!

也相信他同樣深愛著我。即使這份感情變不成愛情。

但有怎麼樣?

這個世界上並不是只有愛情是永恆的。在吸血鬼的世界裡,有更深一層的牽絆,那便是——父子!

不管時間過去多久,我相信他依舊會愛我,但這份感情並不是愛情,所以不會變成怨恨。而且我允許了那個男人的存在,允許他在我不在的時間裡代替我疼愛我的寶貝。

為此,我甚至不惜叫他經歷一場生死。

首先,他足夠強大,強大到可以保護小東西。

其次,他必須很愛小東西。這也是最重要的一點!

我不惜故意挑釁小東西,我知道他的個性,越是在意,越是假裝不在意。我讓他足夠冷漠,晾著那小子。

不過,小東西還是太在意那小子了,竟然在得知他一聲不吭離開城堡後,就沉不住去追了出去。嘖嘖,真不知道要說那小子太奸險了,還是小東西太嫩了!

不過,那小子那麼辛苦才得到小東西回心轉意,他一定會更珍惜小東西。

翼,等我回來,或許是百年,或許是千年,我會回到你的身邊!

別了,我的愛,等我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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