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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4、NO94.

宵北回家後, 窩在床上狠狠地睡了整整一天,似乎是要將前陣子做夢沒睡好的覺都補回來。而宵北睡覺的那段時間, 藍冥騎著斯芬克不知道去哪兒了。

等到宵北醒過來的時候,下樓, 就聽到希塞爾繪聲繪色地在跟龍雀講,“波塞冬和路西法都在家裡哭哦,地獄被拆掉了半個,海龍宮也被拆了半個,都不知道是什麼人搞的。”

“誰那麼大本事?”契獠聽著挺新鮮,“那兩個王不知道麼?”

“這點最最奇怪了。”希塞爾認真道,“路西法和波塞冬都說早知道會這樣了, 自作孽不可活。”

“那損失豈不是很嚴重?”宵北想起來地獄和海龍宮那麼漂亮的地方, 怎麼就被人拆了呢。

“沒事啦,反正人沒有受傷。”希塞爾聳聳肩,“花錢重修好了,我覺得是他倆得罪了什麼人, 而且很理虧, 所以只好被欺負!”

宵北坐在沙發上,接過古魯伊捧過來的茶杯喝了一口熱茶,“是麼……我對他倆印象還挺好的。”

“北北。”斯芬克懶洋洋地提醒他,“對於神,要想對於魔一樣,小心提防。”

宵北繼續喝茶,覺得神魔其實也沒有多不好, 人類和人類之間也存在欺騙。

“對了北北,頭痛好些了麼?”白樓過來給他診脈。

“哦。”宵北甩甩頭,“已經好了,睡得很舒服,這次什麼夢都沒做,一片清明啊。”

古魯伊很狗腿地在一旁給宵北捶肩膀,惹得風小宇大小,說他長大了,知道盡孝了。

“對了,藍冥呢?”宵北左右看了看,發現藍冥沒在。

“咕嘰。”古魯伊對宵北嘰裡咕嚕說了一堆。

“有案子了麼?”宵北驚奇地看著眾人,“才剛剛回來而已。”

“不是案子,是幫忙去了。”龍雀喝著咖啡,慢條斯理地說,“景耀風剛剛打電話來,有幾個極端的動物保護主義者,把動物園猛獸區的籠子炸燬了,獅子老虎都跑出來傷人,情況比較緊急,藍冥可以制止野獸。”

“哈?”宵北睜大了眼睛,“動物保護主義者啊?”

“嗯,就是不吃肉,反對任何皮革制品,要求人和動物享有平等權利的人。”希塞爾似乎是剛剛瞭解了這一類組織的性質,認真說,“也就是說,要做動物保護主義者,就不能吃烤肉了,也不能吃包子。”

宵北笑了。

“人類真的很抽,從一個極端走向另一個極端。”契獠正在翻著一本雜誌,“要知道,人類自古以來就是殺生的,如果他們不狩獵,那麼幾千萬年前就可能已經滅絕了,動物和動物之間也是彼此殺戮,食物鏈麼……不過人最無聊的是將野生的動物關起來欣賞或者折磨,這種行為的確很下作。”

“所以契獠也反對動物園麼?”風小宇邊給哆米梳頭髮,邊問。

“哦,動物園我並不反對,有些動物已經要滅絕了,或者適合它們生存的空間太少,住在動物園也不錯,特別是很多動物其實已經失去野性,被人類馴化了客觀地說,被馴化的寵物已經不是動物,所以人類對他們具有撫養的衣物,這叫種瓜得瓜,種豆得豆,既然要改造他們,就要將它們撫養好。我最不喜歡的是人類借用一點點智商上的優勢去玩弄動物,就好像妖魔族玩弄人,人也會憤怒一樣。”

宵北點點頭,覺得說得還挺有道理的。

這時候,大門一開,風明羽氣勢洶洶地進來了,身後還跟著肖華,捧著一大堆檔案。

“姐,臉那麼臭啊?”小宇納悶。

“那幫極端分子,簡直是恐怖分子!”風明羽踢飛了鞋,坐下運氣。

“今天不是你新裝釋出麼?”白樓皺眉,“出什麼事了?”

“新裝釋出釋出到一肚子氣,來了一群動物保護主義者,說什麼禁止獵殺動物使用皮毛做衣服,我用的都是人造皮革,早就說了我也反對殺生的!”風明羽捶桌子,“新裝發佈會都被他們搞砸了,幸好小愛在安胎沒來,不然肯定氣死!我們小半年的心血啊”

“怎麼能不分青紅皂白就搗亂呢。”眾人也覺得很不合理。

“這還不算離譜的。”白樓看著網頁上的新聞,“聽說最近還有很多去飯店鬧事的,別人好好地吃著飯,他們過去看,有肉菜,就往桌上灑髒東西,弄得別人吃飯的心情都沒有了。

“這麼過分啊。”宵北皺了皺眉頭,“我現在懷疑他們是不是真的動物保護主義者了,這種行為反而容易造成反效果。”

“咕咕。”這時候,古魯伊揉著肚子跟宵北嘟囔,宵北知道他餓了,捏捏他問,“想吃什麼?”

“肉肉。”古魯伊笑眯眯地說。

“我讓藍冥他們帶回來吧。”龍雀開啟冰箱,裡頭還有古魯伊喜歡吃的起司蛋糕,就給他先填填肚子。

宵北上樓去洗漱。

洗完澡擦著頭髮,宵北莫名聽到輕微的一聲,“喵……”

“喵?”宵北四處尋找,莫不是進來貓了?

但是房間裡沒有。

宵北掏掏耳朵,聽錯了吧,但是又聽到,“喵……“

“誒?”宵北聽響聲似乎就在附近,開始翻箱倒櫃地找了起來。

“你這算新的舞步?”

宵北正趴在地上看床底下有沒有貓的時候,就聽門口傳來了熟悉的聲音。

“藍冥。”宵北仰起臉,從地上爬起來,“有沒有聽到貓叫?”

“貓?”藍冥納悶。

“噓……”宵北很快又聽到了貓咪的叫聲,這回藍冥也聽到了。

兩人循聲走到窗前,開啟窗戶往下望,“就見在草叢裡頭躺著一隻雪白的小貓咪,奄奄一息地叫著,腳上一道傷口,正在流著血。”

“是只小貓咪啊。”宵北回頭,藍冥躍下窗戶,將小貓提了起來,帶到了客廳裡面。

“哎呀,受傷了啊。”白樓找來了醫藥箱子,將小白貓放到茶几上,給它上藥綁上繃帶,“是讓車子撞傷的吧,後腿也骨折了。”

風小宇去拿了牛奶來,放到小貓咪的眼前。

小貓看了看四周那麼多人,戰戰兢兢的不敢動。

古魯伊啃著蛋糕坐到它身邊,輕輕拍拍它腦袋,小貓咪就開始小心翼翼地舔牛奶喝,似乎餓了。

“阿嚏……”

遠處的沙發上,契獠打了兩個噴嚏,揉鼻子。

“你怎麼了?”肖華看他,心說你也會感冒啊?

“我最討厭貓科動物。”契獠一臉嫌惡地說,“特別是那種毛茸茸的小貓!”

“我也是貓科動物。”斯芬克趴在地上抬起頭,契獠竟然無視它的存在。

契獠上下打量了它一下,“我有說我不討厭你麼?”

“呵……”斯芬克抽了口涼氣,鬱悶地趴在地上憂愁裝,“我也很討厭犬科類的。”

一旁哆米眉梢顫了顫……眾人都無語,就快演變成貓狗大戰了。

古魯伊和小貓聊起了天來,一個咕嘰咕嘰,一個喵喵喵,宵北在一旁聽著,皺起了眉頭,“它說它叫小芬妮,看到了謀殺案。”

“哈?”眾人都有些不可置信地看那只貓——謀殺?

“謀殺貓還是謀殺人啊?”藍冥覺得應該確定一下。

“咕嘰~”

“貓殺人?!”宵北驚呼一聲,眾人都目瞪口呆,多大的貓啊,還能殺人?

隨後,小貓喵喵叫著跟古魯伊說了很多,古魯伊都告訴北北了。

“小芬妮說,它那天晚上看到了一隻很怪很怪的黑貓,蹲在窗臺上,陰森森地看窗戶裡的人,沒多久,窗戶裡的人就跳下來死掉了……它很怕,所以逃走了。幾天後,它又在另一個小區遇到了那只黑貓,蹲在電線杆上,路過的車輛就相撞,人也死掉了,它繼續跑,被那只黑貓看到,就追它來了。它跑得太急在附近出了車禍,被撞飛到了院子裡。黑貓追到院子外面,但是就不敢近了……”

“它可能是怕被發現。”白樓說著,讓宵北摸摸小芬妮,看能不能瞧瞧那只貓的廬山真面目。

宵北點頭,對古魯伊說,“古魯伊,你跟小芬妮說,我摸摸它,不疼的。”

古魯伊說了,小芬妮立刻柔順地趴好,耷拉下耳朵,讓宵北摸腦袋。

“真可愛啊……”風小宇眼睛亮了亮,身後哆米鬱悶地扯了扯風小宇的袖子。

小宇趕緊摸摸他腦袋,“哆米最可愛。”

哆米立刻滿足狀態。

“唉,你要不要也去看看?”斯芬克舔著爪子笑問契獠,“很可愛哦。”

契獠剛剛就看見了,白白的,爪子粉粉的小貓咪,看起來特別軟……是蠻可愛,不過身為狼人他還是討厭貓科類,而且他貓毛過敏。

宵北伸手輕輕地摸了摸小芬妮的腦袋,漸漸進入它的意識,回到了它遇到襲擊的那晚。

宵北見到的情況和小芬妮說得差不多,只是,他看到的那只黑貓,卻不是一隻單純的黑貓。

“呼……”

良久,宵北猛地回過神來,“那好像不是貓啊!”

“貓女?”風小宇問。

宵北拿來了紙筆,大致地畫了一下,“整體外形呢,看著是只貓,可是個子太大了啊!黑色,長了一身褶子,好瘦好瘦,像是骷髏一樣。”

眾人都不解,這算什麼貓?

白樓想了想,走到桌邊坐下開啟電腦,搜尋了一下,找出一張圖片來給宵北,“是不是它?”

眾人湊過去看,都忍不住皺眉,這算什麼東西啊,瘦的像是一堆枯骨,滿身的皮都是褶子還有黑毛,爪子尾巴倒是都像貓,貓妖?

“是暹羅鬼貓啊。”契獠突然說。

眾人剛一眼看到這東西的時候,下意識地是看白樓或者龍雀,這兩個是比較博學的,再不濟也想到斯芬克應該是會認識,畢竟都是貓科類。可是契獠竟然知道,這可是出乎眾人預料……要知道,契獠和藍冥是被歸為動手不動口更不動腦的型別!的。

“幹嘛?”契獠嘴角抽了抽,“我好歹是狼王,貓妖族有什麼亂七八糟的東西自然知道。”

“沒錯,的確是暹羅鬼貓。”白樓將圖片列印了一下,拿去給小芬妮看,小芬妮立刻嚇得瑟瑟發抖,看來的確就是這東西。

“它肯定不是普通的貓咪咯。”宵北覺得這貓都看幾眼會做惡夢,“……鬼貓啊。”

“這種貓很麻煩。”白樓皺起了眉頭,“在一般人看來,它們只是最普通的黑貓而已,只有靈力超強的人,才能看到它的真面目。”

“照片也是?”

“對。”白樓讓宵北去試試小芬妮現在看到的是什麼,宵北捏了捏小芬妮粉紅色的爪子,閉上眼睛感受……果然,芬尼看到的就是一隻凶神惡煞的黑貓而已。

“也就是說,它可以假扮成黑貓被人接受,大家都不會提防它,除非有特殊的能力可以看到它們的原型?”

“嘶……”風明羽下意識地抖了一下,“黑貓什麼的,的確是有邪門,特別這貓的眼睛好恐怖哦。”

“你們也在研究黑貓?”

正巧,景耀風推門走了進來,“我這裡手上正好有黑貓的案子。”

“這只?”眾人將暹羅鬼貓的圖片給他看。

景耀風嘴角抽搐了一下,“它哪裡像貓?!”說話間,看到了榻上躺著的小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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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耀風眼神微微一閃,靠近了一些。

眾人面面相覷,只有白樓翻了個白眼,低聲嘟囔了一句,“又來了。“

話音一落,就見景耀風伸手將芬尼捧起來,“真可愛!”

眾人大跌眼鏡,景耀風看起來那麼酷,沒想到是個貓控。

“我只是喜歡白貓而已。”景耀風將小芬妮抱在懷裡輕輕捏它的耳朵,小芬妮立刻親暱地蹭了蹭他。

“純白的、又柔軟又乖巧的……”說著,景耀風下意識地看了白樓一眼,白樓裝作沒聽見繼續低頭查資料。

眾人屏氣,等著景耀風的下一步行動,景耀風卻是盯著白樓發呆,猶豫下一步該怎麼做。

風明羽看不下去了,踹了他一腳,“他受傷了,要好好醫治,誰傷的誰負責!”

聽了這話,白樓和景耀風都瞬間尷尬。

景耀風抱著貓咪到了白樓身邊,“看他給不給我機會補償了……”

白樓不理他,繼續低頭看資料。

“呃,小樓……”

景耀風剛想說話,白樓白了他一眼,他趕忙閉嘴,覺得今天運氣不錯,小樓起碼還白了他一眼了,沒拿他當空氣。

眾人都無力,真是一物降一物啊。

“暹羅貓是領土意識很強的一種神物,它們通常是神寵,效忠於叢林法師或者巫師,長年生活在暹羅一帶,也即是現在的東南亞……為什麼會跑到這兒來呢?”白樓將資料分給眾人看。

“它們會給人帶來什麼危害?”宵北想起剛剛看到的妖異場景,“為什麼貓要殺人?”

“這種貓不會自發性地害人……它們雖然長得邪惡,但是並非十惡不赦。換句話說,它們是執行者而不是預謀著。叢林裡的神物向來講究自然法則,不會掠奪的……應該是等價交換。”

“等價交換?”宵北聽著覺得新鮮。

“這種在古代巫咒之術中很常見。”藍冥見宵北不解,就給他解釋,“就好比說,你要詛咒某個人,你就要交出某樣你最珍貴的東西,作為交換的條件。你想要神給你幸福,就交出你一半的壽命作為酬勞,天下沒有不要錢的午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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