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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8、NO138.

從村莊回來之後, 眾人著手尋找梅爾林克的蹤跡。然而最近的血族似乎突然集體消失了,哪兒都不見他們的蹤跡。

轉眼, 長長的休假結束,ex又迎來了工作的日子。

宵北一直很在意自己那天看到的那段畫面, 他跟藍冥說了一下,藍冥也很不解。在他看來,血族是很傲慢的族群,他們對別人稱臣,這有些讓人無法接受,說不定又有什麼隱情在。

這一天,宵北剛起床就直跳腳。他今天要去給舞蹈學校的學生講課, 是之前老楊安排的。但是昨晚上他陪古魯伊打遊戲打到太晚, 早上藍冥又把他的鬧鐘關了,於是睡過了頭。

眼看著還有三分鐘就要開課了,宵北急得團團轉。

手忙腳亂穿上衣服,宵北往樓下跑的時候, 古魯伊還在後面幫他梳頭髮。

到了樓下宵北直喊“完了。”

藍冥微微皺眉, 伸手一把摟了他……嗖一下。

宵北再明白過來,已經到了舞蹈學校的門口了。

眨眨眼,宵北愣住了。

藍冥將還在宵北肩膀上的古魯伊塞進了他的包裡,伸手輕輕拍了拍他肩膀,“北北,我一會兒開車來接你。”

“哦……”宵北張了張嘴,半天才明白過來。正想說什麼, 古魯伊拿著包裡的手機對他指時間——還有一分鐘!

“啊!”宵北轉身就跑進學校去了。

藍冥目送宵北走遠了,可沒回去,而是悄悄跟著他去了,想偷看他上課。

宵北今天要給大一的新生們上課,主要是教他們編舞所要具備的一些理論上的知識,還有一些自己的實際經驗。

在舞蹈界,宵北已經算是非常有名了,而且正當紅,很多學生都視他為偶像。所以學生們早早都到了教室等著。

宵北在上課鈴響起前三十秒準時地到了教室的樓下。調整了一下呼吸,對古魯伊眨眨眼讓他千萬別露頭,才不緊不慢一派從容地……走進了教室。

宵北進教室,就見原來的舞蹈老師曹晨站在講臺前,似乎也是剛剛到。

立刻,宵北的到來引起了學生們的竊竊私語。

曹晨轉過臉看到了宵北,連忙就走出來跟他握手,“歡迎,苗先生,很感謝你能來。”

宵北聽他叫自己苗先生還楞了一下,心說苗先生是誰啊?才想起自己全名叫苗宵北,只是大家都一直叫他宵北或者北北。

“叫我宵北就行了。”宵北給了對方一個笑容,有些靦腆地往裡走,臺下的學生們立刻激動了起來,有幾個膽大的都聚在一起喊他名字,宵北更不好意思了,跟眾人打招呼。

藍冥此時就蹲在不遠處教學樓的屋頂上,興趣缺缺地咬著一個蘋果,心說還以為北北上這兒來幹嘛呢,原來是被那麼一群人看。

正想著心思,就感覺身後“呼啦呼啦“的聲音傳過來。

藍冥有些納悶,回頭一看……只見斯芬克落到了他身後,邊喊,“藍冥!”

“喂,你不要緊吧大白天地飛出來?!”藍冥有些無語地看它,“你小心被人當成不明飛行物!”

“有事情!”斯芬克卻是難得的嚴肅,低聲問他,“你幹嘛在這裡?”

藍冥愣了愣,“我陪北北啊。”

“北北在這裡?”斯芬克皺眉。

藍冥聽著斯芬克的語氣,似乎不像是有意來找自己的,而是剛巧路過。它前幾天參加貓族聚會去了,應該是今天才回來。

“你來這兒幹嘛?”藍冥問了一句。

“我是受一個朋友的拜託,差些事情。”斯芬克斯說著,坐下,伸手進脖子上的小包裡頭掏東西。

藍冥扶額,“喂,大哥你不要用這種獅子的身體做人的動作行不行啊?”

斯芬克哼哼了一聲,撇嘴,“幹嘛?看不起獅子啊?!”

藍冥接過了斯芬克遞過來的以張照片,就見是一個很可愛的女生。

“唔?”藍冥將照片還給斯芬克,“怎麼,你不是美男控麼?去開了趟貓會,回來就變成蘿莉控了?”

“去!”斯芬克白了他一眼,問,“這不是個人,是個小貓,沒看出來麼?”

“小貓?”藍冥湊過去又看了看,才明白,“哦……是個小貓女啊,挺可愛的麼。”

“嗯!”斯芬克又給藍冥看了一張小姑娘變身前的照片,是一隻漂亮的小白貓。

“哼哼。”藍冥笑了笑,問,“幹嘛?要認人家當乾女兒啊?”

“問題不在這兩張照片,而是這張!”斯芬克又拿出了一張照片來,就見是小貓女和一個胖墩墩和她年紀差不多的人類姑娘的合照。

“這應該是只小胖貓吧?”藍冥笑,心說宵北肯定喜歡。

“你別開玩笑,這是個人類。”斯芬克告訴藍冥,“這個小貓女呢,名字叫妙妙,這個是她從小認識的閨蜜,叫王若遙。”

“呵。”藍冥覺得好玩兒,“這姑娘怪逗的啊,胖乎乎的和那麼淑女的名字可不符合。”

“你別小人家,據說以前是個大美人還是舞蹈天才,只是得了肝病,吃藥吃成這樣的。”斯芬克認真說。

“嗯……”藍冥也覺得這就不好笑了,就問,“然後呢?”

“然後,據說王若遙高中畢業之後病治好了,就報考了舞蹈學校。學校破格入取了她,讓她邊減肥邊學舞蹈。”斯芬克說著,又指了指妙妙,“她呢,因為貓族的智商都非常之高,所以考上了國外的超級名牌大學,學習金融去了,她們每天都電腦聯絡,姐妹感情很好。”

藍冥搖了搖頭,看斯芬克,“你究竟想說什麼?”

“王若遙幾天前失蹤了!”斯芬克說,“昨天找到了她的屍體,警方判斷是自殺的。”

“哦……”藍冥覺得挺可惜,現在的小孩兒心理承受能力怎麼就那麼差呢?

“妙妙覺得她絕對不是自殺的,但是她在國外,自己又太小,父母不允許她回來,所以拜託我幫她查。”斯芬克說著,補充了一句,“論輩分,她是我外甥女兒。”

“哦……”藍冥明白了,“所以你就上這兒來看來了?”

“可不是。”斯芬克點頭,邊往教室裡頭張望,見宵北正跟學生們講課呢,樣子有些靦腆不過很親和,忍不住嘖嘖兩聲,“訥訥,北北超級可愛啊!”

“去!”藍冥推開它臉不讓它再盯著宵北看,將手上照片都還給它,問,“那究竟是自殺還是他殺,你這點查清楚了沒有?青春期的人類有時候是比較情緒化的。”

“警方說她是因為厭食症而自殺的。”斯芬克最後拿出了王若遙的屍體照片,“你看一眼!”

藍冥接過照片一看,驚得差點甩出去,“哇……皮包骨啊,這人有五十斤麼?簡直就是乾屍。”

斯芬克眯起眼睛,“我問妙妙了,她說四天前影片的時候,王若遙說她現在一百二十斤,透過控制飲食和運動已經一個月減了二十斤了。舞蹈演員對身材要求很高,最好是只有□□十斤的樣子,所以她覺得自己再努力兩個月,就能像以前一樣做原來的花蝴蝶了!”

說著,他和藍冥一起看照片,“兩天時間,從一百二十斤到五六十斤皮包骨……而且根據法醫的驗屍報告,據說她是三天前失蹤那天就已經投河自盡了。”說著,伸手一指學校的後方,“就在那邊林子裡一個隱蔽的小池塘裡頭!”

“一天之內少了六十多斤……”藍冥轉眼看斯芬克,“你覺得,她可能被什麼東西吃了?”

“只有非人類吸收人類為食物,才會將一個人變成這樣!”斯芬克認真說,“人類自身沒那個本事控制自己的身材!”

藍冥聽著也覺得合理,指了指林子,“那你去看看了,那池塘裡有沒有水鬼什麼的。”

“等一下啊!”斯芬克顯然還沒把話講完,藍冥只想盯著宵北多看兩眼,就推他,“你煩不煩啊,要查案回家找契獠他們麼。”

“嘖!”斯芬克對著藍冥來了一嗓子獅子吼,“你個重色輕友了!”

這一聲吼太響了,藍冥趕緊一把按住它拽到了房後躲起來。

宵北正講課呢,就聽到一聲獅子吼,愣了愣,探頭往窗外看,心說不是吧……斯芬克?還是自己的幻覺?

學生也都竊竊私語:

“聽到沒?”

“是哦,不會是又鬧鬼了吧?!”

“哎呀,好可怕啊!”

宵北聽到兩個女生的交談,有些好奇……他自從入了ex之後,只要一聽到“鬧鬼”兩字就莫名興奮起來。

“什麼鬧鬼啊?”宵北好奇問學生們。

正好,這會兒下課鈴還響了,這次是兩節課連上的,中間休息一段時間。

那群學生裡頭不少都是好事的,湊到宵北跟前,“北北,你知不知道,我們學校鬧鬼啊,昨天剛剛死了個人!”

“是麼?”宵北一驚——還死人了?!

遠處,藍冥要衝過去被斯芬克死死摟住,“你要幹嘛?!”

藍冥氣氛,“他們靠北北那麼近幹嘛!想吃豆腐麼!”

……

“就淹死在後面的水潭裡!”

“是啊,是遙遙,好可憐啊!”

“對哦,她那麼努力減肥跳舞又那麼有天分!”

“什麼遙遙?”宵北忍不住問,“能說仔細些麼?”

“哦。”這時,比較沉默的曹晨老師也走了過來,“那個女生叫王若遙,她十三歲的時候得過市舞蹈冠軍,因為疾病,吃藥導致了極度的肥胖,不過她一直沒有放棄。直到高中畢業,她的病體痊癒了,並且減肥非常順利。她遞交了申請,我們幾個老師一致決定收她來學校,先學習,邊減肥融入進來……沒想到,眼看著她就要成功了,卻是死於非命。”

“哦!”幾個女生眯起眼睛湊過來說,“曹老師也不相信她是自殺的對不對?!”

曹晨皺了皺眉,老實點頭。

宵北納悶,“自殺?”

“遙遙死的時候啊,和前一天看起來就像是被放了氣一樣,起碼瘦了五六十斤,好嚇人哦!”一個女生說著話,其她女生都摟著胳膊做害怕狀,“是啊!那片林子陰森森的,還有人說在那兒看到過鬼呢,果然!”

“哦?”宵北更覺得靠譜了,就想著一會兒藍冥來接自己的時候,跟他說說這事情。

“對了!”一個女生說,“可以去問問秦軍,他是遙遙的男朋友,知道遙遙死後,據說他哭得可慘了!”

宵北一一記下來,一旁曹晨嘆了口氣,“要招收遙遙的時候,陳主任極力反對,我們是吵了架才說服他的,早知道,當時若是聽他的,雖然對遙遙殘忍些,但也能免去一場災禍。”

“為什麼那個陳主任不讓?”宵北納悶。

“那個陳主任啊,是個老妖婆!”一個女生一臉厭惡地說。

“就是!”其他幾個也附和,“她可變態了,女生們過節回家,稍微長了一點兒肉,她就直接罵人家是豬,可難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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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啊,食堂裡,誰若是吃肉被他看見了,她就說人家身材都快趕上汽油桶了,還吃……太討厭了,遙遙每次碰到她,都要被她冷嘲熱諷的!”

“是啊,討厭死了!”

顯然,那個陳主任的刻薄和固執,讓女生很反感。

這時,電鈴又響了起來,宵北繼續講課,但是一直心不在焉,好在第二節課是讓學生們練舞,他給指導,所以宵北開始走神。

這個王若遙的遭遇,讓宵北想起來自己念大學那會兒的一個男生,大家都叫他小胖。他也是因為胖,而在學校裡經常受人白眼,最後他扛不住壓力,跳樓自殺了……這件事情對宵北觸動很大。他一直都覺得小胖其實非常有天分,跳舞這種東西,其實人人都可以,重要的是節奏感和氣質,並非一定要瘦到皮包骨頭才好看。須知道,多少練雙人舞的女孩兒當年都盯著小胖呢,只有他能輕輕鬆鬆將她們舉過頭頂……可惜當時,沒有一個人想到正面鼓勵他一下。

下課前,宵北將自己的想法告訴了那些學生,讓他們若是再遇到這種同學,一定記得說一聲他們的優秀,好些女生都開始哭鼻子。

下課後,宵北揹著大包往外走,曹晨追了上來,他似乎也挺感動,“宵北,我在海報上看到過,你似乎在一個解決超自然案件的工作室工作,是麼?”

“是啊!”宵北趕緊伸手進包裡翻名片,手卻拔不出來了,古魯伊兩個小時沒見他了,所以摟著不放。

宵北費了半天勁才將手抽了回來,遞上一張名片給曹晨,“ex。”

“哦……”曹晨拿著名片發呆。

“你有什麼想說的麼?”宵北問他。

曹晨想了想,將宵北拉到一旁低聲說,“有一件事情,學校禁止知情的老師對學生講。”

宵北認真聽。

“我以前就是在這個學校畢業的,一直在這兒呆了將近十年,每三年,都會有一個學生因為同樣的理由死在那個水潭裡,而且死相還一樣!”

“什麼?”宵北大吃了一驚,“你沒報警啊?”

曹晨搖頭,“警察根本不信,他們就說是厭食症,在他們看來,你我這種身材的都有潛在厭食症!”

宵北眨眨眼,摸後腦勺不好意思,心說自己還挺能吃的。包裡古魯伊正在啃一個妙芙,伸手,掐了掐肚子上的肉,扁嘴。

曹晨拜託宵北幫著查一查學校的鬧鬼案件,隨後就走了。

宵北皺著眉頭低頭往外走,一頭撞上了一個人,抬頭看,就見是藍冥。只見他陰測測地看著遠處曹晨的背影,“那人想幹嘛?上完課還不夠還追出來!找死啊他!”

“你胡說什麼呢?”宵北踹他,將事情跟他講了一遍。

“嘖……”藍冥搖了搖頭,“就說咱倆心有靈犀呢!”說完,拉著宵北往回走。

“去哪兒?”宵北不解。

“那個池塘。”藍冥一笑,“我倒要看看裡面藏著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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